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世遗委决不下心想:“且待回去见了胜男再说。”按照那茶铺主人的指点先到小市集上去买衣里市集上没有成衣店幸亏那日恰是墟期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档故衣摊子金世遗知道厉胜男喜欢打扮拣了又拣费了好多功夫才拣到了两件比较漂亮涵意的女装。市集上的人见他挑选女装无不奇怪但因他是个军官谁也不敢多口。
这时已是天将近午金世遗心道:“胜男一定等得心焦了。”急急忙忙骑马赶回。
那茶铺离市集不过四五里路金世遗快马加鞭不消一枝香的时刻茶铺已经在望忽地迎面碰见两个乡农装束的汉子慌慌张张的在路上奔跑金世遗觉得可疑大声喝道:“你们是干什么的?”那两个人见是个军官越慌张给结巴巴的嚷道:“有强盗、有强盗强盗杀、杀了人啦!”
金世遗吃了一惊心想莫非是厉胜另在茶铺遇上了敌人将人杀了?他一眼已瞧出那两个乡下人不会武艺不似匪徒便不再理他们策马直奔茶铺。
只见茶铺里静悄悄的金世遗已预感到有点不妙走了进去一眼瞥见在柜台下面和卧室门口各有一具尸正是管茶铺那对老夫妻!摸了一摸尸尚还温暖显见被害未久。
金世遗揭开门帘大声叫道:“胜男!胜男!”房子里只有一张空榻哪里还有厉胜男的影子?
金世遗这一惊更甚心想厉胜男持有宝剑又百许多厉害的暗器人也机警绝伦虽然功力朱复但一流高手也未必奈得她何怎能这样容易就给敌人掳去?而且她也知道自己是往市皋贞衣纵使遇到强敌抵挡不住也该逃跑出来用天遁传音呼救茶铺距离市集和三岔路口都不过四五里路若是她用天遁传音呼救的话自己理该听见。
饶是金世遗经历过无数风波这时也自有点心慌意乱但觉厉胜男的突然失踪和他所听到的谷之华的失踪一样同是离奇难解!
就在这时门外人声嗜杂有人叫道:“里面有声息凶手还躲在里面小心小心!”按着叉有人失声吆喝喝令凶手出来金世遗应声跳出只见茶铺外面黑压压的一大群人原来是保正听得出了命案带了团练来查勘了。
那些人见出来一个军官尽都呆了一时之间无人动手。金世遗瞧见那两个乡农也庄人堆里苗崇忙捏他们抓住喝问道:一你们可瞧见强盗是什么模样么?”
那两个乡农慌忙答道:“我们根本没有见过强盗的面。”金世遗道:“那你刚才又在大嚷强盗杀人?”那两个乡农道:“我们进来想喝一碗茶见这两者的尸身喂那、那当然是强盗杀的了。”
金世遗自己也觉得好笑心里想道:“我也真是急得糊涂了从他们口中问得出什么?”无瑕纠缠立即推开众人跨上坐骑拣了一倏他刚才末走过的路追下去背后只听得那班人大叫大嚷原来那些人把他当作凶手以为是他吃了东西不肯付钱在纠缠中将这个老人杀了。要知那时一个军官特强杀人乃是常有之事怪不得他们怀疑鼓噪好在有那两个乡农说明这个军官是在路上碰见的鼓噪的声音才渐渐平息下去。
金世遗一口气跑了十多里路用天遁传音呼唤没有听到回答在路上也末觉有什么可疑的物事于是再向另一个方向找寻直到天黑四面八方都查探过了兀是找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金世遗大为失望但失望之中不知怎的却又似有一些轻松之感心里想道:“胜男不是个普通的女子不但武功高强机智亦非常人可及纵使落在敌人手中只要敌人不是当场把她害死她总有脱身之计。”而且金世遗尚未知道孟神通与唐晓澜比武的结果在他以为孟神通这次不死亦必重伤有可能伤害厉胜男的敌人绝不会是孟神通所以便更觉宽心了。当下心里想道:“谷之华的失踪之事虽然是同样离奇但襄阳谷家还有程浩和林笙二人只要我能令他们清醒过来总可以从他们口中探出一些消息。”
金世遗打定了主意便连夜动身那匹马已累得不堪他索性舍了坐骑趁晚上施展轻功一个晚上赶了将近二百里的路程拂晓时分歇息一会再到附近的市集买了一匹马代步如此这般晚上用经功赶路日间另外换过坐骑不过十三天便从北京赶到了襄阳好在他的内功已差不多到了最上乘的境界每天歇息个把时辰体力便自恢复。
谷正朋虽然早已在五年前去世但说起两湖大侠谷正朋的名字在襄阳仍然是尽人皆知金世遗很容易的就打听到了谷家的所在那是在襄阳西郊离城约十里左右的一个村子。
金世遗马不停蹄直奔谷家只见大门紧闭墙角生苔似是这间大宅久已无人料理金世遗拉起大门的铜环扣了几下大门开了一扇里面还有一重铁栅栏一个丫环模样的少女站在栏栅后面问道:“你是什么人?”
