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帝歌》第六十五章 侯府

    门子立刻通禀了唐安候。
    唐安候吩咐人将闵渊的妻母暂时安置在偏僻小院,本想等闵渊走远后将闵渊的妻母移出府,正与管家商讨闵渊妻母的去处,忽听温少喧到访,如此凑巧,不由猜测起了温少喧到访是否与闵渊的妻母有关。
    管家也有此担忧,忧心忡忡地提议,“侯爷,秦少喧此时上门拜访恐有诈,反正闵渊已前往大理寺,要不奴才现在就把闵渊的妻母移出府?”
    唐安候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摇头,“不可,万一其中真有诈,秦少喧派人潜伏在暗门外,我们这一送不是自投罗网……”
    管家心头一跳,想了想,又提议,“那不然奴才就谎称您卧病在床不便见客,把秦少喧打发走?”
    唐安候再次摇头,“秦少喧擅长医术,你这么说反倒给了秦少喧入府的借口,本候与他表面上有一层亲家的关系,府前还有两名代表皇上的卫军监视着候府,如果没有合理的借口,怕是不能将秦少喧拒之门外。”
    管家有些惊慌,“那我们现下该怎么办?”
    唐安候快速运转大脑,但一时也想不出解决之法,“罢了,让秦少喧进来吧,就算秦少喧是为了找出闵渊的妻母到访,也得看能不能从本候的手里带走她们!”
    “是。”管家领命,将温少喧和康子请了进来,带往一庭院,院中一条石子路连接着中央的一栋八角凉亭,亭子周围开阔,四周的廊下还站着几十名护院,各个手握长剑,神情肃穆,仿佛只要唐安候一声令下,就会冲上前来。
    温少喧控制着轮椅进入亭中,与唐安候隔着一张石桌,四目相望。
    唐安候自然无心和温少喧寒暄废话,开门见山,“秦相,这已快至五更,你不入宫上朝,反倒穿着一身官服上门拜访,你我怕不是上朝途中抽空见上一面的关系吧?”
    温少喧淡淡一笑,顺着唐安候的话道:“侯爷说的是,您与我的确不是这种关系,今日前来叨扰侯爷,是有一事想请侯爷相助,所以才半道来您这一趟。”
    唐安候狐疑地审视着温少喧,神情一下警惕了起来。
    温少喧从怀中拿出一封休书,放在了身前的石桌上,“今日我前来,是想侯爷请令郎把它签了。”
    唐安候本以为温少喧是为了闵渊的妻母而来,没想到温少喧是为了让唐玄南签下休书,瞧着摆放在石桌上的休书,拍桌而起,“秦少喧,你把本候这候府当成什么了,上回遣秦夫人来讨要认罪书,这回还想让我儿签下休书,你莫不是忘了这门婚事是皇上所赐,还容不到你擅加干预!”
    温少喧并未被唐安候散发的怒意干扰,依然沉着冷静,“皇上一片好意为唐玄南赐婚,岂知侯爷表面为子求婚,实则为胁迫他人,这门婚事本不该成,今日我既拿出了休书,便一定要让唐玄南签下。”
    唐安候因温少喧的笃定和自信更加愤怒,“秦少喧,这可不是你镇国大将军府或宰相府,你想破坏皇上所赐姻缘,就别怪我府中之人看不过眼予以教训,想必皇上也会理解本候遭你挑衅,府中人无心伤人了!”
    “侯爷这是想对我动手?”温少喧凝视着唐安候,目光沉沉。
    唐安候冷哼一声,当即给廊下的护院们递了个眼色。
    护院们立刻往亭子聚拢,将温少喧和康子团团包围。
    温少喧淡淡地扫了一眼逼近的护卫们,仍然镇定如常,别有深意道:“这唐安候府果然人才济济,府邸也宏大威严,只是没想到府内不仅有前后两门,还有一处暗门,着实让我诧异。”
    唐安候一听这话,明白温少喧真的已经得知闵渊的妻母在府中,但他岂会主动说出闵渊的妻母在府中,“就算这府中有暗门又如何,本候从未在禁足期间出过府……”
    温少喧截话,“侯爷,您为何言左右而顾其他,您明知我言下何意,闵渊的妻母不是刚被您的管家接入府……”
    “什么闵渊的妻母!”唐安候心慌斥道:“本侯的管家何时将闵渊的妻母接入府中,你休要砌词诬陷!”
