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沙几乎以为听错,
他傻了一下,大叫道:“你还回来做什么,去找陆溪啊!”
“长生宗最后一个首门,岂能逃走?”从沙风里滚出来的男人,笑了一下,“宋雪,你不要再逞强,你不是这家伙的对手。放开我来!”
路沙好气好笑,偏偏受伤一时说不了话。
这般场景,红丑鬼停下手,作色骂道:“你们到底谁才是赵玲珑?这招魂幡的位置可不许错。”
宋雪大声道:“天魔星,你用你的猪脑子想想,这小子连气龙都没有,当然是我。”
“好狡猾的小子,险些被你骗过。”红丑鬼放下路沙,转向他,“果然是你,你的样子……很有高手的气派,好,我们立刻决个胜负。若是你败了,那我也就胜了均乐平。”
“那是自然,均乐平是我的手下败将,你能赢我也能赢他。”
红丑鬼听了,顿时哈哈假笑起来,甚为满足。
宋雪顺着红丑鬼的话,话锋一转:“这决胜负可以,不过你要先放了宋雪,就是他。他离开这大阵,咱们才能痛痛快快地打一场。误伤无辜,不是宗师所为。”
“哪来的条件,你也受死!”红丑鬼丝毫不上当,嘴上嘻哈,手底一点不放松,
直接气龙合剑,便朝宋雪攻去。
他前脚还在原地,下一刻就融入了虚空,
宋雪则是完全不动,仍是木立。
“完了!”路沙心底叫声,这一击连他也没有法子,宋雪怕是要暴毙当场。
他几乎不忍去看。
但就在下一刻,轰隆一声,
却是气龙交击发出的四象吼声,
宋雪安然无恙,刘海飘飘,透出一股高人风骨,
烟尘激荡里被打出来的人,反倒是拿戴着面具的怪人,一时急促,连气龙都被打散。
这样的反击,他显然也没料到,赞声:“不愧是赵玲珑,有点意思。再战!”
这一幕叫人大跌眼镜,发生了什么事?
路沙吐出淤血,勉强支撑起身,凑过来,
看见战圈中两人仍在激斗,
却是谁也不弱于谁,
平分秋色。
若非这大阵坚固,脚下大地都要四分五裂,二人的交击路沙肉眼难以分辨。隔着老远,也觉得脚下有些晃荡。
也是他们二人忌惮那些斩杀气龙,还未使出全力。
“宋雪,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路沙多看了几眼,没看见那小树妖的灵气,咦了声,“这家伙的气龙似乎不是他本身所有……难道……”
思绪方开,红丑鬼一剑战退,后撤出十数步,满脸被设计被捉弄的苦痛与愤恨。
宋雪一挥袖袍,道声:“不打了?”
红丑鬼笑脸阴森,冷冷叫道:“赵玲珑,原来你们长生宗就是这样胜了均乐平?真是卑鄙无耻。”从此人嘴里听出那四个字,总觉得非常古怪。
“你这魔头,休要胡言妄语!”
宋雪的话音被打断,侧身一拜,满面恭敬。
只见他身后空荡荡的阴影里,徐徐走出一个鹤袍老人,颔首一笑:“阁下来了我长生宗,这般行径,便就是光明正大了么?”
红丑鬼冷哼一声,不以为意:“你山门太小,走不动。”
路沙猜测得证,原来宋雪是得了掌教相助,气龙附体,怪不得他这般英勇无畏,能在这二折境界高手手中不落下风。
“长生老儿,我不与你为难,你长生宗人满为患,我替你杀几个废物,也不要你灵石。”红丑鬼满满的吃亏意味。
掌教朗声一笑,神情渐渐转为冰冷:“阁下假冒天魔星,肆意残杀宗门炼气士,危害三重天安危,便是与我为难。”
“我与均乐平没什么过节,只是同样好奇,你们十六宗年轻一代的真正实力,玩玩罢了。”
“这番话,还请阁下对着整个三重天的道友去说。”
“你这老头,是说不通了,真当我怕你不成?”红丑鬼身处宗门腹地,仍是有恃无恐的样子。
路沙不禁有些遐想。
掌教微微沉声:“不管你是六重天也好,九重天也罢,今日长生天断断容不得你!”
说毕撮口一声长吸,两只空袖立时膨胀开来,陡然之间拉长了数倍,从两个方向朝对方攻去,
红丑鬼躲开了一只,立刻被另一只缠上,
这无奇长袖被气龙一咬却没任何撕裂迹象,反倒更加坚固。
“阁下破道不易,修为非常,可惜长生天不是你可以造次的地方。”掌教口念一道谶语,两只袖子紧紧抓住红丑鬼,整个儿开始燃烧起来,
两人之间架起了一条火桥,
那是气龙真火,足以熔断世间百种金铁。
热浪袭来,即便气龙也是非常忌惮,寸寸消亡,红丑鬼这才有些惧了,叫道:“长生老儿,我若是借命,你们整个长生天都要完蛋!”
“你若借命,我立刻借引劫大阵斩你气龙。”面对威胁,掌教丝毫不惧,手底下还有一番手段,“我倒是要看看这天威之下,你拿什么去借。”
路沙和宋雪看得心潮激动,这就是长生掌教的实力,此间大阵斩龙无数,红丑鬼这下是入了死地,把自己给当宝搞。
“你!”红丑鬼躁怒无比,却是无从反驳,这些黄沙风暴中酝酿的凶杀,他的感受一点不比路沙小。
被步步紧逼,但很快他就沉下气来,从火桥中挣脱出去:“老儿,假若你真是胜券在握,你何必与我废话,你早就动手了吧。可见这大阵也不是你想启动就启动。那个代价,即便是你也有些肉痛。”
掌教神情一笑:“你心思倒是灵敏。不错,但与阁下一比,与我三重天葬身阁下的同道一比,全都无足轻重。”又是两道火桥冲出,挡住红丑鬼。
但这一次红丑鬼没有之前的慌张,他恰好来到了那竿招魂幡旁边,躲开了气龙真火。借着这九丈浓烟,他藏身其中,不见首尾。
一股更为诡异的气息笼罩四周,将那些黄沙都给吞了不少。
“老路!”宋雪发出一声惊呼,
路沙重伤之下没有逃远,再次被吸了进去,被挂在第二个节口上。
利钩灌体,鲜血入骨,森然恐惧。
他痛得直接晕了过去,从外看来,和地下那四具尸体没任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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