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掌门人》427.新奥迪迦和华夏动画电影

    在战龙收购圆谷后，圆谷成为了战龙的控股公司。下一步圆谷应该怎么发展，战龙似乎一点都不着急，连一个章程都没有。
    圆谷株式会社的社长圆谷皋终于按奈不住，找上门来。对于苏布冬这个有着一面之缘的人，圆谷皋的记忆已经渐渐模糊了，只记得他当时买走了许多圆谷的特摄剧，包括在东瀛不受待见的恐龙特急克赛，了解苏布冬，圆谷皋更多的是从杂志上知道他的一些新闻。
    “坐。”苏布冬没有一点架子，现在宾主异位，圆谷皋的心情却十分复杂。眼前的年轻人比他要小不少，但做出的事却都是些大事。反观自己，成为社长后，却因为经营不善，让圆谷株式会社始终处在有钱/没钱的叠加态中。
    世人对圆谷的评价就是一流的员工、一流的创意和三流的管理。
    如果不是管理不善，圆谷不会自80年后再无新奥问世。昭和奥的最后一作叫**迪奥特曼，这部奥特曼被大多数评论认为平庸的作品导致了圆谷元气大伤。所有的人的说法是：“平淡”。
    有的人喜欢平淡，但是奥特曼却不能平淡。
    因为奥特曼在地球上出现的那一刻起，就是与怪兽侵略者抗争的一生。
    苏布冬没有急着谈自己的设想，而是问道：“76年的时候，你有没有跟人签订一个版权合同？”
    “什么版权合同？”圆谷皋没料到苏布冬突然问他，心里是一激灵。那合同他是签订了的，那人名叫辛波特，曾经跟圆谷皋共事过。但是圆谷因为他的决策失误，拍摄雷欧奥特曼时欠下巨量外债，公司也差点因此破产，所以圆谷皋就找辛波特借了一笔款还债，而此人也不要圆谷还钱，就让他让渡了奥特曼版权“除东瀛以外所有地区的奥特曼版划归所有”，这也就是后来臭名昭著的《1976合同》。操蛋的是当时圆谷皋觉得公司吃饭都成问题，痛快答应了。更操蛋的是圆谷皋没有跟法务打招呼，自己用公章秘密签订了合同。这也就是为何后来会产生奥特曼版权纠纷。
    苏布冬见他不说实话，语气一冷：“怎么，敢做不敢认吗？人家都把官司打到我这里来了！信不信我立马撤资？”
    现在的圆谷寄人篱下，之前日子也不怎么好过。于是圆谷皋立马服软，老实说道：“确实签了，不过上面的签名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找让别人代签署名，所以上面的签名不是我的。”这圆谷皋也确实鸡贼了些，跟人签合同，都没有留下自己的真实笔迹，不过这样一来也就有了操弄空间。
    听完这句话，苏布冬心里有底了，说道：“这事放在那里是个大隐患，我现在找律师开始弄版权的事，对外你就宣称那份合同无效，要有详实的文字记载和见证人签名，并且提供你的真实签名笔迹。”
    “对不起，是我的错。”圆谷皋老实认错。
    “这事并不全怪你，毕竟关乎公司生死存亡，只是只此一次，下次没有人会帮你。”苏布冬算是将此事揭过，轻轻放下。圆谷皋心中升起一种异样感觉，仿佛自己在这个年轻人面前没有秘密可言。他开始转入正题：“现在市场上并不看好奥特曼。”圆谷皋不明白苏布冬为何看好奥特曼。为何圆谷会被战龙收购，就是他们开发奥特曼自己的父亲圆谷英二创造了奥特曼，奥特曼也确实曾经给圆谷株式会社带来了诸多荣耀，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奥特曼明显已经落伍了，现在的孩子们更喜欢电子游戏和那些动画。
    “并非如此，作为承载了几代人的奥特曼，其实并非孩子们不爱看了，而是你们用大人的思维去想孩子去爱看什么，这个出发点本身就是错的。不要什么深度，不要有什么黑暗面，不要夹杂太多主创人员太多的私货。”苏布冬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圆谷皋笑道：“我想你一定是奥特曼的忠实观众？”
    苏布冬没承认也没否认，心里加了一句：“没上映的我都看过。从80年到现在，已经快8年”
    “没有新的奥特曼剧集了。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推出新的剧集。”
    “你的要求听上去不难，实际做起来很难，特别是圆谷现在——缺钱。”圆谷皋有些难以启齿。
    “钱的事不叫事。”苏布冬大手一挥，“4000万日元一部奥特曼。”
    “什么？”
    “50集。”
    “只是……”圆谷皋苦笑，苏布冬也太财大气粗了些，连剧本都没有，就敢直接拨款4000万日元给自己？他哪里会想到战龙今年的业绩惊人，苏布冬其实都有投资1亿日元的冲动，不过还是按耐住了。
    “几个要求，皮套要制作精良，特效要好看，打斗要精彩，故事不用跟前作有太大延续性，可以对奥特曼的世界观进行扩充。”
    “懂行啊。”圆谷皋竖起大拇指，真心赞同。给这样同行的老板干活，废话少，干起活来就格外简单粗暴。
    苏布冬画了三个光之巨人的素描。“我觉得这个不错，你们可以围绕这个光之巨人来打造新奥。”
    “这明明是三个奥特曼……”圆谷皋吐槽道。
    “不，是奥特曼的三个形态，高达都能换机体，奥特曼当然也能换造型。”平成法王果然对自己影响最深啊，不过要是今年推出的话，估计要改名昭和法王了。
