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后的天空》第七十九章 难眠的夜晚

    天空中又下起了淅沥小雨。
    聂小凡回到公寓的时候，短短的都发已经打湿，他看着大家都在公寓里，都没有出去找过，面色顿时有些不悦。
    安琪递上毛巾，道：“别感冒了，擦擦头发吧！”
    聂小凡接过毛巾，道：“怎么回事？”
    一边擦着头一边想着，聂开说会去自首，难道他只是怕挨揍所以说谎，又或是他真的去自首了！这两个结果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聂小凡越想越乱，越乱就越烦躁。
    陈遥遥叹了口气，道：“你出去后，我们又聊了一会儿，然后小开说想休息，他就回房间了！可是刚才陈勇去他房间看他时，发现小开已经不在房间了！而他房间的窗户是打开的！都怪我，我应该好好看着他的！”。
    陈勇道：“他是不是想跑啊？这回麻烦了！”
    聂小新看着陈遥遥，道：“姑姑，你别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
    聂小凡看了看聂小新，冷冷道：“连个人都看不住也就不说你们了，可是你们还在这里呆着，做啥子？欢迎我吗？对！这不是姑姑的错，是你们所有人的错！”
    安琪道：“小凡，你别这么说行不？我们也不知道小开会跑啊！我们这是等你回来商量嘛！”
    王小清摇了摇头，道：“就是嘛！去哪里找嘛！脚长在他身上，他想跑又不说，谁看得住！”
    陈勇看着聂小凡埋怨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唉！现在别埋怨了，大家一起出去找找还是怎么整？”
    陈遥遥看着聂小凡责怪的眼神，她深知自己对聂小凡的感情，本以为即使没有回应，没有结果也无怨无悔，她自己早已把聂开当做自己的亲弟弟，甚至比对亲弟弟还亲，可当她听到聂小凡的话时，她的心很痛，也很委屈。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如果离开的人是我，你会这样不安吗！我现在去把他找回来！”
    说着迈出修长的**，快速走出公寓。
    聂小凡愣了一下。
    王小清看着聂小凡翻了个白眼，道：“你就知道急，就知道说人家，我们谁不急啊！”
    聂小新看着王小清，叹了口气，道：“唉！算了，别说了！先出去找找吧！”
    安琪踹了陈勇一脚，道：“还不跟上！”
    聂小凡看着众人相继出门，他连忙跟了出去。
    陈勇和安琪见聂小凡走出公寓。
    陈勇道：“他们已经走了，我们怎么找啊？”
    聂小凡看着他毫无头绪的样子，摇了摇头道：“我去派出所看看！你们随便！”
    说完扭头就走。
    陈勇看着聂小凡，皱眉道：“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随便啊？我们也很急的好不好！”
    聂小凡突然转身，大声道：“你们急吗？我为什么感觉不到？”
    陈勇的怒火也被点燃，他看着聂小凡，大声道：“靠！因为你只有你自己！你的心从来不在我们身上！你向来都只有你自己！”
    聂小凡看着陈勇，眉头皱了起来。
    陈勇道：“想打架是不是！来啊！”
    安琪见状，又气又急，她连忙站在他们中间，伤心的哭了起来，道：“够了！现在是窝里斗的时候吗！你们究竟想干嘛！”
    聂小凡和陈勇听着安琪的哭声，俩人同时怔住了。
    聂小凡缓缓伸出右手，他轻轻擦着安琪脸颊的泪水，道：“我！”
    “是你气哭的，你自己哄吧！”
    陈勇说完转身走了。
    安琪看着聂小凡，抽泣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安琪！我！”
    安琪后退两步，转身走了。
    聂小凡的手僵在空中，指尖还残留着安琪渐渐冰凉的泪水。
    “唉……”
    他甩了甩手，连忙赶往派出所。
    眼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众人还是没有聂开的消息。
    陈遥遥在大街上跑着，见人就问。
    “你好！你有见过一个男孩子吗？身高大约一米七，鹅蛋脸，短发，身材偏瘦！”
    “没有！”
    一次次的失望，她想着聂开的安危和聂小凡的责怪，完全顾不上疲惫，飞快
    地穿梭在大街上。
    天黑了。
    聂小新还是没有接到一个电话，他知道这说明大家都还未找到人。
    他看着路灯明亮的灯光，眼神里多了一份担忧和不安。
    王小清擦了擦汗水，道：“小新，你也别太担心了！”
    聂小新扭头看着王小清，只见王小清的脸上布满了水珠，有汗水，也有雨水，在路灯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美丽动人，更比平时添加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王小清见聂小新看着她又不说话，道：“我在跟你说话呢！”
    “我听着呢！”
    “那你不回答！傻看什么啊？是不是突然发现我的美了！呵呵……”
    王小清说着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
    聂小新道：“你怎么那么多汗啊！自己擦擦!”
