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魔少主的掌上宠》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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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元锦办完差事回了高云城,此行颇为艰辛,军中那些将领,谁不是刀口舔血,尸骸遍野中走出来的,所谓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想做到将军位置,谁不是一身伤痕,几番命悬一线,除却一身武功,两军交锋,没点能耐的将帅,只怕已成白骨。
    大厉帝要夺军权,早在他启用孙镇虎,让原本的镇国大军分裂成左右两路大军,就已经初现端倪了。
    孙镇虎手中的右路大军,大都是当年左路大军的中下将领临时倒杆相向,才组成的,虽是如今已成气候,但是比起左路大军,还差了些火候。
    毕竟左路大军,传承悠久,军中纪律严明,如今又一心拥护忠勇侯沈云峰,故而大厉帝要夺权,又怕计划不周详,使得军心涣散,亦或者军变,所以筹划多年,迟迟不敢下手。
    凤元锦此去,虽是皇子之身,王爷之尊,好在他心性清明,能够准确认识自己的身份,在左路军营中,在那些沙场舔血的将士眼中,他不过是一只华贵的蝼蚁而已。故而他态度谦虚,从不以身份自傲,与军中将士同吃同住,这才博得些好感,也算是入了沈云峰的眼,巡营才算顺利。
    他初次做事,还是件天大的难事,古往今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就算是帝王到了军中,也要礼让主帅三分,作为一位沉迷喜乐的王爷,如果太过顺利,反而锋芒太露,容易让人起疑心,于是他做的磕磕碰碰,又故意拖延些时日,这才返回。
    虽说大厉帝对此不甚满意,觉得他没有其他几位王爷的睿智与勇气,但最后,又派给他一项差事,主持夏闱。
    大厉的春闱,以往本是三月举行,只因三年前大厉出现罕见的冰雪气候,那些前来赶考的学子,许多都冻死在半路,思虑过后,大厉帝霸气的取消春闱,改为夏闱,时间为六月初;同时,九月的秋闱依旧,这样千里奔赴的学子,如春闱落榜,可以原地修整,等待秋闱,免了路程上的折腾。
    对于春闱时间的更改,许多贫寒学子更加拥戴,大厉居于北方,天寒地冻,往往四月初风雪才停,但三月中旬的春闱,许多学子二月就要动身赴考,寒窗苦读,只为有朝一日榜上有名,故而路途在难,也是一路向北。家庭富裕的,一路上香车宝马,炭火锦衣,倒也挨的过;寒门学子,则是一场生死的挑战,路有冻死骨,不是说笑。
    大厉帝此举,颇得人心,都是选拔能人,只是时间早晚而已,众人何乐不为呢。
    又是一年夏闱,数千上万的学子已齐聚高云城,只为博取功名,从此平步青云。
    故而选拔能臣的夏闱,谁若主持,便能以恩师名义招揽门生。
    纵使瑞王与誉王费尽心思,百般讨好大厉帝,想拿到夏闱大权,最终却花落他处。
    从紫宸殿中出来,凤元锦慢慢往仙月殿走去,望着昔日的红墙黄瓦,纵使庭院深深,如今他也飞的出去了。
    大厉帝的不满意,才是他的奠基石。
    只有自己收敛锋芒,大智若愚,他才会放下戒备,以为能掌控一切,掌控他,才会给他更多名正言顺的机会,去点亮自己的光芒。
    他相信,不久之后,这高云城内的风向会变得更加模棱两可。
    如今老三与老四,已经卸下伪装,开始争锋相对,就像王后与丽贵妃,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宽敞的宫道上,迎面走来秦国公府的老夫人及秦国公夫人,想必是进宫探望王后。
    凤元锦微笑着上前与秦老夫人寒暄几句,这才转身离开,随意瞄了一眼国公夫人,嘴角虽是带着微笑,俊美的容颜仍旧和煦如春日的太阳,但是那一眼,让国公夫人心生寒意,总觉得脊背爬上一阵阵凉意,就像冬日的北风,在冰冷的雨夜肆虐。
    秦国公夫人不知为何自己对一位不受宠的王爷,竟然胆怯到如此地步,就算她们算计他妹妹,但最后却被李代桃僵,就算大厉帝心知肚明,都无法苛责她们,毕竟一切都被扼杀在计划中。
    或许只是自己做了亏心事,这才以为他能看透一切,所以强装镇定。
    直到人离去,凤元锦灿烂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与狠厉,谁若动他的妹妹,哪怕只是心思,他都不会放过。
    十年前他没有能力保护妹妹,明明看见有人故意推她进湖中,却没办法当面指认,只怪那人地位太高。
    他隐忍十年,有朝一日,所有欺辱残害他们的人,一个都不会逃离他的手心,就算血染王宫,他都要讨个公道。
    黄泉路长,又孤寂,就算要死,也要拖两个垫背的。
    又走了段路,眼见快到仙月殿,却看见一抹洁白的身影,站在宫墙外,静默的如同一尊精雕细琢的玉像。
    “夜少主”,凤元锦开口唤道,快步走上前,向他拱手道谢:“多谢夜少主出手相救,本王一定谨记于心,来日定当报答。”
    见他心如明镜,夜銘笑笑:“王爷并不如表面这么简单,想来对这王宫,也了如指掌。”
    凤元锦不怒不喜:“本王只是一介庸才,只是不放心妹妹,这才多些记挂,这偌大的王宫,若非夜少主仗义出手,那丫头只怕......”
