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之落日欧罗巴》第十一章 我还真是一朵奇葩

    接下来的日子如时光荏苒白驹过隙,在春华秋实之间转眼我已经逐渐习惯了中世纪的生活,领地内的各项事业也慢慢走上正轨,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我也终于明白自己来到这个时代的历史使命到底是什么。
    看起来很美好是不是?不过以上都源于我的意淫,我倒是想过上那样的日子,天天吃饱了饭没事干四处装装亲民,做做秀,百姓对你感恩戴德,心甘情愿的献上家里面女性亲属的**(呃,只不过是意淫,因为这里女人的长相基本停留在史前水平,我觉得**是她们占了便宜)。
    事实证明,超越生产力发展的生产关系都是镜中花水中月,看上去很美好。本来我以为中世纪一条鞭法实行下去,农奴们被从土地上解放了,每年只用上缴那么点钱,剩下的都归了自己,那还不干起活来嗷嗷的,直接推动我领地内各项事业蒸蒸日上。可是现实情况羞涩涩的冲我露了条大腿,掉头就往相反的一面狂飙,拉也拉不住。这些中世纪老农的觉悟真不是一般的低,祖祖辈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当奴隶,冷不丁的给了点阳光,瞬间懵住找不到北了,反正只要干那么一点就够养活一家老小的了,多干活还要多交税,结果一个个消极怠工,干完份额的都扔了锄头闲扯淡,弄得领地内今年的收成明显不及往年。
    我本以为能通过经济杠杆调节居民收入,领民们不再缴纳实物税,改为缴纳金钱税,换到手里多余的钱能拉动拉动内需,刺激刺激消费,促进促进资本流通,顺便撬动中世纪的大市场良性运转,到最后我才明白,新闻联播里那么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实际操作起来实在是太难了,封建经济的自给自足性让他们吃穿用度都自己生产,根本用不着跟外界交换——唉,大学时候经济学那几门课算是白学了,考试前背得滚瓜烂熟的定义也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
    没办法的我只能重新要求领民在金钱税外缴纳实物,而且把税额提高到了五分之三,孩子们这才欢呼雀跃的撒欢干活,兴高采烈的程度就像中了五百万的彩票,纷纷表示要不负领导掠夺与压迫,卖力种田直到子子孙孙。老话怎么说来着?历史就是由想做奴隶而不得的时代和坐稳了奴隶的时代构成的,果然是我鲁大哥说话在理啊。
    总的说来小日子过得还算波澜不惊,领地在我的经营之下焕发出勃勃生机,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城堡也按照我的设计进行了主体工程的建设和边边角角的整修——就算跳远名将菲利普斯来了也望而兴叹的宽阔壕沟,里面秉承我弄不死你也阴死你的精神埋满了蒺藜;城堡大门改成了吊桥,只要晚上把桥一拉,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给开门;城堡的墙体进行了加固,由原来的单面原木城墙改成了双面原木中间夯土的结构,大大提高了抗击火灾的能力;城堡里修建了一座塔楼,白天晚上的有人放哨,就算一只苍蝇也别想混进来,不仅提高了城堡的安全系数,也让我终于能安心睡个好觉了。
    生活安逸的直接结果就是,我不可避免的变胖了,终于让我意识到傻吃捏睡的日子不能再继续了,鉴于这个时代没有健身房也没有公园,于是每天在领地的森林里打猎成为我消遣的新活动,运动的同时也练练手下的那些卫队士兵(反正我是这么告诉自己的,那帮人吃我的用我的,不让他们出点汗我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一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蓝蓝的天空中飘着朵朵白云(呃……描摹景物固定搭配),我雄赳赳气昂昂的扛着长矛带着一群拿着各种家活事的手下们照例准时出现在森林里,最近运气不好,除了上次错将领民散养的家猪当作野猪射死了之外(中世纪的家猪野猪在我看来根本就没有任何区别,那青面獠牙的狰狞嘴脸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已经好久没有收获了,于是今天我制定了周密的战术(其实就是大家排成一列横队顺着森林这头往那头趟过去,我就不信瞎猫还碰不到个死耗子),务必要有所斩获。
    我在众人的簇拥之下全副武装,上次那只誓死不从的家猪差点把我顶死,于是乎自那以后我身边总围着五六个贴身侍卫,随时为我抵抗可能出现的袭击。森林里倒是很热闹,各种各样的鸟在头顶上唧唧喳喳的聒噪着,好像在实时解说这次狩猎活动,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进入森林很深了。
    太阳已经慢吞吞挪过了天空的正中央,时间是下午了。这一路上一大群人呼呼喝喝的倒是很风光,可是连个野兽的毛都没看到,估计今天又白搭了,我挥了挥手示意准备收队,公牛忽然指着前方对我说:“大人你听见了吗?好像是什么动物在叫。”
