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帝歌》第一百一十五章 军营

    沈允吾也回想起了这事,既已答应随温少喧解决此案,只得暂时将与温少喧的事押后,“那明日一早我就和你一起去边城军军营看看,等此案彻底完结,你我再好好谈谈休书与如何设局刺杀贤王。”
    那丝毫不带温度的话落入温少喧的耳中,让他有些黯然,柔声唤道:“红芙……”
    沈允吾淡声截话,“我知你要说什么,但什么也不必再说了,你我都心知肚明,天色已晚,我也乏了,你自找一间客房歇息吧。”
    她说完便转身离去。
    温少喧想说的话被堵在了喉头,眼看沈允吾越走越远,心中愁苦郁结,怎么也无法消释。
    ……
    次日清晨,两人便一同前往边城军军营。
    温少喧对军营前的士兵出示了令牌,士兵进内禀告,不久荼鹰便携着一名副将焦急赶来,向两人单膝跪地抱拳请安,“臣等见过二殿下,二皇子妃!”
    温少喧温声道:“两位免礼。”
    荼鹰起身,一边把温少喧和沈允吾往营地里迎一边询问:“二殿下与二皇子妃怎么突然到此,难道是又出什么事了?”
    温少喧摇头,“并无再出什么事,我此次前来是为了调查早前两名边城军士兵失踪一案。”
    荼鹰诧异,“那不是岳史所为吗?”
    温少喧再次摇头,“那两名士兵对岳史无用,况且岳史无法进入边城军军营,此事定不是岳史所为。”
    “那是谁所为?”荼鹰困惑,“难不成会是我边城军自己人所为?”
    温少喧道:“是谁所为还有待调查,早前我翻阅过案卷,这两名士兵是重刑劳役犯采石场的看守,夜里莫名失踪,次日百夫长禀告校尉,校尉逐级上禀到你这是吗?”
    荼鹰回道:“的确是这样,后臣一直找不到那两名士兵,听说三县也出了相同的事,就将此案告诉了三县的县令帮忙调查。”
    温少喧思索着问:“那可否请那名百夫长一问?”
    “自是可以。”荼鹰看了身后的副将一眼。
    副将会意,立刻转身寻人。
    荼鹰随后把温少喧和沈允吾迎到主将营帐内的矮案后,喊人上了一壶绿茶,“营里没什么好茶,让二殿下和二皇子妃见笑了。”
    温少喧浅笑,“边关事务繁忙,哪有品茶之心,荼将军辛苦了。”
    荼鹰笑道:“能报效国家谈何辛苦,只是这边关实在太缺水,士兵们常年无水可用,既那几名井工已救回来,不知二殿下可否允许他们为我们掘上几口好井。”
    “此事还得询问那八名蓝氏族人,不过我会派人前去说服。”温少喧道。
    荼鹰大喜,“那臣谢过二殿下。”
    温少喧面上显出些愧色,“谈何谢,是我没顾及到此事,让将士们受苦了。”
    就在两人说话间,副将领着年约三十清瘦的百夫长到了营帐内。
    百夫长小心翼翼地抬头望了望温少喧和沈允吾,跪地行礼,“小人参见二殿下二皇子妃。”
    温少喧问:“就是你上禀两名士兵失踪的?”
    百夫长低眉垂眼地答,“是。”
    “那你且说说,他们是如何失踪的?”温少喧再问。
    百夫长紧张地述说了起来,“那夜轮到他们两人值守岗哨,本一夜无事,谁知第二日前去替班的三名士兵到了岗哨却不见他们两人的身影,据留守的另一名士兵说,他们两人夜里去茅厕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换岗的士兵立刻将此事禀告了小人,小人就赶紧将此事上禀了校尉大人。”
    温少喧从百夫长的话中察觉到了问题,狐疑地审视着百夫长,“重刑劳役犯采石场关押的都是重刑流放犯,不仅岗哨有士兵看守,采石场内也应有士兵巡查,两人久久不归,另一士兵竟不向内禀告失踪,而在次日换岗时才告知接替者?”