金世遗道:“我姓甘是你家小姐的朋友特来探访它的。”那丫环道:“小姐不在。”金世遗道:“那就请见你家主母吧烦你通报一声。”那丫环道:“你是从哪儿来的?”金世遗道:“我是从嵩山少林寺来的。”他知道谷家是武学世家即使丫环婢仆也必然知道少林寺的名头甚至知道武林的近事他怕那个丫环不肯给他通报或者通报了而谷老太太不肯见他所以冒称是少林寺的来客要知各派的恼人物部还聚集在少林寺他声称从少林寺赶来。谷老太太定然以为那丫环打量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家主母也出门去了你若有拜帖就留下来吧。”金世遗好生失望说道:“怎么你家主母也出外末回?什么时候出门的?”那丫环道:“差不多有一个月了。”金世遗推算时间那是在谷之华出事之后不久便再问道:“那么她什么时候回来?”那丫环道:“逼我怎么知道?她老人家去什么地方要去多久我们做了环的是从来不敢问的。”
金世遗想了一想又再问道:“那么有两位邙山派的弟子一个叫做程浩一个叫做林笙听说在你家养病我和他们都是相识的朋友请你让我儿见他们好吗?”那丫环废了双肩说道:“你是说那两位一直昏迷未酸的、我家小姐的同门师兄吗?”金世遗喜道:“正是正是。他们现在都还昏迷末醒吗?不要紧我略通医道或者可以治好他们。”
那丫环道:“那两位大爷也早已离开这里了。”金世遗大为奇怪怪问道:“他们既然一直昏迷末醒又怎能离开?”那丫环道:“当然是有人接他们的了。”金世遗道:“什么人?”那丫环似乎有点不耐烦的神气说道:“你这人怎的这样好查根问底我怎知道是什么人?总之不是他们的朋友便是他们的同门兄弟了。”顿了一顿又道:“这屋子里只剩下我们几个下人你要找的人都不在。你既然没有拜帖留下待我家主母回来我再告诉她吧。”说罢便“辟”的一声关上大门。金世遗忙再提声问道:“等一等我还有一件事要问问你那些人是什么时候接了他们走的?”那丫环在里面没好气的答道:“记不清楚了大约有十来天吧。”随即听见它的脚步声走进屋内。
金世遗一无所获大为失望没精打采的从原路走回。走了一会猛地想道:“这丫境的说话有个大大的破绽她说谷老太太出门将近一月而程、林二人却不过是十多天之前才离开的。
这二人受伤昏迷谷正朋的妻子韩夫人(谷老太太)和它的丈夫周以侠义着称岂有丢开这两人不管独自出门之理?”
