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言,昆仑山乃西边之尽头,整座山更是擎天的柱子。此番,这擎天支柱,生出如此异象,自然也不是只有那寥寥几个人能够见到,这远的不说,便是这太华山上下近百人对此,那都是看的一清二楚,再加上这宗门内,自然是有着各种典籍记载,对于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各自的心里也都是一清二楚。至于那陈重传下的命令,让各峰弟子都老老实实地待在山上,只许那李玄霄带着那易一下山之事,寻常弟子自然是不敢有半点怨言,更何况本来自身的修为就很一般,冒然下山,也难料到底是福还是祸。只是身为那玉清峰首座莫当心座下首徒的赵易心里却是有些不满。这不,正是心里怀着不满,此时的赵易便是来到了莫当心的座前,直言那陈重的不公。
这莫当心,身为玉清峰首座,自身也是化神境修为,对自己座下这位首徒,平日里也是颇感骄傲,常言“吾徒赵易,虽天赋平常,然其所付精力,却是常人难比。大道漫漫,吾辈修士,孰为有此恒心乎!”
“师尊,徒儿不服!”那赵易先是躬身长作一揖,还未直起身来,便是开口对莫当心说道,剑眉紧锁,话语里的那些个不满也是不曾遮掩。
“奥?有何事不服?”见着自己的爱徒如此,莫当心心里也是颇为不舒服,便开口问道,毕竟这修道人最看重的便是心思通达,若是有了心结,说不准就在那天成了绊子,再若是迈不过去,那这一辈子便也就毁在那上面儿喽!
“掌教不公,徒儿自然不服!”赵易抬头,开口说着。
听到赵易的此番言语,莫当心也是知晓了那赵易心中之事,见着爱徒如此模样,便耐着性子开口解释着说道:“此番昆仑山开山之事,为师倒是觉得你的确是不适合前去。”如此说法,这莫当心自然也是有着自己的思量的,虽说在自己眼里,自己的这位弟子实在不错,可是那山下的情况这莫当心也是知晓一些的,平日里都是一副君子的做派,可若是到了那机缘面前,便尽是一些个心狠手辣之辈,更有甚者便是连自家性命也是抛却了脑后,凶狠模样便是比起那俗世里的亡命之徒也是不遑多让的。
本以为此番来到自己师尊座前直言这掌教不公之事,师尊会帮着自己向掌教求情,也让自己下山,谁知道竟会是如此答案。这般想着,赵易心里更是阻塞非常,强忍着
心中的怨气,冲着那莫当心开口问道“徒儿不明白!”这般开口,头颅在此低下,一改平日的温和模样,此刻倒是有着几分倔强。
莫当心早就料到自己这徒儿会如此问自己,便开口,不急不慢的解释道:“昆仑开山,所能入者,尽是返虚及以下者,你虽说已经乃返虚之境,可若论实战之力,还是颇为不足,若是碰到那凡俗一教掌教,恐怕你也是应付不来,便是得了机缘,那昆仑期限一到,在山外,那些个朝元化神境的掌教相夺,你又如何应付?若是那太清峰那小子未曾下山,让他带你等前去,为师还能放心许多,让他在山前给你们照应几分,便是有人动了邪念,最起码也能护你们周全的。可惜……”这莫当心口中的太清峰那小子便是陈墨了。
听到莫当心提到陈墨的名字后,赵易的脸色明显有些难看,纵使是如此,赵易还是接着开口说道:“此番不是有玄霄师伯前去,我等与他一起便是。有着他那剑仙的名头护佑,山下的那些人哪里还会生出出手的心思!”
“若是你自己下山,为师虽有些担心,倒也不怕他们会伤你性命。若是你同你玄霄师伯一块儿,我倒是担心你会有性命之危。你以为当年他李玄霄下山只是带着个当世剑仙的名头回来?那还有着天下间不管是人族还是妖蛮的无数敌手,那当真是举世皆敌!”莫当心的面上还是如往常那般平和,开口耐心的解释着。
“那么,徒儿便自己前去,我辈修士怎能因为那些许凶险便畏缩不前?徒儿赵易,请求下山,请师尊成全!”边说着,那赵易猛然底下了身子,单膝着地,双手抱拳抬过头顶,俨然一副请命的模样!
看着自己爱徒脸上的坚定,莫当心那本就心软非常的性子,此时更是不忍拒绝,眉头紧锁,低着头思量了好一会儿,才看着那赵易开口说道:“为师便去太清峰与你掌教师伯说过一声,只是你一人前去,为师还是难以放心的,平日里你与道左峰的刘正走的近一些,便让他和杨玢一同随你前去,如此,你们几人也能有个照应!”
听着莫当心的话,赵易原本难看的脸色突然间就露出了笑意,对着莫当心又长做一揖,说道:“谢师尊成全!”
……
在太华山,道左峰原本就属于那人才较为稀少的一峰,整个道左峰上下,也就是只有那么师徒三人。
现在倒好,这两个徒弟都被别人给要了去陪这一同下山,整个山上就剩下修左禅这一个糟老头儿了。这让本来就有些喜怒无常的修左禅在这两天变得更是脾气暴躁。这不,这见着易一在那儿收拾行李,不知怎么的,又发火了!
“怎么,这道左峰住不下你了,这就要走?”来到易一身前,修左禅阴阳怪气儿得说道。
易一自小便在山上长大,从小便是接触那旁门左道之法,对于那察言观色之道,那更是天赋异禀,无师自通。眼见着自己师尊话语里,面色上的异样,心下了然,便停下手头上的动作,开口对那修左禅说道:“怎么?舍不得我们?”
见着易一戳透自己的心事。修左禅老脸一红,面色尴尬的咳嗽了几声,开口说道:“咳咳咳!谁舍不得你们,为师只是觉得,那金乌一出,离着昆仑山真正开山的日子还有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你这时候就收拾行李太早了吧!你们就是当天前去,凭着你玄霄师伯的修为,到那儿也不过是眨眼的功夫。”
“嘿嘿!师伯说了,我们明天就走,先去找墨哥儿,看看他在俗世里混成个什么样子。还要去看看徐生,看看他这些年学儒学出个什么名堂。”说着,易一又开始了手头上的事情。接着收拾着行李。
“走走走!你们都走,等你们走了也都不用回来了,到时候这山上就剩我这么一个糟老头子,指不定哪天就嗝屁了,那你们就如愿了是吧!我这养了二十年的徒弟,对我还不如对那太华山那小子好!”说着,那修左禅自顾自的坐在那一旁的椅子上,生着闷气。
“我就说你舍不得我们吧!要不今天晚上我给刘正师弟编个草人儿,让他拉一个月的稀,这样他就只能是留在山上陪着师傅您了!”易一露出了一脸的怪笑,看着那修左禅,假作隐秘状,低声说道。
“滚犊子,有你这般做师兄的吗?要不为师给你也编一个草人儿?”修左禅看着那易一说道。
“嘿嘿,就算你给我整的拉稀了,师伯也会有办法的。倒是师弟,谁让他与那玉清峰的赵易亲近的,也该给他个教训!”
“教训也是为师教训,轮不到你来。”修左禅挺起胸膛,作高人样开口说道。
“嘿嘿,长兄如父嘛!”
……
玉清君子,道漫漫恒心易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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