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缘锁》第一百零九章:缘结,突遇刺杀

    门吱吖一声被打开,明兰循目望去,只见裹着绿纹绒裘的姑娘逆着烛光站在门口,气定神闲,沉稳端庄。
    “你们去休息吧。”
    即便看不真切封箬脸上的神情,这声温和平静的话语也能使明兰明月那忐忑的心安定下来。
    “是。”
    明兰明月退下去了。
    封箬轻轻叹了口气,庭院里的夜风冰冷地肆掠着,这令她那还有些恍惚的脑子清明了很多,她一步一步地在熟悉的过道上游走,府里很安静,零星的屋子还亮着火光,许是还有下人在忙活。
    檐角的灯笼在风中摇晃,屋子外面没有夜巡的侍卫。在轻易地避开府里那些潜藏的机关阵法之后,一抬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一处较为荒凉的屋子面前,她静静地站了一会,似乎陷入了深思。
    迷踪院!
    这里便是那个据说藏着冰龙玉匙的阵地,外面是一圈爬满青苔污泥的围墙。面前这扇破败的小门歪歪斜斜,在风声中颤抖,似乎在引诱着人进去。门前是封华让人立的一块警示石碑,严禁任何人靠近。倒不是害怕玉匙会被偷,而是提醒人,别去送死。
    封箬早时让方砚摸索出了一条隐秘的捷径通向这里,有意无意趁封华不在的时间,来这里转悠过几次。虽不曾进入,却研究过这里的暗角,不得不说,这里的阵法确实厉害,别说旁人,就是已经习得大半天玄秘术的她,也不敢随意踏入。
    可是转悠的次数久了,总有那么几分蠢蠢欲动,今日也不例外。她踌躇着,想进去试试深浅。
    在她犹豫的时候,赫宸正待在离她不远的一棵树上。他一双如鹰隼般的眸子黑沉沉的,与黑夜融为一体,静静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个阵法,他暗中偷偷闯过几次,然而只是院中的一个小阵便将他逼得不得不赶紧退出来!
    太强了!
    若非他也曾跟着墨千机学过一些阵法,能不能全身而退还说不准。
    不过封箬是要闯阵了吗?
    若是她能解了这阵倒还好,若是解不了......
    赫宸眼眸瞪大,眼瞅着封箬已经将手覆上了那颤巍巍的大门,立马就要推开。他紧张地捏住了树枝,欲要上去阻止,突然见她猝不及防又收了回来。
    他连忙止住趋势,稳住身形,躲了回去。
    看着封箬转身走回去了,这才吐了一口气。
    赫宸从树上跳了下来,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混蛋,能解了阵法虽好,可若是她因此出了事,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次日
    凤郢京都
    绝味楼
    巳时,晨间的阴冷寒气逐渐退散,空气变得暖和起来,街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靠窗的雅间里,坐着三个人。
    两女一男。
    红衣姑娘眯着眼睛,唇角微勾,语气悠转却不失气势,“十五姑娘,你家丞相到底是什么意思?还见不见我们了?”
    封十五歉意地回道,“对不住姑娘,我们小姐连日来太过忙碌,尚在病中,昨晚又被强行赐婚,这会儿只怕正劳累伤神思虑对策,无法来面见姑娘。”
    夙裳白了她一眼,端着杯子晃了晃,“怎么,你家那神通广大的丞相大人没能脱身?”
    “昨晚常女官带着圣旨亲自到了府里,是我家大人接的圣旨,小姐还被大人训斥了一番,听方公子说,小姐跪在里屋好几个时辰,最后无奈接受了。”
    封十五语气里是满满的担忧,夙裳看了她两眼,出于也有自己的一点责任,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说,人家好歹凤郢国第一美人,又是女皇爱子,有貌有势的,若是我,那肯定接受了。你家丞相在别扭啥呀!”
    夙裳啧啧两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唇边漾起了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
    “只怕是呀,这心里头有人了吧!”
    封十五摇了摇头,低下了脑袋。
    她也跟夙裳想一块去了,只是作为下人,对主子妄加猜测乃大不敬,她不敢赞同。
    “哼,你以为谁都像你啊,花痴……”
    重羽显然不赞同她的观点,冷哼两声,撇过头去。
    夙裳长睫眨了眨,笑容加深。
    “哎哟!”
    下一秒重羽的惨叫声响了起来,他咬牙切齿地盯着夙裳笑容满面的样子,牙齿磨得嘎嘣嘎嘣的。
    “死丫头,敢踢我!”
    “没办法,某人酸的很呀~”
    重羽紧了紧拳头,瞪圆了桃花眼。
    “你说谁酸!”
    “哈哈哈……”
    夙裳忍不住笑了,笑得如花般灿烂,眸中闪着诱人的光芒,“你酸,你吃醋了!”
