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址周围颇为空旷,就连原先被破坏的石山禁制,此时也已经恢复原样。
显然此地已经有不少人来过了。
只是看此地禁制被重新恢复,想来内里所藏还未被人取出。
六道来到此地之后,稍微又在附近探查了一番,确定此地并无其他修士在此,才悄然破开禁制进入内里。
不多时便来到底部那块晶壁之前,稍一打量周围环境,六道很快便察觉到了此地禁制的来历。
“居然是十大古禁之一的太妙神禁!”六道心中稍微有些惊讶,但是见到此地禁制依然完好,心中却是对内里所藏越发感兴趣了。
“若是十大古禁,那么此地遗址多半是古修士所留,内里不定有些上古宝物,如此倒也值得进入一探。”
虽然六道乃是魔道修士,但是那些上古遗宝对其来说也是颇有吸引力的,随即便将此地禁制又检查了几次,在找到了禁制的关键节点之后,右手一抬,一道漆黑如墨的魔气便打入其中。
那黑色魔气没入禁制内后,禁制很快便开始运转起来,准备将此魔气消磨殆尽。
只是可惜,六道所发乃是真魔气,便是禁制玄妙,也难以将其磨灭,而后,六道又接连在数处关键节点打入真魔气,随后一催魔功,一道漆黑大手便朝着那晶壁拍去。
此时禁制各处魔气四溢,想要发挥全部威能抵御,却被之前打入的真魔气吸收转化,难以运转。
不消数下,这处曾经阻碍了天南修士脚步的禁制烟消云散,而六道则是将那数道真魔气重新收回,迈步继续朝着遗址内部走去。
很快,六道便和南陇候当日一般,来到了玉矶阁前的那张供桌,以及上面的银色卷轴。
六道随手施法将那卷轴展露出来,见到了上面刻画的男子背影。
只是稍一凝视,六道却是冷笑起来,“呵,这位道友隐藏的倒是巧妙,只是本座可不是你这点小伎俩就能糊弄过去的。”
那卷轴并无异动,依然飘在空中,六道眼角露出一丝冷意,也不说话,一道漆黑魔焰便落在卷轴之上,开始缓缓灼烧起来。
下一刻,那卷轴上的男子背影立刻转身,一脸惊慌地大吼道:“道友且慢动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六道不理,只继续维持魔焰灼烧,顺便去后面阁楼里转了一下。
待其出来之后,那银色卷轴之上已是光芒暗淡,便连其上的男子也是形体缥缈,若有若无。
只是即便如此,那男子也不敢轻易离开卷轴一步,不为其他,只因那卷轴外面包裹的魔焰,正是他这等鬼道克星。
此时见到六道重新出现,离开恳求道:“我愿献上重宝,还请道友怜我性命,怜我性命啊!”
六道不动声色地道:“哦?重宝?可是本座在这阁楼内可是没看到什么宝物,你若是真有重宝在身,还会留在外面?”
“不敢欺瞒道友,实是那处重宝并非一物,而是一地,乃是上古传说里面的灵缈园,在下虽知其在何处,但是却无本事进入其内取宝。”
“灵缈园?”六道心中微动,稍微减弱了魔焰几分,随后道:“继续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运气好本座或许还能饶你一命。”
那男子闻言大喜,连忙一五一十地将自己关于灵缈园的消息全数吐露出来,内里不乏夸大之嫌。
六道脸色却是并无变化,一直等到那男子声音落下,才不缓不慢继续道:“就只有这些了?”
