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下桃花春》第二百二十五章 凭蛊毒而控人心

    俗世里向来就有着拜过山头的规矩的,那些个凭着自己手艺吃饭的手艺人没当到了一个新地方的时候,都要带上些许的礼物又或是多少的银钱到当地的地头蛇那儿拜过了山头,虽说破费了些许的钱财,却也能少了好些的麻烦。www.shuyaya.cc
    这等规矩在太华山上自然也是没有的,毕竟天下道首,若是跟凡俗里的那些个凡夫一般,那岂不是无端掉了身价?当然了,这太华山向来没有外人来的,可是此番在这玉清峰上,平日里山上的这些个年轻弟子都是以那首座弟子赵易马首是瞻的,今日这陈益到了此处,若是不将他的威风打下,日后这赵易又怎能服众!
    但见得那赵易一剑刺去,脚下踩着这玉清峰特有的步法,玄妙的很,眨眼的功夫,那剑刃裹挟着些许的寒芒来到了这陈益的面前,虽说此番只是试探,可也不妨碍这赵易动了真格儿,不曾使出修为,力气却也用的十足!
    那边的陈益见得这一道寒芒迎面而来,不曾有着半点儿的惊慌,身形不动,仿佛是任由这那赵易朝着自己这面庞刺过来一般,只是那剑芒来到了眼前时,这陈益动了,抬手去,并指面前,但凭着两指,竟然也是将这长剑紧紧的夹住,任凭着赵易一身足以翻江倒海的力气,却也不能让手中的长剑向前半寸!
    眼见上前不得,这赵易面上有着几分尴尬,原先还对着陈益有着些许的瞧不起,此番晓得先前自己是轻敌了,生怕此番僵持,待那陈益再次动手的时候,自己防备不得,手上使劲儿,想着将那长剑撤回!只是那陈益两指的力气实在大了一些,便是赵易费力后撤,却是动弹不得,见得了如此,这赵易的面上羞恼,一阵青一阵白的,也顾不得先前的打算,胸中真气提起,灌注到自己的右臂之上,真气循着手臂运至手中的长剑,却见剑芒窜起,好似毒舌吐信,一阵轻颤之后,陈益手上里起虽大,却也不敢与这剑芒相争,两指松开,却不想后撤,抬脚便朝着那赵易的腰腹踹去,还是不曾用到了修为!
    赵易先前便已经意识到了这陈益的力气太大,纵然他不曾使出什么修为,可这赵易的心里也是不想抗下这陈益的一脚的,没办法,只得退步,收回了那长剑攻势,身子后撤一步,纵身一跃,整个人变作了鹞子翻身的模样儿,后退了好一些的距离,还是在这陈益的对面儿站定,单手持剑,眼睛紧紧的盯着那边的陈益,此番这眼神儿里,尽是一些个警惕!
    四下里的那些个玉清峰的弟子此番将这校场之中的光景尽数收在了眼底下,一个个的面上尽是惊讶之色,纵然是守着这赵易的面儿,此番也忍不住对场中的两人评头论足一番!
    “你看,那刚回来的陈益师兄还不曾使出过修为呢,此番就已经隐隐的占据了上风了!”
    “想来也是了,毕竟是咱们李丹阳师伯的亲传,若是没几手看家的本事儿,咱那位眼界向来就高的很的丹阳师伯又怎么会将他带到咱山上来!”
    “赵易师弟一直在这山上顺风顺水儿的,此番与这位陈益师弟,谁胜谁负,也的确难说!”
    听得了四周那些个师兄弟们的言语,这这赵易面上的恼意更盛,抬眼去看着自己对面儿的陈益,面上闪露一丝阴狠,开口说道:“师兄好手段,赵易实在佩服!既然都已动手切磋了,你我自然也是要尽兴的,师弟我就先行得罪了!”这言语还未落罢,陈益再抬眼去看时,对面站着的赵易此时没了身影,眉头锁起,刚想着前去一探究竟,只听得耳边那风声猛然急骤,暗道了一身不好,接着也是一个鹞子翻身起寒芒乍闪,听得“叮当!”一声,一并宽厚的斩马大刀出现在那陈益的手上,刚好将那身边的那一柄长剑当下!