    “……”
    重羽瞧着她这副得意忘形的面孔,很想反驳,却说服不了内心。只得气得干笑了三声,“哈!哈!哈!”
    笑完后他就僵在原地了,气氛瞬间沉默了下来,夙裳咳了两声,想打破这个尴尬的气氛。这时突然听见外面人群一阵惊呼,三人的注意力都被引至窗外。
    夙裳三人扒着窗台往下看,只见原本密集热闹的街道中间突然空出一大块来,中间一辆马车被一团黑压压的蒙面刺客死死围住,所有人尖叫着四下逃散。
    这辆马车色调简单,装饰不多,然后却精致大气,隐隐透着贵气。
    重羽眯着眸子瞧仔细了那辆马车标志,挑了挑眉,喃喃道,“是封字?这凤郢国还有哪家封姓大户呀?”
    旁边没有人回他,他回头只觉一阵风贴面擦过,睁眼只瞧见了夙裳赏他的一记白眼,他转头寻去,却见封十五已经提着武器从窗台上跃了下去。
    “里面是封丞相?”
    夙裳撑起脑袋,狭长的眼角弯了弯,并不着急下去帮忙。她的目光落在马车前那已经将剑横在身前的两个年长的女人身上,这两个女人衣着不凡,佩戴着银色腰牌。她是见过的,正是前丞相的贴身侍卫,明兰明月。
    “十五姑娘紧张之态不似作假,这封箬会出现在这,她怕是也不知情。先看看!”
    重羽也生出几分好奇来,目光落在那些一言不合已经攻向马车的黑衣人身上,伸着脖子细细瞧了瞧。
    “哎丫头,这阵仗,这架势,你觉得是谁要杀封丞相?”
    夙裳歪了歪头,没有理会他。
    “白痴都知道咯!”
    这是在骂他连白痴都不如了?
    重羽忿忿不平地瞪了她一眼,没作声。只是俏脸上堆上了一抹倔强一抹委屈,似乎夙裳不给他个答案,他就能哭出来一样。
    “哎呀~你继续看咯!”
    夙裳接受到重羽哀怨的眼神,目光却紧紧地盯着那轻轻浮动的车帘,马车尽管有随行侍卫保护,然而蒙面刺客太多,总有机会找到漏洞逼近马车。
    果不其然,一个刺客趁乱踩着侍卫的身体跃上马车,伸手抓向车帘。
    夙裳心头一紧,双手扣住了窗棂台。重羽被她这反映吓了一跳,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封十五急得招式乱了几分,胡乱砍倒堵着她去路的刺客,喝道,“小姐!!”
    此时,只听耳边刀锋破风之音一咻,那只还未碰到帘子的手已经让束光似的不明物体给弹开,整个人由着惯性亦飞了出去。
    帘子晃了晃,再次平静了下来。
    夙裳瞪圆的凤眸阖了下来,手指也松懈了。
    重羽摸了摸下巴,欠揍地嬉笑道,“你是想借刺客逼封丞相出来,你好一见其人?似乎没成功呀!”
    他没有听到夙裳的回应,却听见一道慵懒的低音缓缓响起,
    “各位,本相奉劝你们一句,莫要为了区区本相一人赔上了性命!”
    他瞥见夙裳的眸子突然间亮了起来,神色亦舒展开来。他知道,应该是封箬出来了。
    马车前,一道瘦瘦小小的绿影随意地提着一个刺客的脖子,轻松的样子好似抓了只鸡在手上。
    眉目温和,唇角含笑。
    她将晕过去的刺客掷于地上,动作轻柔文雅,抬脚逼近面前的蒙面刺客,向她伸过手去。
    那蒙面刺客下意识地往后挪了几步远,举着武器,满目警惕。
    封箬垂下眉目瞧了瞧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向蒙面刺客拱了拱手,“姑娘,本相知道你们的背后之人,我自会去寻那人,绝不会为难你们,你们大可不必再为我而丢了性命。毕竟咱们无冤无仇的,白白搭上自个儿性命,多冤呀!”
    这刺客一愣一愣的,似乎没有回过神来。
    “走吧,我既让你们走,绝不会反悔。”
    剩下的刺客面面相觑,满脸疑窦不解。
    “小姐?放,放了她们?”
    封十五刚钳制住一个人,便听见封箬这般讲,手上一松,那人便脱离了封十五的桎梏。
    得了自由,那人又见众人正处于惊愣中,眼神一凛,便将刀戳向旁边的封十五。
    “啊!”
    封十五瞪大眼睛,看着倒在地方哀嚎的刺客,怒火中烧,上前抬脚狠狠地踩在她身上,“卑鄙小人!竟然下暗手!我杀了你!”
    “好了,十五!”
    封箬走过来止住封十五的动作,将她拉至身后。她瞧了瞧刺客肩上的飞刀,默不作声地蹲下去将它拔了出来,扫过刀锋上的血渍,眉头微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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