若依金世遗以往的脾气此时便要再闯谷宗但一来他经过这几年的磨练尤其是在与谷之华相识之后性情已改了许多;再则想到谷老太太是谷之华的义母若然确在家中自己破门而入双方面子也不好过。因此终于打消了这个念头心中想道:“且待我今晚再去瞧个明白。现在先到襄阳找个客店歇歇再说。”
金世遗没精打采的走出村子忽见有几个小叫化在村子里走来走去探头探脑的似乎对自己甚为注意金世遗暗暗奇怪小道:“莫非他们因为我是陌生人么?”那几个小叫化见金世遗望着他们便上来讨钱金世遗虽然有点疑心但因心中有事也不理睬他们扔了几个钱便走。
回到襄阳已是将近黄昏的时分在城门外面的一个角落有个老叫化正在打开棉懊捉子金世遗第一眼瞥见它的背影暗自笑道:“怎的今日老是碰见花子太爷?”忽地那乞丐回过头来金世遗一看不由得心里一跳原来这老呼化不是别人正是江南丐帮的帮主翼仲年。
金世遗这时已改了衣裘不再是军官服饰但尚未恢复本来面貌翼仲牟认不得他虽然觉得这人似乎有点相识却也并不怎样在意。
金世遗故意放慢脚步心里想道:“翼仲年来襄阳作甚么?”就在此时有一行三人走出城门为的衣服丽都肥头大耳似乎是个富豪另外两人则似是它的跟班那富豪打了翼仲牢一眼骂道:“哪里来的臭叫化拦着城门讨乞公差们也不管管真是失了咱们襄阳的体面。”翼仲牟懒洋洋的答道:“我在这里捉子可并没有拦着城门讨乞啊!”
那富豪大怒骂道:“臭叫化还敢多嘴!”翼仲年淡淡说道:“我闻你身上的气味比我还要臭得多:”那富豪大叫道:“反了反了!”说时运那时快他约两个随从早已向翼仲牟去一个嚷道:“公差不管我来管!”一个嚷道:“你顶撞了齐大爷我要剥你的皮!”
金世遗冷眼旁观暗自笑道:“这两个狗腿子可要吃苦头了。”心念末已忽见那两个随从出手如电一个用的是分筋错骨手法一个使的是鸳鸯连环腿的功夫手脚起处劲风呼呼哪里是普通的随从竟分明是两个内家高手!
翼仲年本来是懒洋洋的躺着在晒太阳这一来大出他的意外几乎给那个随从踢中幸而他应变得快使出丐帮的绝技“降龙手”坐在地上身形似陀螺般一转一提就捉着那随从的抑后跟。
就在这时另一个随从亦已使“分筋错骨手”的功夫向翼仲牟抓到。金世遗一见他们出手便知道这两个随从虽然不是寻常之辈但以翼仲牟的功夫还尽可以对付因此便不管他们却特别注意那个貌似富豪的胖子。
只见他手指一弹倏的飞出一栈银光这是梅花针刺穴的绝技在金世遗眼中虽算不了什么但那富豪距离翼仲牟有六七丈远梅花针若能打到三丈开外在江湖上已经算得是一流高手了而这个人竟然在六七土外出梅花针金世遗一见便知道他的功力在翼仲年之上。翼仲牟若是没有那两个随从与他纠缠或者还可以避开但现在他要同时应付三人那却是绝对应付不了。
金世遗心念一动立即“呼”的一声骂道:“三个人欺负一个老叫化那才真是不要脸!”随着那“呼”的一声银光立即消失原来金世遗也从口中呼出一枚飞针将那个人的梅花针打落了。
翼忡牟抓起那个随从的脚后跟向前一送另一个随从的“分筋错骨手”恰懊抓着他的同伴痛得他一哎哟”一声叫将起来粗壮的身躯登时软得似一团烂泥两个人倒作一堆。
那富豪模样的人喝道:“那倏栈上的朋友?何妨出来见见!”口未开拢忽地一团泥巴飞来将他的口塞得满满耳朵边只听得有人说道:“你再欺负那位化子大爷我就要再你三斤臭水沟的污泥你这个下三流的小辈要想拜见我还得再练十年!”他耳边听得声音眼中却不见人影口又不能说话。把他简直气得死去活来!
