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进忠阴笑连连,笑得人头皮发麻。
朱灵均和许老二两人面面相觑,不过,又不敢反抗。朱灵均从心底惧怕魏进忠,同时又渴望成为他那样,一个主宰生杀予夺的人。
他自出身就注定为奴,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当个自由的人。可从他干掉自己的主人之后,他突然明白一个道理,这世上有金钱和暴力两种力量,都能让别人惧怕。只要人人怕你,你就有了掌控他们的能力。
所以一开始,他就毫不犹豫地选择暴力,也尝到了掌控他人生死的滋味是多么美妙。可是魏进忠又教了他一个道理,世上还有一种叫权力的东西,可以让他能冲破一切尊卑等级的藩篱,一跃成为人上人。成为人上人才有资格为所欲为,而不必担心被王章国法不容。而这种滋味,他至今还没尝过。
他隐隐觉得,魏进忠所图甚大,只是描述不出具体的来,而他所图的,又刺激了他隐藏内心的某种冲动。就像是赌,当一把压上所有身家性命,那一瞬间,输赢结果已不重要,重要的揭开谜底那一刻,一种极致的感受将达到巅峰,要么跌落地狱,要么登极乐世界。
朱灵均深吸一口气,按耐住蠢蠢欲动的心,语气平静地回道:“魏爷,小人明白该怎么做了。”
“嗯,很好!”魏进忠相当满意地点着头,“相信你们能办好。当然,如遇阻碍,俺会让贾家兄弟来协助你们。”
许老二倒是听后狂喜:“多谢魏爷爷!”当即搓起两手,一副磨刀霍霍的样子,“若贾爷来此,孙子就好比是老虎添翅膀,再没虚的!”
“艸!什么老虎添翅膀?”魏进忠一听大笑,“那叫如虎添翼!比老子还没文化。”
“嘿嘿嘿,”许老二傻笑。
朱灵均跟着笑了声,一想还有另外的事,又问道,“魏爷,此次来常熟,您还要去粮仓看看吗?”
“来就是为了粮仓,自然要看。”魏进忠此时心情看着还好,他又对许老二说,“对了,你不是还有一桩买卖要办?情况怎样,跟老子说说。”
“是,那群钱家狗奴,其实早就干过一仗,没吃亏但也没占到好处。老子心头不服,正好几个买卖人来报信,说这群脚夫有个小头目,他姘头伙同几个赖子扎火囤,刚骗了一个徽商,骗得好惨。老子心想正好,抓了这几个,再来个反其道行之,把那群脚夫给诓到埋伏好的地方,一个不留。”
“就这事?”魏进忠撇撇嘴,“所以你就把老子的船堵在河上?”
“嘿嘿嘿,”许老二又傻笑,“这不是误打误撞,回头就去收拾那乱提供情报的小子。”
“你们咋做俺不管,”魏进忠又道,“老子只看结果。”
“是是,孙子明白。”
朱灵均道:“你该干嘛干嘛去,这会耽误太久了,我还要陪魏爷去粮仓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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