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动作,让西奈完全猝不及防。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诺顿的双臂禁锢在了怀中。
他身上那种冰凉的气息也将她包裹住,偏偏他的身体又因为发烧滚烫至极。
西奈的身子僵硬无比,一点一点地绷直了。
她一向冷静的大脑发出警报声。
响了两下后,彻底跳闸了。
大脑宣布死机,什么也不会思考了。
就这么僵持了整整五分钟,西奈才逐渐回神。
她还被这么压着。
诺顿双眸紧闭,眉眼也皱着,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西奈试探性地推了推他的胸膛,用上了最大的力气,但都没能把他推开半点。
男人的身躯坚硬,像是铁一般,不动如山。
即便是去年,她还没恢复身体的时候,也不和他这般亲密过。
他对她极好,有肢体上的接触,但也很有分寸,只是长辈对晚辈的那种关爱。
会抱着或提着她走路,也会给她当靠垫。
这也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看他的脸。
世界之城的基因十分复杂,向来没有人种一说。
如果按照七大洲四大洋的规则来区分,她和路渊虽然是亲兄妹,但路渊的长相偏东方,她偏西方。
西奈也承认,她更喜欢西方人的长相。
恰巧,诺顿完美地踩在了她全部的审美点上。
他银色的短发湿漉漉的,贴着面庞。
肌肉线条性感得一塌糊涂。
竟然有一种别样的妖异。
像是累了,诺顿低下头,欲要靠在她的肩膀上。
却在不经意间,唇擦着她的脸颊而过,又掠过了她的眼睫。
两个浅吻。
西奈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柔软冰冷的触感,一点一点地蔓延开来。
她的心脏在这一刻彻底失衡,疯狂地跳了起来。
“怦怦怦。”
几乎跳出了胸口。
西奈的脑海里只剩下了两个字。
完、了。
她被勾引了。
不行!
再这么下去,她恐怕先把持不住了。
西奈犹豫着,要不要用点武器。
诺顿忽然睁开了眼睛。
那一双墨绿色的眸子微光浮动,像是星空,又像是旋涡。
神秘,深邃,迷人,捉摸不透。
轻而易举地攫取住了西奈全部的注意力,让她无法移开视线。
西奈的呼吸蓦地一窒,心脏有瞬间的抽空。
诺顿看着她,如同盯住了属于自己的猎物一般,眸光微眯。
像是要将她扒光。
西奈紧张到身板贴紧了床:“你……”
几秒后,他敛了眸,收起了那种侵略性十足的目光,头也垂下。
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这么抱着她。
像是抱着洋娃娃一样,下巴轻轻地搭在她的肩窝处,另一只手还摸了摸她的头。
她能清晰地觉察到他的头发擦过她的肌肤,留下了一串战栗。
“你……”西奈挣脱着,咬牙,“放手!”
诺顿不动。
“快放开,我给你再找点药,知不知道自己生病了?”
诺顿懒懒地抬了抬头,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
随后翻了个身,变成了侧卧,但却将她抱得更紧了。
显然意识依旧不清,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西奈:“……”
什么人啊这是!
她摸索着按下自己手环上的一个按钮。
将一只小机器人叫了过来,并让它去杂物间取一个玩偶过来。
小机器人叽叽哇哇地跑走了。
西奈又推了半天,只能认命。
直到小机器人又叽叽哇哇地跑回来,两只手举着一个维尼熊,蹦蹦跳跳。
西奈艰难地伸出一只手,从小机器人的手里接过玩偶,然后一点一点地塞到诺顿的怀里。
男人觉察到怀里的东西变了质感,眉头皱得更紧。
但因为还在发烧,他最终没有力气再动,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西奈终于挣脱,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稍稍地喘气。
她在地上瘫了一会儿,这才去换湿毛巾,给诺顿换上。
这一次西奈有了警惕心,坐在离床有两米的位置。
一个小时后,诺顿的体温有了下降的趋势,面庞也没有那么红了。
西奈这才松了口气。
“阿嬴,你不用过来了。”她给嬴子衿打了个电话,“平安夜快乐。”
今天过节,嬴子衿因为实验抽不开空,傅昀深专门从华国过来。
她自己能解决的事情,也不想再打扰他们。
西奈托着下巴,看着已经睡沉的男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接着去洗手间换新的湿毛巾。
那她就辛苦一点,任劳任怨地照顾照顾这个老无耻。