翼忡牟这时亦已知道有高人暗助但金世遗用“天遁传音”之术向那富豪说话他却不见当下他暗里谢了一声便向空中一揖说道:“这位好心的朋友不必动怒使老叫化是给人欺侮惯了的。哎这位大爷不许我在这里捉虱子我就避一些吧!你们自己人打自己人可不关我的事三位大爷请了!请了!”边说边拿起拐杖“笃笃”有声躲到另一个远处角落坐了下来仍然懒洋洋的打开棉懊捉子。那个富豪这时哪里还敢多事?吐出了嘴里的泥巴拉起他那两个随从各赏了一巴掌三个人嘀嘀咕咕的连忙走开嘴里虽在小声的骂却不敢再看翼仲年一眼。
金世遗心里好生痛快想道:“可惜我另外有事没功夫追查这三个家伙的来历哼只叫他们吃点小苦头算是便宜他们了。”这时他已在襄阳的大街行走忽见迎面又来了两个乞丐。
金世遗心里想道:“是了怪不得我今天碰见这么多叫化想来他们都是丐帮的弟子帮土来了他们自应朝见。”
夜幕将降华灯初上襄阳大街上人来人往甚为热闹。金世遗因为特别留意那两个乞丐忽然瞥见人丛里似乎有一个相识的人倏地从那两个乞丐的旁边擦肩而过似是轻轻的碰了他们一下那两个乞丐以事属寻常毫不在意仍然是自顾自的赶路。
金世遗可猛地心中一凛这时他已认出了这个人是姬晓风不禁有些奇怪:“姬晓风为什么也赶到了襄阳?这两个叫化子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他施展妙手空空的绝技?”
姬晓风身法好快一下子就溜入了人丛之中但在大街上他到底不方便施展轻功金世遗暗暗运了两分内劲挤人人丛在地周围的人都突然感到似有一股大力将他们推动不由得两面分开金世遗一下子就抓住了姬晓风低声说道:“朋友跟我来!”姬晓风跟了孟神通三年武功亦差不多可以跻进江湖上一流高手之列给金世遗一把抓着手腕全身酸麻动弹不得大吃一惊唯有俯贴耳的让他拖走。旁人虽然觉得这两个人有点古怪但却以为他们是老朋友相遇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有一些人被金世遗的暗劲推开莫名其妙的瞪大了两只眼睛还不知道是金世遗的捣鬼。
金世遣将姬晓风拖过一边悄悄的在他耳边说道:“把你从那化子身上偷来的东西交给我!”
姬晓风是天下第一神偷眼光特别锐利金世遗虽然改了面貌却给他认出了就是在北京与自己师父交过手的那个乔装军官当下自叹倒霉冷冷说道:“算我遇到了贼祖宗了好交给你你先松手!”摸出一包东西金世遗接过来一捏四匹方方硬硬的似乎是个小匣子金世遗道”“是这个吗?在这里我给你几分面子你若骗我我可要叫你大吃苦头。”姬晓风一副委屈的神气说道:“你的武功虽高却原来是个新入行的我们这行的规矩碰到了更高明的黑吃黑的对手他要索取什么赃物我们只有双手捧上绝无瞒赃或掉赃之理。”金世遗见多识广一想黑道上是有这么一条规矩被同道所“吃”的人纵然心有不甘也只是事后设法报复在被“吃”的当时是只有服输的。
当下金世遣将那包东西纳入怀中说道:“且慢我还要问你几句话?”姬晓风已猜到了他要问些什么趁金世遗将东西纳入怀中的时候忽地身形一起疾如飞鸟的飞身上屋金世遗稍为缓慢一抓一竟然没有抓着姬晓风在屋顶大呼道:“有贼有贼快捉贼呀:快捉贼呀!”
