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麽!?老师十七岁!?》第 2 部分阅读

    自己房间里的沙包上泄忿。
    冯小毅最喜欢的就是拳击,高兴时自然就要练拳,不高兴的时候,更要以此发泄。他四岁开始学习拳击,现在十八岁,已经得到了很多公开比赛的奖项。外界对他的评价很高,说他是未来的拳王,而拳击老师也对这万众触目的新星作重点的训练。
    只是相对于拳击,念书就是冯小毅的梦魇了。其实他也不是笨,记性更绝对不差,只能说和学习没缘份吧。
    他是家中的老么,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对上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哥哥。他的大姐冯小柔是犯罪心理学权威,正在大学任讲师;二姐冯小顺是飞机师,更拥有私人的直升机;三哥冯小刚虽然吊儿郎当,但也是医科高材生,刚刚更成了驻院的外科医生。
    这样的家庭,可以说是天才家族,然而这句话不能成立,缺口就在这老么身上。冯小毅今年十八岁,竟然还是念高一,“毕业”这两个字对他来说可算是相当遥远,应该说“升班”对他来说也是要用尽九牛二虎之力的事。多年下来,他已经成了老师的恶梦,补习班的克星。
    在国一时,他可以在连续换了六家补习学校的情况下,仍然留级,所以到了现在,他的名字已经成为补习界的黑名单,“朽木不可雕”的代名词。
    对学校老师来说,他要是不来上课,或是打瞌睡也好,偏偏他却是问题儿童。更可怕的是任你如何用心详细的讲解,他也是一脸的问号。那些本来对教育充满热诚的老师也教得心灰意冷,耐性耗尽,只想打开他的猪脑袋,把智识直接倒进去。
    久而久之,冯小毅很讨厌聪明的人,尤其那些自恃聪明而看不起别人的那些!
    一边打着沙包,他还一直叫骂:「打死你这个嚣张鬼!」
    只是恨意发泄不了,易雪那张轻蔑的嘴脸更是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
    太可恶了!为什么这么讨厌的家伙,会有一双和她一样的灰色眼睛?他一点也配不上拥有这么一双眼睛!
    冯小毅想起了他发生在六岁的初恋--那个灰眸短发的可爱女孩。那时他真太笨了,都忘记问人家拿电话号码,结果一直也碰不上她,令这段童年的豆芽情缘,还未发芽就已经枯萎了。
    他唯一记得的,就是那个女孩叫雪儿,和她送了一条白兔手帕给他包扎伤口。虽然已经过了十多年,但想起雪儿那个甜美的笑容,冯小毅满腔的怒意也就降低了不少,还不禁浅笑了一下。
    ***
    和冯小毅相反,易雪心情愉快的下班回家,然而甫打开门,却差点没被眼前的景象吓晕:书本散落一地、米白色的墙上多了一个太阳、遍地都是食物。而那个始作俑者则咬着匙羹,手舞足蹈的跟着电视节目在跳桌上舞。
    天啊!他家何时成了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战场!保母呢?
