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另一场对话正在进行。
“村长让我来问你一句,为什么放走那只幼兽。”此时的茹珺,脸上已经没了笑容,她的声音无比冷漠。
大光虚弱地抬起头说:“因为我已经知道了。”他的手脚都被绑住了,身上伤痕累累,很明显上半夜没少被用刑。
茹珺突然微笑着凑上前去,她的笑容甜美中透着诡异。她问:“你知道了什么?”
大光看着她,半晌,也笑了说:“我知道了你未婚夫是怎么死的。”
茹珺不笑了,她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了这间牢房,走时对村里负责行刑的手下说:“继续吧,他什么都不肯说。随便怎么折腾,但人不能死。”
茹珺内心有些挫败,这个大光是出了名的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果然很难撬开他的嘴。她一边想一边走,不知不觉来到了北风的牢房门口。
“嗨,茹珺姑娘,进来坐坐?”此时的北风既没了在钱洪生面前的恭敬,也没有在宋师面前的缄默。他很轻佻。
茹珺转过身看着他,觉得这人好像变了个人:“你叫我什么?”
“茹珺姑娘啊,我被押过来之前,听见大家都这么喊你。”北风完全没有一个囚犯被关的自觉性,他很随意地坐在铺着稻草的木头床上,举手投足间居然有一丝洒脱。
北风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空位,对茹珺说:“要不要过来坐坐,聊聊天?这里面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就听见隔壁一顿乱叫,也是挺无聊的。”
“你想偷袭我?”茹珺警觉地说。
北风哈哈大笑:“茹珺姑娘你也太敏感了吧?就我现在这个样子,手铐脚镣戴着,以你的武功,还怕我偷袭?”
茹珺觉得这话有道理,她稍微纠结了几秒钟,从腰间解下一串钥匙,打开了牢房的铁门。
这串钥匙只有三套,一套在村长身上常年戴着,一套由茹珺为首的保安队收着,还有一套是在牢房看守连胜手上。北风进来的时候和连胜见过一面,那人武力值深不可测。
茹珺进来后,并没有坐在北风的床上,而是靠在他对面的墙角,抱着双臂,不言不语。她现在思绪有点乱,需要一个没人的空间理一下。嗯,俘虏不算人。
“怎么,有心事?”北风语气轻快地问。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北风让茹珺很是恼火,她本来打定主意进来之后不和北风说话,却一秒破功:“和你有什么关系?”
面对茹珺的呛声,北风也不生气:“我来猜猜,和玄音队伍里面那个山神后裔有关?我看见他看你的眼神了,虽然遮遮掩掩,躲躲藏藏,但明显是喜欢。”
茹珺直接回道:“和他没关系。”说完才反应过来,心里一惊。根本没人和北风说玄音他们的身份,他怎么连余洋都知道!
茹珺站直了身体,右手搭在自己的佩刀上,戒备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北风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猜茹珺的心事:“那就是刚刚你问隔壁那个人的问题,他没答出来。”北风一边猜一边看茹珺的脸色,发现没变化,他改口道:“不对,不是他没答出来,是他说了一些话让你不开心了。我猜,肯定和你未婚夫有关。”
“你是谁?”此时的茹珺感到一丝恐惧,这人像是什么都知道。
“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换句话说,我可以是任何人。”北风抖抖手,又跺跺脚,他身上的手铐和脚镣居然都掉在了地上。
茹珺飞快地拔出了刀,对着北风。
北风站起来,用两根手指轻轻拨开了茹珺的刀:“不问问我的目的吗?你先把刀放下来。放心,要对你动手,我在酒店时就动手了,何必装作被俘虏跟你们走这一遭呢。”
“你当时根本没尽全力!”茹珺恨恨地说。
北风继续用轻快的语气说:“开玩笑,那种小场面,别说是我了,少白去都能一个照面就让你们都趴下。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对我的身份更好奇了?”
“你到底是谁!”茹珺低声吼道。暗地里她却从手心翻出一个响笛,想要示警。
北风不慌不忙地说:“茹珺姑娘,麻烦你把那只响笛收起来,我有一百种方法在你用之前阻止你,可是那样会伤着你,若是伤着你就罪过了。”
茹珺动作本来很隐秘,结果却被对方一下子揭穿了。她叹了口气。打也打不过,叫也叫不来人,只能放弃。
“你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茹珺问。
北风重新坐回之前的位置,说:“我代表山茶花交易所想和你们村做个交易。不过我不和你谈,我要直接和哈代谈。这事太大,你做不了主。”
“山茶花交易所?你怎么证明你是山茶花交易所的人?在确定你身份之前,我是不会让村长和你见面的!”茹珺握了握手中的刀柄,说道。
“茹珺姑娘,我觉得你搞错了一件事情。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出于礼貌在通知你。你觉得这个牢房能管得住我吗?”北风双手撑着床铺,后仰着身子,似笑非笑地说。
茹珺这次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北风的话。她把刀插回刀鞘,才说:“我带你去见村长,不过你要给我透个底,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没见过山茶花交易所哪只部队有你这样的身手。算我……拜托你。”
“你看,你这么客客气气的问我话,我不就说了嘛。不过……”北风拖长了音调,半天才说道,“还是不能跟你说,我的队伍番号即使在山茶花内部,也属于绝密。”
茹珺被他气到了,什么人啊!
迫于形势,茹珺还是带他去了村长的房间,不过条件是,北风必须把手铐和脚镣戴上装一装样子,这样比较不那么惹眼。
茹珺和北风,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一路上北风一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大部分是一些没营养的废话。茹珺没怎么理他。
直到快要道村长屋子附近,北风才终于收敛起自己的轻佻,说道:“你们村那个方子,我看过,太损了,会折煞自己,除非身边的人挡灾。哈代是什么情况我不清楚,但是沈云杉,他曾经来问过我。我当时劝过他。”
“你认识云杉?”茹珺转头盯着北风,她从北风那张脸上看出了一丝悲伤。
“嗯,之前训练,一起呆过几年。他被长官称为最有潜力的一个人。我知道你们从小就认识。后来他消失了之后,很多人都忘了他,但是,也有很多人没有忘记,比如我,比如你。”北风说。
茹珺低下头,语气有些怪异:“你是第一个承认他是消失而不是死掉的人。连他哥哥沈云飞都坚称他亲眼看到云杉死了。”
北风笑了笑,说:“因为我知道他只是消失了,而不是死了。希望你不要忘记他。如果我们都忘记了,沈云杉就真的死掉了。”
“方子的事情是云杉告诉你的?”茹珺停了一下,问道。
“不,他什么都没说。那个方子,我在必修课上听老师分析过。沈云杉当时就坐在我右手边。”北风重新换上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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