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兰陵》第2章 觊觎(求收藏 求投资 求票票)

    这一世,他居然是个将军?
    来人就是四姨娘的兄弟韩勃尔,前世,可是一匹藏着尾巴的狼。
    “我的好兄弟,小表妹也是你叫的吗?你可是她的叔。”四姨娘笑道。
    “见过韩叔。”
    “啊………不用客气。”
    韩勃尔瞪了一眼四姨娘,讪讪的一笑,见郑楚儿不再理他,兀自站了一会,又尴尬的离开。
    望着韩勃尔壮硕的身影离去后,郑楚儿捏在广袖里的小手,才慢慢松开。
    …………………
    高长恭回到了大将军府,在侍卫和婢女的搀扶下,摸索着坐下。
    每次出门,都会被各种女子尾随,那些女子的目光,恨不得把他的衣衫剥光。
    轻轻抚摸着手中的茶盏,高长恭轻唤:
    “楚儿,你回来了吗?”
    “公子,打听清楚了,今日喊楚儿表姊的女郎,叫元一丽,是前广阳王元湛的庶女。”高伏从外面匆匆回来。
    “广阳王元湛的庶女?”高长恭秀眉微蹙。
    “广阳王只有一个嫡女和一个嫡子,哪来的庶女?”
    “公子就不知道了,有的,因娘亲病逝,自小在莲花庵由她姨母扶养长大。”
    “莲花庵?”
    高长恭拿出了那半截手帕,慢慢恢复视力的眼前,血红的“莲花”二字,有点模糊。
    这半块帛绢手帕,就是高伏说的,高长恭半夜回来病倒的原因,那是他夜潜入父亲被刺的东柏堂时,寻找了一夜得到的。
    当时,当高长恭从一张废弃多年的床榻侧门抽出一块帛绢时,突然从床榻底下,伸出一只手来,撕抢走了半截手帕。
    因毒沙掌的毒发作,那人也趁机跳脱。
    “元女郎,在莲花庵长到十二岁时,她姨母听说她自小许了人家,才忙把她送回广阳郡公府,以备男方家来迎娶。”高伏接着说。
    “咳咳,咳。”高长恭忙用一块白色的手帕,捂住了嘴。
    “公子,毒又发作了?”
    “没。”
    “那公子的脸红什么?”
    高长恭抬起头来,俊冷独绝。
    “有吗?”声音清冷得让高伏心虚。
    “啊没………有。”
    “另外一个呢?”高长恭提醒。
    “那是从荥阳来的郑女郎,是元女郎的表姊。”
    高长恭抚摸着茶盏的手,停了下来。
    “高伏,替我准备诗会穿的衣袍。”
    “是,公子。”高伏愣了一下答道。
    自家公子,什么时候注重穿衣打扮了?难道………
    其实,再华美的衣衫,在公子身上,只是陪衬。
    诗会,在高伏的期盼中,如期举行。
    在女孩子们兴奋的尖叫声中,谪仙飘然而来。
    无数的女子,蜂拥着挤朝前,就为了看一眼他绝世的容颜。
    一声惊叫,一个女孩被挤掉下去。
    楼下的谪仙飞身,接住了坠楼的女孩。
    郑楚儿没有料到,这次被挤掉下去的,竟是她的表妹元一丽。
    “我们的姻缘,是上天注定的,我的妻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前世温情氤氲的夜晚,他搂着她,总是这样逗她。
    那个传言,看来是真的了。
    两家父辈过世前,真的为他们定下了亲事?所以,掉下去、被他接住的,才会是一丽?
    郑楚儿想到前世,因为和高氏皇族有着姻亲关系,父亲又力主抗周,最后都父兄都惨死,母亲被带到长安,从此杳无消息。而这一世,他竟跟自己无缘?
    郑楚儿心里酸溜溜的,和表姊一起,扶着元一丽上了牛车。
    牛车载着三人,向广阳郡公府而去,但还没有等她们回到府中,已有人在等着她们了。
    一众元氏宗亲,坐在了府中的正堂。
    元叔公捋了下花白的胡须,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孩。
    “一仪,广阳郡公府,在你手上,一日之内,竟死了两个车夫,今日你妹妹又坠楼,真是元氏宗室的不幸呐,咳咳………”
    郑楚儿捏紧小拳头,不露声色的看着元叔公,想知道他后面的话。
    “我们元氏宗室商量了下,介于你年龄小,没有持家的经验,我们就来帮你掌管广阳郡公府了。”
    看来母亲的担心是真的,这些人,欺负表姊无父无母,人年轻又孤单。
    郑楚儿挣脱翠柳的手,站了出去。
    “十二年前,我的姨父姨母薨逝时,我表姊表兄孤苦无依,那时,怎不见有人出面来帮帮他们?”