大街上正是热闹的时候姬晓风突然飞身上屋再加上这么一嚷登时惊动了着热闹的闲人人声鼎沸:“看称贼呀看飞贼呀:”“贼在哪儿?贼在哪儿?”“哪个是贼?哪个是贼?”就在这纷扰混乱之中姬晓风早已逃得无踪无影!
金世遗的轻功虽然不弱于姬晓风但他稍为慢了一步有些人的目光又已向他投来在这样的情形下他若也飞身去追将更骇人耳目金世遗不肯败露行藏只有让姬晓风逃脱当下施展天罗步法在人丛中左边一兜右边一绕避开了众人的注意悄悄的溜出了人丛。
金世遗本来想抓住姬晓风向他盘问孟神通的消息的却不料姬晓风十分狡猾稍一疏忽我给他逃了金世遗心里想道:“姬晓风此来襄阳多半是奉了孟神通之命来追查谷之华的下落的。这样看来敢情那老魔头并末丧生在唐晓澜剑下!”
金世遗在较冷静的街道找了一间小客店暂且栖身关上房门打开那包东西一着却原来是一方拜匣里面有翼仲牟具名的拜帖是给谷之华的义母、谷正朋的妻子韩民夫人的。
金世遗本来就怀疑韩去人未曾离家见了这张拜帖不啻又得了一重证实心里想道:“丐帮的消息最为灵通要是韩夫人不在此地冀仲牟断不会来更不会具帖求见。着来那小丫头说的全是谁话不但韩夫人未曾离家那程浩林笙二人也必然还在谷家所以翼仲年才急急赶来。”只是有一件事情金世遗还末明白:那小丫头若不是秉承主日之命断不敢胡造谁言:那么韩夫人为什么要对外人隐瞒?难道她早已料到了他会前来或者是谷之华已告诉了她他还末死?而谷之华不肯见他?因此虽然是谷之华业已失踪而韩夫人也不愿意他来探问谷之华的消息。
金世遗心乱如麻百思不得其解心里想道:“不管怎么样且待我今晚去看了再说。”金世遗上次在邙山玄妙观的时候曾遭遇龟灵子与绎道安二人金世遗在暗中将他们捉弄剥了他们的人皮面具此刻他准备去夜探谷家想到这人皮面具正好可派用场不料一检查身上的东西却现少了一张面具金世遗起初呆了一呆随即省悟哑然自笑道:“是了我迫姬晓风交出眠物却想不到他也偷了我的东西。幸好还剩下一张人皮面具。”
待到二更时分金世遗戴上面具悄悄离开客店不到半个时辰便赶到谷家。正进了围墙忽听得有衣襟带风的之声只见两条黑影也正从园子的东北角飞进谷家。
金世遗吃了一惊.小道:“好俊的轻功后面这个也还罢了前面这个真是轻如片叶落地无声若然只论轻功只怕孟神通远比不上他!”金世遗屏息呼吸在繁枝密叶之中瞧出去后面那人正是日间所遇的那个富豪模样的胖子前面那个有着一张毫无表情的面孔冷森森的令人感到几分鬼意金世遗暗自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姬晓风。怪不得他愉了我一张人皮面具敢情是要扮鬼来吓唬谷老太的!”
