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李丹阳师徒两人进了那柳府的大门,那年轻人便也是赶紧的将这大门关上,走到了前头,好给这两人引路。这柳府不大,从门口到那厅堂的距离,也就是二十几步的功夫儿。便是这几步的功夫,又是几句话下来,这师徒两人也是知晓了这年轻人的身份。
这年轻人名字唤做柳正明,是那柳轻舟的独生儿子,也是二十几岁的年纪,自小便跟在这柳轻舟的身边儿,也好学些做人做事的道理,更何况这柳轻舟不仅仅只是这扬城知府,更是大儒一位,自身的学问那也是没的说的,将自己儿子留在身边儿,自然也能方便盯着他读书不是。如此,这柳正明也是从小便在这柳轻舟身边待着,这些日子,更是托那昆仑开山的福,准备着今年的恩科。只是也不曾想到,竟会生出来如此的事情,但真是祸福难测啊!
没一会儿,这师徒两人便也是来到了这柳府的厅堂,只是那张方桌旁边儿有着两张太师椅,其中一张之上,坐着一人,看样子也是四五十岁的年纪,相貌端正,头发高高束起,身上那袭青衫,所说有几处破损,却也是整洁的出奇,边角处也是有些发白了,想来这衣服也是有些年头儿了。
两人见着此人之后,这李丹阳先行开口,道:“见过柳大人。”见着师父如此,那陈益自然也是轻声开口,介绍着自己。
看着自家小辈突然带回两个外人,这柳轻舟直恐这府中祸事殃及无辜,便也是开口对那柳正明说道:“为父不是说过,这些日子便不要将外人带回来了。”
听出了自己父亲那言语中的不快,这柳正明也是赶紧俯身,开口说道:“这两位并非凡人,乃是方外仙师,听闻府中祸事,特地来此要除去府中鬼魅的。”
听闻此语,那柳轻舟面上的不快却也是不曾散去,听闻了这些个言语,他自然也是不信的。并非是看不起这些佛道中人,只是自府中生出了祸事之后,自然也是请了几个什么和尚道士的,名头倒是不小,不是天上真武转世便是西方罗汉下凡,但那些人尽是一些个骗吃骗喝的酒肉之辈,莫说是除去鬼魅了,便是他们的性命也是留在了此地。
如此想着,这柳轻舟也是开口:“如此便也不必了,不知深浅,若是不敌,难免的伤了性命。府中生出了此等祸事,本官面上本就无光的,若是在平白的填上几条人命,实在是不值当的啊!”
听闻此语,这李丹阳自然也是晓得了他柳轻舟的顾虑,便也是开口道:“大人放心,便是不敌,我等也是有着脱身之法,大人只管让我师徒两人试上一试,说不得我师徒俩的确能替大人解了此难不是!”说着,只恐这柳轻舟还是不信,右手伸了出来,捻动法诀,口中轻叱,猛然间,晴空中闪过一道青芒,接着,便是轰隆的一道雷声响起。
那李丹阳露过此手,便是他柳轻舟也是猛然一震,看着那李丹阳的眼神也是变得不同,想来此番便也不是那些个江湖上的骗子了,只是这当了几十年的官了,免不了的也是生出了打探这李丹阳师徒两人身份来历的心思,便也是开口说道:“仙师好生手段,倒是不知仙师来自那座仙山,哪出洞府?”
太华宗下来的人向来低调,每每有人问起时,这些个人总是会守口如瓶。这李丹阳自然也是如此,便也只能开口说道:“哪里有什么仙山洞府的,不过是偶然学得了一点儿法门,既然入得柳大人的法眼,大人不如就与我师徒二人好生说上一说这府中鬼魅之事。”
“也好,仙师请坐。”说着,这柳轻舟便也是站起身来,引二人坐下,这才在此回到了先前的那张太师椅上,对一旁的柳正明开口说道:“还不给两位仙师看茶?”
“是。”那柳正明低声应下,便也是退了下去,没一会儿,便端上了茶水。
李丹阳好茶,这也是当年太华山人所尽知的事情,便是当年李丹阳吆喝着要下山历练红尘的时候,山上的一些人还猜测着他李丹阳是不是被山下的那些个好茶给馋下去的。不过这些年里,李丹阳一直不曾在山上待着,也不知山上的那些个小辈是否会知道这等事情。
柳轻舟身为扬城知府,府上的这些个茶叶自然也不会差了,更何况,扬城之外便是无数茶田,儒生素来喜爱风雅,便是这位一向清廉的柳轻舟也是耐不住那些个心思,总是会从每年的贡茶里抽取十之一二。而今日里,这茶水便是要在皇家才能尝到的贡茶!
“大人不如跟我说说这事情的始末,也让我师徒俩这心里多点儿底气!”李丹阳贪婪的嗅了一口那茶水的清气。嚯,当真像时下的春风一般,沁人心脾。
抿了一口茶水,看着那李丹阳的神情,便是此时有着要事,也是不妨碍那柳轻舟面上的几分得意,只是考虑到府里的事情,也
只能按捺下那几分炫耀的心思,开口轻声的说道:“说来这事情也有一些日子了,具体什么时候,老夫也是记不清了。自七年前,内室故去后,这正明也是不曾娶过妻妾,府内便也没什么女眷。可这府内却是出现了几件儿女人的衣物,原本还以为是府内下人行为不端,便也只是警告了一番,不曾将此事放在心上,只是五日前,却是有人看到在府内后院有着一名白衣女子在那低声哭泣。接着,府内的下人也是有几人丢了性命。如此,我便也将府内下人遣散,请了几位道士和尚的来家里做过法事,却也是让他们丢了性命。如此,这几条人命没了之后,城里自然也是生出了一些个风言风语的。说什么老夫明面上行事端正,背地里却是行着那些个见不得人的勾当,那后院的鬼魅,便是枉死在老夫手上的人命,此番专程回来寻仇来了。可怜老夫为官几十年,这一世的名声竟毁在了这些个鬼魅的手上。”
“大人可是见过那鬼魅?”李丹阳也是开口问道。
“自然也是见过,倒也不曾生出什么不测。”那柳轻舟也不曾隐瞒,只是老实回答。
“自然不会有什么不测,大人身为儒生,读了这么多的圣人之言,自然也是孕出了一身的浩然气,这些个浩然气最是那些个阴物鬼魅所害怕的。”那李丹阳开口,对那柳轻舟解释着说道,“那大人可曾看清楚那鬼魅的模样?”
“那鬼魅长发披散,遮挡住了颜面,再加上夜里光暗,自然也是看不清那鬼魅的相貌!”柳轻舟开口说着。
“嗯,那府上寻到的女子衣物可否拿来给我看看?”李丹阳许是想到了什么,便也是再次开口问道。
“那等阴物,府上的下人早就将它烧毁了,哪里敢留在府中。”此番说话的倒不是那边的柳轻舟,而是那柳轻舟之子柳正明。
“正明,平日里教导你的,都忘了不成,怎敢插嘴?”听闻那柳正明所言,这柳轻舟便也是开口呵斥一声。
“孩儿知错。”那柳正明也是低头应下。
“仙师莫怪,倒也是的确像小子所言,那些个衣物都被府上的下人给烧毁了。”
“既然如此,我师徒二人便也只能在此处留宿一宿,夜里也好看那鬼魅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了!”
......
难说风雅,品香茗却论妖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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