    易雪探头向厨房,发现里面比客厅更恐怖,而保母正脸如死灰的忙着,见状,他也只能摇摇头的步出厨房。
    保母忙完之后,伸手向易雪讨工钱:「易先生,我不干了。」
    付钱打发保母,草草收拾散落一地的东西后,易雪无力的坐在沙发上休息。这是第几个保母了?唉,那个撒旦之子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看顾得了的!瞄了瞄还在跳舞的小魔童,易雪心想真可能要买条绳子绑着他。
    在易雪的字典里,本来没有“后悔”这一个词汇,但现在他倒真后悔答应了他那两个好朋友,照顾他们的儿子。
    易雪只有十七岁,但已经在维也纳的希格大学考得纯数的学士学位。他从小就被誉为天才儿童,正因为比同年小孩聪明太多,所以他一直没甚么朋友。直到进了大学才遇到一些志同道合的伙伴,而和他最投缘的两个,竟然是两个年纪比他大很多的音乐系学生,董星贤和卓俊。
    完成大学课程后,易雪还打算继续念硕士,由于那个课程十二月才开课,所以他就有一个五个月的长假期。
    所以他就利用这段时间回家乡走一趟,顺道听一系列在十至十一月举行的航天讲座。在这段期间,他可暂住在董星贤的弟弟、董星宇的家中,不过条件就是要代董星贤照顾养子,小魔王董俊伟。
    董星贤和卓俊在到维也纳的三年间,已成了古典乐界的风云人物。董星贤刚得了萧邦钢琴比赛的冠军,是现今最有影响力的年轻钢琴家之一,而卓俊更是有“东方天使”美誉的著名男高音。
    他们虽然是公众人物,但也不怕公开同性恋人的关系,早前还在荷兰注册结婚,并领养小孩。长假期中两人有全球性的巡回演唱,所以就丢下儿子,享受二人世界。
    本来以为可以和董星宇分担照顾孩子的责任,然而董星宇是驻院实习医生,忙得翻了天,也很少回家,所以易雪只好肩负这重任了。
    本来易雪也认命的照顾孩子,但不久前他的叔叔说他学校的一个老师突然请假,知道易雪那么高学历,又刚好是主修数学,于是就找他当代课老师,而易雪觉得当老师好像蛮有趣,所以就临危受命了。
    这时小魔王指着电视中一个斯文清秀的男歌手,高声大叫:「爹爹!爹爹!」
    易雪终于忍不住走过去把他从桌子上抱下来:「他不是你爹爹!」
    真是拿他没办法!这个||乳|名仔仔的小鬼,看到斯文清秀的男生,就当作是他爹爹卓俊,看到高大野性的,就当作是他爸爸董星贤!易雪后来也知道两个星期前在商场,就是这个原因,仔仔才会缠住他的学生冯小毅。
    所以说,被他害得进了警局的冯小毅是无辜的,只是即便如此,易雪劈头也没想过和冯小毅道歉!
    虽然明知道他不是“诱拐犯”,但易雪就是看这个学生不顺眼,要和他斗个你死我活才高兴!
    听说,易老师其实已经三十岁,只是长了一张娃娃脸而已!
    据闻,易老师的太太是外国的女明星,为了维护她的形象,他们一直没有正式结婚,孩子也一直由易老师带着。
    最新的消息是,素来和易老师不和的冯小毅,正密谋和其他不良少年一起埋伏他。
    ...
    有关易雪的传闻已经连续五天成为校园最热门的话题,而且越说越荒诞,所以易雪对此也只是一笑置之。
    连他走进教员休息室,其他老师也忍不住向他求证,好和学生们有话题交流!
    在转堂时间,一年二班的班房还是那么吵,他们接下来要上的是数学课。
    虽然易雪在第一天上课时,令学生们大吃一惊,知道他并不简单,但之后他们也没有对他特别尊重。主要是因为他生来一张娃娃脸,又穿得那么随便,这群大少爷大小姐自然不当他是老师,仅当他是“有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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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易雪也没有刻意端出老师的架势,本来他在第一天时也被这群小鬼骗到,以为他们很乖巧,但很快他们就表露出本来面目:迟交功课、上课毫无秩序...等一样不缺。
    只是易雪也没有多大的失望,他本来就不是对教育充满理想的热血教师,他只是抱着兼职心态来授课,他们聊天,就当唱歌吧;他们睡觉就更好,干脆不用理会,反正他还是照样的授课,照样的受薪。
    只是,这天易雪进教室时沉着一张脸,明显蕴藏着极大的怒气,见状,一些会察言观色的学生也在交头接耳。而当易雪和他的死敌冯小毅四目交投时,眼神也比平日凌厉。
    有杀气!冯小毅暗忖,他肯定这一课不会风平浪静。
    果然,易雪把一叠试卷用力的扔在教桌上,粒声不响的抱着双臂,一副很跩的样子。
    良久易雪才脸色铁青的说:「这是早前的突击测验卷,我叫名字,你们出来拿吧。」
    由于易雪刚接手这一班,他想知道学生的程度,就安排了一次突击测验。学生一个接一个的出来拿试卷,派到最后一份试卷时,易雪没有叫那个学生出来。
    冯小毅不知道易雪在搞甚么鬼,为什么不派他的试卷?见易雪打算继续授课时,他终于忍不住大叫:「喂!我的试卷呢?」
    易雪冷冷的挑了挑眉毛:「你那张“鬼画符”也叫作试卷?不要和我开玩笑!」
    「一句话!你是派还是不派!?」
    易雪没有回话,只是把冯小毅的试卷摺成纸飞机放给他。
    接回试卷后,冯小毅的额角冒出井字符号的怒吼:「姓易的!你不要那么过份!你会不会尊重人的啊!?」
    「我不会尊重人?是你不尊重自己。」易雪冷冷的说着。
    「你在放甚么狗屁啊!」
    「作为学生,念书就是本份,可以容许自己测验拿个这样的分数,你有多尊重自己是显然易见吧。」
    冯小毅打开试卷,大个“零”字写在上面...虽然他也不意外。
    易雪不介意学生跷课、不专心、不尊重他,想他念中学时也曾被那些浅得近乎“无聊”的课堂逼得经常打瞌睡和跷课。
    只是他介意学生笨和懒!他最讨厌三种人:笨蛋、懒虫、笨得来还要懒的终极垃圾!