    突然，聂小新的手机响了。
    他连忙接通电话，脸上涌现出急切的期盼。
    “小凡！找到人了吗？”
    “啊！没找到啊！好吧，我们先回去！”
    电话结束后。聂小新看着王小清，道：“他们也没找着，小凡叫我们先回去！”
    “好吧！”
    他们相继回到公寓后。
    聂小凡见众人脸上都凝聚着的沉重的表情，道：“小开估计是跑路了！这下怎么找啊！”
    安琪看了看大家，突然皱眉道：“哎！姑姑呢？姑姑还没回来，你们没通知她回来吗？”
    聂小凡道：“我给她打电话了！”
    陈勇看着聂小凡，道：“你打电话肯定又没好话！”
    聂小凡皱了皱眉。
    聂小新道：“小凡！你今天说话的确是过了点！”
    聂小凡叹了口气。
    安琪瞪了聂小凡一眼，拿出手机拨打着陈遥遥的电话。
    “爱的痛了痛得哭了哭得累了日记本里页页执着……”
    突然，门口走廊传来一阵悠扬的音乐。
    众人连忙开门走了出去，只见陈遥遥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壁上，双手抱脚，双目哀伤地看着漆黑的夜空。
    所有人愣住了。
    “遥遥！”
    “姑姑！”
    “姐！”
    陈遥遥看着聂小凡，道：“对不起！我还是没有找到弟弟！”
    说着眼泪忍不住地泳出眼眶。
    聂小凡看着陈遥遥的泪水划过她娇嫩的脸颊，他的心突然一震。
    王小清和安琪连忙扶起陈遥遥。
    安琪道：“遥遥，这不怪你！进屋吧！”
    王小清道：“遥遥！别哭了，别理小凡！”
    说着二人扶着陈遥遥向屋子迈进。
    陈遥遥经过聂小凡身边时，她看着聂小凡，要胜利充满的不安和自责的哀伤。
    聂小凡看着她的眼神，心里很是难受，他知道，是他的态度伤害了陈遥遥，此时他的内心也很难受。
    聂小新看着聂小凡，道：“找不到小开大家都很着急，你给大家压力太大了，尤其是遥遥的压力！你扪心自问，大家欠你吗？遥遥欠你吗？都没有吧！相反，你欠了遥遥！”
    聂小凡听着聂小新的话，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聂小新道：“这个我们都知道！但是你的态度确实要改！你已经十**岁了，已经不小了！”
    陈勇摇了摇头走回屋子。
    聂小凡看着聂小新，道：“我之前的态度确实错了，不应该朝你们发火的，对不起！当时我真的很怕小开去派出所！去派出所他这辈子就毁了！”
    聂小新皱眉道：“他有没有犯法我们都不确定，但如果他真的触犯了法律，你也希望他不去自首吗？”
    聂小凡看着聂小新，道：“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保护他！现在大家都很生我气吧，你帮我安慰一下大家，我出去走走！”
    说完转身走了。
    “唉！”
    聂小新看着聂小凡伟岸的身姿，微微叹了一口气。
    “小凡呢？”
    聂小新回屋后，陈遥遥问道。
    聂小新道：“他说他出去走走！他叫你别生气了，他不是故意的！”
    陈遥遥道：“我不是生他的气，我是气自己太没用了！”
    “那好吧，陈勇，咱们去做点吃的，让她们女生休息一下！”
    “要得！”
    陈遥遥打开窗户，只见雨水越下越大，她不禁更加担心聂开了。
    此时，格尔电子厂门口。
    聂开站在墙边避雨，他不时地探头看向工厂的大门，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突然，一个美丽的少女从厂里走了出来。
