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的喜事向来就是全天下的事情,也是因此,咱这位向来好大喜功的威烈皇帝陛下前些日子就谴下信使将那些个请柬送到了那些个佛道名门的手中。要说究竟都是有着哪一些名门,那云州点苍山乃是这新郎官儿的师门,自然是不能缺席的,说句夸张点儿的,若是那大婚之日点苍山敢不到场,只怕当天这位向来爱面子的皇帝陛下便随意寻个由头,要他点苍尽哭丧!
除却了那云州点苍山之外,天师府乃是凡俗道首,这种场面那更是不能少的,一来是要给皇家撑起那所谓的几分脸面;另一方面,这天师府也算得上是大齐的国教,便是这大婚的日子还是那天师府掌教张道然亲自给算出来的呢,即便是那天师不能亲自前来,这位掌教也得来做个证婚人的。
除却了这点苍山与天师府之外,另外像那经国寺,凭着那面“天下第一寺”的牌匾,也是收到了这一张皇家的请柬;还有那晋州青云山,俗世剑仙的名头随说已经丢了好些年,可凭着他们多次抵御北方妖蛮,劳苦功高,请柬也是收到了的。总之,这位威烈皇帝定然是打算着好好操办一番这门婚事,一连着给十数佛道名门的掌教们递上了这一封皇家请柬。
细算下来,也没剩几天的功夫儿便要到了那大婚的日子了,原本打算要请的,那些个请柬都已经给递了过去,便是远一些的,像是那北疆之地的儒圣刘文镜那儿,请柬也是派遣士卒给送了过去,当然了,依着那儒圣颇为孤高的性子,八成也是来不了的。只是今日里,许是咱的这一位威烈皇帝陛下心血来潮,便是在这婚期将近之时,一连的又是送出去了两封请柬,有近有远,近的就在这上京城里,至于说远的,那隔着的确是不近的,数百里的路程,正是那禹州龙虎山!
上京皇宫,
治国之道,一张一弛。朝廷里对百姓的措施要张弛有度,若太松散,百姓里一些个不安分的,难免会生出一些个妄想,只是喊两句“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也就罢了,怕就怕不逼民反,而民失敬畏之心,自反尔;可若是太过紧了,那边是官 逼民反喽!
只是这一句话语到并非只在这些的,张弛之道,更在乎劳逸尔。而今天下,圣上为之心尔,若心中生出了大患,则天下亡矣!所以说,为君者,若是整日贪玩误国,乃是昏君;可若是不眠不休,因小失大,则为庸君,亦误国也!
很是显然,咱的这位威烈皇帝陛下甚通此张弛劳逸之道的,这不是,今日里,这皇帝陛下就没有泡在那御书房里,虽说那几案上的折子还是不少,只是那些个大臣们还时有休沐,就不能让咱这位皇帝陛下也休息一天了,顶多听那几位谏官骂上几句,不疼不痒的,无甚大碍!
那要说咱的这位皇帝陛下此时在哪儿,也没出了这皇宫,只是在那位皇后娘娘那边儿的。民间里常说什么糟糠之妻不下堂,这事情便是在这皇家里也是差不
多的,咱的这位皇后娘娘在年轻的时候,那自然也是美颜动人的,只是岁月这把刀可是不认人的,无论平头百姓还是王侯将相都是逃不过的,这二十多年下来,崔皇后的脸上也是添上了许多风霜!
可纵然如此,虽说这些年里,咱这位威烈皇帝陛下的后宫里也是陆续的添了好几位年轻貌美的妃子,可对着崔皇后的宠爱确实一丝也不曾减弱的,这崔皇后在这后宫里的位置,那更是稳当的很的。前些年就有一位妃子,仗着自己年轻一些,得了这位威烈皇帝的宠爱,有妒忌崔皇后的地位,便在背后嘲讽了几句,也是寻常的一些话语,人老珠黄什么的,可就这些传进了咱这位皇帝陛下的耳朵里,第二天,那妃子的寝宫便成了所谓的冷宫!