    以易雪的标准,测验考试得到满分是学生的天职、得到八十分以下的就要反省、得到五十分以下的是笨蛋、得到零分的...根本不是人!
    全班只有一个莫遥得到一百分,其他大部分都是笨蛋。同时对着那么多笨蛋,他会缺氧的!
    虽然是自己成绩不好,但不甘受辱的冯小毅还是马上吼回去:「喂!姓易的!你是老师,你有责任教好我们!如果我们一个个都是天才,要老师来干啥!」
    易雪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就反击:「冯小朋友,我想你要搞清楚一点,老师只是人,不是神,不能化腐朽为神奇。一个学生自己不努力,老师教得如何用心也没有用。一百分就是一百分、零分就是零分,付出多少就收回多少,任你多么笨,肯温习总能拚个三十分回来吧?」
    易雪顿了一会,直视冯小毅双眼,而冯小毅一时也想不到话来反驳。易雪也就继续说:「我不会说甚么成绩不代表一切的废话,成绩就是一切!我没空管你们的德行,也压根儿没想过甚么春风化雨、桃李满门,只要你们准时交功课,考试测验稍为像样一点我就完全不会过问你们干甚么!」
    这番话可能是很多教师的心声,但敢说出来的相信只有易雪一人!他没理会在座的三十九个笨蛋,揉了揉疼痛的眉心:「对不起,这课自修吧!我不太习惯长期和智商低于120的人沟通。」
    奇怪这群学生被人这样侮辱也没有动怒,反而为不用上课而高兴。
    过了一会,易雪把冯小毅叫了出去,并和冯小毅说了一件让他嘴巴张到下巴的事:「这个星期六,我要到你家作家访!」
    不、是、吧!?
    络爸爸打、给姐姐们取笑、给哥哥奚落。
    这是冯小毅可以预想得到家访后的结果,他一样也不想成真!
    冯小毅战战兢兢的走到父母跟前,吞吞吐吐的说「爸、妈...」
    坐在沙发上的冯父最清楚这个小儿子的脾性,因为他的喜怒外乐都写在脸上。
    他由小到大,最怕就是这个不苟言笑的严父,做错事怕惹火他时,就会是这副说话结结巴巴、畏首畏尾的样子。
    「小毅,有事就说吧。」冯父威仪的说。
    「爸...星期六...我那新来的班主任要来...家访。」冯小毅吞了一口气,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你在学校干了甚么?」冯父还真有点诧异。
    「没有啦,就是早前的突击测验...」冯小毅羞惭得低着头,不敢直视父亲,只是一味的把玩手指。
    「呵呵...」出乎意料地,冯父没有生气,只是干笑了几声。
    听到这里他也猜到儿子考了怎样的鬼成绩,既然这新来的老师已把他这外强中干的小儿子吓成这样子,他也没甚么话好说了,倒是很欣赏这新来的老师那么认真负责的想了解学生的环境。
    「他甚么时候会来?」
    「五点半...」
    「那么到时候你就带那位老师来,叫他顺道留下来吃晚饭,我会叫你的哥哥姊姊全都回来。」
    这时冯小毅的冷汗由额头滑落至脸颊:「爸...他坐一下就走了,不用叫哥哥姊姊全都回来吧?」
    「不行!难得有老师这么关心你,我也乐于把教导你这小笨猴的责任交给他,就这么决定!」
    开玩笑!他连儿子都照顾不了,还指望他照顾我!?老爸,你还是早点从这春秋大梦醒来吧!