男子见六道脸色不善,连忙道:“道友可是担心那坠魔谷的风险?其实大可不必,当初在下便为了进入那坠魔谷,准备了不少手段,道友先前进入阁楼内,应是见到那六件玉盒了吧,里面便是我准备之物,有这些相助,再以道友修为本事,足够进入坠魔谷一行了。”
六道不动声色,“不够不够!只是这些东西,却是解释不了道友的动机啊!本座纵横星海,便是虚天殿也曾进入过,可从未见过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尤其是道友也是我魔道一员,却主动留下此等重宝,只是想要讨饶求活,可是远远不够的。”
男子闻言,不由惊呼道:“蝼蚁尚且偷生,在下虽只剩一些魂魄尚存,也不想就此消逝,若能有一线生机,自然希望抓住。”
六道叹息一声,“也罢,道友既然不说,那便不用说了,本座也没有多少时间浪费在此,就送道友上路吧。”
说着便头也不回的大踏步离开,而那银色卷轴之上的魔火也迅速高涨。
男子立刻重新讨饶起来,之上任其如何呼叫,六道也不回头看其一眼。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但要他说出实情,他是宁死也不从。
毕竟他本就是上古魔族的一缕分魂,一生所求便是救出本体而已。
如今灵缈园的消息已经透露给眼前之人,他便不信对方不心动。
只要对方按照自己留下的那些东西去找,那么本体总有机会重新出世。
“只是……那一天……自己或许看不到了……”
就在男子越发模糊之时,原本包裹在卷轴之上的魔焰却是突然消失,随后卷轴一下飞起,追着六道离开的方向而去。
草原上,七忘正在与天南修士交手,手上只放出两把漆黑的乌金玄钩,却将对手的四把飞剑压制的难以脱离。
而对面那老道士也是丝毫不急,不紧不慢地和七忘斗剑,守强攻弱,心思多放在周围环境变化上。
就在此时,云层内突然响起一声惊雷爆响,而后数道遁光接连飞出,为首者便是天南与慕兰修士。
其后突兀人那几位大神师也是死死咬住不放,却是不见呼大神师踪影。
七忘眉头一皱,正要脱身离开,这是面前那老道士寿眉飘荡,四把飞剑一改先前颓势,犹如四条蛟龙出水,尽数朝着七忘卷来。
而后更是掏出一面八卦宝镜,放出一道赤色镜光,朝着七忘照来。
七忘脸色不变,念动间那两道乌金玄钩便不退反进,继续朝着那老道士卷去,而后身子一晃,人便化作数道光影分各处而去。
老道冷笑,镜面一晃,就要将那些远逃身影尽数照过,身上道袍也是无风自动,亮起一层宝光。
两道乌金玄钩此时也以到来,一左一右落在那层宝光之上,只问一阵咔咔只剩,却是没能绞碎那层宝光。
就在老道志得意满,想要乘胜追击之时,却不想那乌金玄钩之上乌光一闪,七忘却是从那乌金玄钩之上一跃而出,随后一指点在那层宝光之上,原本坚若磐石的宝光随之一暗,下一刻,玄钩一绞,便将老道分尸两半,同时将其元婴也一并绞碎,身死道消。
此时周围修士也都被对手纠缠地不得远离,七忘却是不曾继续扩大战果,而是朝着那几位后期大修士的战场看去。
却见那处此时已是一片混乱,突兀族呼大神师此时身体乌青一片,显然是中了魏无涯的毒手。
但是却还没有就此咽气,依然在死死拖着合欢老魔。
另一边,突兀族三大神师与慕兰族三位以及魏无涯斗在一处,三打四,然则火力大半却是在朝着魏无涯招呼。
见此一幕,七忘稍一思索便明白,显然是魏无涯等人先前用手段众创了呼神师,随后便想就此远遁,以魏无涯的毒功为主,一点点消耗突兀族的实力。
突兀族显然也是看出了这一点,不能坐以待毙,于是全力出手,欲要直接斩杀魏无涯。
而中了毒功的呼神师,此时显然抱着杀一个够本的想法,不要命的拖着合欢老魔,任由身上毒素加速蔓延。
反观天南这边,虽然魏无涯成功暗算到了呼神师,但是显然也付出了不小代价。
此时慕兰族那两位脸色都有些苍白,便是魏无涯身周毒雾也不如最初时凝练,虽有四人,却反被突兀族三位压着打。
但是此等危急时刻,七忘却是眉头紧皱,不为其它,只因原本一直在地下收摄普通修士亡魂的房宗主,此时也悄然靠近了那处战局。
虽然其将自家气息掩盖的很好,但是七忘还是一眼就发现了对方。
“不妙!此时战机变化只在一瞬之间,若是这时房宗主出来横插一手,无论是助力突兀族还是慕兰族,草原上的这场大战,结果都会很快落定。
到了那个时候,大局已定,便是我一时也难以更改啊!”
