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身上有着那削骨散的毒,没法儿动弹,整日就只能躺在那马车上,见不得天日,用陈墨自己的话来说,此番自己就是个五面碰壁居士,实在无趣的很!也因为这般,陈墨记不得究竟是走了几天了,整日在这马车上颠簸着,陈墨不仅想起了那远在越州的易一,这马夫的手艺实在比不得易一的!
也得亏自己身边儿还有着一个美艳的很的女子,看着那一袭红衣,陈墨也觉得安心了好一些,这些日子有着李夕颜与自己说话儿解闷儿,日子还算不错!
“你说,你真的是那位南蜀四皇子?”李夕颜开口说着,转眼去,那煞是漂亮的眸子紧紧地盯在了陈墨的身上,一眨一眨的!
那日里,魏文长与陈墨说这等事情的时候儿,这李夕颜虽说出了马车,可不曾离去,在外头仔细的留意着两人的言语,虽说听得不仔细,可也隐约的听到了一些事情!
“那位魏老板是这么说的,谁知道呢,反正我是记不得到太华山之前的事情了!”陈墨这几日也思索着这等事情,心里有着几分纳闷儿!
“如果真的是的话,那你跟那头母老虎定然没了缘分了!”李夕颜接着开口,一边说着,眉眼处尽是一些个调笑!
陈墨紧皱着眉头,不曾细想,禁不住开口问道:“何出此言啊?”
“哼,你还真想着跟那头母老虎生出点儿什么?”李夕颜仿佛早就料想到陈墨的言语一般,翘鼻轻皱,开口娇嗔!
“额!”陈墨虽说是朝元境的大修士,可也猜不透这等女子的心思,只觉得眼前的这位实在难以琢磨,一时间语塞,张了张嘴,也不晓的说些什么,面上全是一些个尴尬!
看着陈墨这等模样儿,那李夕颜心里更觉的有几分好笑,也不再继续捉弄与他,开口解释着说道:“如果你真是那南蜀四皇子的话,那位两愿寺方丈便是你的亲叔叔了,二十年前,两族那一场大战,还是数你那位亲叔叔出力最多的,我妖族高手折在他手上的不知有着多少,那母老虎的亲爹,就是其中之一呢!”
“这可是有着杀父之仇,依着那母老虎的性子,不对你大打出手就已经算不错了,难道还能对你一身相许不成?”
听到了这里,陈墨的脑海里不禁想到了昆仑山里那一道窈窕绰约的白衣,心神难免一荡,未曾将这红衣的话语放在心上,只是眉头轻锁,小声儿开口说道:“别整天叫人家母老虎的,太难听了一些!”
“哟,您这还真的动了凡心了?”听得了那陈墨言语,红衣面上猛然一滞,接着便生出了一些个恼意,那纤纤素手抬起,夹住了陈墨腰间的一股软 肉,素手转动,嘴里还是阴阳怪气的说着,“我不叫她母老虎叫她什么,难不成还要叫她白姑娘?那样的话,是不是太生分了一些?”
也幸亏此时陈墨身中削骨散,对自己身上没有半点儿的直觉,要不然的话,看着自己腰间那谷扭成麻花儿的软 肉,定然也不会好受的!
“听她说,她是你姑姑的弟子,看那模样儿,想来也是年长你几岁,算起来,你还要喊人家一声师姐的!”陈墨开口说着!
“哼!”红衣扭头,娇哼一声,刚想着再做言语,便见得了那马车的帘子被掀开,抬眼去,正是那位魏老板!
看着那两人欢喜调笑的模样儿,那魏老板的面上也是生出了一些个笑意,看着那两人,开口道:“殿下,咱们已经到了!”
陈墨依靠着那马车,这几日下来,那削骨散的毒已经越来越深了,脖颈处也生出了几分僵硬的感觉,面前转头,看着那魏文长,开口道:“那边下车吧!”
“诶,来人啊,还不赶紧将殿下抬下来?”魏文长点头应下,接着转身对身后的那几个下人吩咐着说道!
没多会儿的功夫儿,在那几个下人的七手八脚之下,陈墨便被扶着下了马车,这一日阳光正好,在那马车里呆的久了,这甫的一出来,那阳光刺眼,陈墨眼睛都睁不开,良久,渐渐适应了之后,这陈墨才抬眼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一处地方儿!
看着周围的光景儿,树木丛生,百草丰茂,山野之地,也得亏眼前的这处宅子还算入眼,说不上堂皇富丽,却也是寻常人家弄不出来的!
“这便是江城了?”陈墨看着眼前,心里有着几分疑惑,开口问道!
“奥,回殿下,此处的确隶属江城府,只是离着那府城还有着五十多里的路程,毕竟我等要做的事情也算不得光彩,还是少惹那等麻烦的好!”魏文长赶紧的来到了这陈墨的身边,轻声开口说着!