    竟然出到家访这招,还真狠!都不知道这杀千刀会怎样中伤我!
    双手抓头,冯小毅一边诅咒易雪,一边把头发都抓到掉得七七八八,最后揉了揉发疼的头皮。
    算了,姓易的,要宰要杀,我也只能挺着脖子等你了!
    星期六四点半,冯小毅约了易雪在学校附近的公车站等候,会合后就一起到他的家。
    冯小毅甫见到这个经常令他一个头有两个大的麻烦老师,嘴巴还几乎张大掉到下巴。
    眼前的易雪,竟然把头发染成白金色,最要命的还是那个有小孩般高的熊型背包,今天易雪还给他穿了件燕尾服童装,配起来真是无比怪异,惹人注目,说他是老师真是没有人会相信!
    真要说的话,倒是被爸爸迫令穿了西装外套和梳了个平头装的冯小毅还更像老师!
    「你这副德性,去化妆舞会呀!?」冯小毅用颤抖的手指指着易雪。
    「你只是我的学生,凭甚么管我!?」易雪怒目相向。
    气死人了!你这大头鬼!以为我很想把自己弄成白发鬼吗!?
    易雪不自觉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他的发质天生就很脆弱,颜色又浅,本来他是想染成金啡色的,可是却变成了这种颜色,所以他发誓,以后要染发一定要到发型屋,这些甚么“一分钟染发易”,他是死也不会再碰!
    冯小毅再看了看易雪,其实他觉得他这样子很美,只是死鸭子嘴硬,好像一个斗气的孩子故意把话说反:「你以为我想管你呀,我只是不想和个雪人一道走!」
    此话一出,易雪的表情瞬间僵住,停止了步行,冷冷的吐出一句:「你再说多一次。」
    感觉到易雪全身突然散发的阴冷气息,冯小毅也是一楞,但他共不服输,并选择继续口不择言:「我是说不想和一个雪人...」
    话未说完,易雪就煽了冯小毅一个巴掌,然后跑着离开。
    留下呆若木鸡的冯小毅,他只能在途人围观下目送易雪跑远,他除了难堪的感到脸庞火般滚烫,最后映入眼帘的就是在易雪眼眶中打滚的泪珠。
    甚么嘛!谁叫你皮肤本来就白晢,眼睛又半透明,加上那头白金头发和白色衬衫,活脱脱就是个雪人嘛。
    冯小毅揉了揉发疼的脸颊,完全不懂这个于他而言是无伤大雅,不带任何恶意的玩笑,怎么会把易雪气成这个样子。
    虽然很想就这样回家睡觉,但想到会给最重视尊师重道的严父凌迟,他还是只得向现实低头,在百般不情愿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追回这个在耍脾气的小老师。
    易雪走着走着,来到了一个小公园,伸手抹了一把眼泪,不由自主的走了进去。
    公园内没有甚么人,他就坐到了一个秋千架上。
    「小雪、小雪,你还真是一个小雪人!是爸爸最疼,最可爱的小雪人!」
    易雪想起小时候,父亲在雪地前一脸慈爱的抱起他在转圈圈,逗他玩。
    刚出世的易雪,通体雪白,眼珠子又半透明,可爱得紧,所以易父就为他取名“雪”,以纪念自己看着这小生命降临的恩悦和震撼。
    他曾和儿子说:「雪儿,在爸爸心目中,你就好像雪,那么纯白,完美而没有杂质!是我最乖的儿子!」
    当时他觉得“小雪人”这个腻称很可爱,他很喜欢,直至另一个男人也这样叫他。
    那个男人,他一直唤白叔叔,是妈妈的好朋友。他已经记不起那男人的长相,只记得自己那时很喜欢亲近他,因为他和自己一样,有双灰眸子和白晢的皮肤。
    他也是到了大一点才知道自己这样的眼睛,是一种遗传性的巩膜异色症。“遗传性”,那是代表他不姓易,姓白...