心念末已跟着又是两条黑影越过墙头在金世遗眼中这两个人的轻巧可差得多了不但有衣襟带风之声甚至可以听得出他们粗重的呼吸气息在他们将落地的时候姬晓风轻轻将他们一带这才没有弄出声音。金世遗认得他们就是富壕的那两名随从。其实以一般的江湖人物而论这两个人的轻功也不算差了不过与姬晓风比较那当然是相形见绌。
姬晓风满目四显摆了摆手表示四下无人。原来姬晓风耳目非常灵敏只要有些微声息他就能听得出来。这也是金世遗为什么要屏息呼吸的原故。金世遗暗自好笑冷眼旁观看姬晓风捣什么鬼。
只见姬晓风作了几下手势指一指园中央的一栋房子随即便独自离开一溜烟似的直奔谷家正屋。
金世遗懂得黑道上的“手语”姬晓风那几下手势“说”的是:“你去绊住那个老太婆我去找人。.金世遗本来要跟踪姬晓风的转念一想:“不如先去瞧瞧谷老太太吧这胖子的真实功夫在姬晓风之上只怕谷老太太对付不了他。反正姬晓风总要与他们会合的就是让他偷了谷家几件东西也算不了什么。”
那富豪带了他那两个随从士了瓦背金世遗悄悄跟着他们那房子里透出一点***富豪模样那个胖子举动却十分轻雾用了一个“倒卷珠”的姿势挂着檐角偷偷向下张望。两个随从则挤在一起从屋顶中央所开的嵌着玻璃的十天窗望进去。金世遗就伏在他们的旁边而且轻轻的揭开了一片瓦这两个家伙竟然丝毫没有觉。
金世遗早就听出了屋子里有两个人在下棋心里正自好笑:“韩夫人也算得女中英杰怎的这两个笨家伙在天窗上偷着她都没有现?居然还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下棋。”不料一看之下金世遗也不禁大吃一惊。却原来和韩夫人下棋的竟是冯琳当真是大出金世遗意料之外!金世遗走了定神心中想道:“怪不得韩夫人丝毫不加戒备却原来有冯琳在这儿!”
只听得冯琳笑道:“韩大姐你这一着好厉害我没法解救只好和你打劫了!”(按:“打劫”是围棋的一个术语在彼此可以互吃的情况下己方的子结对方吃去之后须等待一着才可以将对方的子吃回。因此这一着必须找对方的要害政击使对方不能不应。这便叫做一个“劫”。)韩夫人道:“哪里有劫给你打?”冯琳道:“莫忙莫忙哈我找到啦瞧我打给你着!”
她的手心本来扣着几粒棋子说到一个“打”字养地将棋子一甩.冯琳的“飞花摘叶”功夫何等厉害一花一叶亦足以致人性命何况是比花叶坚实得多的棋子只听得刺耳的破空之声向上打约两粒围棋子竟然力透瓦背正正打中伏在屋顶中央向天窗俭着的那两个人“扑通”连声登时都跌了下来。
那个胖子的武功却极为了得见冯琳把手一扬立刻脚尖一松“咯”的一声竟然施用“头”破门而入但饶是如此他的屁股也给那攸棋子打中虽然皮粗肉厚但给棋子擦过也有如刀刷一般。
那胖子怒吼道:“好狠的贼婆娘我与你拚了!”声到人到腰带一挥便向冯琳扑去。他的腰带是用白金所的软剑。
冯琳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要商贾商浩这次买卖你可要吃亏啦。”说罢也解下她的束腰绸带向那胖子卷去一面笑道:“绸带换金带这利钱可算不错。”
原来那胖子姓商名浩因他生得肥头大耳又是姓商在江湖上当以富商的身份出现所以得了一个绰号叫做“恶商贾”。那两个随从是他的徒弟。
冯琳挥动绸带夭矫如龙呼呼风响威力竟似比商活的那柄白金软剑还强三分商浩虽然暴怒如雷却只有招架的份儿。
金世遗不想给冯琳见到心中想道:“冯琳大约总得过了十招才可以把这胖子收服我趁这机会先去瞧瞧姬晓风捣什么鬼着他要找的是什么人?”
金世遗跟着姬晓风刚才所定的方向奔向谷家正中的那栋大屋但见屋内的门户尽都打开有好几间房子里都站着一个丫环目光呆滞纹丝不动有如泥塑木雏这当然是姬晓风所干的把戏。金世遗心道:“姬晓风果然是个老贼准备冯琳和韩夫人赶来让他们先要救人先要查问这样他便可以赢得时间可以从容找人了。”
金世遗已经知道是谁干的所点约叉并非致命的穴道不必急于施救便迳自穿房入室不久便在一间房子外面听到了姬晓风的声息。只听他自言自语道:“真倒霉不见师妹却见了这两个病表。”
金世遗好生奇怪心中想道:“姬晓风口里的师妹指的当然是谷之华。孟神通已差遣项鸿和郝浩到过此间窥探难道谷之华失踪的消息他还不知道吗?何以听姬晓风的口气好似认定了之华还在谷家似的?”
