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灯辉渐渐变得旖旎妖娆,屋内两道喘息声交织缱绻。
他的大掌紧紧地扣住她的纤腰,将她的身子紧贴着自己。她的指尖滑过他性感的锁骨,指腹下已感觉出他身上渗出的密密的汗。
炙热的唇在她胸前落下一个吻,燕修艰难地深吸了口气,伸手将她推开。
她的小脸染着不自然的潮红,他略带苍白的脸颊亦有着一抹若隐若现的绯色。
她娇羞一笑,压低了声音道:“我知道,那次不是好时候,现在然是好地方。枵”
在他面前,这丫头素来大胆得很,燕修的唇角勾起一抹笑,点了头翻身在她身侧躺下。虽说在这里他们暂时看起来没有危险,但是那个少年的身份不明,凡事还需谨慎些才好。
方婳识趣地下了,坐在边盈盈地看着他,纤长手指与他的手指相交,他浅笑着坐起来,望着她道:“婳儿,把窗开了吧。”
他自认克制力很好,眼下放着心爱之人在身边也差点把持不住,此刻整个人都还如火一般烧着较。
方婳窘迫地起身开了窗,风马上吹进来,轻拂在身上,霎时舒服极了。
她听他又道:“晚了,回房休息吧。”
她却执拗地不走,蹙眉道:“怕一觉醒来是个梦,怕你又在我面前说各种各样的谎言。”
“不会了。”他叹息着。
她瞪着他道:“你知道吗?每次你在我面前撒谎我都很想揍你!”
他终是忍不住笑出来,目光缱绻落在她带着绯色的脸颊,半似庆幸道:“幸亏你忍得住,否则我岂不是会被你揍得很惨?”
她哼了一声,嗔怒道:“原来你也知道在我面前说了很多谎话吗?”
他无奈地笑了。
她仍是过去在边坐下,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她就算回房也不一定会睡得着。
“婳儿……”他的俊眉微拧。
她抬眸便问:“你困了吗?”
他一愣,随即摇头,先前是药物所致,他才昏昏沉沉睡了一觉,眼下有怎么可能有睡意?
方婳深吸了口气,俯身将他身上的被褥掀起,查看了他脚踝处的伤口,终于没有再出血了,她松了口气,随即伸手在他腿上轻轻捏了捏,道:“感觉怎么样?”
他动了唇,在看见她的眼睛时,到底转了口,摇头道:“不太好。”
“没有知觉吗?”
“嗯。”
他低低应着,方婳的脸色凝重,她又加重了力气,见他还是没有反应,她开始有些心慌。燕修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低声道:“你好好的,对我来说就值了。”
她的眼眶红了,如果她活下来的代价是他的一条腿,她宁可不要!
燕修瞧见她的脸色,黯然一叹,只好道:“我倒是觉得困了。”
她知道他只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勉强笑了下道:“那我扶你躺下。”
她伸手过去,他却笑道:“不用,别真的当我是残废。”
殊不知她的脸色骤然一变,脱口道:“你才不是残废!”
他一惊,见她转身便冲出去。
“婳儿!”
她跑得飞快,连门也阑及带上。燕修不免一叹,他就是怕她自责,奈何怎么说都像是错的。
他抚着左腿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果真是没有感觉。
方婳一路冲出来,再是忍不住,在凭栏处一站便抑制不住地哭起来。
难道老天叫他吃得苦还不够吗?为什么现在还要折磨他!
一个人哭了很久,她似猛地想起什么,沿着长廊往前走去。
就像那个药童说的,这里是药铺,步入前厅就已闻到各种药香混杂的味道。她在又折回自己的房间拿了灯笼前来,打开了几个放药的抽屉,她才又失望了。
她又不懂医术,这么多药,能认出的也是寥寥无几,更别说医治燕修的腿。
要是苏昀在就好了。
“阿昀……”
方婳低头叹息,她已经很久没有苏昀的消息了,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
她静静坐着,烛火将她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
静谧中,似有声音自后院传来,方婳吃惊地回头,见燕修突然出现在通往内院的门口。她惊得站了起来,见他冲着自己笑,额角尽是一片涔涔的汗。
她忙冲过去扶住他,他一手扶着墙壁,另一手也不见有握着什么东西,他便是这样扶着墙走来的吗?