    当然易父也知道了,只是没有揭破这个秘密。易雪对于大人间的事,也只是一知半解,只是他知道,他已不是爸爸心目中雪般纯白,完美而没有杂质的儿子。正如仔细看时,会发现雪并不是纯白,而是带灰的。
    不记得从何时开始,爸爸不再抱他,甚至不想再看他一眼。
    「不要再让我看到你的眼睛!」那是爸爸第一次竭嘶底里的吼他。之后就算他的学业成绩有多好,也不能再挣到爸爸的半点怜爱。
    从此,易雪就把所有的心思和时间放了在追求智识和学术研究上,因为长期被孤立和欺负,本来对感情就很淡泊的他更是冰封了自己的心,不会主动和别人交际应酬,更遑论谈恋爱。
    唯一成为他空虚心灵救赎的人就是那个在他五岁时,在公园救了他的“小蚁哥哥”。
    只是那一次之后,他再没有见过那哥哥,连他送给自己的小熊布娃娃也给妈妈在打扫时弄丢了,为此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发母亲的脾气。所以他后来看到一个形相古怪的熊型背包,喜欢它古怪之余,它也成了那个熊娃娃的替代品。而易雪也一直背着它。
    握住父亲所送、自小一直系在颈上的玉佩,不争气的泪又要掉下了。
    可恶的大头鬼!死冯小毅!本来已尘封了的疮疤硬要给他挖出来!
    正当易雪气得牙痒痒时,抬眼一望就见到这个讨厌鬼!
    冯小毅无声的给易雪递上一张面纸。易雪本来想吼他,可还是眼红红、有点尴尬的接过面纸,抹掉在他脸上肆意爬行的眼泪鼻涕。
    以冯小毅的脚程,很快就追上了易雪,他见到易雪一边荡秋千,一边哭得浑身打颤。
    看到易雪这个受伤的样子,他知道自己一定是触及了他某些禁忌,马上内疚而...心疼。
    易雪只是他的老师,而且经常跟他找碴,可为什么看到他的眼泪,自己的心会跳得那么厉害!?他心疼得想代他留泪和难过,甚至立即冲上前抱着他,安抚他不要哭。
    一定是我太鸡婆而已!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冯小毅马上甩了甩头,然后窝囊的发现竟然扭伤了自己的颈!
    他坐到了易雪旁边的秋千,并把秋千荡得高高的,只是他的心思完全悬了在易雪身上。
    他想问易雪为何流泪,可吞吞吐吐了大半天,一句也问不出,平日他总是有话直说,毫不婉转,甚至被他三哥骂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可惹哭了这玻璃般纤细的易雪,冯小毅就好像被绑手绑脚般,甚么也不敢问,甚么也不敢做。
    他痴痴的望着易雪泪痕未干的灰眸,忽然又想起了雪儿。
    两人默不作声,气氛有点暧昧。为了抑制心头突然泛起的悸动,冯小毅“嗖”的一个跃身站到了秋千架上,越荡越高。
    易雪用眼尾瞄了他一下,看着他在秋千上作180度大回旋,又想起小时他也经常看别人这样玩,只是他自己共不敢。带点赌气和不服输,他也从秋千架上下来,学着冯小毅那样,站在秋千架上。
    只是他的身手不如猴子般的冯小毅好,他死抓着两旁的系绳,站得摇摇晃晃的好像在走钢缆,也不敢像冯子毅那样荡得高高的。
    「你这样哪是在荡秋千!荡高一点才过瘾的嘛!」冯小毅看着易雪笨拙的模样,不禁失笑,并使坏的往他后腰上使力推上一把。
    「啊呀!」易雪本来就已经站不稳,被人这么一推,更是完全失去平衡的向前倒!
