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逝者》第二十七章 手术

    “你看，没事吧。”下来的时候，陆晓墨笑着拍了拍陆晓思的肩膀“所以都说了你不要大惊小怪的。”
    陆晓思只是瞪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倒是苏子晨，一脸的惨白。
    站在原地，小吴彤雨静静的看着天空，天有些阴了。
    说什么心脏的快速跳动会让人误以为有一种恋爱的感觉，为什么，她没有？
    小吴彤雨不明白，也有些不想明白。
    她依旧装作喜欢陆晓墨的模样，紧紧的依偎在了陆晓墨的怀里。
    “我……好像没有喜欢的感觉。”
    在陆晓墨的怀里，小吴彤雨轻声的说道。
    陆晓墨只是轻轻的摸着她的长发，淡淡的说着。
    “只是，你没找到自己心动的感觉。可能，你早就有喜欢的感觉了，亦或是以后会有喜欢的感觉。不过，喜欢的感觉你自己是体会不到的，只有心动可以体会的到。”
    “你是，在说绕口令么？”
    陆晓墨只是淡淡的笑着“或许吧，也许，在失去之前，你都不会明白喜欢是什么。”
    小吴彤雨抬起了头，望着陆晓墨平静的双眼。
    半晌，才轻声说着。
    “或许吧……”
    雪，忽然落下。
    这一年，不知道为何会下那么多场的大雪，只是这大雪，是小吴彤雨所有的记忆力，最大的一场雪。
    当夜晚来临的时候，小吴彤雨忽然有些想回家了。
    只是，在她家楼下，碰巧遇到了苏子晨。
    “好巧。”
    “彤雨，我……可以和你聊聊么？”
    “可以，不过我不喜欢你。”
    “嗯……”
    吴彤雨有些意外的抬头，望着站在对面的大男孩，昏暗的灯光下，苏子晨双眼凄凉的，默默的望着她。
    “我……知道了。你有权利不喜欢我，这是你的自由。只是，我依旧喜欢你，而且只喜欢你。“
    苏子晨说完，背过了身，身上落下了一些积雪。
    苏子晨离开了，在昏暗的灯光下离开了。
    站在原地，小吴彤雨有些微微的发愣。
    光折射在云层下，显得一片金黄，而那金黄色又仿佛不是金黄。大片大片的雪花就在空中自由的落下，它们无拘无束，也无依无靠，自由的落在地面上。
    发生了雪崩，没有一片雪花是无罪的。
    苏子晨放弃了她，她也是自作自受的。
    小吴彤雨知道，最后，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只是，后来发生的一切，她都没有想到。
    第二天的清晨，苏子晨没有来敲过门，连早餐也没有。
    当小吴彤雨上学的时候，也没有在特别班见到苏子晨的身影，甚至是陆晓思的身影。
    此前，她只是疑惑，这两个人这么快的步入了恋情。但事实，显然并非如此。
    小吴彤雨得知消息的时间是两周以后，在学校上课的时候。
    只是她也只是偶然想起联系一下陆晓墨，只是没有想到陆晓墨却发过来一张他在医院的照片。
    坐在病床旁，匆匆赶来的小吴彤雨紧张的看着已经极度虚弱的陆晓墨。
    “你……为何不早点说你生病了？”
    陆晓墨只是淡淡的笑着，摆了摆手。
    “我……只是病了……又，不是一定去世。”
    旁边的陆晓思只是咬着自己的嘴唇，忍着让自己不留眼泪。但是，打转的泪珠却让她的双眼看起来有些闪亮。
    其实，陆晓思也没有记住病的名字，只是知道是心脏病的一种。
    “没有痊愈的可能，原来只是靠药物续命，但最近……”
    陆晓思低着头，站在医院的走廊里，呆呆的看着窗外。
    “大夫说，这次只能靠心脏移植。但是，哥哥是熊猫血，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找到，况且，心脏又有谁肯让出来呢……”
    天，仿佛还要下雪。
    小吴彤雨看不到阳光，也看不到陆晓思眼中的希望。
    明明，半个月之前，还在游乐园里让她依靠的怀抱，此时却已经病入膏肓。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小吴彤雨想让那憋闷住的一口气吐出来，可是却怎么也无法吐出。
    “别的办法，就没有么？”
    小吴彤雨傻傻的问着，陆晓思只是摇了摇头。
    “熊猫血，心脏，哪里又那么轻易的能找到呢……”
    当小吴彤雨要离开的时候，陆晓思的妈妈刚好进来。
    小吴彤雨抬头望了一眼，对方的眼角红红的，对她点了点头。
    小吴彤雨只是轻轻的点点头后，跟着陆晓思出去了。
    外面，此时正下着大雪。
    这又是，第几场大雪呢？
    急救车的声音回荡在小吴彤雨的耳边，抬起头，小吴彤雨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被抬进来医院。
    他手已经变形，但是依稀可以辨认手上有一枚戒指。
    他头弯曲了一个奇怪的弧度，但是脸依稀可以看出模样。
    他衣服虽然沾满了红色甚至染红了担架，但是依稀可以看出一个熟悉的衣服。
    小吴彤雨看着担架上的人，直接就怔住了。
    为什么，会是苏子晨？
    此时，苏子晨的双眼已经失去了神色。
    小吴彤雨有些慌张的就跟到了手术室的门口，红色的灯异常的刺眼。
    她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担忧的望着那道冰冷的门。
    三个小时后，灯暗了……
    医生摇着头，忧伤的走出了手术室。
    “哥哥，有救了……”
    这是不到半个小时后，陆晓思发来的消息。她不知道的是，那颗可以替换的心脏，是来自于她曾经最喜欢的人。
    小吴彤雨身形微微的晃动着，跌坐在了长椅上。
    陆晓思慌张的从她面前跑过，小吴彤雨抬起头，神色紧张的陆晓思告诉了小吴彤雨另一个消息。
    陆晓墨，失踪了。
    原因未知，只是当得知有替换的心脏后不久，就失踪了。
    当他出现的时候，已然是深夜。
    手术十分的成功，苏子晨的心脏在他的左半边有力的跳动着。
    面色苍白的陆晓墨苦涩的笑着，叹了口气。
    那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的神情。
    他，也逐渐的康复。
    在他们高三那年的圣诞节，他，选择表白了。
    在街边，陆晓墨张开了自己的怀抱，对小吴彤雨说着。
    “我，喜欢你。”
    小吴彤雨抬着头，看着他的双眼。
    曾经，苏子晨对她说过么？
    “彤雨，子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