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尹坐落在洛阳以西的谷城。介于洛阳城和新安城之间。
这是河南尹的临时治所,作为天下之枢的大郡,重中之重。
这一日,王允带着亲信杨瓒、郑公业,来到河南府见盖勋。
“公至尹庭,未能远迎!”
正在府庭之中处理公务的盖勋,闻司徒王允前来,立刻亲自出门迎接。
“吾没想到朝廷之中,还有尊敬老臣的忠臣。”
见盖勋亲自出门,王允大喜。
现在许多有实权的官吏已经不将他们放在眼中了,哪怕是秩六百石的小吏。更何况还是可以比拟上卿的河南尹。
他知盖勋素有忠名,所以才会冒险前来选择盖勋。
现在朝廷出现了一个问题,文武百官,凡是被刘凡看好的人,都能被尊重。
那些言语中和刘凡有抵触,或者刘凡不闻不问的朝臣,就算是司徒、卫尉这种公卿,也不被人看重。
因为政务之上,根本没有他们什么事情。
完全是空有一个官职。
至于朝职所司之事,全部归于尚书台。
刘凡私招亲信重臣,在尚书台下设置六大秩一千石的官职。
此为六司!
每一司,下设一干四百石、六百石小吏。
官职都不大,却使百官非常忌惮。
特别是六司长官,可以说完全取代了九卿,维护全国秩序。
此六司为吏司、工司、兵司、礼司、户司、刑司。
其中贾诩兼任吏司长官,荀兼任工司长官,盖勋兼任兵司长官。
此举是刘凡大改官员制度的前兆。
虽然可能短期造成尚书台权利极大,但也有一点有好处。
那就是权利更加集中,令行令出,更适合乱世。
不过也使刘凡有非常深层的考虑,台阁长官,和尚书台左右副手,以及六司长官,皆为知根知底的亲信认命。
刘凡所认亲信,并非任人唯亲。而是有风度,精明能干的能臣。
“不敢当!”
盖勋应了一声,然后做出请的姿势。
王允遂上前拉着盖勋的手,和盖勋一起,入府中客堂。
“有何事情,使司徒大人能在百忙之中,抽身前来?”
入座之后,盖勋向王允问道。
“以往的司徒是政务要职,夙兴夜寐敢忧国家大事。现在吾只是个闲人罢了,不然哪有空来谷城拜访您!吾也是听闻公豁达忠勇,才敢来拜访您!”
王允不无悲戚的说道,言语有些模糊不清。
“洛阳群英荟萃,气象万千。如王司徒这种太原名士,迟早会得到丞相重用,莫要想多。”
盖勋听出了王允埋怨,也理解王允目前的处境。
但是盖勋坚信王允一定会受到重用。
王允能文能武,又有太原王氏这超高起点。盖勋出自凉州盖氏,也是宦官世家。
至于刘凡为什么不任用王允等人,盖勋也略知一二。
“如今台阁六司执掌天下,台阁六司之中,除了您之外,皆为边臣。朝堂一家独大,州郡事情巨细,全由台阁,从炎汉创立之初,再到吾后汉光武变革,再看如今,尚书令竟然凌驾于三公九卿之上,丞相在凉州事急,吾怕这边一旦出事,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王允向旁敲侧击的向盖勋说道,言语之中满是试探之意思。
王允所说的“边臣”,除了刘凡从边疆的贾诩、荀攸、关羽等文臣武将之外,还有刘凡来到洛阳之外,四方来投的名士,如荀、陈群等人。
“足下的意思,我不是太明白!”
盖勋用质疑的眼神看着王允。
王允默默的看了盖勋一眼,见盖勋盯着自己,有些哑然。
少顷,王允向盖勋回道:“吾少年入仕,一心为国家,不畏奸佞折节。闻汉有战乱,为之戚悲,有喜庆,为之高兴。自从先帝宴驾之后,太阳阴晦不照,淫雨连绵不断。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应该有个尽头。现在只需要一个拨云见日的英雄。”
王允眼中含泪,向盖勋说道。
他很精明,不会明着说自己要发动政变。
那样的话,若是盖勋不打算入伙,转身就将他们告发,那就糟了。
“浮云遮天,在丞相入洛阳时,便已经散开,天下有丞相就够了,何需要那么多英雄?天下少英雄,国才会安定!”
盖勋沉声说道,心中隐隐的明白了王允的意图。
“奈何丞相兵败西凉,祸在旦夕之间!”
王允继续开口说道。
“观丞相的兵法,士兵战陈,即便是被围,也不会轻易败北,况且关将军亲率精锐驰援。”
盖勋站起身来对王允说道,目视庄重。
“当年先帝对你恩宠倍至,难道你忘了?”
王允面色不悦,向盖勋质问道。
“为国效力,九死未悔。”
盖勋立定如松,直言不讳的向王允说道:“现洛阳好不容易安定,司徒身为三公,于朝之右,莫要起其他心思。”
刘凡入洛阳,文武百官之后,刘凡对盖勋的群臣莫能及。
盖勋正直不屈、宁折不弯。这种人,刘凡最敢用,因为他不会为权势名利而弯腰。
刘凡让他出将入相,加之刘凡施展仁政,使百姓安居。盖勋没有反对刘凡的理由。
“吾今日来,就是和盖府君叙叙旧,没别的意思。”
王允面色一沉,心中已经走了答案,他不动声色的将话题绕开,敬了盖勋一杯茶。
当王允面色失望的回到新安之后,又找上了名将皇甫嵩。
皇甫嵩现在没有官职,但是他和朱是至交好友,王允希望皇甫嵩能联系太原的朱,完成大事。
王允听说皇甫嵩在平定黄巾时,和刘凡产生矛盾,甚至差点刀兵相见。
王允猜想皇甫嵩心中肯定有怨恨,想利用这一点。
来到皇甫嵩所居小院之后,扣响门。
开门之人是皇甫嵩之子,皇甫坚寿。
“拜见王司徒!”
皇甫坚寿见王允等人,向王允一礼。
“皇甫将军可在?”
王允向皇甫坚守问道。
“家父患疾,卧床不起,不能招待司徒大人,请见谅!”
皇甫坚寿以为王允找他父亲叙旧,但是想到皇甫嵩的病情,便开口婉拒。
“怎会如此?”
王允大惊,他记得前段时间还见皇甫嵩,老态龙钟的。
“数日前西部又传来援军被击败的消息。家父便一病不起!”
皇甫坚寿悲痛的回道。
“为何?”
王允不解,又问。
“家父认为除了丞相,没有人会再重用他!忧心西部战事,所以大病!”
皇甫坚寿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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