    「小心!」冯小毅看着这个笨手笨脚的老师快要倒下,吓得面容扭曲,以九秒九的极速跳下秋千,一把将这只受惊的小白猫捞在自己的怀内。
    两个并排的秋千架还是摆个不停,而刚才在上面的两个人则掉到了地上,看着两个秋千在他们的头顶上晃来晃去,不知道该怎么起来。
    而另一个令他们不知道怎么起来的原因就是易雪整个人切切实实的倒了在冯小毅的怀中,他们的肢体正八爪鱼般紧紧相缠,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唇也接连在一起...如果不理背后有任何原因驱使,只要两唇相接就叫接吻的话,那他们是在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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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雪的眼珠子圆睁得快要掉下,他第一个反应就是马上从这人肉垫子上起来,谁知还未停定的秋千又往后荡,冯小毅就眼明手快的一把按低易雪。「你没事吧?」
    而易雪只也是下意识的紧闭双眼,把头埋在冯小毅壮硕的胸膛。
    「没事。」他反倒是瞄到冯小毅刚才为了救他而擦伤了手肘,心头泛起莫名的感动,静静的倾听着冯小毅急速的心跳,嗅着他胸口飘过独有的柑橘香味,易雪竟然觉得很安心,甚至想把头埋得更深。
    终于秋千不再摆动,两人跳得快要破膛而出的心脏也慢慢减缓,并开始注意到他们现在是怎样的情况。
    易雪面红耳赤的想要爬起来,却在爬到一半时意外的发现有甚么卡住了。
    低头一看,原来是易雪所戴着的那条玉佩项链,卡住了冯小毅衬衣的钮扣,两人慌乱的乱扯,却是越扯越紧,紧到可说是难舍难离。
    完全没有办法,冯小毅负气的怪叫:「你不要动,我把衣服脱了!」
    易雪只能别过脸,偶尔偷看几眼,任凭冯小毅躺在他身下,上演脱衣秀。
    「你们在干甚么!?」
    就在冯小毅快要脱下衬衣时,一声威严的怒吼打破了沉静。
    两人抬头一看,对上了巡警愤怒的眼睛。
    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知怎么搞的!管你怎样热情如火,也不应光天化日下在公园内解决吧!?
    巡逻时经过公园,亲眼看着这对好像还未成年的同性“小情侣”亲热,一向对同性恋没甚歧视的巡警也忍不住皱眉。
    冯小毅终于脱下了衣服,并把结解开,易雪也就飞快的起来,涨红了脸:「不要误会!我们没有要干甚么!」
    巡警字正词严:「这里是公众地方,你们这样是行为不检,跟我回警局一趟。」这幽静的公园一向是同志圣地,本来撞破这些亲热戏码,不是太过份的话,警察也多只会劝戒几句就放行,可今次这两个男生也太小了,所以他决定严厉一点。
    结果,冯小毅第二次上警局,起源也是易雪!
    ***
    「你们是师生!?你是老师?」警察指了指冯小毅,一脸不可置信。
    「不,他是老师。」冯小毅摇头,指了指身旁的易雪。
    「你是老师!?」警察的语气更加难以置信,见易雪点点头,「你今年多大?」
    「17。」
    「甚么!?」甫听到易雪的回答,警察都还未说话,冯小毅已经失声怪叫。
    见他那么大反应,警察转向冯小毅:「那你又多大了?」
    「18。」
    「甚么!?」这次轮到易雪大叫。
    易雪的眼珠子圆睁得快要掉下,他第一个反应就是马上从这人肉垫子上起来,谁知还未停定的秋千又往后荡,冯小毅就眼明手快的一把按低易雪。「你没事吧?」
    而易雪只也是下意识的紧闭双眼,把头埋在冯小毅壮硕的胸膛。
    「没事。」他反倒是瞄到冯小毅刚才为了救他而擦伤了手肘,心头泛起莫名的感动,静静的倾听着冯小毅急速的心跳,嗅着他胸口飘过独有的柑橘香味,易雪竟然觉得很安心,甚至想把头埋得更深。
    终于秋千不再摆动,两人跳得快要破膛而出的心脏也慢慢减缓,并开始注意到他们现在是怎样的情况。
    易雪面红耳赤的想要爬起来,却在爬到一半时意外的发现有甚么卡住了。
    低头一看,原来是易雪所戴着的那条玉佩项链,卡住了冯小毅衬衣的钮扣,两人慌乱的乱扯,却是越扯越紧,紧到可说是难舍难离。
    完全没有办法,冯小毅负气的怪叫:「你不要动,我把衣服脱了!」
    易雪只能别过脸,偶尔偷看几眼,任凭冯小毅躺在他身下,上演脱衣秀。
    「你们在干甚么!?」
    就在冯小毅快要脱下衬衣时,一声威严的怒吼打破了沉静。
    两人抬头一看,对上了巡警愤怒的眼睛。
    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知怎么搞的!管你怎样热情如火,也不应光天化日下在公园内解决吧!?