    见着这陈益手中出现了一把大刀,这赵易的面上一愣,眨眼的功夫儿回神儿,手腕翻转,便是又要变招儿,此番这一招一式已然使出了那等朝元境的修为,长剑裹挟青芒,似乎也是返璞归真的模样儿,剑气吞吐间,尽数刺向了那边陈益的要害处!
    虽说这陈益的修为比不得眼前的赵易,只是自己跟随这师父在山下游历了多年,大小战数没有一百也不止八十了,也算得上是身经百战了,似这等在朝元境上还不曾站稳的,陈益也不是不曾对付过,远的不说,便是前些日子刚被这陈益给打趴下的那个合欢门掌教桑冲不也是个朝元境!
    由是如此,这陈益使着那一柄厚背宽刀斩马身子来回腾挪间,这大刀来回的挥舞,纵然修为不济,在那长剑之下也不曾显现出半点儿的败绩!
    “师兄这是在哪儿收的弟子,如此的根骨,实在难得!”那边的莫当心一直看着这家农场上来回腾挪的两人的,毕竟年纪在这儿了,有着不少的阅历,也算得明眼人了,
    此番也是晓得,虽说这两人切磋间还未分出胜负,可若是生死之争的话,自家这个得意的弟子已经不止死了多少回了,自家师兄的这个弟子,也不知是哪里学来的手段,招式狠辣,若非有意,此番早就分出了胜负,不仅胜负,更有生死!
    “哈哈哈,师弟过奖了,平日里这小子练功就不上心的,若是被他听得了师弟的这些个言语,只怕还是要惫懒好一些的。”那李丹阳一边说着,可是这面上的得意之色也是不曾遮掩半分的,身为长辈,谁不喜欢听得别人夸奖这自己的小辈呢?“师弟的这位弟子也是不错的,莫说别的,就是这一身朝元境的修为,在这些个年轻人里也找不出几个来的!”
    说话的功夫儿里,校场上那两人的争斗又是激烈了几分,那赵易手持长剑,身影好似鬼魅,来回间,之间的一片虚影飘过,看不真切,在那剑上寒芒的映衬之下,这身影更是虚淡了几分,一道道的虚影来回作方圆将那陈益围在了中间。
    再见那陈益,身形不动,任由着那赵易来回,自己稳坐钓鱼台样,手中大刀时不时的抡起,将四面八方指不定从哪窜出来的剑芒当下,除此之外,也不再有什么多余的动作!
    如此的模样儿,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那赵易抽身退回,面上有着些许的汗水,那气息也不似平日里那般安稳,手上更是微微的颤抖着,抬眼看着那边的陈益,面上惊讶更盛,心道这人只不过返虚的修为,怎的有着如此的手段,这般想时,这陈益完全忘了自己曾经也是凭着返虚的修为硬撼过朝元境了!
    那边的陈益也是不好受的,毕竟自己这一身的修为比不得人家,来回交锋间,自然也要吃过好些个苦头的,此番也是那陈益刻意遮掩,若是仔细留意,这陈益的虎口处已然渗出了好些个鲜红的血迹!
    “好了,此番你们俩就当打了个平手就是了!”见着此时这两人停手,那边的莫当心开口说着,示意着这两人就此罢休!
    闻听了此语,陈益向这边的首座师叔看过了一眼,虽说晓得自己这位首座师叔的意思,只是转眼看过那赵易一眼,见着那赵易还是手拿着兵刃,自己这心里还是有着些许的警惕,不曾多做什么理会!
