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生异志》第八十五章 深海怪物

    “渔人说的这神幻怪诞之事，我当时还置之一笑，尤其是听他说到景象不一会便消失了，我更以为那不过是海市蜃楼罢了，只是他加进了谎言的装饰，以图蛊惑人心，可是当晚我在附近遛达，听到可不只那渔人在传说这件事，显然那天看到神怪现象的人不止他一个，我向来是个不信鬼神的人，可是却偏偏发生这样的事，不但勾起我的好奇心，还招起我对天空中的神秘sè彩的疑心。”
    “于是第二天我在海湾处花大价钱租用一艘小机艇向海中进发，对船家说我是个海洋环境学者，出海观测洋流采取标本，才打消船夫对我只管在海上漫无目的游戈的疑问。”UFO迷这下有些情绪黯然，话却没有停下。“我这辈子那止一次干过象当时那样傻事，明知道在逻辑上行不通的，偏要以为传奇会在下一刻发生，往往不知气馁。”
    “如今传奇真的在你身上发生了，感觉如何？”吴年生打扰一句。
    这话却让UFO迷好像想起了什么可怕之事，神情显得悸然，身体都有些发抖，眼神开始涣散，嘴里喃喃道：“不会的，不会，那是做梦，不是经过。”
    “你经过了什么？说呀，说下去。”UFO迷对记忆的害怕，更招起二郎神的兴趣。
    项生在一旁伸手按住害怕之人的背心，教人突地腰背一挺，吁出一口寒气，神志又趋稳定下来，看向围观他的众人。“我刚刚说到那了？”
    “在海上找传奇呢。”江洋回他。
    “我记得了，那时我在海上还见到了与我一同到达岛上的几个人，从相机的镜孔里乘着一艘渔船从附近的海面上经过，本来我还以为那几个都是来旅游散心的人，有一次无意中听到他们密谈的话，原来是些老道深算的文物盗贩子，到这一个深海孤岛上来，是为的一个确认的消息，附近一处暗礁带底下搁着一艘几十年前的沉船，是当年国民党某个靠军阀起家的人物，溃逃时卷他的所有家藏和眷从乘商船去往南洋途中，不慎迷失方向触礁沉的船，后来仅有的生还者在临死时将这件事透露了出来，那船中沉有几件稀罕文物和不少黄金珠饰，托付他们来找寻，他们一定是查过史料才坚信此事的存在，滞留在那个小岛上为的是等后援人员和设备到来，那天要不是为着那件怪诞事催逼着我，很可能我会以举报暴露为要挟，加入他们一伙以图分一杯羹。”
    UFO迷这下又习惯停下来看一看听者的态度，顺便理一理思绪，见人都对他有些漠然木然，显得对听说的宝物黄金不以为然，那个腆着些肚腩在暗处显得有些象莹火虫的人随口说：“宝货肯定没罗，我那海螺兄弟早拿了。”
    UFO迷只当听到是废话，接着说：“那时我看着他们乘的渔船从眼前经过，我一时索然之下却又动了人为财死的念头，催促船夫跟踪他们往茫茫大海里去，船夫起初怎么也不肯答应，他知道航向再过去就是一遍由来诡异的海域，没有一条航线会从那里经过，大船进得去会撞上暗沙礁石，说不定什么时候洋流起涨热压风暴突起，小船也难逃一劫，可是我把那艘驶在前方的小拖网船所去的目的说出来，本来靠干些私藏贩运勾当添补营生的船夫几乎不怀疑我的说话，本来他就十分怀疑这条船的去向，撞上这个利yù熏心的马拉种人，活该那天我命丧大海，他无疑比我更为紧张跟丢那艘远去的船，当下开足马力追去，都顾不上小机艇的备油够不够返航。”
    “那时我心情越来越激动，想着这一趟要不腰缠万贯而归，要不成为刀下亡鬼，人在极不明朗的前途下极易丧失理智，我边循方向追去边与惯贼一样的船夫商量着对策，不知过了多时，视野下盯着远远的那小黑点突然隐没在一线涨起的海面下，海天之间原本白茫茫的静谧，象是被撕裂开来，黑沉沉的海气横卷海面，涨上天空向着我直压过来，当下才知道小命要紧的船夫吓得呱呱大叫掉转船头，恨不能船身生出翅膀飞去，我那曾见过如此巨变的气象横压天空掀动海面，又从背包掏出相机一阵狂拍，那刻还闪过不虚此行的念头，下刻却念到这辈子算是到头了。”
