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声响起,顾齐很绅士地向我伸出右手,我朝他微微一笑,把手放在他的手心上。
主持人站在台上,高声宣布:“舞会正式开始,请同学们尽情舞蹈!”
音乐声渐渐拉大,男生们纷纷牵起女生的手,款款走入舞池。
我和顾齐站在舞池中央,眼睛深情对视,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我的倒影。顾齐一手牵着我的手,一手搂住我的腰,我的脚步跟随他而移动。
这像是被上天格外恩赐的一段时光,什么烦恼也没有,我的心里、眼里只有顾齐。我默默地感谢着学校创始人的义举,他们对舞会的支持,就像是给予了我们一份恩惠。
舞池中是成双成对的男女搭配,舞池外还有许许多多落单的同学。他们也没闲着,一边吃着免费供应的美食,一边欣赏着舞池中同学们的舞步,也是非常怡然自得。
我能感受到有很多目光投在我们身上,其中,就包括季阳。他后来没有再邀请别人,而是心甘情愿地成为了一个独行者。他一边大口地啃着面包,一边仇视般地盯着顾齐,我对他投去微笑,他也跟着皮笑肉不笑地勾勾嘴角。
“顾齐,和你在一起真好,”我看着顾齐真情流露。
“哪里好?”顾齐问。
“哪里都好。”我傻乎乎地回答。
顾齐凑到我耳边,低声说:“今晚送你个礼物,”然后,他那搂住我的手臂的力量更加坚实有力了。
目光穿过无数男男女女的身影,我恍惚中好像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脸孔。
她隐藏在学生们的后面,打扮得像一位老师,可她那双魅惑的大眼睛和尖尖的下巴,依然冒着浓浓的妖孽气息。
“蛇妖,”我对顾齐说。
“哪个蛇妖?”顾齐问。
“飞机上的空姐,然后在地下僵尸城的时候,她来抢我们的永生花,最后变成一条蛇逃走了……顾齐,我看到她了,你快看。”我指着那个蛇妖的地方。
我和顾齐停住舞步,他顺着我的手指看去,可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你确定没有眼花吗?今天这么多人。”顾齐问。
“我想我不会看错的,”我说。
“是不是最近太累了?”顾齐把手温柔地搭在我的额头上。
我拿下他的手,摇摇头,说:“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到底还有什么目的?永生花已经没有了,她到底还想要什么呢?”
顾齐把我拉去了舞池旁边稍作休息,我静静地思考刚才那一幕,我确定我没有看错,可是想不明白她来此的目的,难道,是想对同学们下手吗?
我拼命地环顾四周,却再也没有见到蛇妖的影子。她随时都可以变成一条蛇,或许,她又变成一条蛇溜走了。
为什么这个蛇妖总是阴魂不散?我正在思考间,一个清脆的女声突然打断了我的思绪。
“顾齐学长,那个……我想邀请你跳舞,请问方便吗?”
一个看起来很青涩的女孩,正在羞答答地对顾齐发出邀请,她甚至不敢看顾齐的眼睛,一说完话,就把头深深地埋进了胸口。但浑身都散发着期待的雀跃,那是一种十分年轻的味道。
顾齐扫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我,很冷淡地拒绝了。
“不方便,”他说。
女孩带着失望离去,看到她的背影,我想到了我自己。我曾经也是这么卑微地爱着顾齐,但幸运的是,我如今得到了顾齐的爱。
“顾齐,你不能对女孩子温柔一点吗?”我说。
顾齐邪魅一笑,说:“我想,那样的话你应该会吃醋。”
“我……”我立刻说不出话来了。
这时,李米悠闲地朝我们走过来了,她端着一杯冒着气泡的饮料,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圈我和顾齐,然后用一种不带情绪的口吻,说:“白遥,你好有福气啊,顾齐这几年从来没参加过舞会,却为你破例了。”
喝了一口杯中的饮料,李米又对顾齐说:“顾齐,我还以为你不爱跳舞,原来是没遇到让你想跳舞的人。”
也许顾齐不明白李米想要表达什么,但是我明白。她像刚才那个邀请顾齐跳舞的女孩一样,心仪于顾齐。
李米顿了顿,笑起来:“好了,我这个人真多余,干嘛来打扰你们,我走了,你们玩得高兴。”
说完,她一口气喝完手里的饮料,像是喝完了一杯烈酒,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我想,她心里一定很难受,可是我真的无能为力。如果让我放弃眼前如此完美的顾齐,除非我死了。
我自责又自恼,喜欢的人太优秀,也是一种折磨。
“顾齐,”季阳满身怒气地冲顾齐囔道。
“季阳,你又怎么了?”我看到季阳这副神情,很担心他会对顾齐做些什么。
季阳没有搭理我,直直地面向顾齐,说:“顾齐,你为什么总是要霸占我的白遥!”
顾齐的气焰也被激发出来了些许,他说:“说清楚,你的白遥?白遥是你的吗?”
“哼,就算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吗?今天,我就好好和你算算账!”季阳说,“我期待了这么久的舞会,全被你搞砸了,我的舞伴,我的青春……”
听季阳越说越离谱,我又好笑又好气,我无意间瞥向窗外,远远的地方,蛇妖正在诡异地微笑,而且,正是冲着我的。
我赶紧站起来,什么也没说就往外跑去。
顾齐在我身后喊道:“白遥,你去哪里?”
我头也不回地说:“你们先聊,我出去看看。”
我两手提着裙子,直接跑了出去。此时此刻,我只有一个念头:蛇妖,我一定要抓住你问个明白,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总是缠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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