    巡逻时经过公园,亲眼看着这对好像还未成年的同性“小情侣”亲热,一向对同性恋没甚歧视的巡警也忍不住皱眉。
    冯小毅终于脱下了衣服,并把结解开,易雪也就飞快的起来,涨红了脸:「不要误会!我们没有要干甚么!」
    巡警字正词严:「这里是公众地方,你们这样是行为不检,跟我回警局一趟。」这幽静的公园一向是同志圣地,本来撞破这些亲热戏码,不是太过份的话,警察也多只会劝戒几句就放行,可今次这两个男生也太小了,所以他决定严厉一点。
    结果,冯小毅第二次上警局,起源也是易雪!
    ***
    「你们是师生!?你是老师?」警察指了指冯小毅,一脸不可置信。
    「不,他是老师。」冯小毅摇头,指了指身旁的易雪。
    「你是老师!?」警察的语气更加难以置信,见易雪点点头,「你今年多大?」
    「17。」
    「甚么!?」甫听到易雪的回答,警察都还未说话,冯小毅已经失声怪叫。
    见他那么大反应,警察转向冯小毅:「那你又多大了?」
    「18。」
    「甚么!?」这次轮到易雪大叫。
    拍了拍桌子,警察的额角冒出井字符号,不想再陪两个孩子一起疯:「你们玩够了没有!?」
    最后证实了易雪真的是老师,两人终于可以离开警局,而冯小刚也就来了保释这两个傻瓜。
    而冯小毅今天的心脏承受了相当大的压力:先是对老师暗暗心动、然后惊心的发现老师比他还小、最后,这老师竟然还是他三哥那个半公开的同性恋人,董星宇的室友!世界真的那么小吗!?
    不过这全都只是前奏,主菜是回到冯家后的家访!
    拍了拍桌子,警察的额角冒出井字符号,不想再陪两个孩子一起疯:「你们玩够了没有!?」
    最后证实了易雪真的是老师,两人终于可以离开警局,而冯小刚也就来了保释这两个傻瓜。
    而冯小毅今天的心脏承受了相当大的压力:先是对老师暗暗心动、然后惊心的发现老师比他还小、最后,这老师竟然还是他三哥那个半公开的同性恋人,董星宇的室友!世界真的那么小吗!?
    不过这全都只是前奏,主菜是回到冯家后的家访!
    回到冯家,看着易雪和老父天荒地老的闲聊,冯小毅无聊得直打盹,半睁睡眼,摇了摇身旁的冯小刚:「他们还在外太空探秘吗?」
    冯小刚摇摇头,好整以暇:「不,刚刚从太阳系回来地球,现在正谈原子弹。」
    原来,这世界比冯小毅想像中还小!
    易雪不止是董星宇的室友,冯父还是他老师的好朋友!
    易雪在看冯小毅资料时看到冯父的名字只有一个反应:是否只是同名同姓?
    因为易雪是一个“优生学”主义者,他认为天才的孩子就算没父母聪明,也绝不会是笨蛋,可冯父明明就是天才,冯小毅明明就是笨蛋!
    久久因为这份疑惑无法释怀,顺道也想问候老师的朋友,结果就演变成这次在冯小毅眼中充满阴谋论的家访。
    冯父甫见到易雪时是吓了一跳,怎么这老师看来像比他的儿子还小?而且打扮得这么夸张!
    可是知道了他是好友的学生,而且学识丰富后,两人简直相逢恨晚,天南地北的好像有说不尽的话题,“冯小毅”这三个字在他们对话中的出现率还不到百分之五!
    「唉,比起你,易小雪还更像父亲的儿子!」看着父亲和易雪那么投缘,冯小刚感叹道!