    “聂开！”
    “这里！钟夏缘，你怎么那么久？”
    聂开抱怨着缓缓走了过去。
    钟夏缘打量着聂开狼狈的样子，道：“我在加班啊！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啊！还没吃饭吧？”
    聂开皱眉道：“没吃！你这边方便吗？我没有地方去了，我只能找你了！”
    “你哥呢？我觉得你还是回去吧！免得他们担心！”
    聂开道：“不行！我回去后他们会很难做的，他们既不想我被抓，也不想我违背良心的活着！”
    “那你怎么想的？”
    “我想去自首，可是我又有点怕，我先躲两天，起码再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气！”
    钟夏缘叹了口气，道：“可是我是住在厂里的，要不我陪你去租一间房子吧！”
    聂开面色平静道：“好！我也没什么钱！我的钱都在我哥那里！”
    “也不知我这样做对不对！不管了！唉……”
    钟夏缘叹了口气，灵秀的大眼睛里充满着坚定的神采。
    …………
    派出所大院的高墙外，绿化带边上的马路上，车辆呼啸而过，带着归家的的兴奋与快乐卷起丝丝泥水，谁也不曾留意，在绿化带的黑暗的树荫下，一双明亮的眼睛紧紧盯着派出所大门。
    …………
    东莞，景苑小区。
    朱孝茹独自来到健身房，随着音乐响起，她高挑而完美的身姿翩翩起舞。
    最近，那个时而阳光，时而冷酷的面孔出现在脑海，她知道，他早已刻入她的心扉。
    她曾想过忘记他，只是无论她越想忘记，那个面孔就犹如梦魇般时时刻刻吞噬着她的心灵。
    “……我就是想求证我们不联系后能不能好好的！事实证明了，我可以，而你是在告诉我，你不行吗……”
    曾经，自己的话还在耳边回响，也正是这些彼此间不经意的气话，才让他们思念难诉，也正是因为彼此的倔强，才使得渐行渐远，甚至一年毫无联系。
    直到家里出事，刘轩的逼迫的时刻，她才彻底看清自己的内心，曾几何时，聂小凡早已经在心底扎了根，她想刻意远离他，想刻意推开他，但时间证明她做不到。
    当知道聂小凡为了她家卖了别墅后，当聂小凡表明所有的恩与情都一笔勾销时，她知道他想一刀两断时，朱孝茹震惊的同时也深深明白自己的内心是多么的害怕，她恍若沉睡的仙子突然惊醒，她不能没有他。
    当她联系不上聂小凡时，她又立即联系跟他有关的所有人。
    她知道，她在躲她，她即将失去他。
    想到这些，她的步伐越来越快，动作也越来越踉跄。
    突然一个转体，身体顿时笔直地倒了下去，娇嫩的脸庞布满汗水，高耸的胸膛微微起伏着。
    她似乎已经忘记了身体的疼痛，灵动的眼眸里充满的雾气。
    “聂小凡，我恨你！我真的好恨你！你给我回来！”
    …………
    广州。
    青年公寓。
    陈遥遥看着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了，还不见聂小凡和聂开回来。
    焦急地来回踱步。
    聂小新摇了摇头，道：“他的电话也关机了！”
    安琪看着窗外的夜色，眼神里透出一丝从未有过的不安。
    王小清看着安琪，道：“妹，你也别太担心了，他们会照顾自己的！”
    陈勇看着大家的表情，幽幽道：“看来！这将是一个难眠的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