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看见他,向他招手,他走过去,行了个地府礼仪。
“你自由了,把阵法撤了吧。”
“是。”
浮生把阵法撤去,最后看了阎罗一眼,行礼,然后离开。
以后,怕是与她再无缘分了。
夏木写下了一句诗:“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阎罗愣了一下,她拿起那副字观赏,夏木的字确实练的不错,她很欣慰:“写的不错。”
“您这些年在做什么?”
“睡觉。”阎罗揉了揉当康的脑袋,“你今天不是加冠?怎么跑到我这里?”
夏木低下头,看着桌子上的图案:“孩儿想您了。”
“你有王府没?”
这一句话给夏木问懵了,他摇摇头:“没有。”
“想我了就来丞相府吧。”她决定回去,“这两天我回丞相府住着。”
不知道十年过去了,胡明瑶是不是还咋咋呼呼的。
事实证明,有些人心态年轻,哪怕是身体老了,胡明瑶还是咋咋呼呼的。
胡明瑶看见阎罗就来了一个大熊抱,阎罗眼疾手快把夏子墨拉了过来,让他给自己挡胡明瑶。
“你有没有想过回去?”
“我不想回去。”
“如果让夏子墨陪你呢?”
胡明瑶很显然犹豫了,阎罗没再说什么,夏子墨给她安排了一个庭院,还让红豆伺候着她。
红豆也不小了,阎罗问她是否想嫁人,被她拒绝了。
婚姻自由,阎罗也不管她,让她自己相看。
夏木老老实实去加冠。
【皇帝立夏木为太子。】
挺好,等他登基后我也算是个太后。
【夏木不是你……不是原主亲生的。】
系统的转口让阎罗沉默了,夏木确实不是她的孩子。
但是那又怎么样。
夏木照样喊她娘亲。
阎罗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躺在摇椅上打盹儿。
夏木走后就没有回来,第二天才有时间来丞相府找阎罗。
阎罗被红豆叫起来,懒洋洋的陪同他吃早饭。
饭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阎罗偏过头看向红豆:“夫人呢?”
“夫人还在休息。”
阎罗:“……”
“你刚下了早朝就过来了?”阎罗夹了一筷子夏木喜欢吃的放到他碗里。
夏木受宠若惊,埋头吃起来:“嗯。”
看着他吃饭还一副忧虑的模样,阎罗问:“最近在这朝堂之上,可有烦心之事?”
“自十多年前,天下大穰之后,一直风平浪静,可前些日子,临水地区小雨连绵不绝,水库积水太多,导致冲毁了堤坝。”
“陛下把这件事情交与了你?”
“秦阴在朝中的威望颇高,陛下有意让我施展才能,顺服民心与官心。”
夏木叹口气,这件事又是谈何容易的。
“那些人都是秦阴的部下吧。”阎罗手有点蠢蠢欲动,“要不我帮你弄死他们?”
夏木:“……”
“母亲还是不要参与在其中了。”
“我不参与。”阎罗把玩着筷子,“有我在,他们难免不会认为,你的太子之位,是因为我的身份才得到的。”
她是天女,是神一般的存在。
可是这十多年她不露面,很多人在传,她是不是回去天界了。
没有了他,夏木的身份着实不太好看。
秦阴的生母是皇后,夏木虽说也是皇后在养,但他到底是妃嫔生下的,皇后心中肯定多有忌惮。
以前是觉得他年纪小不足为惧,现在可不一定了,夏木虽然年轻,但也是有才干的。
这太子立嫡立长。
按理来说,这太子之位,怎么也轮不到夏木。
“孩儿配不配的上这太子之位,日后定会见分晓。”
阎罗没有去看他,想来夏木也是没什么表情,这小模样,倒是和盛望像多了。
“盛望最近怎么样?”
“皇叔与皇婶夫妻和睦,早在五年前就诞下一子。”缓了片刻,夏木问,“娘亲是喜欢皇叔吗?”
阎罗愣住了。
如若盛望真的是按照夏木所说,与那个和亲公主夫妻和睦,还有了孩子,那有可能是,临渊走了。
莫不是去找临风去了?
看她眉头紧蹙,夏木第一次放肆,将她搀扶起来:“母亲如若不想嫁人,以后孩儿伺候母亲。”
不过他这句话被阎罗拒绝了:“倒是不必。”
想到他这个年纪,阎罗像无数个长辈一样,开始催婚,“这京都女眷这么多,你可有中意的姑娘?”
“没有。”
“你喜欢什么样子的?”
夏木摇摇头:“孩儿还小,不想这么早成亲。”
“那就不成。”她是无所谓,哪怕这孩子一辈子不成亲,她不老不死,也能照看着他。
只是……
“我是你母亲。”阎罗把手抽回来,“你平日里,还是多与我注意分寸。”
“是孩儿唐突了。”
吃过早膳,夏木便回了东宫,召集了一群官员思考对策。
阎罗躺在摇椅上好不惬意。
世界之大,临水地区发大水,日日夜夜提心吊胆,这京城,倒是依旧如往常一般。
“今日的太阳,格外的好呢。”
“小姐说的是,这日头也不毒,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倒是正好。”
阎罗眯了眯眼。
【你真不去帮夏木?】
怎么可能不帮呢?
这临水地区的官员,可都是秦阴的心腹,秦阴若是下令阻挠,便是夏木下达什么命令,他们也不会听从。
【那你有什么办法吗?】
用最简单的,杀鸡儆猴。
等夏木前往之后,阎罗拖夏子墨和皇帝传话,拿了皇帝的亲令,以及御赐宝剑,骑着一匹快马,连夜加急来到了临水地区。
阎罗是做少君的,在地府也是一鬼之下,万鬼之上,各种各样的治理手段她学了不少。
但凡是不听夏木吩咐的,她用了狠厉的手段。
【皇帝让你遇见不听话的砍头,没让你折磨他们啊。】
系统每天在空间看着她的那些个手段,整个统子都不太好,它觉得自己应该去看心理医生。
“死算什么,若是忠贞之士,死又有何畏惧。”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最痛苦的。
有了阎罗的威压,那些官员也不得不听从夏木的吩咐,纵使心中不服气,但也只能憋着不敢说出来。
夏木治理有方,重新修建好大坝,下发了补助,稳住了民心与灾情。
阎罗查看了一下大坝,确定不是豆腐渣工程之后,才下令回京都。
回去的路上就慢了好些,阎罗欣赏着沿路的风景,以及,那些个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死士。
“娘亲小心。”
一把箭射来,好在夏木动作快,将那把箭从中斩断,将阎罗保护起来。
阎罗从自己的马车里掏出一把大砍刀,准备大开杀戒。
【你给我住手。】
上次打仗杀疯了的事情它可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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