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辞眼神微冷,&bp&bp顷刻转身,一剑挡在林空鹿身前,一剑直击黑衣女子。
锵然一声,&bp&bp刀剑相击,灵力和魔气剧烈震荡,&bp&bp对招的两人同被震退数步,&bp&bp不由暗自惊讶,&bp&bp都发现对方不是普通人。
林空鹿毫无修为,&bp&bp不幸被直接震飞,心中险些想骂人。
邬辞和黑衣女子看见,&bp&bp神情俱是一凛,邬辞动作快一步,直接掷剑出去,欲载住林空鹿。
黑衣女子却以为他要伤人,&bp&bp同时出刀拦截,&bp&bp两人立刻又打起来。好在林空鹿多少会些拳脚功夫,&bp&bp很快稳住身形,稳稳落地。
见他没事,&bp&bp另外两人更无所顾忌地打起来,战况瞬间更激烈。
黑衣女子用重刀,携带魔气,招招致命。邬辞使双剑,剑术高超,修为深厚,&bp&bp本该占优势,但他气息紊乱,且越战越受药效影响,&bp&bp视线时而被滴落的汗水模糊。
林空鹿神情更懵,这个忽然杀出的黑衣女子是谁?如果他现在站在边上喊“别打了,你们别打了”,是不是特别像偶像剧主角?
好在他发现黑衣女子是魔修,很快冷静下来道“阁下何故攻击我们?是晋城的叛军请你来的?不知他们请你的价码是多少?我可以出双倍。或者,你要抓的应该是我这个公主,可以针对我,与我的同伴无关。”
他看得出,此女修为不俗,招式凌厉且冷酷,丝毫不拖泥带水,明显是死士的手法。而邬辞被药效影响,虽然实力更胜一筹,但不能久战。
“同伴?”黑衣女子招式微顿,眼神古怪。
邬辞的视线被汗水遮住,察觉时已晚,凛冽剑光,直刺其要害。
黑衣女子反应极快,立刻横刀抵挡,还欲再说什么时,又一队追兵忽然赶至。
这群人和刚才被邬辞处理的那些追兵明显是同一伙,只是分路而行。方才那些追兵出事,这些人察觉问题,才改道匆匆赶来。
林空鹿站的位置恰处在他们来的方向,又是山路边缘。
追兵们看见他,不必拿画像,就一眼认出。领头的人立刻说“就是她,快拿下。”
说完见旁边还有两人在打斗,且都身手不凡,不像普通人。以防万一,头领急忙又补充“生死勿论。”
话音方落,一队追兵立刻下马持矛上前,另一队则弯弓搭箭。
林空鹿心中“雾草”一声,眼看长矛刺向自己,急忙侧身躲避。哪知山路边缘的土石不稳,瞬间散落。
他脚下一滑,直接向后倒去,摔下山崖。
邬辞刚拂去眼睫上的汗水,抬头便看见这一幕,瞳孔骤缩,身影如风,瞬间冲向崖边,几乎同时跃下,疾声喊“小鹿!”
黑衣女子慢了一步,回头时,就见那群追兵纷纷向崖底射箭,冷厉眼中不由闪过杀意,闪身便至崖边,横刀扫荡,瞬间将箭雨反射回众人身上。
等她再转身,崖底已不见林空鹿两人身影。
这时,又一队人马赶至,却是夏鸢和公主府护卫。
夏鸢一见到黑衣女子就焦急喊“锦姐,公主呢?”
夏锦脸色难看,懊悔道“掉崖底了。”
夏鸢一听,脸色顿时苍白。
好在夏锦很快又补充“姓邬的那家伙也下去了,应是为救公主。”
说到这,她眉心微蹙。
姓邬的会救公主,说明她之前的判断可能错了,当然,也可能是那家伙会装。毕竟三年前,此人和公主就积怨颇深,如今想什么办法报复都有可能。
所以她得尽快去崖底找寻。
想到这,夏锦眸色微寒,道“我下去找。”
说完她便脚踏黑刀,破风冲向崖底。
夏鸢愣住,回神后喃喃道“原来锦姐也是有神通之人,他们都是神仙?”
旁边的公主府护卫也被吓一跳,回神忙问“夏姑娘,这……我们该如何办?”
夏鸢回神,立刻道“绕路去崖底找。”
然而无论是他们,还是夏锦,一时半会儿都没找到林空鹿两人。
邬辞冲下山崖不久,就抓住林空鹿,将其一把拉入怀中。
考虑到黑衣女子修为不俗,且对他有莫名杀意,而他被药效折磨,不能久战,他立刻御剑带林空鹿远离。
林空鹿刚经历惊心动魄的落崖,甫回神,就被带着御剑疾飞。山崖间的烈风吹得他几乎睁不开眼,他只能紧紧抱着邬辞。
恍惚间,他感觉自己像抱着一个暖炉,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温度。可他却不敢松开,反而抱得更紧。
邬辞被勒得呼吸困,本就强撑的意志愈发模糊。不知御剑飞了多久,就在他察觉自己快彻底失去理智时,终于降速,最后踉跄落地。
也是赶巧,他落的位置不远处就有一个山洞。邬辞没多想,立刻带林空鹿藏进山洞,同时掐诀设阵,隐藏洞口。
林空鹿还被他紧紧箍着腰,等他忙完后,轻喘一口气,询问“你这掐手指的办法挺好用的,能再掐一掐,把山洞清理一下?”
邬辞原本都意志模糊了,闻言又清醒几分,眼神古怪地看他一眼,片刻后,僵硬掐诀。
瞬间,山洞变干净了。
林空鹿赶紧扶着他在一处平坦地方坐下,并艰难抱来一块巨石塞进他怀中,然后站起身,拍拍手说“好了。”
怀中莫名被塞了块巨石的邬辞“?”