    “咋这么长呢。”杨戬有点不耐烦了。“你还没死得去，留些感想，思绪以后用行不。”
    UFO迷茫然的看着人。“那我该打何处说起？我始终觉得我是被恶浪卷进大海之后，就在一遍水滩边醒过来，然后迷迷糊糊爬到这里，中间经过的都是恶梦，可怕的恶梦！”
    项生再次安抚下UFO迷的激动。“继续顺着说下去，离天亮还早呢。”
    “才一下我便相机放回包内，将背包移到胸前绑紧背带，跟着找寻船上有什么可承住我身体的浮物，我得牢牢抓住别让风浪把我卷进海底再也浮不起来，可是这支舨木船除了发动机和两罐柴油可拆下来，就剩下那不停大喊大叫的船夫了，这时他将抛锚的绳子绑到自己身上，要死命抓牢这茫茫大海中的稻草，想到他的做法或可逃过一死，就要扑过去一脚将这人踹落海，将自己换成他，可我平生那干过这么狠的事，何况又是我将他引到这突发风暴之中。
    “这一分神之际，再回头去看，狂风卷起的水势已先头飞溅过来，远处浪头高高涨起，拍下海面花白的浪花炸开，yīn暗中又一个浪头掀起，那张刚才消失的小拖网船飞上了空中，在怒风中翻转再抛起，这回倒是显得惨白，从船身上飞出的物体，反倒成了更为细小的黑点子，yīn暗的风魔下象人的影子，瞬间已随风势刮去，这时我脚下船身一沉便即往上掀起，我险些在空中翻了个过，摔在船上顺势趴牢了，再一个浪头过来，船身一个侧翻将我倒进了海中，我拼命抓住船沿才没有沉下海中，当再一个浪头掀来，一股巨力将我拉出海面，与舢舨分摔开去，我在海中抓扑，遏力冒出头去，最后被扯下深海之前我看到那支舢船在我头上方打转，系住船身的船夫被绳子甩过来，象个跳伞运动员，一双极度惊恐的眼睛瞪着我，然后我再也没有在海面上冒出头来，大海吞咽了我，黑暗在我窒息之前降临，最后一眼看到却是一个貌似人脸的东西，在黑暗的深水中向我靠近，我恍惚看到它鼓着圆圆的腮绑子，眼睛很安静地注视着我，那时我还想着它是来搭救我的，当我醒来又回到了熟悉的世界，却没料到陷入这可怕的境地，这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到底怎么了？”
    UFO迷看着围坐在他跟前的众人，祈求有人给他一个安心的解答。
    “跟着呢，跟着怎么样，说下去，交待清楚你的问题！”杨戬一副严肃的表情，让UFO迷绝望不已。
    “一张人脸似的东西，鼓着圆圆的腮绑子，是什么东西？”吴年生思考着说，看UFO迷一眼。“一定是他救活的你，只不过它没有把你送回家去，而是把你带入地下，是什么呢？”
    “除了深海怪物还会是什么。”杨戬道：“这个不是重点，我要知道的是他后来还经过了那些境遇，他一定还碰到比风暴更可怕的怪事，快说下去，别隐瞒。”
    “那东西会不会是河豚？”江洋有些兴奋。“河豚就是个会涨着腮绑子的怪物，那里面都是空气呢，在海里要没有空气人能活么。”
    “河豚能把这么大个人吃下去！以为我没见过河豚。”道人说。
    “你不能让它是个变种呀。”江洋驳道。
    “没听见我说话呢。”杨戬瞪起眼睛。“到底是什么迟些你们就会见到，这样一个深海怪物将此人带进地下来，绝不会只是一个个例，而且带进来的目的地定不会是这一带附近，由此推算他一定还经过什么境地，尔后又从那里脱逃出来，才到得这里的，快想一想。”说完又严肃地审视又脸现惊悸的UFO迷。
    项生又拍背安慰起人来说：“没事的，纵然你经过什么可怕之事，到得这里来，有我们在，还有你仰慕已久的天外来客，什么妖恶jīng怪尽然害不了你，只有坚强才能活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