**
翌日,中午。
阳光温暖,散落进卧室。
诺顿缓缓睁开了眼。
他又静静地躺了一会儿,这才坐起来。
诺顿甩了甩头,穿好衣服后下楼。
他扫了一眼别墅。
别墅里很安静,除他之外没有任何人了。
诺顿走进厨房,余光瞥到了冰箱上贴的一张纸条。
他眸光微凝,看了过去。
是熟悉的字迹。
右下角还画了一把枪。
大有一种他要是不按着做,她就要一枪崩了他。
诺顿眼睫垂下,心情很快恢复。
他将小纸条撕了下来:“啧,管的还挺多。”
虽然是这么说,他还是拉开了冰箱,将里面的粥拿了出来,热好。
表面看来,这碗粥没有什么问题。
但他观察了一下厨房,发现了被炸的痕迹。
诺顿喝了一口。表情顿了顿。
很好,至少还能喝,毒不死人,有长进。
他将粥喝完,靠在椅子上。
意识一旦放空,昨天的所有记忆在一瞬间回笼了。
他想起她把他费力地搬到床上,也想起她给他喂药。
更想起他抱住她,把她压在了身下。
他还在无意识中,吻了她,虽然不是双唇。
触感似乎还在。
第一次,诺顿的心脏重重一跳,身体瞬间绷直。
他知道他并不是普通的发烧。
而是以前被当做实验体留下的一些后遗症。
这一世,他三岁就跟着炼金界的第一炼金术师德蒙学习炼金术。
德蒙会在他身上试药。
从一开始的几次,到后来的疯狂。
因为德蒙发现他的自愈能力很强。
日积月累,他体内的炼金毒素越来越多。
他的头发原本是黑色,在德蒙的试验下一点一点地变成银白,没有了任何生机。
他的眼睛也原本是褐色的,会变成墨绿色,也是因为曾经的毒。
所以,每年平安夜这一天,他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病症。
可能是发烧,也可能是恶心干呕。
这是恢复了贤者的力量和记忆后,也无法抹除的症状。
他让她出去和朋友玩,并且告诉她他不在,就是为了防止她看见。
他的确没想到她会回来,还照顾了他一晚上。
他还,轻薄了她。
以前也从来都没有人会这么照顾他,他从来都是一个人。
诺顿敛眸,按亮手机。
他的手机屏保是六岁的小姑娘面无表情地坐在旋转木马上,一脸冷漠。
这还是上一次他带她去游乐园拍的。
是第一次去,也是最后一次去。
和嬴子衿以及西泽不同,他的确对现代的高科技无感。
他这部手机也是当时和西奈一起去买的。
因为怕她走丢,他专门买了两部系统关联在一起的手机。
后来她或许是把这件事情忘记了,也不知道那个提醒她的app就是他通过系统传到她手机上的。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一次他从炼金界回来,为了杀掉他的老师德蒙,的确受了不轻的伤。
导致他的力量也暂时减弱。
原本他打算回诺顿大学修养修养,来g国只是为了给嬴子衿送炼金材料,也看看他照顾了小半年的西奈。
后来他改变了主意,选择在g国留了下来,明年开学再回诺顿大学。
他的确舍不得西奈,再多看她几个月也好。
在他漫长的岁月中,除了西奈之外,也没有第二个人和他一起生活那么久了。
小姑娘小的时候可可爱爱,恢复身体后一如既往的漂亮。
她值得被很多人爱。
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但这一刻,诺顿突然发现,他对她似乎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昨晚的事情历历在目,想忘都忘不掉。
诺顿甩了甩头,再一次走到冰箱前。
他并没有听西奈的话,打开了一瓶啤酒,很快喝完。
他也并不是酒精过敏,也是因为当实验体时留下的后遗症。
炼金术师一向疯狂,德蒙也不例外。
德蒙会在试药的时候,一边给他喂大量的白酒。
他的神经也因此有了损伤。
脱离了德蒙之后,诺顿没再碰过酒,偶尔打开了也只是喝上一两口,提醒他不能遗忘的过去。
这是他这么久来第一次喝。
但一瓶下去,酒精并没有麻痹大脑,思绪反而愈加清晰。
那种破土而出的情愫,一点一点地从心脏蔓延而出,最后占据了每一个细胞。
诺顿将啤酒瓶子扔了出去。
“嘭”的一声,酒瓶滚落在地,瞬间四分五裂。
他沉默地站在窗前,望着飘落下来的雪花
玻璃碎片划破了他的掌心,鲜血一滴一滴地冒了出来。
他并没有用任何贤者的力量来保护自己。
也仿佛感知不到疼痛一般,任由血往外流。
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之后,诺顿才站起来。
他脑子的确不清醒了。
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
诺顿瞥了一眼。
:跟你说件事啊狗杂碎,我呢,已经通过了川老先生的考验,他也同意了我和月月的婚事,所以明年等月月满二十岁,我就要结婚了。
:我提前给你说一声
诺顿神情淡淡,慢慢地按下一句话。
:?
