蓝衣男子二话不说,推门而入,房内的颜松正在用心思索,接二连三地被人打断思路,不禁有些怒意,他只道是小二一时气氛,硬闯进来搁置饭菜,当下喝道:“放下饭菜,马上出去!”他话音刚落,忽听得身后哗啦一声,是碗碟打碎的声音,颜松猛地回过头,刚要有所动作,忽然见到对面不是小二的打扮,而那身蓝sè衣服,他看着多少有些眼熟,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他并不认识对面的蓝衣男子,他见对方一副打抱不平的模样,冷冷地看着他,便问那人道:“找事儿是不是?”
那人面不改sè,冷冷地说道:“看不惯你这颐指气使地大爷姿态,想教教你如何作人?”颜松闻言不怒反惊,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子,心中倒生出几分佩服之sè,于是对那人道:“报上名来。”“天穴剑派游展诗,实相的话,赶快下去和那小二陪礼道歉,酒钱饭钱五倍掏给人家,我历练至此,不想多事。”颜松本来看重对方的气魄,还打算与其交个朋友,但一听对方说是“天穴剑派”,脸sè顿时变得没有任何表情,他上前一步,平静地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天穴剑派,”见对方听到这响当当的四个字高傲的抬了抬头,颜松继续说道:“要是换作别人,小爷或许还会请他吃顿饭,顺便交个朋友,但这次碰上了天穴剑派,啧啧啧……”
游展诗感受到了颜松话中的语气,剑眉一挑:“那又怎样?”颜松微微一笑,蓦地抽出背后情风剑,乒的一声,指向游展诗:“就是这样。”游展诗双手抱肘,道一句“不自量力”,然后转身向外走去:“你若有种,那就跟我来。”颜松冷哼一声,反握情风,随其出了房门。游展诗一跃跳下宽敞的大厅,此时正值上午,大厅内人数虽然不多,但也有一二十人,只见他在大厅中一站定,便向周围客人抱拳道:“诸位,此人目中无人,怒骂小二,我天穴剑派看他不服,想劝他几句,反被他逼得动手,诸位评评理,还请做个公正。”
颜松在心里冷笑一声,刚要跳下去,却忽然看到人群中走出一位穿着非常奢华的粉衣女子,那女子容貌姣好,就在周围人惊叹游展诗是天穴剑派之人,一个个都禁不住冲其竖大拇指时,她平静地走了过去,声如黄莺:“算了游师兄,这种事情多的事,要我们管,哪管得完。”周围人一听此女子唤游展诗师兄,那一定也是天穴剑派的人无疑,当下如待天人一样看着两人,有人好像极其想看他们的手段,于是瞅也不瞅楼上的颜松一眼,对二人说道:“刚才的声音我们也听见了,那人太过放肆,还请两位少侠治他一治!”
游展诗冲周围人点了点头,又冲旁边的女子微微一笑,仿佛一切尽是不言中一般,既而看向上方的颜松,喝道:“既然比式,怎么还不下来?要不,就按我说的,去给小二道歉,然后五倍酒菜钱付给人家!”此时,游展诗身旁的粉衣少女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同时,她是背对着颜松,声音一如刚才那般平静道:“楼上那人,我们不想为难你,听我师兄的,去给小二道个歉,陪个钱,这事就算了吧。”她说着,在众人近乎崇拜的眼神中,自顾自地走回自己刚才的座位,然后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这一次虽然是正对颜松,可依旧是不瞅后者一眼。
颜松见过太多这样的人,单说两人今天的动机,也没什么无可厚非之处,颜松自己心里也明白,自己骂了小二就是自己不对,按理也应该道歉,可是,错就错在,对方是天穴剑派之人,同时,那个粉衣女人的举止着实高傲,就凭这两点,颜松今天也没打算放过他们,虽然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看透二人的真实修为。这样想着,他扶着栏杆,一跨从二楼跳了下来,快落地时,还不忘装装样子,故意装得脚下不稳,一连两个踉跄,然后差点摔在地上。
他“若无其事”地看着对面被人群敬仰的游展诗,假装十分霸道地说道:“小爷就是不陪钱不道歉,你能奈我何?”此时,客栈掌柜和小二都凑了过来,本来他二人是来劝架的,做他们这一行的,好赖通吃,哪一方都不想得罪,可是当他们主仆二人听说身边那位蓝衣高大的青年是天穴剑派之人时,不由地肃然起敬,同时,他们脸sè一变,就像一个被人强·jiān了的妇人遇到了青天大老爷,非要让那禀公职法的大老爷出面给自己一个公道!
