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位公子,请问。”那老鸨张妈妈最先回过神来。
可是,这张妈妈说了两句话,立刻的就愣住了,因为,她的胸脯上多了一定金灿灿的黄金。
那翠绿女孩眼中光芒一闪,旋即又暗了下来,她走到了她家小姐的身边。
“你哪里来的?懂不懂规矩?”
“有钱很了不起吗?”
“真是。”
……
张少华浅浅的笑着,走进了张红玉,笑道:“红玉姑娘,你觉得我这对子对的如何?”
“很好很好。”那张红玉也只是笑而已。
只是她身边的那个翠绿女孩忽然的嗅了嗅鼻子,然后,皱起了眉头,她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味道。
“这位公子,坐,请坐!”那张妈妈叫人搬来了椅子。
张少华摇了摇头,道:“不会太久的,坐就不必了。”
“是这间房子吗?”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的传来了一声怒吼,那门一脚就被踢开了,然后,一具尸体被扔了进来。
“啊——”那些胆小的富豪都惊叫了起来。
而那些武林中人却感觉到了今晚奇怪的气氛,他们都冷着眼没有说话。
“啊——”那老鸨也叫了一声,因为他认出了那个被扔进来的人。
“小兰,你你你,你怎么敢——”那老鸨颤抖了起来。
“妈妈,不是我们杀的,阿虎是来找他家少爷的,结果,我们在上楼的时候看到了四叔的尸体。”那白兰小姐说着,也捂着嘴呜呜的哭泣了起来。
“各位大爷,你们看,今天这——”
“我们走,我们回去。”
“对对,这地方不能再呆了,再呆下去可就没命了。这张小姐虽然漂亮,但若是没命用,那就更划不来了。”
“走走——”
“想走?门都没有!我告诉你们,今天不把我家少爷去了哪里说出来,你们谁都不许离开,谁若是离开了,就休要怪我慕容家不顾同是青州同乡的情意。”说着,那慕容虎拿起当中的一张桌子,两手一用力。
疙疤一声,那桌子碎成了两半。
慕容虎只是冷冷的看着整个场面。
这些场面上的人,就算不怕他慕容虎,但是,他们也要顾及慕容世家。而且,若是慕容家的公子真死了,恐怕这里的人都没有几个能有好下场的。
“啊,我们没有见过慕容公子啊!”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
“这不是我管的,我只要你们给我指出我家少爷去了哪里。”
……
“哈哈,你不是要你们家少爷吗?你家少爷来了。”门外忽然的一个豪爽的声音。
这声音响起,然后,那窗子忽然的被打开,从那窗子中,扔进来一个乌黑的麻袋子,那麻袋子滴着鲜红的血液,带着血腥的气息,已经扔到了慕容虎的脚下。
慕容虎并没有弯腰,也并没有解开这麻袋子,他只是瞧着门口。
一个穿着书生衣裳的人慢慢吞吞的推开门,走了进来,他的脸色苍白的,好像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过阳光了一样。
“赵子曰,果然是你!你把少爷怎么了?”那慕容虎瞪起了一双铜铃大的眼睛,怒视着书生道。
“什么是我啊是你的!能有什么事情啊!没什么事情的。只不过是少爷说他有些累了,所以,也就回家了。”
“回家了?”那慕容虎皱起了眉头。
“你骗谁呢?”他咆哮了起来:“我告诉你,姓赵的,家主对你可不薄,少爷要是真出了个三长两短的,你全家都要死光光。”
“嘿嘿。”那赵子曰疯笑了起来:“我那家人还不是慕容家主给赐予的?他为了笼络我,还送给了我几个大家小姐,我还用那几个小姐生了几个孩子。嘿,现在他要,他要他就拿回去吧!只是可恨呐,他对我不薄,却把我最爱的女人都夺走了,却还要跟我来装好人,我却要到现在如今才明白他的真面目,可恨呐。”说着,赵子曰低下了眉头,所有人都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所有人都明白他心底的愤恨。
夺妻之恨!
“赵师,你肯定是听了什么人的挑拨,你肯定是误会家主了,家主怎么会夺你的女人呢?”那慕容虎劝道:“你还是说说少爷去了哪里吧!”
