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积攒爱》七、终于找到你

    
    新的一周开始，心念也进入了新的工作循环。
    傍晚从姐姐家回来，稍做修整，就提前半小时去开始夜班的查房了。
    先去了解下午新进的住院患者，其中一位七十八岁的肾透析奶奶，给心念的印象很深。
    这次是因为肝囊肿住院，囊肿直径九厘米，不思饮食，阵发呃逆。没见奶奶前，心念想象应该看上去骨瘦如柴，精神萎靡，毫无气质可言的吧！
    可是，走到病房见到奶奶后，颠覆了在路上的设想。
    心念的人生经验里，又增加了一条
    设想和现实总有出入！
    如果不是在病房看见奶奶，心念不会认为她是一个病患。
    一头黄染的短卷发
    一副金丝眼镜
    脸上少许淡粉底
    同色铮亮唇膏
    描得很自然的眉尾
    心念稍做简单介绍，就开始了详细的病史询问，奶奶谈吐优雅，对病情描述比较专业。
    原来，奶奶年轻时是护士，在知青岁月，到黑龙江漠河一个镇卫生院工作了两年。
    奶奶自小生活在南方，不懂北方冬季的严寒对身体有伤害！大雪天随医生出诊时，也不知道做防寒，总认为年轻，抗冻，落下了病根。回南方不久就患上了哮喘，开始吃大量的哮喘药。
    奶奶平时又爱吃家乡的咸菜、腊肉，不到四十，就得了高血压。
    两年前又开始每周三次的肾透析治疗。
    就是这样一位杂病缠身的老人，竟然从精气神上显不出病态！
    心念不由心生敬意！
    经过对每位新进病人的询问，心念把患者分成了关注和密切关注两类。因为有些病容易在晚上发，比如孝喘，所以气质奶奶被心念归入了密切关注类。
    医生的夜班，与有些行业的夜班，是不同的。
    心念的每个夜班，从没想过要合眼。不是在值班室看着每个病室的监控，就是在逐个房间外巡视，还要抽空看些新出的医学文章。
    医生这个行业，没有完成学业一说，而是永远在学的路上！否则，所学就不够所用，特别是现在高速发展的生活，也带来高污染和对自然环境的高破坏，产生了很多新病种！
    一个夜班结束，心念疲劳之极。回到宿舍，虽然有些小饿，但抵不上席卷而来的困意，把小芳给她留的早餐放进冰箱，换上睡衣，倒头就睡。
    同一时间。
    华府馨苑。
    一大早，朵朵醒来，在王妈的帮助下穿好衣服，就来到华君默的卧室
    “爸爸，我今天不想上幼儿园，想跟你一起去上班。”朵朵看着正打领带的华君默说道。
    “嗯哼，宝贝要去哪个科室上班呀？”华君默逗着女儿。
    “我想去上次给我讲故事的阿姨那里。”
    “讲故事的阿姨要上班，没有时间陪你玩的。”华君默宠溺地捏捏女儿肉嘟嘟的小脸
    “还有，宝贝今后在外面可不许像上次那样躲猫猫了，遇到坏人怎么办？”
    “好的，我不会了，上次那个医生阿姨说了，在外面不要放开奶奶的手，要牵着奶奶，这样奶奶就永远不会摔倒。”
    “嗯，阿姨说得对，朵朵是个孝顺的孩子，不舍得让奶奶摔着。”华君默有些好奇女儿遇到的是怎样一位医生了，觉得她把孝顺和安全结合起来引导孩子，这种方式很好，他今后也学着点。华君默抱起朵朵向餐厅走去。
    “爸爸答应我了吗？我不会打扰阿姨上班的，乖乖在沙发上看书，等阿姨看完病人才请她给我讲故事，上次就是这样的，我很乖！”朵朵没有忘记今天的目标，说完还对华君默卖了个萌。
    “呡着嘴，眯着眼，假笑。”
    “宝贝，该吃早饭了，不然上幼儿园会迟到啰。”
    “不嘛，爸爸答应我吧，我昨天向老师都请好假了。”
    朵朵开启继续谈判模式。
    “哦，朵朵做事很有计划，昨天都计划好今天的事了，值得表扬。好吧，爸爸同意了，不过，今天主要应该是去向那位阿姨表示感谢的，谢谢她帮助了朵朵。”
    “哦耶，木啊”朵朵在华君默脸上亲了一口。
    “我就知道爸爸是最好的爸爸！”朵朵高兴之余不忘拍拍华君默的彩虹屁。
    “宝贝，今后可不许这样了，朵朵是乖宝宝，上幼儿园是你现在该做的事，可不能学小猫钓鱼，做事一定要持之以恒，知道吗？”
    “知道了，爸爸，今后我会约阿姨不上班我也不上幼儿园的时间。”
    “这样也不好，医生阿姨上班很累的，下班就要好好休息才行！”华君默纠正着女儿的认知。
    “那今后我等阿姨休息好了再约吧。”朵朵使出不放弃的精神。
    华君默今天没有会议，原本今天是去集团上班的，既然答应了女儿，那今天就改成当奶爸，去医院转转也行。通过女儿的叙述，华君默也想见见上次的医生，想当面表达谢意。于是，华君默打电话给助理陈波，把今天的工作进行了变动。
    安都中医院是华君默爷爷出资建的，现在交到了他手里。平时有懂行的院长管理，华君默很少去，医院在门诊楼的顶层有他单独的董事长办公室，大多时候都空着。