做生意的,脑子来得活,那客栈老板早就想到:若是直接草草了事,是打发了放肆之徒,两不得罪,自己的买卖也不会受什么影响,但是,如果让天穴剑派的人出手,那就效果就大了!天穴剑派朱雀帝国是一流的大门派,在平民百姓中更是传说中的存在。如果他们在这里帮着客栈教训了坏人,这事要传说出,那他们这家客栈可就火了!天穴剑派的大英雄住过的地方,出手的地方,哪个坏蛋还敢来倒乱!?这店老板的脑子里甚至想到了将来人满为患的客人,以及增加店面等事宜。
带着这样的憧憬,店老板和小二相视一眼,哭丧着脸一下子跪在了游展诗的面前,冤屈道:“原来是天穴剑派的大英雄!小人今rì一见,如见天人,真是小人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还请大英雄为小店做主,除暴安良,小人在此感激不尽啊!”主仆二人说着,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游展诗见此,赶忙将二人扶起,举止态度一点也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见他义气凛然地说道:“你们放心,有我游展诗在的地方,就一定让正义立足!”他说着,转身看向刚刚站直身体的颜松,冷冷地道:“刚才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不过要跪下给主仆二人认错,并且多付给他们十倍钱财。”
颜松刚要说话,在他斜对面不远的那位粉衣女子便开口说道:“看你衣冠楚楚,不像是人面兽心。赶快按我师兄说得做,后悔药还来得及吃。”这女子说着,玉手端着暖茶,移到嘴边,朱唇微启,轻轻吹了吹,然后咽下去一小口。如果不是此情此景,颜松都不知道她在跟谁说话。
“我们不要赔钱,不要道歉,还请大英雄出手相助,这样的地痞无赖,没有个长记xìng的教训,大英雄一起,他们还是会来犯的!”店主仆二人再次向游展诗叩首,同时,周围那些看热闹的客人也着实想见识见识天穴剑派弟子的高明手段,因为纷纷帮着主仆二人说话。其中一人想是极愿意看到天穴剑派出手,竟编话道:“大英雄有所不知,对面那厮经常来这里混饭吃,这次是因为大英雄在这里,所以他只是躲在屋里欺负一下小二,平常时间,我们这些人也被他欺负呢,我们河西镇十有仈jiǔ,都认识这货,他简直不是人,恶霸到了极点。”
颜松冷冷地看着说话那人,刚要说什么,却听那店主和小二也重复着那人的话,同时,周围其他看热闹的人,也纷纷添油加醋起来。颜松有些气恼,向着对面大声说道:“诸位安静!诸葛亮位!”见对面人安静下来,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继续大声说道:“都对着自己的老祖宗发个誓,说你们所言是真,如果是假,父母惨死,儿女夭折,自己出门被雷劈死!”他这话威力着实不小,对面的人一听说发这样的誓,一个个再不敢多言,但他们却是更加期待地看着游展诗。
“毕竟是恶霸之流,竟说出这种丧尽天良的话来,师兄,既然这人如此毒恶,那就为民除害吧。”粉衣少女总是适时的说上一句,虽然每次都不冷不热,刚开始时还劝游展诗不要出手,但听在颜松的耳朵里,这话比周围人那些假话要恶心得多。颜松不屑看她一眼,冷冷地看着对面的游展诗从人群中走过来,在他前方两米处站定,然后平淡地道:“我在劝你最后一句,现在收手,我只废你武功,不伤你xìng命。”
颜松也淡淡地回了一句:“从你嘴里说出杀了我吧,只有这样,我宰了你才能像宰一只野狗一样心安理得。”
“不自量力的东西,真是找死!”游展诗闻言暴怒,再也不是刚才那般平静的状态,他的脸忽然拉了下去,目光如冷电,也没有任何玄技,只是运起一抹玄气,一掌打向颜松。松脚下御虚步微微一措,身影便闪到旁边,在别人看来,十分危险地躲过了这一掌。游展诗毕竟不是常人,一眼便看出颜松的手段很是高明,当下再不敢小觑,拔出背后长剑,一剑刺向颜松心口。颜松见此,面露惊sè,一个十分不雅的虎跃式,趴在了旁边的桌子上,然后又滚到地上,好在躲过了对方的一剑。
游展诗见此,再次放松jǐng惕:“不过如此!给脸不要脸,去死!”说着,身体一跃而起,当空一剑劈下,蓝sè长剑jīng光一闪,细长的剑气夺剑而出,直劈颜松眉心。此时,旁边那位一直都十分平静地粉衣女子慢慢站起身,想是不想看到血光,将一个金币往桌上一扔,对人群中道:“老板结账,不用找了。”说着,便向着门外翩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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