诺顿没回复,神情懒懒。
既然已经不清醒了,他也不介意脑子接着不清醒下去。
只是实践起来,恐怕有些难度。
这一次,他也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西奈对他的疏离。
诺顿敛了敛眸,开始思考他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的太过火,她才会远离他。
:狗杂碎,你把话说清楚!喂!你有喜欢的人了?谁?多大?!
:你是不是也老牛吃嫩草?不对啊,你身边除了一个六岁的小姑娘,还有别的异性吗?老大不算,她狠起来根本不是女人。
西泽还没有发过去第三条消息,一个红色的感叹号弹出来,提醒他被删了。
西泽:“……”
靠!
果然是个狗杂碎。
他要宰了他!
**
平安夜发生的事情,让西奈连续五天都没有回别墅。
她也刻意避开了和诺顿有关的一切事情和字眼。
甚至在夏洛蒂要说诺顿大学的事情时,她也及时岔开了话题。
到了12月29日这一天,她依然把自己泡在工作里。
直到阿方索亲自来找她,西奈才想起她还和他约好了要去g国新开的科技展。
这个科技展是几个国际上的科学组织一起举办的,也有不少科技爱好者从其他国家慕名前来。
但对西奈来说,科技展没有什么好看的。
只是她的确需要缓缓。
她脱下研究服,微微颔首:“走吧。”
能够和西奈第二次,阿方索显然很欣喜。
一路上都滔滔不绝。
西奈却全程都心不在焉。
回想起那步步惊心的一夜,她的脸还有些发烫。
老无耻。
老禽兽!
欺负她不说,还占她便宜。
结果这五天,一句对不起也没有。
她委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两人从科技展里出来,阿方索再一次邀请西奈去吃晚饭。
西奈要了一杯红酒。
她喝了一口后,情绪才逐渐镇定下来。
点完菜之后,两人陷入了相对无言的状态中。
阿方索确实很喜欢西奈,但也受到了不小的挫败感。
因为他发现他无论聊什么,西奈都能接上来,甚至还会说一些他听不懂的新东西。
即便不想承认,这两次的约会也让阿方索认识到,西奈的学识要远远超过他。
阿方索忽然开口:“西奈小姐,那是你表哥吗?”
西奈一怔:“什么?”
她顺着阿方索指的地方看去,眼睫一颤、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是那种冷淡复古的风格。
宽肩窄腰,双腿修长。
堪比国际超模的身材。
周围已经有女生发出了小小的尖叫声。
男人的视线淡淡一扫,在她的身上顿了三秒后,修长的腿迈开,走了过来。
西奈的手指有些僵硬。
她这五天都刻意躲着他了,怎么还能这么巧,在这里碰见?
如果知道会碰见诺顿,她一定不会来这里吃饭。
西奈的脸越来越烫。
她唯一能够庆幸的是,她永远都不会脸红,别人也看不出来什么。
“莱恩格尔先生你好。”阿方索主动打招呼,“我们刚点完菜,一起吗?”
这只是表面客套一下而已。
但凡有点眼色的,都不会打扰。
诺顿看了看他,也没纠正他错误的称呼,微笑:“可以啊。”
说完,很坦荡地坐了下来,还坐在了西奈的身边。
阿方索的神情一僵,显然没有料到诺顿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不过他也没有太在意。
这是西奈的家人,以后也是要相处的,刚好耍一耍存在感和好感度。
“莱恩格尔先生喜欢吃什么?”阿方索又招来了侍者,“我请客。”
“随意。”诺顿没再看阿方索,只是看着西奈,啧了一声。
果然在疏远他,连看都不想看他。
西奈低着头,也能够感受到一道目光锁住了他。
灼热,滚烫,带着侵略性和攻击性。
她也愈发的紧张。
他该不会是真的看出来什么了吧?
西奈可以确定,她没有露任何马脚。
“不知道莱恩格尔先生是哪里人?”阿方索打破沉默,笑着问,“我能问问你们那里是什么样子,有什么习俗吗?”
西奈的话不多,他问三局她才回几个字。
只能从她表哥这里获取信息了。
诺顿靠在椅子上,他瞥了埋头苦吃的西奈一眼,忽然开口,语气懒懒散漫:“嗯,在我们那里,按照法律,表哥表妹是可以结婚的。”
空气突然安静。
------题外话------
现在是两个都不知道对方已经喜欢自己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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