    温少喧目光紧锁着唐安候,“是与不是,一搜便知。”
    唐安候怒喝,“放肆,你手无圣命,岂能随意搜索侯府,看来你是忘了上次本侯在宫门前的告诫,执意与本侯作对,来人!”
    他话音一落,护院们作势就欲冲上来!
    温少喧忽然话锋一转,举手示弱,“侯爷息怒,既侯爷不愿我搜,我不搜便是。”
    唐安候对温少喧的轻易妥协感到诧异,狐疑地打量着温少喧,果不其然又听温少喧道:“只是这休书,唐玄南非签不可。”
    他怒火更甚,怒不可遏地喊,“秦少喧!”
    护院们这下彻底冲了过来!
    温少喧高声制止,“侯爷,我已在暗门及前门埋伏人手,我的人虽没有权限搜索侯府,但若五更是我还未得到签好的休书离开侯府,刑部便会得知闵渊的妻母在唐安候府,刑部乃三司之一,负责侯爷的案子,沈德言又执掌刑部,侯爷意图栽赃陷害沈德言,您说沈德言的下属得知闵渊的妻母在您府中,会不会全力赶来,您又否能顺利解决我的人,赶在刑部到达之前把闵渊的妻母送出府,撇清与闵渊的关系?”
    “你!”唐安候一时语塞。
    护院们也被温少喧的话惊骇,脚步骤停,不知该进该退。
    温少喧轻轻地用食指点了点休书,“我劝侯爷还是让令郎签了休书,至少您与闵渊的关系暂时不会暴露人前。”
    唐安候怒火中烧,但被温少喧拿捏着弱点,不能即时发难,气得瘫坐在石凳上,好一会才缓过神,无可奈何地喊,“去把世子请过来!”
    “侯爷!”管家惊呼。
    唐安候神情不耐,“去!”
    管家只好听令,去寻唐玄南,可没一会又踉跄地跑了回来,惊慌禀道:“侯爷,世子与少夫人都不见了!”
    “不见了?”唐安候惊得站了起来。
    管家慌里慌张,“奴才刚才和世子院中的丫鬟仆人找遍全府也没找到世子和少夫人,后来奴才在世子的院门前发现了几滴滴落的血迹,顺着血迹找到了暗门,刚才天色未亮,奴才回府时也没注意到地上有血滴,世子和少夫人恐是趁夜出府了!”
    “什么!”唐安候对两人的行为赶到费解。
    温少喧亦觉不对,“他们二人又并未禁足,为何不从前门出府,而要深夜暗门出府,地上还留有血迹,一定是出事了!”
    他再联想起秦乐身上的伤,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升起,看了一眼唐安候,立刻高声吩咐,“来人,将唐安候及府中人全部逮捕!”
    下一瞬,隐藏在各处的刑部捕快,即时从房顶,前后,暗门涌入,将还没掌握事态的唐安候及护院们抓了起来!
    唐安候忽被两名捕快扣住手臂,顿时大惊失色,“这……是怎么回事……”
    温少喧冷扯了一下唇角,“闵渊已是我的人,闵渊的妻母也是刑部的人,我潜伏在府外的人更是刑部的人,您已经走入我的陷阱无法翻身了。”
    “怎么可能……”唐安候喃喃自语,像是瞬间失了魂。
    温少喧没心思为胜利雀跃,瞧着事态已经控制住,迅速移动轮椅离开,边移动边朝康子吩咐,“立刻调派所有人去找秦乐与唐玄南,并将此事禀告我爹!”
    “是!”康子急忙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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