仅靠一条腿支撑着,不必想也知道他这段路走得多辛苦。
她哽咽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扶着墙壁的手一松,他整个人有些不稳,她忙撑住他的身子,闻得他笑,“这样就好了,我站不稳,还有你。只要你一直扶着我,我就不会倒下。”
“师叔……”
“婳儿,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对我来说你一直都是最重要的。以后,我怕是更离不开你了,所以你再不能像刚才那样不声不响地跑开,不然,我找你的时候,会很辛苦……”
他的话落,她的眼泪已夺眶而出,狠狠地一把将他抱住,用力抱住,咬着牙道:“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任性,再也不随便跑开,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你要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他伸手环住她,嘴角是欣慰笑容。
————
才下了早朝,燕欢回宫更衣,便见一个侍卫已早早候在紫宸殿外。
玉策替她换下朝服,钱成海这才宣了人进来。
燕欢沉着脸色道:“又是人没找到的消息?”这段时间她已经听到了太多了,每回都要发一顿火。
侍卫却跪下道:“不是,是西楚来的消息。”
燕欢的眉头微蹙,钱成海已上前将侍卫手中的密函呈上。她打开,一眼就看见右下角轩辕承叡的私印。
西楚皇帝驾崩,如果轩辕承叡已是西楚新帝。
燕欢的目光缓缓看下去,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钱成海见她笑了,悬起的心这才松懈,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几乎都不怎么看见她笑了。
————
由于燕修迟迟未归,仇定与华年成派了很多人秘密暗访燕修的下落。
自长安解封后,华年成便知燕修已逃出长安,自然也就将目光转向了长安周围的大小城镇。马队在一处亭子前停下,华年成下马喝了几口水,远远便听见马蹄声传来。
便衣打扮的男子下了马径直冲上前来,开口道:“华先生,属下在前面的镇上一家药铺门上发现了六个点!”
华年成猛地站了起来,六个点便是“六”,与“柳”同音。
“是王爷!快带我去!”
他迫不及待地上马,闻得身后的男子道:“我刚才来时,看见禁卫军往那边去了。”
华年成的神色一凝,厉声道:“快走!”
————
药童来敲门的时候,方婳正打算出门,她一打开,便看见药童焦急地站在门口:“姑娘,掌柜的叫我来带你们从后门走。”
“怎么了?”方婳紧张地问。
药童急着道:“有很多禁卫军进城了,听说挨家挨户在搜呢!”
方婳的脸色大变,忙朝燕修的房间跑去。燕修早就听到动静起了身,此刻见她进来,他已脱口问:“禁卫军来了?”
她一怔,随即点头上前,扶他下道:“这位小哥说带我们从后门走。”
燕修的目光看向药童,低声问:“禁卫军一定会挨家挨户地搜,眼下城门大约也封锁了,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药童忙道:“公子放心,掌柜的已经安排好了,不会有事的。前头已经有几家店铺被搜查过了,你与姑娘先去那边躲着,等禁卫军查完了这里,我们自会接你们回来。”
方婳与燕修对视一眼,见他点了头,她才转头对药童说了句“谢谢”。
马车就停在后门口,方婳与燕修上车,那药童就上车赶了就走。
马车从后面绕过,直接在一处后门停下了。
药童上前敲了门,不一会儿就有人出来,方婳见他二人说了几句话,药童回身道:“请二位下车吧,阿勇会带你们进去的,我一会再来。”
那叫阿勇的人穿着一件破旧的衣裳,脸上、手臂上全是污渍,看起来脏兮兮的。他上前来帮忙扶了燕修下去,人倒是憨厚:“公子当心点,看着台阶。”
在发现燕修的腿脚不便时,他微微拧眉道:“公子的腿……”
不待燕修开口,方婳已道:“受伤了。”
阿勇忙道:“那还是我背公子吧。”
燕修按住他的手臂,笑着道:“不必了,我可以走。”
阿勇憨憨地笑了两声,将他二人带进内院,方婳见地上搁着很多铁器,有成品、半成品,仔细听,还能听见前面传来打铁的声响。
阿勇将他们带到一个房间,这才道:“二位先休息着,一会儿商陆会来接你们。”
他口中的“商陆”大约就算是那个药童吧,不然怎会连名字都用了草药的名字。
等他出去,方婳才道:“师叔,你歇着,我出去看看。”
“婳儿!”他拉住她的手臂。
她轻笑道:“放心,我不是要出去,我就在里头转转。”
他却仍是不松,轻声道:“我知道你想找什么,不必找了,你是怀疑是对的。”
方婳的心蓦然一怔,她撑大了眼睛看着他,他的手上微微用力,将她拉过去,按在身边坐下,这才又道:“方才进来时,后院井边倚靠着一柄长剑,剑柄就有你们方家的记号。”
方家是除朝廷以外唯一能够经营战马与兵器的地方,是以刚进门燕修便注意到了。
方婳没想到他会这样细心,惊讶之余,终于缓缓地冷静下来。
兵器铺是方氏产业,那药铺看来与这里的关系匪浅,否则他们不知她的身份又怎会庇护?