房间里有两张卧榻躺在左手边的是程浩右手边的是林笙还有一个丫环已给姬晓风点了穴道这个丫环正是日间不肯给金世遗开门的那个了环。、姬晓风游目四顾自言自语道:“找不到人也得拿一点东西总不能空手回去。”在那丫环身上摸了一会摸了一方手绢展了开来凑到鼻端一闻。笑道:“好香好香!”姬晓风戴的是人皮面具那丫环又怕又羞浑身颤抖满面通红。
金世遗瞧那丫环的窘态心里笑:“谁叫你日间对我这么凶且让你吃姬晓风一点苦头。”
他心里一想笑便透出了一点声息姬晓风倏的回头一个“谁”字还未曾出口已给金世遗一把抓住。
金世遗笑道:“你偷了我的东西又到这里来戏弄人家的丫环我也得让你吃点苦头。”即以其人之道还冶其人之身剥了他的面具信手叉点了他约穴道。
金世遗扶起了程浩仔细审视程浩口中出“荷荷”的声音眼青光状若白痢林笙也是如此。
金世遗大吃一惊原来这两个人也是给点了穴道的“点穴”这种功夫本来不足为奇奇在连金世遗也看不出是哪一家的手法急切之间竟是无法解开。而且照一般的情形穴道若被封闭在十天以上武功多高元气也要大受损伤而这两个人的脉象却并不显出什么异状可见这是一种极为奥妙的邪派点穴功夫。
金世遗沉思了一会心中一动想道:“莫非是西藏红教的点穴手法?”他所得的乔北溟那半部武功秘笈罗列了正邪各派的点穴手法以及各种解穴的功夫只有红教密宗的点穴秘笈上只是提到所受者的几种症状对他的手法和解穴之道却什阙如想是当年的乔北溟也末参透出来。而秘笈上所载的症状其中有一两点正与程林二人所显露的相同。
金世遗心道:“奇怪红教密宗中的几个武学大师从来不理外事而且程林二人在武林中的尸身份也是微不足道他们岂能干这样的事情?”心念末已忽听得外间似有声响金世遗急忙躲到帐后只见冯琳和韩夫人走了进来。冯琳一见姬晓风便骂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小城一.”去年冯琳母女在冰宫作客的时候姬晓风替孟神通送信邀唐经天夫妇赴邙山之会曾顺手牵羊就在冯琳的眼皮底下愉去了她女儿李沁梅的一股玉钗!冯琳记起前仇将他抓住信手便打了他一记耳光。姬晓风早已被金世遗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只有自叹倒霉。
冯琳这记耳光打肿了姬晓风半边面孔见他仍是纹丝不动以冯琳的武学修为当然立即察觉他也被人点了穴道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
金世遗屏息了呼吸冯琳听不出些微声息而且她也料不到还有人躲在房中当下唯有先替姬晓风解开穴道再审问他。
岂知金世遗用的是毒龙尊者所博的独门点穴之法冯琳在急切之间也解不开他约穴道。不过冯琳懂得缸教密宗的一种功夫能够以本身买力震汤对方的奇经八脉使对方的穴道自解。
不过这种解穴之法极为霸道身受者的穴道虽然可以解开元气却要大受损伤所以上次在邙山会上谷之华被它的父亲点了“隐穴”冯琳便不敢用这个方法替她解穴。
现在冯琳要取得姬晓风的口供姬晓风不比谷之华冯琳对他当然不必有什么客气她用其他的解穴方法。试了几次毫不见效之后肩头一皱手掌一抬冷冷说道:“好反正你是一个小贼残废了也是活该我不要你的性命只叫你今后不能再偷东西。”
金世遗听得冯琳如此说法知道她是要用残酷的方法为姬晓风解穴禁不住心头一凛一来他怕姬晓风说出他来二来他对姬晓风也有几分爱惜心中想道:“姬晓风虽然是孟神通的弟于但却并无大恶。而且江湖上有这样的一个妙手神偷也可以平添许多热闹毁了他那不是太煞风景么?”