    百夫长被温少喧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慌,但仍道:“真的是这样。”
    “撒谎。”温少喧语气渐重,“留守的另一名士兵不可能战友失踪一夜不声张,一夜不声张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上官授意他不要声张,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还不如实招来!”
    百夫长被温少喧散发的威压吓得身子一抖,知事情瞒不住了,只得如实道:“是……是小人说了谎,其实那夜是岗哨的三名士兵吃晚饭时被人在饭菜里下药迷晕了,两名重刑流放犯趁机逃了出去,小人怕被校尉大人责罚,于是派了那两名士兵连夜追查,谁知两人一夜未归,小人第二日清晨再派人去找的时候,竟在采石场三里外的地方发现了两人的尸体,为了掩盖那夜的事才说两人是莫名失踪,把两名重刑流放犯逃走的事瞒了下来。”
    温少喧微惊,没想到此事会是如此,又想到了什么,吩咐道:“把那夜与失踪的两名士兵一同值岗的士兵带过来。”
    百夫长以为温少喧是不信他的话,慌忙道:“二殿下,小人这次说的都是真的!”
    温少喧只是道:“带过来。”
    副将听令,很快带了那名士兵过来。
    温少喧冷睨了那名士兵一眼,径直问:“是谁买通你放人的?”
    那名士兵什么都还没说就被温少喧这么问,心里一咯噔,结结巴巴地开口,“二……二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小人不明白。”
    温少喧话中透着一丝冷意,“三人一同值岗遭下药,两人身死,而你独活,不正说明是你把迷药下在饭菜中的。”
    士兵连忙叫屈,“冤枉啊二殿下,小人是和他们一起被迷晕的,没能一同前去追查是因为小人那时还没苏醒,才侥幸逃过一劫!”
    温少喧沉问:“既两人都已苏醒,怎么就你仍在昏厥,采石场内应还有士兵巡查,如果没有内应给两名重刑流放犯防卫图,那两名重刑流放犯是怎么突破重重包围逃到岗哨的?”
    士兵眼神闪躲,但依然喊冤,“小人真的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逃到岗哨的!”
    温少喧瞧了一眼士兵的靴子,眼神更沉了一分,“你脚上穿的是鹿皮靴,边城军皆统一发放兵靴,这靴子是从外来的吧,有何外来之人见过你了,是借着探亲之由相见的吧?”
    士兵下意识地把脚往后挪了挪,神色越发慌乱。
    沈允吾此时已明显瞧出这名士兵有问题,拔剑就往士兵的手臂上划了一剑,神色不耐道:“我可没萧少喧那么有耐心,这一剑是警告,下一剑就是你的命了,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士兵的手臂顿时剧痛,高度紧绷的精神在这一剑下彻底崩溃,终于坦诚,“是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前些日子带着衣服靴袜以探亲的名义找上了小人,说小人只要愿意帮她放一个人就给小人五十两银子,小人一时被鬼遮了眼帮了她,谁知竟有两人逃了出去,还杀了两名士兵!”
    荼鹰闻言满脸不可置信,怒声质问:“你竟为了五十两银子串通外人放走了两名重刑流放犯?”
    士兵慌忙求饶,“将军饶命,小人真的只是一时被鬼遮了眼!”
    荼鹰震怒,立刻高声吩咐,“来人,把他拖出去就地正法!”
    “将军,将军!”士兵不停地呼喊,依然被副将拖了出去。
    荼鹰随即跪地抱拳向温少喧请罪,“是臣治军无方,还请二殿下降罪!”
    “荼将军守卫边关辛苦了。”温少喧把荼鹰扶了起来,可又道:“但由此事看出军中风纪是该整顿了。”
    荼鹰忙道:“臣必定肃清严查。”
    温少喧微微点头,并未深究,担心逃出的两名重刑流放犯生出大事,朝百夫长问:“逃出采石场的两名重刑流放犯都是谁?”
    百夫长看见了士兵的下场,心里惊惧,忙不迭道:“是一名犯了欺君之罪的女犯,和唐家之子唐玄南。”
    “唐玄南?”温少喧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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