    「臭三哥!你甚么意...咦?你刚才说易老师叫甚么名字?」本来想痛骂老哥,却被“易小雪”这三个字转移了视线。
    「他叫易雪,怎么他在上课时没介绍自己的吗?」
    「他只说他姓易。」
    「哈,我就知道他不喜欢自己女儿气的名字,想不到还到了不告诉别人的程度!不过我们经常寻他开心,叫他小雪呀,雪儿呀来闹着玩,他每次听我们这么叫就瞪人!」
    雪儿!?这个名字很熟...
    翻开尘封了的记忆,不禁承认“易老师”和“雪儿”这两张脸孔的相像。
    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易老师就是他在公园救了的雪儿!?
    「哥,易老师一直在外国生活的吧?」冯小毅记得易雪刚说自己是维也纳那希甚么大学的学生,希望证实他不是“雪儿”。
    「嗯,他好像是八、九岁左右举家移民的,不过说起来他移民前竟然就住我们的附近!不过那时我不认识他,他还说在五岁时在白桦里的那个小公园被欺负,据他说的特征,搞不好是阿健那一伙人呢!」
    冯小毅的思想完全短路。
    相像的脸容、一样的眼睛和名字、曾经在白桦里的那个小公园被欺负...易老师不是雪儿的机会根本小于百份之一!
    他的初恋对象竟然...是男人!?
    「啊!!!」冯小毅完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失声怪叫。
    「发神经呀你!」冯小刚捂着耳朵。
    冯小毅大受刺激,呆愣愣的没反应,后来还索性到厨房帮母亲做饭,回避易雪。
    他的厨艺很好,吃得嘴馋的易雪津津有味。
    易雪坐在冯小毅对面,偶尔的眼神接触,也令冯小毅全身绷紧,想起自己对一个男人单相思了十二年,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马上低头吃饭。
    不过一顿饭还是吃得和乐融融,冯父是很明显的喜欢易雪这个忘年之交,加上他是好友的学生,更感亲切,甚至想留他在家作客,一尽地主之谊。
    冯父是一个严肃的人,很少会对初认识的人那么热情,向来没感受到甚么父爱的易雪也是受宠若惊,客气的推拒。
    只是,难得有这天赐良机,一直想和董星宇同居的冯小刚又怎会放过这个“踢走”易雪的好机会?
    「对了,雪,你不是说常吃kfc,吃得快崩溃的吗?在我家可是有一流的住家饭菜提供唷。」
    听到“住家饭菜”这四个字,易雪的耳朵都竖了起来,天知道他多讨厌速食!但自己就是不会做饭...
    冯小刚见易雪意动,再下嘴头:「而且这里离学校很近,你可省回不少时间,还有妈妈刚才也说愿意替你看顾仔仔,你干脆搬来暂住吧。」
    先前聊起易雪为朋友照顾儿子,冯小毅这才知道他不是甚么“未婚爸爸”,小孩的蓝眼睛和易雪的那双灰眼睛也是天生的,不是为了装模作样而配戴隐形眼镜。
    冯小毅暗骂自己的无知,还把自己毫无根据的猜测理直气壮的告诉班上那群三八...如果易雪知道了自己在他背后说了个天花乱坠,铁定又不知道在课堂上对他用甚么满清十大酷刑了!
    易雪还要住进自己的家!?冯小毅越想越心寒,不过他也只能咬咬牙,铁了心和易雪周旋到底。
    之后冯母也一起做说客:「对,你寄住的地方离学校那么远,这几个月你就和那小娃儿来我们这儿暂住吧,我最喜欢小孩子,给我照顾就好。」
    或许,“可以吃住家饭菜”和“有人愿意照顾仔仔”这两个诱惑实在太大。
    或许,他忘记了搬到冯家要和死敌冯小毅日夜相对。
    或许,他本来就没有考虑太多...
    「好吧,那打扰你们了!」最后的结果就是:易雪答应暂住冯家!
    阳光缓缓的透入,闹钟铃铃作响,但冯小毅仍在酣睡中,口水流得满脸都是的在赖床。9f1d1e局的寂的后:)授权转载 惘然【ann77.xilubbs  更多好书下载——尽在奇米小说下载网—— w( 甚麽!?老师十七岁!?  ./32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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