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魔少主的掌上宠》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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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中有名的若相逢茶楼,满头虚白的说书先生正精神亢奋的开讲当年瀛洲一战。
    凤元锦带着凤月璃到来,茶馆老板笑脸相迎,立刻引至二楼雅座,奉上茶水、果子。
    月璃摇摇头:“哥哥,你果真是不务正业,想来是这里的常客。”
    凤元锦拿起一粒花生米,丢入口中:“月璃,往你左前方看,那个穿淡蓝锦服的少年,就是段明曦,等会我找准机会,助你们相识。”
    月璃轻轻一瞥,便立刻回眼:“嗯。”
    说书先生情绪激动,拍着桌子正讲:“瀛洲被围,北堂固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企图率领一千士兵对抗我大厉数千铁骑,真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我大厉将士忠勇无敌,不出半日,便破了瀛洲城,那北堂固像只丧家犬,夹着尾巴跑了.....”
    月璃听到说书先生句句在侮辱月影,侮辱北堂固,心中已是怒火中烧,正想拍桌而起,便听见一声音打断说书先生:“这位先生,据我所知,当年北堂固誓死抵抗,瀛洲破城之际,他一人执剑立于城门前,立志与瀛洲共存亡,只是最后被属下打晕,这才将他送出城。”
    说书先生一滞:“这位公子,你那只是听说,事实就是他贪生怕死,临阵脱逃。”
    月璃盯着沈曦曦,见他继续争论:“在下所言是真,当年家父就参与瀛洲之战,对于北堂固的人品及气节,家父亦十分肯定,虽然我们身处不同的王朝,有各自的立场和使命,但是惜英雄,敬英雄的心,应是一样的,切莫因为是他朝人员,就故意抹黑,满口污秽,这样即伪造事实,也会误导我国子民,先生还是尽快改正,不然恐怕要摊上大事。”
    说书先生被一个少年教育的面红耳赤,便拍着手中醒木,强词夺理:“这位公子,你年纪轻轻,对当年之事并未亲身经历,还望你莫要砸了老朽的饭碗。”
    说书先生肯定,来这听他说书的王子皇孙、世家公子,大多他都见过,而且是应那些王子的要求,尽量刻画大厉将士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英勇形象,故意贬低月影将士贪生怕死,想着自己身后有人,便也抬起头,决心好好教育一下着不知所云的少年。
    沈明曦并未发怒:“在下只是就事论事,并不是为难于你。”
    说书先生一听,想必他也不是官宦子弟,便更加放心:“公子,老朽讲书,你若喜欢听,便听,不喜欢,可以走。”
    眼见沈明曦身边的随侍正要发飙,便被他拦下。
    “老先生,你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这位公子,可是忠勇侯府长子,沈明曦公子,小心他发怒吃了你,哦,想来不会,沈公子体弱多病,也没那精力。”
    月璃心中鄙视,喻承翰这只癞□□,又来污染空气。
    说书先生听完,立刻跪下赔不是。
    沈明曦见是他,起身准备离去,却被喻承志拦住去路:“沈公子,今日身体不抱恙了,来这茶楼听书,真是好兴致,本公子觉得他讲的是对的,你这不是强人所难,砸人招牌吗?”
    沈明曦冷漠的看着眼前之人:“何出此言?”
    喻承翰指着地上的说书先生:“我大厉国富民强,有百万雄师,当年瀛洲之战,月影如破烂叶子,今儿在自己家里,称赞自家的将士,不犯法吧,本少爷觉得,不仅不犯法,还该打赏,这样才能鼓舞士气,鼓舞民心。”
    说完,便仍了一锭银子给那先生。
    说书先生拿在手中,连连坑头谢恩。
    月璃也曾去到月影炫月城的茶楼,听到的都是实事求是的故事。
    当年那战,大厉领兵的是忠勇侯老侯爷沈世峤,而沈云峰则是随父亲上战场。
    月影则是大将军北堂合景,也就是北堂固的父亲。
    同样是一门两父子,忠勇侯府得胜还朝,功勋受嘉,满门荣誉。
    北堂合景以身殉国,北堂固至今驻守瀛洲,精忠报国。
    月影的说书先生,详细的解说那场大战的细节,并未出现诋毁大厉将士的任何言语。
    想来这传说中不是在生病,就是在生病路上的沈明曦,倒是个心如明镜的人。
    此时此刻,见沈明曦与喻承翰即将起争执,一位文雅公子,遇上臭名昭著的恶霸,谁胜谁负,自是一眼分明。
    真是绝好的机会,月璃起身:“两位公子,本宫想抒发一下己见。”
    喻承翰转身一看,是朝思暮想之人,正腆着脸,准备上来请安,忽的想起她就是从月影回来,便尴尬的立在原地,悔不当初,充什么爱国志士。