    当年,身为太尉的姨父,死的蹊跷,似以谋反的人有关,姨父死了几年,这些元氏宗亲,都不敢来元府,怕牵扯到他们。
    只有自己的父母,一直帮着打理元府的一应事务。
    七年前孝静帝被迫禅让帝位,父亲辞官回乡前,把郑府最得力的管事仲孙伯,留在了元府,帮着表姊表兄处理府中事务。
    现今陛下登基七年,看高家没有清算元府的意思,元一仪和仲孙伯,近来又突然病痛缠身,这些人,就又蠢蠢欲动了。
    “你………你这小女孩是什么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真是放肆。”元叔公恼怒道。
    “她就是荥阳郑家的女儿,我表妹,以后元府的事,她也管,所以元叔公,她是有发言权的。”元一仪小声说着,但却用力握住了郑楚儿的小手。
    “现今我表姊已十六岁,早已有能力掌家,就不劳各位操心了。”
    “你,你小小年纪,目无尊长,白………”
    “白辱没了荥阳郑氏的门楣。”另外一个人,见元叔公说不下去,赶紧接口。
    “尊者,德行,言行,受人敬也,如是这样,小女子肯定敬佩。”郑楚儿不服。
    “各位长辈,我和兄长早已成年,就不劳各位牵挂了。”
    元一仪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听得那些人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你………你们两个小女孩,竟敢对长辈这样无理?”
    “无理?”郑楚儿不解的扬起了小脸。
    “无理?我们是跑到别家去,想管别人家的钱了?还是看人家无父无母的,去欺负人家小的去了?”
    “你………无德。”元叔公气得手指哆嗦,指着郑楚儿。
    “元叔公别气伤了身子,没有父母管教的孩子,野了。”跟在元叔公旁边的人忙安慰。
    郑楚儿一听,被气着了,你个七十多岁的人,老得肉都瘪了,今年却还纳了两个十三岁的小妾,你才无德。
    “你们,你们就是欺负人。”郑楚儿急道。
    “阿姊,元叔公也是为我们好,我们姊妹毕竟年纪小,打理府中事务,没有啥经验,让长辈帮我们看管着点,也是好的。”元一丽突然插话。
    郑楚儿和元一仪奇怪的看向元一丽?
    结果,郑楚儿表姊妹俩还没有说话,嘴快的翠柳插话道:
    “二女郎,你想让他们帮你管钱,等你出嫁时,大女郎给你的嫁妆,你让他们去管吧,现在元府的财产,完全在元公子和大女郎名下,他们兄妹的财产,他们自己会管。”
    庶女没有资格继承遗产,除非父亲提前留下遗嘱,可是,广阳王死前,没有留下任何字据。
    见那些人,都被翠柳的话给噎着了,元一丽看向了翠柳,眼里闪过一丝狠毒。
    “桃子,给我掌嘴,一个婢女哪轮得到她来说话?”
    元一丽不能对郑楚儿怎么样,但对付一个婢女,让她的贴身婢女桃子出手就行。
    元一丽正得意间,只听一声脆响,桃子的嘴,被响亮的掌了一巴掌。
    元一丽小看了翠柳,翠柳揉着打疼了的手,对元一丽歉意的一笑:“对不起了,二女郎。”
    “反了,反了,一个外来的婢女,竟敢在元府打人。”
    “把她抓起来,家法伺候。”
    “你们想反谁?”
    管事仲孙伯,突然拄着拐杖走了出来,身体虽然孱弱,但声音洪亮。
    “啊………我………”
    嚣张的气焰,被仲孙伯的一句话,吓得不敢出气,这个反字,在高氏面前,可要了他们的命。
    “元叔公,我们何不上府衙去,看看官府,会让谁来管嫡子嫡女都长大成人的广阳郡公府?”
    “这………”
    元氏宗室,除了几个受当今皇帝宠信的人外,恐怕没有人喜欢和高氏王朝打交道。
    那高洋,一登上帝位,就把元氏宗室的爵位统统降爵一等,他本来就看你元氏不顺眼,你和要去打扰人家?官府衙门都是他高家的。
    “这个,仲孙管事,我们也是来看看受伤的二女郎。”
    “多谢了,人也看了,就不送了。”
    一众觊觎广阳郡公府的人,在仲孙伯不送的声音中,灰溜溜的离开。
    郑楚儿和元一仪,俩人扶着仲孙伯回房休息。
    “仲孙伯,您且歇息着,府中的事,有我们呢。”
    仲孙伯望着郑楚儿离开的背影,恍惚间,仿佛看到了郑楚儿母亲当年的身影。
    “今日的事,就算过去了,以后不管是桃子还是翠柳,都要好好相处,知道了吗?”
    元一仪说着,拉过桃子和翠柳的手,握在了一起。
    “只有我们大家团结了,才没有人敢来打元府的主意。”
    “婢子知道了。”翠柳认了错,对桃子歉意的一笑。
    “婢子也有错。”桃子低头道。
    元一丽一看势头,也认赶紧认错,可怜兮兮的说:
    “一丽以后不敢乱说话了。”
    “嗯,晚了,都回吧。”
    这一夜,郑楚儿睡得很不踏实。
    郑楚儿总感觉到有双眼睛,像饿狼一样在暗中盯着她。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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