    赵易自然也听得了自家师尊的言语,只是记挂着自己的那些个脸面,此番自己仰仗着朝元境的修为却不曾将这一个返虚拿下,这面上无光,赵易心里不甘,不曾多做什么言语,只是那眉宇间轻锁,抬手,自长剑之下,一道厚重的黑光打出,那黑光眨眼而散,显出了本身模样儿,正是这赵易在那昆仑山里得来的机缘,那尊古印!
    古印横空,眨眼变大,呼吸间,由着方寸变作方丈,朝着那边的陈益当顶压下!陈益听自家师尊说起过这太华山各峰的宝物,却不曾听说过这等古印,心里有着些许的纳闷儿,可此番情形,哪里又能由着自己多想些什么,纵身起,后撤避过,也是抬手,一道青芒猛然出现在了陈益的身旁,陈益心念指使,青芒划破长空,朝着那边的赵易倏忽而至!
    在看那古印,一击不中,也不做压顶,朝着那陈益的身影直直的撞了过去,陈益见得如此,慌忙间,抬手将厚背斩马横在胸前打算挡住,只是那古印势大,陈益无心,哪里能够当下,一股汹涌传到了自己的胸前,胸中激荡,自己实在挨受不住,一口鲜血猛然喷出,面上慌神儿,倒在了地上!
    再看那边,赵易将那放古印打出之后,也不曾多做留意,可是转眼间,一道青芒迎面而来,赵易瞳孔一缩,反应不及,任由着这道青芒穿胸而过,便是连那等疼痛也是察觉不到,这赵易胸前一股鲜血喷涌而出,紧接着,赵易与那陈益一同倒在了地上!
    ......
    那位六皇子的婚事转眼间也是过去了好几天了,这消息便是再慢,也是越过上京,翻山越岭的,来到了这禹州龙虎山上了。一心想要复辟东夏,这岳长屏与朱圭师徒俩又怎么能不建立一张庞大的消息网,最起码也是要将整个禹州都给笼罩住的。
    龙虎山的大殿之上,唐颜此番也是在那张钊一事之后头一次又来到了这一所议事的大殿,心里也是纳闷儿,这龙虎山上,如今还有着什么事情要自己商量?只是自家这龙虎山攥在这师徒两人的手里,不敢拒绝,来到了这大殿之后,这唐颜还是来到了自己原先的那一个位置之上,看着殿上的其余三人,这心里倒是没什么害怕的,毕竟还要拿着自己来做威胁不是!
    “唐长老,不知听说了那上京城的事情了没有?”如今这殿上,论起身份自然是那东夏遗胄朱圭最高的,可是这岳长屏毕竟是他朱圭的师父,也不曾理会那些,此番先行开口,对着那唐颜的言语里,全然是
    一些个轻蔑!
    “整日呆在后院儿,哪里会晓得这些个消息?”唐颜这话可是违心了,晓得这岳长屏说的是些个什么事情,只是此番形式比人差,还是装傻的好!
    “呵!唐长老说笑了!”岳长屏一边儿说着,面上轻笑,心里虽说也是晓得这唐颜说谎,也不曾再这事情上做过什么纠缠,转眼接着开口说道:“咱们掌教被大齐的皇帝给叫去参加那六皇子的婚事,可谁曾想,这皇家的婚事也不是板上钉钉的,到头来还是被人给截了胡儿,按理说过了这么些日子了,咱们掌教也应当回到山上了,只是久久不归,咱们这心里也是担心的很呐!”
    “就是,说到底唐掌教也是个女儿家,整日在外头也不方便,若是在遇上了歹人,谋财害命,更是不美,别忘了,老掌教就是折在了山外头的!”朱圭此番也是开口,这些个日子里,朱圭早就习惯了此时的身份,一副上位者的口气,全然不在乎昔日里这唐颜的地位!