    月璃并未过多关注沈明曦长什么样,只是看了眼喻承翰及地上的说书先生:“本宫虽在月影待了十年,但终归是大厉人,自然希望我大厉国威远扬,但是言过其实、蒙骗百姓的话,还是少说,当年瀛洲之战,两方将士浴血奋战,忠君护国,无论是胜者,还是败者,都应得到尊重,而不是一味抹黑,父王自登基一来,勤政爱民,以仁德治理天下,以真诚大度服天下,大厉才有今日的繁荣昌盛,相信父王若听见你们这些胡言论语,定要龙颜大怒,所以奉劝这位先生,真诚做人,诚心说书,不要为了囊中那点银子,昧了良心。”
    呕,凤月璃歌颂完大厉帝,都快被自己恶心到了。
    凤元锦抽了抽眉,他,以仁德治天下,那发动政变的是谁。
    他,以真诚大度服天下,那些进言的谏臣还在西郊搬砖呢。
    此话说完,在座皆不发一言,尤其是说书先生,跪在地上,思索着那些话。
    若是普通话本、传奇故事,说的神乎其神,亦或是天花乱坠,都只是取悦,开心就好。
    但对于天下大事,说书人本就要有引领作用,能说会道,但并不意味着胡编乱邹,是什么时候,他那一腔解说天下事的赤诚,被金钱所迷,变了味道。
    喻承翰自觉丢脸,此时不想再继续出丑,便对着众人道:“嗯,公主说的对,大家都学着点,做人要真诚,说话要真实,呵呵,公主,我这还有点事,今日先走了。”
    众人看着喻承翰夹着尾巴溜走了。
    那说书先生起身,对着月璃及沈明曦弯腰作揖,一脸惭愧:“多谢公主及公子提点,老朽被钱财迷了心智,丢了说书人的脸面,自今日起改过自行,不在有片刻虚言假语。”
    因为刚才的插曲,说书先生暂时退了下去,茶楼老板立刻排上他人,继续开讲。
    凤元锦适时上前:“月璃,这位是沈明曦公子。”
    月璃抬眼望去,看见对方那双深邃明亮的眼眸,还有那薄薄的嘴唇,以及优美的下颌线,脑海中立刻蹦出夜銘的身影。
    如果再带上那张银狐面具,太像了。
    只是夜銘那张唇,红的滴血,而沈明曦,有些苍白。
    本就白皙的皮肤,被这宽大的浅蓝华袍,衬的更加娇弱。
    月璃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想起夜銘,于是使劲摇摇脑袋,将他的身影从脑海中扔出去。
    见她分神,凤元锦无意咳咳两声:“沈公子,今日真是有缘,没想到在这相遇,沈公子刚才那番话真是醍醐灌顶,令本王由衷佩服,我朝有你这样的人,真是大幸。”
    月璃觉得耳朵疼,心道哥哥,你这阿谀奉承有点过了,于是对着他微微欠身:“沈公子,真是皎皎如玉,泽世明珠,今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本宫佩服。”
    凤元锦抚额,这马屁拍的,也过了吧。
    沈明曦拱手还礼,微微浅笑:“多谢王爷及公主殿下的谬赞,在下只是陈述事实,倒是公主殿下仗义出手,解了在下与喻公子的纷争,真是不胜感激。”
    “本宫只是稍稍解围,想来沈公子的才智,对付他,绰绰有余,真是献丑了。”
    凤元锦看着月璃搭讪成功,便趁热打铁:“沈公子,今日难得,不如一起坐下喝杯茶。”
    沈明曦拱手:“全听王爷吩咐。”
    于是凤元锦立刻换来老板,要了一个包间,三人便挪了进去。
    落座后,沈明曦色稍显苍白,捂嘴嘴角咳咳了几声,又接过侍从的茶,抿了半口,这才稍有缓解。
    月璃看在眼中:“沈公子,你有咳疾?”
    沈明曦笑笑,言语有些虚弱:“正是,我自小体弱,冬春季节尤其容易犯咳疾,前些日子公主回朝,本要去朝见公主,结果却被这病耽误了,今日趁此机会,特向公主请罪,还望公主莫要怪罪。”
    “沈公子不必介怀,生病乃无奈之事,你又何罪之有,说来也巧,本宫亦是体弱多病,这才在月影休养十年,本宫这有一治疗咳疾的秘药,本宫吃了疗效甚佳,改日特送来予你。”
    月璃心中暗喜,机会总是眷顾有准备的人。
    沈明曦先是一怔,而后感谢:“劳公主殿下费心,若是密药,想必相当珍贵,我乃蒲柳之身,命如纸张微薄,怕浪费公主的灵药,辜负公主的好意。”
    月璃忽的生出悲悯之心,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看着街上匆匆而过的行人,有人衣着华丽,有人破布麻衣,有人孤身难行,有人前簇后拥,温柔说道:“沈公子,别人可以看不起你,诅咒你,嘲笑你,但是你自己却不可以,命终归是自己的,若有人说你活不过二十岁,那你便努力活到二十岁一月、两月,或者更长,人生百态,却不过是冬春夏秋,又何须妄叹世间百多愁。”
    沈明曦朗声而笑:“好,何须妄叹世间百多愁,公主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谢过公主指点,我会为多活一天而努力。”
    凤月璃看着眼前之人,心中的愧疚之意减少了些许,虽然她有心利用,但是所言是出自真心,希望他放下别人的偏见,努力多活一天。
    月璃看着眼前之人,心中的愧疚之意减少了些许,虽然她有心利用,但是所言是出自真心,希望他放下别人的偏见,努力多活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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