“爹,你可算是回来了,可想死孩儿了!”便在这时候儿,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便见得从那宅院里走出了几人,为首的,身披甲胄,肥头大耳的,好似一个肉球儿一般,摇摇晃晃的模样儿,好像是连滚带爬的来到了这两
人的身边儿。m.www.shuyaya.cc
“爹,你怎么去了这么些个时日?”那人一边儿说着,此番将目光投到了一旁陈墨与那一袭红衣的身上,开口说道:“这是来了客人?”
“正先,怎的这般无礼?”那魏文长先是怒斥一声,接着开口道:“还赶紧见过四皇子殿下?”
那魏正先听得了这些个言语,整个人猛然愣住,先是满面的苦涩,幽怨的看着自家父亲,小声嘀咕着说道:“此番又被父亲您给抢先了?”接着,面上变幻,尽是笑意,开口笑道:“微臣魏正先见过四皇子殿下!”
见得了这魏正先这等模样儿,陈墨一阵无奈,那魏文长看着也算是端正古板的人,怎的养出了这么一个活宝?至于那边儿的红衣,也是觉得好笑,在那妖族里,哪里见过这等人,一时间忍不住,给笑出了声儿来!
听得了那笑声,这魏正先不曾恼怒,只是朝着红衣看过了一眼,眼珠儿转动,心思玲珑,又对着红衣行过一礼,开口道:“见过皇子妃!”
这一声之后,那笑声猛然止住,有着红纱遮面,也见不得那红衣面上的表情!还是陈墨开口,打破这等颇为尴尬的局面,“好了,不必这般多礼的!”
“谢过殿下!”魏正先开口谢过!
寒暄了一番之后,几人便进了这宅子了,腾出了一间屋子之后,那魏文长父子也不曾离开,还是留在了那陈墨的身边儿!
“殿下,此番舟车劳顿,不如先歇息一番?”魏文长率先开口说着,许是有着什么顾虑,不曾让开口提及到那等替陈墨解毒之事!
“魏老板不是说过,府上有着高超的医师,能给陈墨他除了这身上的削骨散,怎的此番到了这儿,反而闭口不提了?”说话的是那红衣,眉头轻锁,那面上的模样儿,分明是不悦的!
魏文长面上尴尬,抬眼赔着笑脸儿,转眼对自己的那位儿子吩咐道:“还不将华大夫请来?”
“诶!”那魏正先低声应过,接着便摇晃着那等庞大的身子出了这屋子!
见着自己拿儿子离开之后,这魏文长实在忍不住,接着开口说道:“那华大夫的手段不同一般的医师,臣只怕殿下这身子吃不消啊!”
陈墨见得那般,也是开口说道:“道门修行,入门便是那等炼体的,我对自己的身子还算信的过的,有什么手段,只管使出来就是了!”
就在几人言语的时候,那魏正先已经回来了,想来那位华先生一直生活在这府上,到这儿,也用不得多少工夫儿的!
那魏正先的身后,跟着一个须发尽白的老者,那老者还挎着一个药箱,进了这房门之后,见得了那屋子里的陈墨,面上激动,热泪盈眶,抬脚,急忙上前几步儿,来到了陈墨的榻前,径直的跪倒在了陈墨的面前,大声喊道:“臣华元化叩见殿下!”一边大声说着,头颅径直的磕到地上!
陈墨见得了这般,面上惊讶,只是身子不听自己的使唤,只得开口说道:“老人家快快起来,如此这般,当真是折煞与我了!”
“华老快快起来,此番殿下身中剧毒,还不是这般寒暄的时候呢!”一旁的魏文长赶紧低下了身子,伸手将那华元化搀扶起来!
虽说已经年近古稀,可这华元化的身子还算鼎盛,也不用那魏文长搀扶,径自起身,做到了陈墨的身边儿,拉过了陈墨的一只手臂,抬手,便搭在了那寸关尺上,那双眼却是一直盯在陈墨的面上!
“殿下与先皇年轻的时候好是相像,怪不得魏将军能够一眼便将您给认出来呢!”华元化一边说着,将手指收回,接着开口说道:“削骨散,殿下遇到了什么事情,怎么中了这等阴狠的毒物?”
“是我自己多管闲事,才惹祸上身,怨不得旁人的!”陈墨轻声说道!
倒是一旁的那一袭红衣,眉眼里全是一些个嫌弃的模样儿,禁不住开口说道:“哼,你们这位四皇子殿下弄成这副模样还是为了一个女子呢!”
停顿了片刻,这红衣面色变幻,有着几分急切与担心,继续开口说道:“老人家,他身上的毒还有的救吗?”
这华元化转眼看过了那红衣一眼,面上带着几分得意,开口道:“这等削骨散的毒的确阴狠,若是放在别人手里,便是侥幸解了这毒也会害掉半条性命的,可落到老夫的手里,不过小事一桩罢了!”
说到了这儿,华元化话锋一转,接着开口说道:“只是老夫这祛毒的法子特别了一些,要给殿下放出一些血液,不知道殿下能否挨得住,若是挨不住,便言语一声儿,老夫施针,殿下不过睡上一会儿就是了!”