    我赶忙停下脚步竖起耳朵搜寻着声音的方向,在树林呼啸的风声中间似乎真的夹杂着什么动物低声的吼叫,不像是野猪,也不像是鹿,难道是绝迹多年的老虎?带着人不走空的混不吝精神,我吆喝着命令全军疾步行军,这一趟野猪没打着,打个大老虎,弄个中世纪武松做做成就感也是高高的啊。
    随着我们的走近,原本隐隐约约的声音也逐渐变大了,这动静根本就不是什么老虎吼叫,而是十几匹高速奔驰的骏马,可能是连续的长距离奔跑让它们不堪负荷,于是喘起了粗气。等等,事情好像不是那么简单的,因为每个马背上都坐着一名骑手,之所以说骑手的原因是,这十几匹骏马分为两拨,驾驭跑在前面马匹的是两个裹着奇怪长袍的骑手,后面跟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骑士,明显是在追杀他们。
    抢劫啊!还是在我的领地里,本着见面分一半的江湖规矩,我是不是也有利可图呢?我又一次忘记了自己高贵骑士的身份,开始走下坡路的胡思乱想。
    可是根本容不得我胡思乱想,跑在前面逃命的两个骑手一头撞进我们躲藏的树林里,马匹被突然出现的一票人惊得人立而起,掀翻了马背上的主人,其中一人怀里抱着的镶金包角象牙箱子骨碌骨碌滚到我脚底下,还倔强的打了个挺。
    从箱子的奢华程度我判断出里面所盛放的物品一定价值连城,而追杀他们的强盗正是冲着发财而来,这箱子滚到我脚底下岂不是天意?黑吃黑干掉了强盗和箱子原来的主人(战斗中刀剑无言难免误伤),没人认领的财宝我也就只能笑纳了。整套程序天衣无缝合乎人情法理,能在短时间内想出如此完美连环计的我简直就是天才!
    心动不如行动!我招呼着手下打手们(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做好战斗准备,将两个长袍怪护在垓心,一时间刀出鞘箭上弦,唬得敌人勒住马不敢向前。
    “你们xxx是什么人!”这帮子追杀正爽的骑士忽然看到几个拦路的,脾气肯定不能顺了,言语中呼亲唤友的招呼过来。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你们是何人,为什么不经通报闯入我的领地!”头一次见到擅闯私人领地还有理的,你们也就欺负欺负我外国话说的不好(貌似也是我的母语吧),竟敢骂我!
    “这些人是香槟的骑士,贪婪的恶魔!”一个长袍怪在身后说道,“他们根本不配做上帝荣光的战士,是基督世界最大的耻辱!”
    “老爷。”汉斯在我耳边低声解释,“他们是法兰西特鲁瓦和莫城伯国的骑士。”
    “法国佬?”我皱了皱眉,“这里是德意志帝国,不办签证就敢越界执法!”这下子热闹了,对方是和我同样身份的骑士,而且其中几个人没准还拥有法兰西的爵位,不仅仅是黑吃黑的计划泡汤了,一不小心弄成个国际纠纷。
    “这两个人是我们追捕了很久的逃犯,我现在以一名高贵骑士的身份要求你把他们交给我,包括他们手里的赃物。”其中一个领头的骑士说道。
    哥们,你这也太咄咄逼人了吧,要是咱有话好好说没准我还能看在两国传统友谊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和事佬精神的面上平等协商,可是你这上来就要求这个要求那个的,你以为自己是中世纪世界警察,越界反恐连个招呼都不打?我可不是只会强烈愤慨和严词谴责软蛋,怀柔隐忍那一套在我这没市场!
    “少废话,这里是我的领地,马上给我滚出去!”我抽出长剑下了逐客令。
    对方估计也被我的蛮横架势唬住了,领头的骑士在和身边人耳语了几句,他身后的一名骑士策马出来说道:“我是法兰西王国骑士雅克丹,我要求与我身份相等的骑士进行决斗,获胜方将获得荣耀并且可以带走那两个人。”
    欺负人是吧?我从来就不知道单挑这俩字咋写,带兄弟是干嘛的,群殴你没商量!“小的们,抄家伙干,给我先射他们的马!”随着我的一声令下,早已经蓄满力的羽箭离弦而出,冲在前面的几名骑士被射成个刺猬,公牛挥舞着战斧带人冲出去,手起斧落砍翻了地上来不及爬起来的骑士,场面一时间大乱,“高贵的”法国骑士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眨眼间就损失了五六个人。
    法方领头的看出情况不妙,对方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不得不好汉不吃眼前亏的下令撤退,带着手下狼狈逃窜,一会就消失在茂密的树林里,临走时很老套的丢下一句话:“你给我等着!”更让我觉得这次斗殴的档次很低,从起因到结果,包括双方的抢白对口,活脱脱街头小混混打群架。
    刚才说话的那个长袍怪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瞅着我,一字一顿地说:“天底下竟然还有您这样的骑士!”
    这是在夸我是一朵奇葩呢……我耸耸肩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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