    圆谷皋眼前一亮，这个新奥怎么说呢，四个字形容就是非常帅气！他见过奥特曼、赛文、雷欧等奥特曼的皮套，但都不如这个皮套设计来的精美，上面的花纹仿佛是艺术品一般。
    “我知道了，我一定不负重托。”圆谷皋准备告辞离去，他突然想起什么来，他问道：“这个奥特曼的名字，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迪迦。”苏布冬突然灵光一闪，叫住圆谷皋，他又说了一些自己关于迪迦的看法。“关于剧情我有一些想法。”
    “您说。”
    “主人公叫大古，他所在的队伍叫做guts队，队长叫做居间惠，是超古代时期地球警备队的队长幽怜转世，女演员我想好了，队长的人选我想好了，要找高树零来演，这个大古最后和居间惠成了一对，除了居间惠，大古身边不要加其他任何女性角色。”苏布冬为了自己的恶趣味，强行组cp。他喜欢居间惠多过丽娜。年少不知熟妇好，错把少女当成宝……谈完自己的恶趣味，苏布冬转向正题：“要以救世主的姿态塑造迪迦，他拯救的是人心，他是被具像化的希望，最后主题要升华成人类必须自己标救自己和每个人都可以变成光。”
    虽然不知道苏布冬为何这么安排剧情，但是资方是老大，你说的算好吧？女主叫巨硬都没问题。
    跟苏布冬聊了一会，圆谷皋告辞离去。
    然后崔高大师海生来访。
    “苏布冬！”他有些怒气冲冲：“稿件呢？”
    苏布冬似乎早料到海生有此一说，扔给他厚厚一摞手写《紫川》。
    “这么多？你请代笔了？”
    “坐牢的时候没事，就多写了一些。够你用到明年了吧？”
    本来因为紫川断稿而生气的海生此时才消了气，知道苏布冬没有忘记填坑，“这还差不多，你看谁来了？”
    “布冬小友。”
    苏布冬回头看去，发现万先生来了。
    “万先生，您怎么来了？怎么没人跟我说过您来了？”
    万先生高龄，生活起居多有不便，何况现在他还有一部电影在创作。
    “我来跟你道喜来了。”
    “给我道喜？道什么喜？”苏布冬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喜事。
    “你看这是什么？”万先生拿了一个公文包，里面露出两盘录像带。
    “这是……”苏布冬瞳孔一紧：“难道电影完成了？”
    “快完成了，所以赶紧来跟你这个大财主说一下，免得你操心。”
    “您打个电话来说就是了，让其他人来送也行，何必亲自跑一趟呢。”老一辈华夏动漫人的风格，真的值得太多人学习。这么大年纪还要专程来跑一趟送录像带。
    “其他人我不放心，他们也解释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我一直没问，咱们这部电影的选题是什么？”
    “你觉得呢？”
    “华夏的文化太丰富了，我想不透。”
    “镜花缘听说过吗？”
    “是李汝珍的那部小说……”
    “对，文学素养不错。”万先生夸了一句苏布冬，“我们这部动画电影就取材自镜花缘，也是一个神话故事。”
    “我记得镜花缘当中有不少奇闻异事，该如何体现？”苏布冬不缺乏想象力，只是这里面需要更瑰丽丰富的想象。动画片比游戏更需要人的想象力，更难的是将这种想象力变成画面呈现出来。
    “你先看。”万先生把录像带拿出来，交给苏布冬，苏布冬放进录像机里，开始播放这部注定名留史册的动画。
    动画中，唐朝秀才唐敖科举失意，心怀抑郁。在妻兄林之洋的邀请下，他随船队出海经商，四海巡游。造访了君子国、女儿国、大人国、两面国、无肠国、黑齿国、白民国、淑士国、犬封国等各种奇人异事、奇风异俗。
    一个半小时很快过去，苏布冬似乎仍在镜花缘的世界中。
    “如何？”看到苏布冬目瞪口呆的表情，万先生高兴的像个小孩子。
    “针砭时弊，力透纸背。”苏布冬给出八个字评语。“这才是我们华夏的动画。”
    “有你这句话就好。”万先生大笑：“布冬，再告诉你一件事。”
    “怎么了？”
    “这部动画之后，我就要封笔了。”
    “封笔？您不画了？”苏布冬吃惊道。
    “不画了，也画不动了，我现在的手已经开始抖了，要是再早几年，我能比现在你看到的画的更好。”
    “但是，您不画了，您的继承人……”
    “我专程来这，就是想跟您商量一件事。我想收徒。”
    “这是大好事啊，您看上谁了？那人在京城吗？需要我做什么？”
    “行，有你这句话就行了，我想收你为徒。”
    “收我？”
    “不错，我这身技法，要是每个人传下去，我心里老不得劲。”
    “您说吧，看上谁了，我给您找去。”
    “我想收你为徒，你意下如何？”
    “我？”苏布冬指着自己，闹了半天您这是想收我？
    “可我……”苏布冬多喜欢画画啊，但是他现在恨不能一天当两天用，时间上真怕挤不出来。
    “我知道你忙，所以我来这里住三个月，你给我找个地方住就行，每天两个小时就行。”万先生满脸期待，同时用话堵死了苏布冬所有的退路和说辞。
    “行。”苏布冬一咬牙，自己的这长辈缘也是没谁了，自己难道天生长的一副徒弟样？
    “哈哈，好。”得到苏布冬的认可，万先生顿时老怀欣慰。“我也算不愧对自己这身技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