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还去追不?”
“不了,过去这么久,那个人也不知道会跑哪去,抓住这个带队的价值总比那几个人大。”说着,男子取下抽完的烟头,扔到脚底狠狠的踩了几下,“啧,联系其他队,准备回合。”
“了解。”
没费多少力气,几个当手下的一合力,准备把昏迷的老魏抬上车,前一人后一人,各自提起两条腿跟两条胳膊,像抬猪一样一唱一和的往巷子口走去。
而他们的头儿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巷口发起愣来,手伸进了裤子口袋里摸索了一会,又取出来一根烟借着打火机的火一点,看着逐渐燃起来冒火星的烟头,他猛吸一口,随即朝空中吐出一个个有模有样的烟圈,他就那么一直盯着那些烟圈看。
一段时间后,还没等他看的自在,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激烈的吵闹声,声音太熟悉以至于他都懒得区分,只是一回头,就看到自己的那些手下就那么三五成群的围站在巷子口嚷嚷个不停。
“干啥呢这么吵吵?!”男子叼起了烟,不耐烦的喊道,朝着他们大步走了过去。
就快要走到头的时候又停下了,此时,他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生面孔。
当手下的看到他来,直接说:“头儿,我们正准备把人搬上去才冷不丁的发现咱车上多了个人,他……好像是个聋子,听不见我们说啥。”
叼烟男一边听着别人给他讲过程,一边打量起了面前的人。
两人四目相对,站在他面前的正是素未相识的白羽泽,不过对方现在正骑在他们的车上……应该是在体验。
“你是这群人的头儿?”白羽泽看见他过来,问道。
叼烟男深吸一口气,说:“是我。”
“怎么称呼?”
“包沅庵。”
“好名字,的确有带头的料,多有得罪,我只是来跟你们要个人,要到就走。”
“哦,那你怎么称呼?”包沅庵反问着说。
“白羽泽,外面来的。”
“你想要谁?”
对方不说话,只是眼睛朝着旁边倒在地上的老魏身上看去,然后眼神收回。
“放你娘的狗屁!头儿,他就一唬唬,别以为是外地人咱就怕了,给他留个全尸都是赏他的!”
“喂,你个孙子装啥呢,我管你从哪来的,识相点赶紧滚一边去,今天我们心情好,懒得理你,省的到时候吃苦头!”
这里的许多人都看不惯白羽泽搞神秘那一套,更何况还霸占了他们的车子,这不叫他们难堪吗!气打出头来,一群人纷纷嚷嚷了起来,骂喊声比刚才还大。
包沅庵只是摆了摆手,沸沸扬扬的手下又都安静了下来。
“兄弟,我也甭管你哪来的,也懒得猜你打什么好坏主意,一句话,想要人,得拿出本事来。”
“你的本事是指?”
“你说呢?”
话音刚落,原本还站着的几个年轻人朝左右两边分散开,把白羽泽围在了中间,手上掏出来跨在腰上或背上的各种各样的武器,有些跃跃欲试的盯着他看。
“哈,我喜欢你这样直接的人。”白羽泽笑了一声,依旧不慌不忙道:“如果换作别人,这会早就被扔在路边成了一具尸体,你们从发现我那一刻到现在跟我讲了这么多话,自己心里什么想法还不知道?真的有必要如此吗?”
“不然难回去奉命啊。”包沅庵靠后站在圈外,看着他说,“八对二,优势在谁?”
“在天意。”白羽泽答道,见围在自己身边的这群人已经准备动手,不由面露一丝感慨之色,“你们啊,明明能好好谈,非要给自己摆架势,结果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话刚说完,坐在摩托上的男人微微转身,拔剑而起。
刀风所向,大势所趋!
眨眼间,包沅庵看着那带着丁点血液的白刃,像一道示死的寒芒朝着自己的脖颈横来。
只是轻微的一下触碰,一道冰冷的凉意好似千年的寒霜瞬间侵袭了他的全身,他愣是僵在原地一动也没动。
白羽泽的刀刃最终停在了他的脖子上,恰到好处,没有留下任何伤口,包沅庵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你的刀……真冰。”
“废话,大冬天手都冰,刀能不冰?”白羽泽暼了他一眼,收起刀回头望向后方,“我没有下死手,你的人中说不定有活下来的,走了。”
撂下一句话,他走到了老魏的身旁,拉起对方就背到了背上,朝着其他方向离去。
“喂,你咋不杀我?”
“我为什么要杀你?”
包沅庵微微一愣,有些不解。
“因为……”
这一问就把他给问住了,他也不知道原因。
“我不知道你们谁是好人谁是恶人,刚才那一下也完全可以理解成出于你们的正当防卫,况且,我要这个人只是因为我需要用他,跟他的好坏无关。”
“跟好坏无关?……你当真是外面来的?”
离开的男人没有回话,包沅庵眯起了双眼,就像在笑一样,那不是因为苟活下来的侥幸,而是发现了同类。
“行,外地人,既然初来乍到,就给你个忠告!”他大喊道,“当你自以为到了天堂,别忘了,那里生活着的,是一群本该下地狱的人……”
“……到最后,可别被同化了呢。”
直到离开的背影消失在百米外的拐角处,包沅庵的声音在风中戛然而止,恰巧就在这时,那些侥幸活下来的手下也都相继醒了过来。
不多时,天空中飘下了无数小巧晶莹的雪花,大团大团乌灰深厚的云层在上空汇聚,将城市笼罩在了一片又一片照不进阳光的灰暗中………
…………
嘀嗒、嘀嗒。
老魏在迷迷糊糊的昏睡中醒了过来,他听到了火苗燃烧的噼啪声,闻到了飘在空气中的香味,抬起头,环顾四周,除了眼前正烧着的火堆外,其余地方一片漆黑,伸手难见五指。
“什……什么情况?”
迷茫中他自言自语的说道,而正当他从柔软的地上刚刚坐起来的那一刻,一把利刃已然抵达到了他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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