    夜銘回道:“为何如此肯定是我出手。”
    凤元锦道:“男人的直觉,还有对你的了解,要是你在,定不会放任她出事,这也是我能安心离开的原因。”
    “哦”,夜銘望着凤元锦,一双眸子冷的如同锋利的刀刃,似乎下一刻就能刺进对方胸膛:“王爷,看穿和知道,都是件危险的事,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坏事。”
    凤元锦一双犀利的眸眼,并无任何退缩与恐惧,轻笑一声:“本王不怕死,毕竟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偷来的,但是本王不能死,为了月璃,为了公道,本王必须要好好活着,还要活的更高。”
    夜銘收回眼眸,仰头望天:“想要飞的越高,可能摔的越重,稍有不慎,折翼而下,就是粉身碎骨。”
    凤元锦道:“与其卑微的活着,生不如死,倒不如奋力一搏,就算真的粉身碎骨,也无愧于心!”
    “那她呢”,夜銘背着手,往前走着:“你若败了,她当如何?”
    凤元锦跟上他的步伐:“我若败了,便让她回到月影,那里将会是她的归宿。”
    他早已部署妥当,若真是败了,自有人会送她离开。
    夜铭眸眼幽深如潭,看不出喜怒,良久之后道:“我会护她平安。”
    凤元锦猜不透他此话的意味,若说是承诺,他以何种身份许下这天大的诺言,疑惑道:“夜少主,若不是真心,还请离她远些,本王只有这一个亲人,誓死护她周全。”
    边说边走,两人已到达宫门口,夜銘站住,望着里面正在逗狗的女子,嘴角不自觉的扬起:“真不真心,在于行动,提前祝你成功。”
    “谢谢”,凤元锦回道。
    月璃正在园子里逗狗,养了两日,这只胖狗狗越发黏她,走到哪都跟着,还一个劲的“嗷呜”叫唤。
    “汪汪,汪汪”,月璃叫了两声,声音又甜又糯,接着拉着小胖狗的耳朵道:“凤小白,你这叫声不对,重新来,汪汪.....”
    她带着叫了几声,这小胖狗仍旧奶声奶气的“嗷呜”,听了几句,月璃用手轻轻敲了凤小白的额头,又揉揉了它一身洁白的毛发,泄气道:“小笨蛋,今晚不许吃肉。”
    凤小白似乎听得懂般,塌下耳朵,一骨碌就趴在地上装死,嘴里还颇为忧伤的呜咽着。
    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月璃起身回眸,见到凤元锦时,本想欢快的奔过去,在看到同行之人时,生生止住自己的脚步。
    夜銘今日的月牙白长服,与往日大不相同,因为衣领非常高,大概就是为了掩盖下颌部的伤痕吧。
    看到那异常突兀的衣领,月璃目光躲闪,对着两人唤道:“哥哥,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她不敢看夜銘,更不敢去揣测他的喜怒阴晴,比如现在,她绝对不敢对他那么放肆,从骨子里,对这样一位高深莫测的人物,她是畏惧的。
    可是偏偏两人独处时,她却能放纵自己,像中邪般,屡屡去挑战他的底线。
    有时候细细回想,她觉得眼前之人,似乎并不是那么高高在上,似乎无形中给予她偏爱。
    见她眼神闪躲,神情略带羞涩,夜銘忽的觉得今日天气真的不错,故而心情大好。
    似乎察觉到两人之间古怪的小氛围,凤元锦摇头笑笑,果然被他那日猜中了,便说道:“宫里遇见,走着走着,就到这了,月璃,哥哥此去巡营,最想你做的点心,可否慰劳一下哥哥?”
    月璃点点头,风一般的闪进小厨房去了。
    忙碌一阵,月璃终于想起,她的小跟班,怎么不在脚边晃荡,于是喊了两声,只听见远远的应答。
    伸出头去一瞧,凤小白正趴夜銘脚边,偶尔用头去蹭蹭夜銘的腿,十分讨好的表情。
    月璃小声骂道:“小叛徒”,便继续手中的活儿。
    露枝心中酸酸的,这狗除了那日祈求留下时,让她抱了抱,后来就只让公主一人抱了,别人要是替它洗澡、顺毛,总之就是伺候它,还行,要是想揉揉它,抱抱它,亲亲它,那么它就露出白尖的小奶牙,奶凶奶凶的低叫拒绝。
    现在就是只小不点,她还能顺道揩油,要是过不久长大了,估计在想逗弄它,就不成了,现如今见它正乖乖趴在夜銘脚下,偶尔还主动求摸头,待遇如此不同,露枝十分赞同道:“就是,小白就是个小叛徒。”
    凤元锦两次都想摸摸它的头,都被奶萌的凶样拒绝了,最后悠悠说了句:“这狗,怕是你的吧。”
    夜銘不答,似乎是默认了这猜测,又伸手,挠了挠它的下颌,小胖狗十分惬意,小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
    仔细观察了一阵,这狗聪明无比,眼睛有神,叫声诡异,凤元锦最终问道:“难道是只雪原狼?”
    “嗯”,夜銘点点头:“血统纯正,养大了,比狗都忠心,她会喜欢的。”
    凤元锦不知道自家妹妹会不会喜欢,但是如果她知道这是只狼,自己还逼着人家学狗叫时,又会是一番怎样的心情。
    半个时辰后,大功告成。
    望着眼前的水晶包、鲜花酥饼,还有飘香的花茶,夜銘有种雨后天晴的错觉。
    好有那句软糯糯的话语:“有些烫”,就像是一只酥手,拨弄他的心玄,弹出一曲情意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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