听着,赵子曰笑了起来,他抬起头来,一双平静的像是水波一样黑亮的眸子,那眸子笑笑着,好像是风吹水波一样的荡漾了开来。
他只是指着地面上那个散发着血腥味道的麻袋子,疯狂的笑着,他并不开口,因为他知道,有时候,不说话比说话还要灵得多。
有些话,也确实不用说就已经很明了了。
那慕容虎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他头上的冷汗哗哗的流着。
“好胆!好胆!”那慕容虎咬着牙齿道。
他提起那麻袋,半个字也不说,就推开门,想要走。
“唉唉,阿虎,带我走。”是白兰的声音。
可是,那慕容虎连回头的意思都没有,他的身影已经越来越远了。
“你认为你还能走吗?”赵子曰冷冷着道。
他手中的折扇一挥,他的人已经来到了门外。
但听两声声响,一个麻袋和一具死尸又被送到了怡红院大厅里。
赵子曰冷着一张脸,慢慢吞吞的走进了房门。他向着人群中看了过去,可是,所有人都不敢跟他对目。
只有张少华忽然的笑将起来。
只见他拍着掌笑道:“不想,不想啊,这个天下哪里都是些同道在呢。看来,果然是有人在的地方,就有仇恨,就会有报复。”
“哦?你也有要报复的地方,要报复的人?”那赵子曰抬眼看着张少华道。
场面上的所有人,听了这个问题,心中都是一紧,一个杀神已经够可怕的了,要是再来一个,那死了算了。
张少华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道:“我要报复的人——”他豁然的抬起头来,瞪起了一双眼睛,厉声吼道:“我要报复的,你又怎能明白?”
所有人看着这个疯狂的人,心头提了起来。他们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出门可是看了黄历的,说是适合嫖的啊!怎么也不灵了呢?
“我要报复的人,与今天这里的人都没有关系。”张少华的声音低了下来。
听到了这个声音,所有人都感觉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
“不过——”张少华的声音像是用刀在切割着冰面。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这里的所有人都要死,一个活口也不会有。等到明天的时候,就会有大好的戏份看了,可惜了,你们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却连看戏的机会也没有,真是可惜啊。”
“哗”青楼像是市场一样的吵闹了起来。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一个人是我们这里这么多人的敌手吗?”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这里胡说八道,你知道爷爷的大哥是谁吗?说出来,我吓死你,我大哥是王府的管家。”
“疯子,真是个疯子。”
……
张少华听了,只是笑,他只是笑。
笑的时候,他忽然的就咳嗽了起来。
“咳咳——”他捂着嘴不断的咳嗽着,那咳喘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把所有人的声音都压了下去。
声音落下,楼上静悄悄的。
“这位,你不是说你大哥是王府的管家吗?可是,你可知道,刚刚我才把那王府的世子磨成了粉末。”
那中年人摇起了头来,他对张少华说的话,半个字都不信。
“我证明,是真的!”就在这时候,一个白头发的老者像是幽灵一样的突然的出现在了屋子里,他突然的开口道。
“你你你,你是‘王老’?”那中年人颤抖道。
“王老是什么人?”那中年人身边的人小声问道。
那人颓然的倒在了地上,他的浑身上下都传出了一股臭味,竟然就已经大小便失禁。
“王老,王老是刘璋世子的贴身护卫啊!”说着,那人放声的哭泣了起来。
“听——”张少华忽然的把手指放到嘴边,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小二是怡红院里的一个龟奴,今天晚上他偷懒,睡的格外的有些早,他就在那大厅下面的一个角落里睡着了。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他被一阵古怪的声音惊醒了过来,那好像是楼上的声音,那声音不像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叫声,反倒是有些像在争吵的声音。不过,小二却也不在乎,天大的事,关他一个龟奴什么事啊,天大的事都要龟奴老大顶着不是。
他现在只想出去嘘嘘一下,这秋天的天气实在是干燥了点,水喝多了。
小二爬了起来。
“唉!”他忽然的叹息了一口气:“我不知道要努力到什么时候才能把那白兰婊子睡上一晚呢?这女人的肌肤,唉唉,老天,你干嘛要我看到她洗澡?害的小爷我这么念念不忘的。”
他推开了门楼,要去如厕。
可是,忽然的,迎面就是一阵风吹来。
小二的神色有了些古怪,他的手指了起来,他却不知道应该往哪个方向指。
黑暗中,他的身体已经化成了一堆粉末,风一吹,飞灰湮灭。
“感觉到了吗?”张少华突然的开口道。
所有有武功的人都明白了,他们的脸色顿时惨然,头上豆大似地汗珠掉在了地面上,脸上像是冬日的白雪一样的雪白。
“怎怎怎么回事?”那老鸨张妈妈问道。
没有人回答她。
那翠绿女孩拉着张红玉的手,来到了赵子曰的身边,他们三个的脸色也是一阵莫名的变幻。
“是这样的,各位。”张少华又淡淡的开口了,只听他道:“我有份仇怨,比较大,我一下子完成不了,需要各位的帮助。各位想来都有具备同情心的好人,恩,好人,只有好人才来青楼送钱的嘛,我没有说错吧!”