“呃,是这样,山洞里没有冷水,这次你就抱着石头凉一凉吧。”林空鹿解释道。
邬辞“……”
他缓缓垂眸,手紧紧抓着石头边缘,指节泛白,被长睫遮住的眼中,红色愈盛。
林空鹿隐约感受到危险,下意识往边上挪了挪。
谁知邬辞察觉,忽然抬眸,泛着血丝的红眸直勾勾地盯着他,问“你骗了我。”
林空鹿愣住。
邬辞抬掌推开石头,起身一步步走向他,视线一瞬不移,哑声道“你向我洒药,把我变成现在这样。”
他看见了,意识模糊之际,眼前恍惚浮现公主抓着他的剑,神情居高临下嘲讽的一幕,然后,对方朝他脸上洒了什么东西。
那名叛军士兵没骗他,药确实是公主洒的。
可在那之前呢?之后呢?公主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只想起这一个画面?
邬辞还没走到林空鹿面前,忽然痛苦捂住额角,片刻后平静下来,又缓缓抬头,问“你想干什么?”
林空鹿见他这副反应,脸色发白,紧声问“你都……想起来了?”
可不应该,前世的这个时候,邬辞没想起来。但邬辞刚才头疼的样子,又确实像恢复记忆的征兆,此外知道是他洒药的人,只有他和夏鸢,邬辞为何会突然知道?
这么一想,林空鹿又不太确定。难道邬辞失忆是因为被打一棍子后,脑中有淤血,这一世发作次数多,血气上冲,把淤血冲散了?
他忍不住异想天开地猜测。
邬辞似是看出什么,强撑最后一丝理智,平静试探道“我们曾是仇敌,你给我下药,想趁我失忆,欺骗我,让我爱上你,好一路保护你。”
林空鹿“!”真恢复记忆了?
他心中惊讶,面上却愈发镇定。
邬辞从他的神情中看不出答案,最后的理智终于消失。
林空鹿见他已经“知道”,迅速思索后,干脆按之前想好的洗白方案,豁出去道“没错,当年你刚到国都时,我是因为嫉妒,跟你关系不好,我母后不喜欢我,却给你……我父皇对我也不是真心好,都是利用,我从小就被他们养成了坏人,我有什么办法?”
“不过我们也算不上是仇敌,我……”
“我”字还没说完,他忽然被人用力按在石壁上,对方的掌心滚烫,紧紧抓着他的肩,吻不由分说地落下。
林空鹿愣住,整个人被带着松木香的气息环绕,头脑发晕。他呼吸渐渐困难,回神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放在地上,邬辞正单手放在他衣带上。
林空鹿“!”
他迅速按住对方的手,磕巴问“你、你干什么?”
邬辞气息紊乱,紧紧望着林空鹿的眼睛,哑声道“公主那么做,不就是想这样?”
他眼尾泛着薄红,此刻已然崩断了那根名为理智的弦。
林空鹿倏地睁大眼睛,心想我想个屁,你黑化值一点都没掉的迹象,我是那种“不见兔子还撒鹰”的人吗?
他怔怔看了邬辞片刻,忽然轻轻回吻,在对方神情由震惊转为迷茫时,猛然抬手一记手刀,直接将人劈晕。
缓了会儿神后,他再次伸手,这次终于成功将人推开。
他支腿坐起,看向邬辞即便昏迷,也依旧紧皱的好看剑眉,忍不住伸手摁摁,恨恨想我不能白吃这个苦。
想了想,他仰起细脖,用指甲在颈侧轻轻挠啊挠,幸亏他皮肤白皙细嫩,没一会儿就挠出几处红痕。
接着他又抿起唇,用齐白的牙齿在唇上咬,直咬到红艳微肿为止。
邬辞从昏迷中醒来,只觉后颈一阵疼痛。他隐约记得……
还没想完,他目光落在不远处靠着石壁、眼睛微红、形容狼狈的公主殿下。
邬辞表情一僵,他有……做过这些吗?
林空鹿见他醒了,从角落里走出来,红着眼睛看他,说“你终于醒了?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邬辞沉默。
林空鹿“你……”
“我记得我被打晕了。”邬辞忽然开口。
林空鹿倏地睁大眼,不可思议道“你不想负责?”
负责?邬辞蓦地攥紧手。
公主是想让他负责吗?还是……只是他恰好出现在对方逃亡的路上,成为了对方可利用的对象?
如果黑公主一起逃亡的事别的男子,公主为了拉拢对方,会不会也……
甚至,他会中药,不就是对方所为。
邬辞眸光莫名晦暗,没回答那个问题,反而问“公主之前说我们不是仇敌?”
林空鹿“?”
邬辞敛眸“能详细说说吗?”
林空鹿“……”草了,你没恢复记忆?
不过算了,反正等到边境,肯定会有认识他们的人提及三年前的事,不如他提前洗白。
于是林空鹿立刻编道“当然,三年前,我顶多是有点讨厌你,经常跟你作对。但后来父皇要杀你和国师时,却是我救了你,如果不是我求父皇把你贬成公主府的家奴,你早就死了。虽然我有时会在外人面前折辱你,但那都是做给父皇看的。”
“反倒是你,看不出我一片好心,之前在山林见面,第一件事竟然是要杀我。我是向你洒药了,可那是为了自保,自保也有错吗?”
他越说越有底气,仿佛把自己也说服了,忍不住在心中感叹忽然觉得我好像一直都是个好人。
……友情提醒,黑化值一点都没掉。
林空鹿“……”什么毛病?这个世界的也太难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鹿听我给你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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