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土商》第四卷 749 腌咸菜

    ……陈思妤珠齿半含,亭亭玉立地站在蒋介石面前。蒋介石心花怒放,他笑了,露出了一口雪白的假牙,开始用诱惑的词语进行暗示,“小妹呀!东洋镀银,西洋镀金,我是渡过银的,你三姐是渡过金的,你也是渡过金的,好好干!争取超过你的三姐,前途不可限量啊!”他眼中带着笑,让人浮想联翩,“你只要让我满意,今后你就是第一夫人,诱人啊!”他拿过一份英文报纸,“很久没听你读报了,你的美语口音是那么的纯正,让人想念!”
    陈思妤接过报纸,双目含泪,臻首低垂,轻启朱唇,“盟国的军队攻占了柏林,德国宣布无条件投降,欧战结束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重心转移到了亚洲,苏联骑兵正在加紧训练,准备攻打日本……”
    “斯大林终于修炼成神了,裕仁天皇不免又得意了。”蒋介石看着陈思妤,满怀惆怅,“小妹啊!你知道裕仁天皇为什么得意嘛!”
    陈思妤心不在焉地摇摇头。
    “《波茨坦宣言》已经敦促日本无条件投降了,可最早倒毙的不是被视为法西斯小弟的东洋人,而是气壮如牛的法西斯大哥――德国、意大利。我想裕仁在兔死狐悲的哀伤之余,一定又会滋生出所谓“大和民族”的优越感。但他这种优越感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中美英盟国的阳光,正以吹枯拉朽的速度,照射着太阳旗下的阴影。”
    “小女子不懂政治,我只是一个英文秘书,我只知道没有战争的中国,人民一定会非常幸福。”
    “不能没有战争啊……”蒋介石的眼睛暗淡下去了,他伸手抚摸着随着岁月流逝而变得越来越光亮。也越来越褶皱的前额。仿佛要抚平岁月留下来的沧桑。“八年了!这八年,我本着空间换时间的战略方针同东洋人周旋的艰难啊!而**却不讲策略地同日本人刺刀见红的硬拼,这是不尊重生命的一种做法,可国人不理解。只知道盲目地崇拜英雄主义,真是国人的悲哀……”蒋介石扼腕叹息,“我并不想打仗,可你知道现在**有多少军队?是娘希匹的一百万……如果不解决掉。国无宁日!娘希匹,抗战的胜利,不是战争的结束,而是战争的开始……”
    “委员长,如果没有资料要翻译,我就先出去了。”陈思妤对他说的话丝毫不感兴趣,始终担心宋美龄突然进来。
    蒋介石“嗯!”了一声,“今晚你不要走了吧!就住在东南小山上的‘云峰’楼吧!”
    “不行,蒋夫人知道会不高兴的。”
    蒋介石愠怒地看了一眼陈思妤,陈思妤马上屈服了。她知道,她今天如果一定要走。还没等宋美龄不高兴,蒋介石就先不高兴了,国民党总裁如果不高兴,后果很严重……
    ……夜沉如水,宋美龄的心里乱极了。她在“云峰”楼下徘徊良久,始终也没有勇气上去。她的确是有不能上去的理由。她宋美龄不是家庭妇女,粗鄙泼妇。蒋介石也不是凡夫俗子,山野村夫,他是党国的领袖,四万万人的元首。她不能像蒋介石在私立宽仁医院那样,不计后果地拿着汤姆式冲锋枪,“突突突”地把丑事告诉给全国人民,那样太没素质了,更会使领袖的颜面扫地。战争快胜利了,现在是到了帮蒋介石积蓄威望的时候了,不然他怎么去跟早已尽揽民心的**斗,“得人心者的天下,失人心者使天下,现在与从前不同了……”
    宋美龄回到“松厅”,对着镜子看着自己那保养不错的容颜,独自哀怜,“优越的生活或许可以把一个女人的容颜留驻,但却不能阻挡更年期的到来,更不能阻挡新陈代谢的延缓和细胞的死亡。人生沧桑,逝水流年,弹指一挥间,一个仪态万方的妙龄少女就变成了一个垂垂老矣的妇人。”她感叹年华的易老,感慨岁月的无情,她默诵着屈原的《离骚》……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是啊!美人迟暮,一个无奈的千古难题……
    “年轻好啊!”蒋介石看着陈思妤那妩媚的身段,上翘的双峰,蓬松的秀发,纤细的腰肢,叹息着想,“宋美龄夺目的光彩只能欺骗世人的眼睛,身体的老化,却瞒不过枕边人。”他感慨着,他心动了,他似乎找回了年轻时的状态,“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就是一剂保养的良药!”他遥想北伐时自己那雄壮而不可一世的风姿,令樯橹灰飞烟灭的豪迈气度,他说,“我要开始新的北伐……”
    陈思妤眼睛湿润,眉头微蹙,“总裁不要啊!”
    蒋介石一笑,“古人说的好,含泪的双瞳,仿若盈盈秋水!微蹙的双眉,好似淡淡春山!真是我见犹怜,我见犹怜呐!”
    陈思妤突然也笑了,她对着状态极佳的领袖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领袖在这种喋喋不休下逐渐萎靡了,终于拂袖而去,临走时丢下一句,“娘希匹,你这话题非常不合时宜……”
    领袖终于去忙了,宋美龄敲开陈思妤的房门,看着惊慌失措的陈思妤,自信地一笑,“假如我有女儿,也有你这么大了,孩子,你还小啊!体会不到世间的尔虞我诈呢!”
    “夫人,捉贼拿脏,捉奸拿双,你来的可不是时候呢!”陈思妤平静下来。
    宋美龄摇摇头,“你想错了,孩子。无论怎样,领袖都不会改变,我是在替你叹息,《诗经》中有几句话你记得吗?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在中国,男女自古就不平等,一个男人在外面有了女人,不但不用遮掩,还可以四处夸口,而女人一旦在外面有了男人,可就成了见不得人的丑事,这会让她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孩子,你的路还长,别只盯着眼前呀!”她想起当年蒋介石对自己甜言蜜语,信誓旦旦,看着眼前的陈思妤叹息着,“鸠吃多了桑葚会醉,一个女人沉迷于男人的甜言蜜语也会醉。”
    陈思妤摇摇头,“夫人,我知道你是在告诫我,知道你的心情很不好过,也知道‘女子丢丑,男子夸口’的俚语,但你想错了……”她附在宋美龄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宋美龄捂着嘴笑了,两个西洋渡过金的女人在瞬间就亲密起来……
    ……那日龙邵文对陈思妤说:你去吧!继续去做你的英文秘书。
    陈思妤眼泪盈眶地叹息着,“连你也保护不了我的周全吗?”
    龙邵文淡淡地笑了,“委员长的肾功能不如从前了,新陈代谢也不好了,很多事情他必须要集中精力创造氛围才有可能完成,你记住呀!他的血只要下冲,他的心思只要一动,你就开始跟他讲,广大的四川人民在缺盐少菜的冬季,是如何腌咸菜的,我不信老蒋想着一缸咸菜,还有心思干这调调……
    陈思妤捂着嘴笑了,她亲眼见过一根顶花带刺的黄瓜经过酱缸的洗礼,变得又瘦又小,还软趴趴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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