    华君默带着女儿到董事长室时，院长一行也上来了，准备汇报近期的工作。
    “我今天不是来上班的。”华君默看着门口一行人说。
    这句话让院长们纳闷，不是来上班，难道是来玩的。
    “我今天是来陪女儿玩的。”
    院长们默默在心里逗趣时，华君默亲口一句陪女儿玩，实锤了他们心里所想。
    “上周小女在本院得到一位医生的帮助，今天是带小女来当面表示感谢的。现在是上班时间，一会中午她休息时，我带女儿请她吃午饭吧，不耽误她工作，上次在孙院长那里好像找到是哪位了吧。”
    华君默看着孙院长说
    “对对，找到了，是普外科新来的徐心念医生。”孙院长忙开口。
    “徐心什么，孙院长，请重新说一遍，没听清。”华君默微笑着问，眼里是瞬间的愣怔。
    “徐！心！念！念！想念的念！”孙院长慢慢重复一遍。
    “是的，刚才华君默听清了，就是那个发音，一直回荡在他耳中的相同发音，念！念！”
    “音同，人同吗？”华君默问自己。
    “徐心念现在主要上夜班，白天应该在宿舍补觉。”和院长一同上来的李国斌补充到。
    “哦，好的，谢谢李主任，那请李主任告诉我一下徐医生宿舍号，中午的时候，她应该会去食堂，我带女儿再去感谢吧，就不用麻烦你们了，现在不要去打扰她。”
    “好的好的，要是中午华董没找到，告诉我，我给徐医生打电话。”孙院长忙把后续岀现的可能情况说出来。
    “好，谢谢孙院长考虑周全，在我没找你之前，你不要给徐医生打电话，夜班医生都辛苦！”
    “好的好的，一定不会打，华董这么忙，对每个医生这么爱护，我们向你学习！”
    今天是收获彩虹屁的日子，一大早收到朵朵的彩虹屁，现在又收到孙院长的彩虹屁，华君默的心情阳光明媚！
    每个人都爱听好听的！
    所以，一般情况下不要恶语相向，这是口德！
    临近中午，华君默牵着朵朵的小手，在心念的宿舍楼下，静静等候。
    三三两两的夜班族向食堂走去，眼看着都走完了，朵朵还是没有看到那天的阿姨。
    “爸爸，你也帮我看看，阿姨是短头发，戴眼镜，很漂亮。”
    “好”华君默摸摸朵朵的头。
    宿舍楼安静了，没有人从里面出来了。
    “爸爸，阿姨是不是不住这里？”
    “爸爸带你去食堂看看吧”华君默牵起朵朵又向食堂走去。
    于是，几分钟后，食堂里就出现了这样的场景
    华君默牵着朵朵的手，从一排排坐满员工的桌子前走过。
    “董事长好！”
    “你们好，辛苦了！”
    无数次问候，无数次回应，开启复读模式。
    “哇，今天是什么节日，董事长亲自考察食堂！”
    “好帅呀！为什么董事长能帅成那样！不公平！”各种娇嗔的声音也传来。
    “只听说董事长有女儿，没听说董事长夫人，女儿也好乖呀！”
    “女儿长得不像董事长，可能像妈妈！”
    每张桌子都招呼完了，还没找到阿姨，朵朵嘟着小嘴，脸上写着
    “我不高兴了！”
    “爸爸，阿姨也许还没下班呢，我带你去她办公室吧！”朵朵拉着华君默的手往食堂外走。
    “我们先去阿姨宿舍看看好吗？”华君默商量朵朵。
    “好的！”
    华君默牵着朵朵再次回到宿舍楼，来到二楼门前，门是关着的，华君默轻轻敲了几下，里面没动静，朵朵敲出了稍大的声音。
    “来了，又忘了拿钥匙吗？”心念边起床边自言自语，以为是小芳回来了。
    “爸爸，是阿姨的声音！”朵朵脸上瞬间阴转晴，比夏天的天变得还快。
    “你又……”心念打开门，剩下的话卡住了。
    “阿姨，终于找到你了！”朵朵上前抱住心念的腿。
    “朵朵？”心念蹲下身，搞不清状况地问。
    “嗯嗯，阿姨，是我，我还以为找不到你了呢！”朵朵撒娇地搂着心念的脖子。
    确认完，心念站起来，看着门口站着的帅出天际的男人，尴尬开始往脸上爬。
    因为心念以为是小芳回宿舍，所以仍然穿的是萌萌的兔子睡衣，头发也乱乱的。
    “请问您是……”
    “他是我爸爸！”朵朵又走回门口，牵着华君默的手，向心念介绍。
    “懂事长？”心念问出朵朵打断的话。
    这时的华君默定住了，嘴和眼睛一起。
    因为那颗十二年前烙进他脑海的红痣恰好在相同的位置——嘴下角！
    “爸爸，阿姨问你呢？”朵朵的声音打断了华君默的愣神。
    “哦，对！我是懂事长！对不起，应该早些来说谢谢的！”
    其实，华君默心里说的是“对不起，现在才找到你，原来你一直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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