陈墨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不曾思索,开口说道:“这一身皮囊便交到老先生的手里了,至于如何收拾,就看老先生的意思,何必施针,费那等事情?”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老夫便开始了!”说罢了这等言语之后,这华元化转身便从自己一旁的那一方药匣之中取出了一些个物事,尽都是一些个锋利的刀刃,大的不过跟那筷子一般,至于小的,却像是那等牙签儿,若是看得不仔细,只怕都会给看漏了的!
自那些个刀刃之中,取出了一柄,做那持笔一般模样,在那陈墨的手腕处轻轻划开了一道,顿时,血出如瀑,只是那些个血液的眼色,却是与寻常不同,此番尽是黑色,渗人的很!
再看陈墨,好似是没事儿人一般,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手腕,看着那些个不停流出的黑色血迹,一句话也不曾说,连眉头都不曾皱过一下!
......
一枝花两朵,彼此各一只。说过了在江州解毒的陈墨,话锋再转,转眼便来到了这越州之地,越州的建宁城!
自那日袁守诚与那头巨蟒勉强拼了一个两败俱伤之后,易一那一行人不曾继续前去追赶那巨蟒,搀扶着身受重伤的袁守诚,一行人径直的回到了建宁府的客栈里!
看着躺在床榻上的袁守诚,那面色惨白的模样儿,这易一的心里也禁不住轻叹,这便是他们这些个术士最大的软肋了,有着一身绝顶的术法,可这身子骨儿实在差了一些,若是这同样的一尾巴抽在墨哥儿的身上,那定然是不疼不痒的!
“这些个日子里,让道友费心了。”那袁守诚依靠在床榻之上,一边儿说着,面上也是生出了几分愧疚!想想也是,是自己将这易一请来的,临出上京城前,那位小儒生和陈墨还好生对自己叮嘱要照顾好易一的,可到头来却是因为自己逞强与那畜生赌斗拖了后腿儿,还要这易一照顾着自己!
“不碍事的,以前在山上的时候,我也时常忙活着师父的起居的!”易一一边儿说着,全然不曾将这些个事情放在心上,心思早不知飞到了哪里去了,想来还是在考虑着那落云谷巨蟒的事情!
“就是啊,爹爹,这事情实在怨不得您的,要怪就怪那畜生实在可恶,说好了要比拼术法,可那畜生却是下了阴手!”说话的是坐在一边儿的袁轻衣,此番自家父亲受了这等重伤,自然也得要守在这床榻边儿的!
“唉,那天星术是咱们家传的手段,与那畜生斗成了那般模样儿,的确是技不如人啊!”袁守诚开口说着,面上惭愧更是厉害,只是好似想到了什么事情,这袁守诚接着抬眼,看着那边儿的易一道:“我好像是晓得那畜生的机缘是什么了?”
易一听得了这等言语之后,面上不曾有着什么表情,只是轻声开口说道:“应该是天书吧!”
“道友果然厉害!”那袁守诚面上生出几分佩服,轻声感叹道!
“这天星术的手段我在太华山的时候也是晓得几分的,又星象力与星宿力,先前袁监正使出那等星宿力的时候,那畜生分明就有了几分无措,想来是悟性太差,不曾将那星宿力悟出来的!”易一一边说着,面上不禁生出了几分向往!
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这袁守诚刚想有着几分言语,便听得了一阵敲门声传了进来,那袁轻衣赶忙起身,来到了门前,将那房门打开,只见得那门外站着两人,正是那撼龙门万筠松师徒俩!
“袁姑娘!”那万筠松开口打过招呼,“袁监正可还在这屋子里?”
“在的!”袁轻衣一边应下,接着转头对屋子喊道:“爹爹,是万掌门!”
“请进来吧!”
“诶!”那袁轻衣应下,接着便闪开了身子!
那师徒两人进了屋子之后,便见到了那边的袁监正与易一两人,几人打过招呼之后,这师徒俩也就坐到了那桌子一旁!
“万掌门的身子可是好一些了?”那袁守诚轻声开口说道!
“好些了,本就没什么大碍,不过是力竭罢了,稍稍休整一下便好了!”万筠松轻声开口说着,“倒是袁监正,听说您被那畜生给伤到了,可是痊愈了!”
“呵呵,说来惭愧啊!”袁守诚一边说着,摊开双手,示意道:“正如万掌门所见,此番伤势的确不轻,这几天过去了,还是下不得床的!”
“万掌门此来,想必是有着要紧事吧?”易一等着那袁守诚说完之后,不曾拐弯抹角,接着开口说道!
“道友果然慧眼!”那万筠松面上闪过了几丝苦笑,接着开口说道,“唉,说来也是惭愧的很,这等言语实在难以张嘴,只是那些个道友们托付,便不得不拉下着几分单薄的脸面了!”
“那巨蟒的手段,怎么都已经见识过了,实在不凡的很,我等道行太过浅薄,自知不是那畜生的对手,此番萌生了退意,我师徒两人受诸位道友所托,特来向几位辞行的!”
......
放血疗毒,元化实工人命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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