她想起来了,那年方西辞中毒后体弱,爹就曾在洛阳特地为了方西辞开过药铺,起初是为了给方西辞调养身子而搜集各种奇珍异草,后来发现效益极好,便又在大梁各地开了分号。
莫不是……
方婳的眸子一紧,眼前似乎又忆起那少年的样子,看着年纪,似乎像。
怪不得她会觉得那少年熟悉。
真的是方西辞吗?
她的指尖一颤,随即更加茫然,他不是和方娬一样恨她吗?那为什么要帮她,为什么……
“婳儿。”
燕修淡淡的声音自耳畔传来,方婳蓦然回神,她勉强一笑,道:“没事,就是……觉得那救我们的少年,是方西辞。”
在她心里,那一个从不是她的弟弟,大约在方西辞眼中也是如此看待她。
那又是为什么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他伸手搂住她的身子,下颚抵在她的肩上,轻声道:“想不通就别想,他总不是想杀我们。”
照方西辞眼下做出的种种来看,还真的不像要杀他们。
————
华年成带人赶到时,正巧见禁卫军闯入那家药铺,华年成的脸色大变,急着要冲进去。
身后一人拦住他,低声道:“华先生不要轻举妄动,那掌柜的既然肯收留王爷,看来有心相助,我们且等一等,倘若王爷真的被他们发现,我们再进去救人不迟。”
华年成的目光直直地看向前面的药铺,心知是自己冲动了,眼下也只好忍着。
两柱香后,那些禁卫军出来了,却是径直走进下一家店铺里面。
华年成松了口气,忙带人走进药铺。
掌柜的抬起头来,开口道:“这位爷要点什么?”
华年成径直上前,低声道:“我知道掌柜的收留了一位公子,我等是那位公子的家仆。”
正在一侧忙着的药童闻言回过头来,掌柜的亦是皱眉,他悄然拉开了底下的抽屉,里面搁着一张画像。
他仔细看了看,又抬眸看向华年成,是这个人没错。
少爷走时给他留了画像,称若是画像中的人亲自来接人,那决实情,否则,任何人来都不要承认。
他朝药童点点头。
药童放下了手中的活,过来道:“请随我来。”
————
方婳与燕修在房内等了许久,阿勇又回来,将手中的茶壶放下道:“二位先喝点水。”
方婳叫住了他,迟疑着问:“你们少爷……经常来吗?”
阿勇吃惊道:“原来姑娘认识我们少爷啊!他不常来,你别看我们少年年纪小,做生意可一点不含糊!我们都很佩服他!原来是少爷的朋友,怪不得我说怎么商陆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小心伺候呢!”方婳被他说得有些尴尬,燕修淡笑着道:“那你知道你家少爷如今人在哪里?”
阿勇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燕修又道:“你若能联系上他,你就告诉他,说我有事找他,让他务必来见一见我。”
阿勇疑惑道:“公子要少爷去哪里找你?”
燕修笑道:“你家少爷自是知道。”
阿勇还是不明,才要开口,便听得后门传来敲门声,他忙转身出去了。
方婳看向燕修,只听他笑道:“看着我做什么?方家是做生意的,能为燕淇所用,自然也能为我所用。”
她就知道他打的这个主意!
阿勇很快又回来,跟在他身后的竟是华年成!
方婳不自觉地站了起来,脸上的紧张早已散去。
华年成疾步上前,紧张地道:“公子如何?”
“没什么。”燕修看向方婳,她忙上前扶他起来。华年成见他走了一步便变了脸色道:“腿怎么了?”