思及此处,七忘也顾不得对房宗主的谋划,身子一晃,身形便若有若无地朝着房宗主所在靠近。
房宗主此时正死死盯着顶上那几位后期修士的战况,只待其中有谁落败生死,便要将其元婴神魂摄来,若是还能乘机夺来对方肉身,那么他回去稍加祭炼,只怕不出数年,便能有一具厉害的魔尸助力。
只是就在其一心注意上方战局时,身后却是突然传来一声:“房宗主倒是好雅兴,竟能在此观战战局吗?”
房宗主身子一个机灵,此时其身周鬼雾缭绕,依然维持着五鬼匿灵阵法运转,但是却被人摸到左近,怎不心惊。
当其回头看到若有若无的七忘之时,脸色不由难看道:“七魔挪移大法!原来是天魔宗的道友在此,先前眼拙,竟是没看出道友来历来。”
便是同为天魔宗长老,其中亦有三六九等之分,而似先前来助力突兀族的那两位长老,在天魔宗内部,地位也不高。
故此即便见到这两人,房宗主也不曾在意,仅是收敛神魂时的动静收敛了一二。
而后七忘到此,一直藏拙不显手段,也是没有惊扰到房宗主。
如今见到七忘这一手,却是认出了乃是天魔宗秘传的神通手段,能会此法者,在天魔宗的地位绝对不差。
故此房宗主才脸色难看,身份若是差些,便是真的被对方抓住偷收魂魄的把柄,靠着自家实力和一些财货,总也能摆平。
但是来人身份尊贵,那么无论是用软的还是硬的,只怕都要付出不小代价。
只是房宗主心思一转,却是笑道:“没想到居然有天魔宗长老在此,还公然插手进入天澜草原上的战争。
原本房某还以为先前那两位长老来此只是私人意愿,如今看来却是不竟然啊!天魔宗公然做出此事,难不成没把我大晋之约放在眼里?”
七忘呵呵一笑,“房宗主若是以为此事能给我天魔宗带来麻烦,那尽可去十派大议上捅出此事。
只是到时候只怕房宗主你收摄修士神魂之行为,也要在罪仙台上论过一遭。”
房宗主心中暗自思量,他对天魔宗能大举出现在草原之上的事情自然也有些怀疑,但是他现在独身滞留天南,对于大晋的消息并不清楚。
所以便是心有狐疑,先前也不曾特意求证。
如今七忘如此淡定,显然并不认为自己说的这些能对天魔宗有何威胁。
这说明,大晋肯定是出了什么他不清楚的变故了,思及之前七妙等人匆匆返回大晋之事,房宗主心中对此越发确定起来。
“呵呵,天魔宗向为我魔道执牛耳者,本宗主岂能做此亲者痛,仇者快之事。此地既有道友在此,先前房某不知,却是犯了规矩,些许小礼不成敬意,房某也就此离开,与贵宗秋毫无犯。”
说着房宗主便掏出一个黑色皮袋投给七忘,其内阴风鬼啸,显然装了不少收获。
七忘稍一定住那黑色皮袋,却见里面鬼物弥漫,少说也有万数,心下估量,这里面估计是对方这段时间五分之一的收获,已是不少了。
随手收下,却是继续道:“房宗主客气了,初次见面便送此大礼,叫某家如何担当的起。只是房宗主却是有些不地道,只送了这些阴魂,成色还不好,却不给个像样的装鬼之物,叫我如何处置啊!”
送出两成收获,已经让房宗主心头有些肉痛了,眼见对方还有变本加厉的意思,房宗主脸色不由阴狠起来,身上元婴中期顶峰的气势也是显露出来,“道友莫要不识抬举,须知房某也不是好欺负的,便是你真的将此事捅出去,难不……”
话还没说完,后面的话却是已经说不出去了,脸色被堵得通红都丝毫不在意,只死死盯着七忘手中那块一颠一颠的黑色牌子,心中只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血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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