    听到了这里,唐颜清楚了此番将自己叫过来的意思了,说到底还是害怕自己的那位侄女儿破釜沉舟,将这山上的事情给捅出去!如此想着,这唐颜接着开口道:“那边派个弟子去那上京城一趟,将掌教唤回来便是了!”一边儿说着,这唐颜许是觉的嘴干,见着眼前摆着一杯茶水,不曾多想,抬起那茶盏,低头抿过了一口!
    再看那边的岳长屏师徒与张德坤三人,不曾有着多少言语,只是紧紧的看着那唐颜托起的茶盏,眼见着唐颜将茶水咽下,这三人互视一眼,面上都是露出来些许的笑意,神秘的很。
    “唉!此番咱们龙虎山的事情师妹也是晓得的,若是底下的这些个弟子口风儿不严,走漏了风声,定然会给咱们龙虎山招来灭顶之灾的,像我们师徒俩,又哪里信得过别人,不如师妹费些力气,亲自去那上京城跑一趟,毕竟师妹是咱们掌教的亲姑姑,掌教定然会跟着师妹一同回来的。”这岳长屏一边说着,那原本就细长的眸子更是眯起,看着那边的唐颜!
    听得了岳长屏的这些个言语之后,唐颜彻底的愣住,转眼间,这心里闪过了万千个念头,离谱的以为自己此时身在梦里,又或是这岳长屏还念及着几分香火情,打算放过自己姑侄一马,想到了此处,唐颜甩头,这年头比起在梦里还是离谱的很的。只是想了好一些,这唐颜还是不晓得这岳长屏究竟是个什么打算,可一想到自己就要离开这等是非之地,这心里也是高兴了好一些,许是害怕自己听错了,唐颜抬头,小心翼翼的看着那岳长屏开口道:“师兄是说让我去那上京一趟?”
    看着那唐颜的模样儿,这岳长屏也是觉的好笑的很的,只觉得自己那位已经故去的掌教师兄实在好笑,难道就打算让这等鼠辈光复这龙虎山不成。强忍住了心里的笑意,这岳长屏接着开口道:“不错,师妹并未听错,我正是打算着让你下山将掌教寻回来的,若是师妹手里的事情太忙又或是不愿意的话,也不必勉强,我让德坤去也行的!”
    那边儿的张德坤听得岳长屏将话锋转到了自己的身上,也是一愣,接着也是晓得了这岳长屏的打算,晓得自己要陪着他将这场戏演完的,便连忙摆手,开口道:“相当年咱在战场的时候打杀了好一些大齐的将士,那上京城,咱是断然不敢前去的,万一被人给认了出来,只怕就要折在那里了。”
    “就是,不必劳烦张将军的,唐颜愿意下去的。”唐颜连忙开口说着,生怕那岳长屏将这等言语给收了回去,此番这心底里更是打算着一去不回,远离这等是非地,也不管那光复龙虎的大事了,还是先保住了自家的性命才好!
    “呵呵呵......”见得了唐颜答应了下来,这岳长屏的面上尽是一些个笑意,伸手进了自己的怀里,取出一颗丹药,对着那唐颜开口说道:“若是师妹打算要下山,便将这可丹药服下吧!”
    见得了如此这唐颜的面上一变,显然也是不愿意的,谁晓得这颗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丹药,贸然服下,说不得又让这岳长屏拿捏住了自己!
    “早就料到了师妹这般,无妨,此番便与师妹说清楚了,师妹先前饮下的那一杯茶水里已经被我下了蛊毒,这颗也并非是什么阴险的毒药,只是能够保下师妹一个月的性命而已!”岳长屏一边说着,随手将那可丹药挥到了那唐颜的身前,接着开口道:“听说先前在山上的那个武夫得了两卷天书,我也不瞒师妹,先前掌教师兄下山正是因为晓得了一卷天书的下落,那武夫手里的一卷,理应是我龙虎山的。此番师妹下山后,不仅要将掌教带回来,更要将那武夫也诓骗到山上来的。”
    ......
    人心狠辣,凭蛊毒而控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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