“再过些日子,咱那皇儿就要成亲了,也不知皇后准备的怎么样了?”不管平日里这位皇帝陛下是如何的雷厉风行,可此番在这崔皇后面前还是轻声细语的,那声音,便是比起那些个谈情说爱时的儒生也是不遑多让的。
“差不多了,要我说啊,陛下还是偏心,伯约和叔遥成亲的时候也没见着陛下如此的上心,也怪不得那哥儿俩刚从昆仑山回京就跑到我这个当母后的这儿抱怨了。”到底是老夫老妻了,这崔皇后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四这姜烈这般语气,二十多年来也是听得习惯了,只是假作恼意,扔过一个白眼,轻声说道。
“嘿,那俩小子从小就在咱这身边儿,啥也不缺,不像子陵,从小就离家,长这么大了也没在这上京城里待过几天儿,虽然那孩子不说,只是到底是一个人在外头,定然也是吃了不少苦头的,似这等大事,自然也是要好好布置一番,也算是咱俩这当爹娘的给他补偿一些了。可说是补偿,不过也是咱俩心里好受一些罢了!”姜烈此时哪还有那些个什么皇帝架子,咧嘴笑着,在这崔皇后面前也不再称孤道寡,一口一个咱的喊着,好似那民间的那些个庄稼汉子跟自家婆娘唠家常儿一般。
“好,似你这般说法也不是没道理,这事情也就尽数依你。”崔皇后轻声开口,温婉的笑着。
“就知道你定然会同意的,只是还有一事,没跟你商量就自己拿了主意,想了好一会儿,觉得这事情还是要与你说说的。”姜烈开口,这言语好似是那些个百姓里都少有的趴耳朵私藏了几分私房钱一般。
“还有什么事情啊,难道说你打算着跟咱皇儿一块儿,再在这宫里添上一位妃子不成?”崔皇后说此话时,眯起了那双凤眸,真好似民间的那些个妒妇!
“哪能啊,咱这皇帝当的,虽说谈不上什么有道明君,好歹也不能太过昏庸,让后来人骂咱不是。”姜烈咧嘴笑着,“还是咱皇儿的婚事,这早上啊,咱有给递出了两封请柬,想来那近的,现在已经是到了。”
“你啊,这没剩几天儿的功夫儿了,你让人家如何准备,太仓促了一些!”崔皇后面上生
出几分嗔意,又添几分疑惑,接着开口道:“是哪两家啊?”
“天下的道门对那太华山推崇了上千年,咱这次请了那几位太华弟子,若是能到的话,咱这面子是不是又大了几分?至于说另一家,好歹也是那太华才俊的结发妻子,人家给了咱面子,咱也是应该还几分的!”
......
诚如那位皇宫里的那封请柬此时已然到了同在上京的太师府了,有着府里的那些个下人递呈到了咱这位小儒生的几案之上,同样到了这府上的,还有这一个略微有些让人惊讶的消息,也不是别的,正是同样出自皇宫里的另一封请柬,乘上了快马,直奔远在禹州的龙虎山去了。
“嘿嘿,要不咱说生哥儿在这山下过的自在,便是连当今皇上都要给生哥儿几分面子,这不,一些个在朝廷里任职的都求不到的请柬,这时候正摆在咱眼前呢!”要不说易一的性子跳脱一些呢,不管什么时候,陈墨这几人里,挑起话题的总会是他,这不,此时也闲不住口角,借着桌案上的那一封通红请柬又是多说了几句言语。
“哪里是我的面子,要我说还是托了易一与知白的福气。若不是你们俩下山,在昆仑山前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儿,想来也不会有这一张请柬的。咱那位皇帝陛下,虽说还算英明,可人无完人,偶尔有几次好面子,也算不得什么大毛病的,毕竟咱太华山的名头太大了一些不是。”徐生轻笑,只是眉头还是锁起,面上愁云不散!
“呵呵,动安可别忘了,昆仑山前的那些个动静儿也少不了动安的几分力气的。”也没别的事情,又加上在这上京城里不熟,陈墨也未曾去过别处,这几日就一直在这太师府里待着。
“这玩意儿来与不来也没啥区别,反正不管有没有这东西,那场婚宴咱都是要去的不是!”易一说着又瞥过一眼那请柬,开口说道。
“唉,罢了,便不管这些了。”听得易一话语,徐生想到了这几日里一直谋划的事情,心里更不是什么滋味儿,轻声开口,绕过眼前这些,接着道:“听下人说,便在今日,一共有着两封请柬出了皇宫,一封到了咱这太师府;可另一封,却是直奔那禹州龙虎山了。”
“龙虎山?嘿嘿,那岂不是说没几天儿就又能见着咱那位小嫂子了?墨哥儿到时候可要好生与人家亲近一番。”易一看口,面上眉开眼笑。
“说来他们龙虎山还是应该好好答谢一番知白的,若不是靠着知白与唐掌教的关系,那封请柬也定然到不了他龙虎山的。”徐生接着开口。
听着这些个言语,陈墨也是打算开口说些什么,只是还未来得及,边见得以为下人急匆匆的闯了进来,对着那徐生行过一礼,接着开口说道:“小老爷,门外有一个人说要见见咱府上的这位陈道长!”
.......
千里姻缘,天子亲把红线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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