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局2028》第二十四章 了不可得

    昆仑山上，老谷子被成千上万的AI魔军砍杀，都毫发无损，突然恍然了悟法界圆融无尽之旨意，心中生起对清凉澄观的仰慕之情。定中请证月光仙子，仙子说：“你已经悟道了。”
    一闻此言，老谷子似乎遥见冬积坚冰、夏飘飞雪的清凉山。从此自感行住坐卧皆入冰雪之境，无丝毫热恼。眼见地球人惨遭AI魔军的屠戮，出世之念更加刻骨铭心。从此参究得法，一念不移，三个月内如在梦中。不见有大众，也不知日常行事。
    百年已过，大师坐禅堂，感觉仍未离禅坐，即便混迹于AI魔军中，也不见有人，如入无人之境。
    为挽救世人于水火，老谷子行脚至东南亚。登上千像峰顶，见一石洞内鸡足山大师入定。他上前作礼，大师无反应，问话也不回答。他见状，也与大师同坐。不一会儿，大师下坐烧开水，然后倒一杯自饮。他也取一杯饮。大师将水具放下后依旧静坐，老谷子也随坐。
    七天七夜后大师才问老谷子：“从哪里来？来此何为？”老谷子答：“从西北来，专为参访隐者。”大师说：“隐者面目如此，并无奇特。”老谷子说：“一进门早已看破了。”大师笑说：“我住此三十多年，今日才遇上一个同风。”从此二人共修。
    一天晚上，老谷子正经行。忽然顶门轰然一声，如炸惊雷。山河大地、身心世界豁然顿空。又觉其境界不是空所能比喻……如此持续一段时间才渐渐有身心，脚下踏实。开眼见山河大地，一切境象依旧。身心轻快，举足如风，受用难以形容。回洞中后，大师问：“今夜经行为何这么久？”他遂将所得境界相告。大师说：“此为色阴境界，不是本有。我住此洞三十多年，除阴雨风雷天气外，几乎夜夜经行都有此境界。但不著，则不被它蒙蔽本有。”老谷子作礼感谢大师指教。
    就这样，两位智者在千像峰岩洞中度过了整个夏天。都看到了雷成在另一个星球的经历，共同会心一笑。
    苏峰静修。当时正是万山冰雪，一片银色的世界。他顿感身心清凉，似乎置身极乐世界。
    几天后，耶利亚小惠看到苏峰独居静坐，有人来也不与人说话，仅望一眼而已。不久，看人如木桩，最后竟然一字不识……当时山风怒号，冰雪消融，雪水冲激，奔腾之声如雷贯耳，又如千军万马出征。静中闻声，甚感喧扰。
    雷成待大师返回后，便向他请教，大师说：“境由心生，不从外来。古人云：三十年闻水声不转意根，当证耳根圆通”。在静室外不远处有一独木桥架山溪之上。雷成每天坐立桥上，初闻水声不绝于耳，以后动念即闻，不动念即不闻……
    一天坐桥上忽然忘身，一切皆寂静无声。从此一切声音均不能扰乱。
    一天，在食后经行中恍然入定。不见身心，唯有一大光明藏，圆满湛寂，如大圆镜。山河大地，影现其中。自觅身心了不可得。
    从此内外湛然，再不为声音、色相所障碍。过去的疑念，当下顿消。回到屋内，看饭锅上已生厚厚的灰尘，因无人问时间，不知过去多久了。
    苏峰忽然悟的自己是雷成的化身，就赶快入定去公司梦游。世界上的所有元宇宙公司都改换门庭，改叫CHATGPT。秘书小白生了个大胖小子，政府奖给了她一百万。听说李小兵神识出窍，至今未归，他爸妈焦急万分，请法师作法唤他回来。小惠来敲门，久久没有回应。便上前呼叫，叫不应，又推了几下也不动。正不知怎么办时，忽然想起苏峰曾说过，敲磬子可以唤醒出定。于是急忙取来磬子在大师耳边连敲十几声。
    苏峰渐渐出定，睁开眼睛后仍不知身在何处。小惠说：“我一出门你就闭门坐，到今天已经是七天了。”苏峰说：“我不知道，好像才是一呼吸呀。”说罢，默坐谛观，仍不知这是什么地方？从哪里来？最后想起住山、行脚之事，都像在梦中，一概不可得。又如雨散云收，长空如洗，皆寂然了无影像，心空境寂，其乐无可比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