他仍是说得极淡:“不慎伤了,没什么大不了,先离开这里。”
华年成扶着他走了几步便已知晓严重性,他朝方婳看了眼,方婳咬着唇愧疚地低下头去。
燕修却当着众人的面伸手揽过方婳的身子,他看华年成的目光里悄然带了一抹犀利……
小说推荐
- 残王盛宠,嫡女毒妃
- 上辈子战战兢兢,克己守礼,一心想着与家人和睦,姐妹情深,付出忍让良多,最后却落得名声尽毁,容颜销骨,生生淹死的结局,沈织发誓,这辈子,她定要让那些仇人对她恨得心中滴血挫骨扬灰,也动不了她分毫!可这个冷血冷情没心没肺的瘸子王爷,怎么突然就杠上她不走了“我帮你治腿并不是看上了你的美色“那是看上了我的身材
- 轻衣罗扇
- 最新章:第267章
- 嫡女有毒之一品逃嫁妃
- 读者群:古言 491982392(敲门砖:嫡女有毒之一品逃嫁妃)没有敲门砖的一律不允许加群 花如陌,凤璃国相府嫡女,只因背负不祥诅咒,生父避如瘟疫,在府中有如隐形人 可是谁又知道那名扬天下的“琴仙”是她!谁又知道摘星楼幕后的楼主是她!谁又知道她身怀医术毒术,却背负师门血案!谁又知道她痴心相恋一心私奔
- 苍汐儒月
- 最新章:第九百零四章 尘埃落定(终章)
-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
- 简介:凄惨而死,重生之后,秋灵玉变成了上官俭月,她活着的目的,就是将残害自己的所有人全都打入深渊,然而,其中出现了一个意外.世子守在大将军府的大门口,自导自演的上演碰瓷技术.世子“这位姑娘,在下看你骨骼惊奇,天赋异禀,正是未来世子妃人选,不若今日便从了在下可好”上官俭月.乱棍打走。第二日。被打的猪头
- 魅猫有毒
- 最新章:【北颜夫妇020】幸福的开始
- 嫡妃惊华:一品毒医
- 她本是侯门贵女,奈何痴心错付,大婚之日家破人亡尸骨无存!再睁眼时,她是将门臭名昭著的落魄嫡女,处境艰难。涅槃重生,除小人,斩奸臣,平瘟疫,复仇之路她遇神杀神佛挡杀佛!王侯将相皆拜倒在她裙下,连退了婚的未婚夫都不肯放过她。本以为注定孑然一身,却不想被一个坏到极致的家伙缠上,他将此生唯一的柔情和真心给了
- 浩瀚之渊
- 最新章:新书《文娱江湖》正式上传
- 天才毒妃,鬼医嫡小姐
- 墨玲珑连载
- 最新章:第235章 君兰蝶嫁人
- 嫡女鸩毒
- 前世,她是令人羡慕的尊贵女子,本以为会与他幸福携手一生,可是最后得来的却是深深的背叛与死无葬身浴火重生,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褪去了纯洁,染了一层毒药前世,如一杯清水重活一次,如同一杯鸩毒碰,遍体鳞伤惹,永无翻身触及,死无葬身今生,只为自己而活命运不再交给上天,而是自己来书写
- 水墨清云
- 最新章:第五百二十五章 :大结局
- 嫡女重生记:毒后不好追
- 林清蕊
- 最新章:第39章 金榜题名
- 盛宠之嫡女医妃
- 【爽文,双处,一生一世一双人,男主身心干净,互宠+腹黑,欢迎入坑】前世,南宫玥是被自己坑死的。她出生名门,身份尊贵,得当世神医倾囊相授,一身医术冠绝天下。她倾尽一切,助他从一介皇子登上帝位,换来的却是一旨满门抄斩!她被囚冷宫,隐忍筹谋,最终亲手覆灭了他的天下。一朝大仇得报,她含笑而终,却未想,再睁眼
- 天泠连载
- 最新章:番外十:韩凌赋X白慕筱(1)废帝
- 嫡女毒谋
- p 花样百出的百般迫害为求自保她与母亲逃离了那个家族一别几年物是人非不得已间她再回狼窟只为求得一片安宁却现安宁离自己遥不可及面对仇恨与阴谋她除了需要自强自立杀伐果断还需要报仇,夺产用尽心机从此,她的世界不得不阴狠毒辣,不计代价直到他的出现她才知道人生还有另一种安宁 p
- 弱水西西连载
- 最新章:第一二八章 阳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