这时韩夫人已替那丫环解开了穴道那丫环抖抖索素的说道:“房间里、还有、还有一个人!”
冯琳的手掌将拍末拍听了这话陡然一惊就在这瞬息之间金世遗突然将床帐一扯跳了出来轻轻的在冯琳的虎口一弹同时替姬晓风解开了穴道在他的耳边用天遁传音之术说道:“小城快跑!”
金世遗这几下动作快如闪电冯琳手腕一麻但见一张灰暗的竟似带着鬼气森森的面孔在她尸身旁一掠而过饶是冯琳技高胆大也不禁吓了一跳!说时运那时快姬晓风和金世遗都已窜出门外一溜烟的跑了。
这两人的轻功都在冯琳之上冯琳要追也追不上。
金世遗见冯琳并未来追他也不去追姬晓风他正有几个疑团待解想了一想悄悄的再折回来偷听马琳说话。
冯琳遭遇了这件意外的事情惊奇之极这时她已从那小丫环口中知道制服了姬晓风的便是从阮后突然扑出并救走了姬晓风的那个人越感到迷惑金世遗暗里偷窥但见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自言自语道:“莫非又是他?莫非他当真还活在世上?”冯琳本来是个聪明绝顶的人她接连遭遇了几次金世遗而且有一次是当她和赞密法师比武的时候金世遗暗中以绝顶神功相助助她反败为胜的虽然金世遗每次都未曾露面但冯琳却已疑心是他了不过她现在却是做梦也料想不到金世遗又会回来就在窗外暗地里窥探她的动静。
韩夫人拉开了覆盖在程林二人身上的床帐呼了口气说道:“幸好没有事情刚才真是吓了我一大跳。”冯琳笑道:“韩大姐受惊了不过这两个人却不会受惊在他们的穴道尚未解开之前就算是天翻地覆他们也不会知觉。”韩夫人道:“依你猜度刚才那个怪人来此有何用意?会不会是曹锦儿沅来的人乔装的?要是给他们瞧出了破绽这可真不好意思!”冯琳笑道:“不会邙山派的人连曹锦儿在内都不会有这等功夫。而且就算他们起了疑心也一定是依照江湖礼节来拜访你断不会像我这样胡来的。”
金世遗听得莫名其妙正在琢磨韩夫人所说的“破绽”冯琳所说的“胡来”是指什么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丫环进来报道:“南丐帮帮主翼仲牟求见主母拜帖已经遮上来了。”金世遗心道。.“想是因为他那份拜帖被姬晓风偷去要另外备办一份所以阻迟到这个时候才来。”
韩夫人道:“话说曹操曹操就到。冯大姐你料得不错曹锦儿果然派遣她的师弟登门求见了他意不及待的深夜赶来定然是为了他的师弟师妹了我只怕瞒他不过。”冯琳道:“我暂时不见他要是你怕为难的话迫不得已时可以将一切都推到我的身上就说是我点了他们的穴道叫翼仲牟找我说话。料翼仲牟和曹锦儿不敢对我怎么样。”
金世遗心上的疑云豁然开朗这才明白了她们刚才的话语。暗自笑道:“我真是糊涂了竟没想起冯琳也会红教密宗的点穴功夫。”其实这并不是他聪明一世懵懂一时而是因为他绝对意想不到竟会是冯琳干的!正是:
疑云阵阵仍难去此事离奇不近情。
欲知后事如何?请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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