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林予东早早的赶着牛车来了大山村。
正在熬粥的林母听见动静,将灶里的火弄小了一些,然后洗了把手,在围兜上抹了两下就走了出去。
见来人只有林予东,她眉头微皱,有些闷闷的问道
“你四弟怎么没回来?”
林予东将牛车停好,随后侧身下来,笑着解释道
“铺子生意不错,三弟和四弟得准备今夜用的食材,便没有回来。”
林母闻言,心里不闷消散了些,她眉眼轻弯,嘴角浅笑,语气带着一丝欢喜。
“生意好就行,不过你这做大哥的,也得多看着他们些,别让他们太累了。”
林予东点头应道“我晓得的。”
林母得了答复,当即就要回厨房去,才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问道“你吃过早饭没?”
林予东摇摇头“还没呢!”
他想着早些到家里来,这一路都没歇一会。
林母闻言,有些不悦的看他一眼。
“这早饭哪能不吃?
我锅里煮了粥,马上就就好了,你先回屋去吧,待会喊你媳妇和孩子们一块来吃早饭。”
“哎!”
林予东双眉一弯,对林母的关心很是受用。
杨红芬早早就将小衣裳和绣帕都准备好了,这会见林予东回来,她顺手就拿起了包袱。
“咱现在走?”
林予东见状,大步走过去,伸手将包袱接过去,随后轻推着杨红芬坐回了炕上。
“急什么,这早饭都没吃呢!”
杨红芬反正过来,她讪讪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心里有些着急了。”
林予东笑了笑,没有说话。
又过了一会,小花和小草也醒了。
小草从炕上爬起来,见林予东坐在一旁,她小小的身子一顿,随后抬手揉了揉眼睛。
这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只是眼睛揉了好一会儿,面前的阿爹都没有消失,她的眼睛顿时弯成一道月牙。
小小身子朝着林予东飞快的跑过去,随后直接扑在了他的怀里。
“爹,你总算是回来了,小草好想你呀!”
林予东笑着揉了揉小草的头发,乐呵呵的回应道“爹也想小草呢!”
他说罢,接过杨红芬递过来的衣裳给小草穿上,又将她的头发给扎成两个小揪揪,随后再帮小草把鞋子穿上。
“好了,下来吧!”
他蹲着,双手抵在小草的咯吱窝上,随后微微使劲,抱着小草下了炕。
这会早饭已经好了,林母端着李玉姝的早饭,敲了下大房的门。
“待会还要去县里,都麻溜的去厨房吃早饭,别耽误太久,知道没?”
林予东和杨红芬在里头听见林母的声音,连忙应道“哎,我们马上就去。”
林母听见答复,便没在说什么,直径朝着四房那边走去。
随后又敲响了三房的门,依旧是让她麻溜的起来,去厨房吃早饭。
等听见了回应,才去了四房。
林予东和杨红芬吃过了早饭,又和林母说了一声,大致就是杨红芬今夜不会回来,还麻烦她帮着照看小花和小草。
如今林言和二妮都在林母那边睡,这带一个是带,带四个也是带。
林母想都没想,便应了下来。
林予东和杨红芬便安心的坐上了牛车。
只是才出村口,林予东就撞见一辆马车朝大山村而来,边上还跟着几个衙役。
他剑眉微挑,将牛车赶到边上避让后,诧异的多打量了几眼。
谁曾想马车却是停了下来,车帘掀开,里面的人正是徐知县。
他乐呵呵的看着林予东,招了招手。
“真是巧了,你这是要回铺子里?”
那日铺子开业,两人也是见过面的,只是林予东没想到徐知县居然会记得住他。
林予东想到这,眸色微深。
他笑了笑,没有做答,而是拉着杨红芬下了牛车,当即就要行跪拜之礼。
徐知县见状连忙喊住了他,并对一旁的衙役使了个眼色。
“你即是予北的兄长,不必如此多礼,就把徐某当做寻常好友便是。”
他说的风轻云淡的,林予东自然是应下的,但也只是左耳进右耳出。
杨红芬则是低着脑袋蹲在林予东背后,心紧张的不得了。
这可是他们的父母官,以往都是在别人的口中所听过,这还是头一次碰到真的。
杨红芬可谓是偷摸的打量都不敢。
没人开口说话,这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徐知县轻咳一声,浅笑着拉开了话题。
“我这前些日子听说你们这大山村出了命案,今日便带着几个衙役来查查,若是真的确有其事,那主使之人必将严惩。”
林予东闻言眸光微闪,他垂下头,掩饰住眼底的神情变化,随后拱手一揖,称赞道
“大人雷厉风行,林某佩服。”
徐知县哈哈一笑,抬手拍了拍林予东的肩膀“你小子,不错!”
说罢,他又看向衙役们,高声说道“都听到林大公子的话没?
这件事可都给我机灵点,四处看看、打听,莫要遗漏了任何线索,若是有什么发现,直接抓起来待会衙门里去。”
“是!”
衙役们闻言齐声回道,声音之大,足以震飞了树上的鸟儿。
林予东心里忽的感觉有些不妙,他微微抬头,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下周围,却没见什么异常。
而这时徐知县也乐呵呵的说道“行了,我这还得去打听情况,也就不留你闲聊了,你赶紧去县里吧!
对了,和予北说一声,给我留一桌,戌时一刻的时候我就会到你家铺子。”
林予东闻言,当即收敛住了心里的异样的感觉,他笑着点点头,回道“好嘞,大人您到时候安心过来就是,保准给你留着桌。”
徐知县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他朝着边上的衙役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往边上挪挪,不用再堵着了。
衙役们自然是照做的。
林予东见状,连忙拉着杨红芬上了牛车,又对着徐知县点头示意告辞。
待得到徐知县的回应后,才赶着牛车朝江河县而去。
这人一走,马车内又走出一个人来。
他抬手捋着胡须,目光落在那渐行渐远的牛车上。
“大人可是确定了?”
徐知县脸上的笑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眯着眼,眸里透着精光。
“这都开始了,哪回的了头?”
徐知县收回目光,踩着矮几上了马车,话音随风溜进了众人的耳朵里。
“行了,去抓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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