“我们,我们不是好人啊!”几个大富商吓得已经跪了下来,全身的大小便完全失禁。
“不要紧,不要紧的。”张少华柔声的安慰道。
“是这样的。我希望各位具有同情心的好人们帮我一个小忙,其实呢,也没有多大的事情,只要各位愿意的话,我还能忘了你们大家的好?”
“是什么忙?”那赵子曰突然的问道。
“你们不是也有仇恨吗?你就暂时别想着帮我了,你还是帮自己办完再说吧!”
“我们也有仇恨,我们也要帮自己报仇。”这时候,几个见机的快的人攘攘道。
张少华只是摇头。
“不过是点小忙,大家怎么就这么的不配合呢?大家千万放心,你们死后,每逢七月初七的时候,我是不会忘记给你们烧点纸钱的。”
“好,你终于把这句话说出来了,你为了自己的私怨,你想要把整个青楼里的所有人都杀了坐筹码,是这样吗?好好,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你们还对他抱有希望吗?弟兄们,大家都起来,抄家伙,做掉他。”
几个一直沉着脸没有说话的人这个时候忽然的站了起来,他们大声的叫喊道。
场面上的这些人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他们已经没有办法了。
“把解药交出来?”
“不把解药交出来,我们就让你不得好死。”
……
那些人把张少华围在了当中,整个天地都好像在与张少华为敌一般,没有一个人替他说话。
“解药?什么解药?”张少华在椅子上慢吞吞的坐了下来,奇怪的问道。
“楼下的那个人是怎么死的?难道不是你用毒杀死的?你快要交出解药,要不然,哼哼——”说话的是一个高大的壮汉,他的手中抄起了一张桌子,就要对着张少华拍下去。
张少华自个儿给自个儿倒下了一杯茶水,滚烫的茶水,他连抬头的意思也没有半点,他的一张脸好像都要掉进茶水里了一样。
“我师父给我说:这茶水只要是滚烫的,就不至于太难以下咽,这一点,正如女人,女人只要是年轻的,就不会是太讨厌。我过去一直认为这个道理不对,可是,现在发现,其实还是有些道理的呢。”
“谁要跟你讲道理?快点把解药交出来。”
“交出来,交出来,交出来。”
“交出来——”
……
整个房子就像是要爆炸了一般,声音震天。
“不讲道理?你们很让我难做啊,这要是引来了城防军,那怎么办?不过,好在这屋子隔音的效果还是挺不错的,不过,也挡不住你们这么大的吼声啊!有什么话不能商量的呢?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大声的叫呢?听了还以为是地狱里跑出些鬼来了呢。”
“还商量个屁,兄弟们,做掉他!”那桌子已经对着张少华的脑袋拍了下去,就在这个时候,那窗子不知怎么的忽然的被打开了。
整个火热的场面,要爆炸的场面,被秋天的冷风一吹,立刻像是一片片的落叶一样的飘落了满地。
若是说有区别的话,秋风吹落的是落叶,这夜风吹落的,却是一件件的衣裳。
先前还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但是,风一吹,他们的神色突然的呆住了,然后————地面上却只剩下了满地的衣裳。
看着这些光鲜的衣裳,张少华忽然的叹息了一口气,他的手撑着额头,神色说不出的怅然。
“我,我我们还活着。”
却是那翠绿女孩和张红玉还是赵子曰,他们并没有死。
整个怡红院,被风一吹,就只有张少华、阴长生、王老、赵子曰、张红玉和那翠绿女孩还在了。
“好了,去放火吧!要死无对证,半点线索也不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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