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阔的太平洋海域。
血色萦绕,那道遮天蔽日的巨大身影,却是快若流光。以超过音速的可怕速度,朝着太平洋的中央海域狂飞而去。
速度之快,生生带起阵阵狂飞,冲散了天边的云彩。
而武盟大殿之中,阿甘罗等人都聚集在这里,所有人都紧张的注视着视频之中的画面,目不转睛的看着炎魔朝着那个小岛再次飞去。
“这一次,希望不要再有意外了。”
众人皆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
很快,炎魔已经距离那个小岛不足十公里。并且还在靠近,仅仅几秒之后,炎魔便已经飞入小岛千米范围之内。
但是,最后的五百米,炎魔再次停下了。
大殿里顿时安静了,青木川等人急的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
“继续啊!”
“继续前进啊,混蛋!”
阿甘罗急的都忍不住吼了出来。
但随后,炎魔仿若真的听到了阿甘罗的怒吼似得,在停滞片刻之后,便再次加速,随即踏上了那个荒芜小岛。
“哈~”
“上去了,上去了。”
“引爆,立刻引爆!”
在炎魔登陆的霎那之间,核按钮随即引爆。
轰!
2019年四月底,第三枚氢弹,于太平洋的某个小岛上引爆。
这次是有史以来最强的氢弹爆炸,五千万吨当量的核弹在极端时间内引燃,爆炸。所有的事物都在顷刻之间被汽化,在那恐怖的温度之中被炸成虚无。
冲天的蘑菇云几乎有数千米高,那可怕的冲击波引发了高达七级的海地地震。带起的海啸有数百米至高,哪怕远在千里之外的夏威夷等沿海城市,都受到波及,海水倒灌,冲天的排浪带走了上千人的生命。
甚至爆炸的余波都冲出了大气层,冲进了太阳系。
但是,在世人都在惊叹于核武器的可怕破坏力时,青木川、阿甘罗等人,却是在关注于核爆之下的炎魔。
“成功了吗?”
“炎魔死了吗?”
“还活着吗?”
很多人都攥紧了手掌,死死的瞪着双眼,看着面前的屏幕。
他们都在等待最后的结果。
像是待死的囚徒,等待着最后的特赦。
“奇迹,会发生吗?”在距离武盟总部不远处,琴韵一席紫裙,也是远远的看着太平洋上那爆炸的地方。
地球是她成长的地方,他自然不想看着他走向毁灭。
更何况,他的老师也是被炎魔操控,整个鸿门与其说是毁在楚云手中,还不如说是毁在了炎魔手中。
直到后来,琴韵才了解到,原来当年自己的老师,早已被炎魔控制。
炎魔对琴韵而言,有不共戴天之仇。无论是从个人角度,还是于家国大义,琴韵都希望炎魔能死。
所以琴韵之前才会贡献击杀炎魔的计谋。关于龙炎晶的事情,是琴韵从鸿门的古籍中看到的。鸿门毕竟是地球上最为古老强大的武道门派,底蕴深厚,能有如此记载,也不足为奇。
只是,即便他们的计划成功了,但琴韵此刻却是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心里的那个石头,始终高高悬着,就等着最后的尘埃落地。
炎魔,会死吗?
在整个世界的人都在等待着最后的结果时,西疆之地,金木却是突然返回,跪地禀报:“爹,孩儿已经寻到琴韵娘的下落。”
“在哪?”楚云顿时惊喜,连忙问道。
“在华夏燕山,武盟总部所在。”
“好,我这就赶去。这一次,韵儿,看你还往哪里躲?”楚云嘴角莫名一笑,随即离开仙宫,朝着华夏燕山之地踏空而去。
在离开地球之前的最后一个月,还能找到韵儿,对楚云而言,不得不说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不过刚刚走出仙宫,楚云便感受到了太平洋上传来的巨大能量波动。
楚云傲立虚空,远远看着:“看来,人类与炎魔最后的战斗,已经打响了。”
“会有奇迹吗?”
楚云也在心中暗暗祈祷着,随后不再耽误,踏上了寻找琴韵的路。
这个时间,武盟总部之中,鸦雀无声。
仿若时间与此刻停滞了一般,一根针落到地方,也能听到。
众人还在焦急的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但是没有人注意到,原本在大厅之中的,战神剑圣等人却是已经不再了。
萨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然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带上耳机,听着他们西欧的民谣。
乐声优美,旋律和缓。
在那悠扬的乐曲声中,他看到了那长满法国梧桐的巴黎街道,看到了伦敦浪漫的夜空。
听见多瑙河的流水,爱琴海的浪涛。
只是,如今这所有的一切,只能在音乐里看到了。
“普诺,对不起,我终究还是没能守护住我们的那片土地。”
不知不觉之间,那躺在沙发上的萨顿,已经泪流满面。
“明雨,来,跟父亲出去走走。”枪王打通了家里的电话。
“爸,等会儿啊,蘑菇云还没有散去,我还不知道炎魔死没死呢?”何明雨现在依旧关注着太平洋岛上的消息。
枪王却是瞪眼:“怎么,当爹的话你也不听了吗?臭小子,还不快给我给我出来!”
何明雨一向都比较畏惧他的父亲,如今何西来一瞪眼,何明雨顿时怂了,只得不情不愿的被自己父亲拖到了街上。
沿着燕京的那条街道,就那般安静的走着。
走过了王府井,走过了紫禁城,走过了这座,六朝古都。
父亲和儿子都没有说话,就这般平静的享受着这段静谧的时光。
只是,父亲多么希望能这样和儿子一直走下去。
一直到,地老天荒!
可是有些东西,总是需要有人去背负的,不是吗?
或是为了子女,或是为了爱人,又或者是为了心中的一点坚守。
燕郊公墓。
此时,一处低矮的坟墓前,一个中年男子盘坐在那里。
一壶酒,两个酒杯。
那个男人就这么提酒倒满,一杯自己喝,一杯倒在了坟墓前。
“正夫,为师来看看你。”
“以后,怕是就没有人给你扫墓了吧。”
男人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着,嘴角还带着笑容。此刻那酒有多浓。他的笑容就有多苦涩。
他忘了是谁说的了,人这一辈子,会经历三次死亡。
心中停止跳动,是生理上的死亡。葬礼的结束,意味着社会意义上的死亡。而最后一次死亡,则是被世界上最后一个人遗忘。
男人知道,自己若是走了,这个世上,怕是真的就没有人在记得他的了吧。
华夏天骄,张正夫,将彻底的在这个世上消亡。
燕山顶上。
有一身影傲然站着。
他一席白袍,黑发飞扬,儒雅而又威严。
他是战神聂南天,他是华夏的守护神。
他将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这个国家,这片土地,这个人民。
曾经,聂南天也想过自己老了之后的场景。
寻一处静谧之地,那里有一座房子,有一段幽静的小路,有一条弯弯的小河。偶尔有老友拜访,一起钓钓鱼,再回忆下往事,谈谈其他老友的近况。多好的一幕啊,也许唯一的烦恼就是那个叛逆的徒弟吧。
但现在看来,这一幕也只能想想了。
聂南天摇头一笑,那笑容里,有淡然,有超脱,更有家国大义。
风在呜咽,草在摇摆。
然而下一刻,令聂南天没想到的是,有一故人,却是突然拜访。
“楚云,我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还能见到你?”
看着天边外漫步而来的那个瘦削身影,聂南天负手笑着。
当年的那个稚嫩少年,现在也是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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