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女》第 8 部分阅读

    我疼痛,霏雨意识到自己过失,急忙转身,将我稳稳搀住,接着,将我紧紧抱住,头又依偎在我的胸前。
    夜深人静,我们不再说话,相互感受着如水的月光,感受着对方的心跳。
    此刻,我忽然想起了初次相见时,她给我背诵的那首《天仙子》来:
    燕语莺啼三月半,烟蘸柳条金丝乱。
    五陵原上有仙娥,携歌扇,香烂漫,留住九华云一片。
    ……
    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俗话说祸不单行,人在背运时,不幸的事情也会接踵而至。
    遭遇不测,本来就已烦透了,没想到,雯雯刚走,公安交警却又不期而至了,他们来医院,是了解有关这次“车祸”的情况。
    原来,李主任来医院看我时,得知我的伤情因“车祸”所致,出于对下属关心,回到单位后,向交警报了案,希望追查逃逸车辆,弥补我的医疗费用,还我一个公道。
    接到报案后,交警大队很是重视,立即派事故科的两名同志前来调查。当衣着制服一高一矮两位交警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着实吓了一跳,一开始竟然没有反映过来,以为认错了人,当他们说明来意后,我突然明白了一切,马上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并为以前的说谎行为懊悔起来。
    生活就是这样不可捉摸,有的时候,谎言可以掩盖不想要的东西,而有时,谎言又会带来不可挽回的恶果。我的说谎,本来是应付李主任和单位的同事,以便能息事宁人,然而却弄巧成拙,结果事与愿违了。
    既然如此,没有其他办法,我也只好硬着头皮随机应付了。
    然而,根本没有发生的事情,再怎么编造也是站不住脚的。
    两位交警来前,显然是同医院领导打了招呼的,因为我发现,他们来到我的病房时,给我治疗的大夫也前来陪同。
    调查开始后,两位交警配合默契,一人询问,一人笔录。
    于是,我把“经过”简要描述了一番,描述中,那些行凶的人,被我比作肇事的车辆,而那些对我的行凶行为,则被我说成了车祸的情节。为了避免漏出破绽,我最后干脆说,被车“撞”了后,我眼睛一黑,后来的什么事都不知道了。
    两位交警办起案来干练果断,经验丰富。听了我的讲述,开始还信以为真,可听着听着,越来越疑惑起来,那位矮个交警,原来做着笔录,后来看我破绽百出,索兴也不记录了。
    我紧张起来,说起话更加前言不答后语。越是这样,两位交警越是糊涂,以至那位高个头有些不耐烦了,皱着眉头问医生:“是否头部受到伤害,要不思维怎么这么混乱啊?”
    陪同大夫回答:已经做过ct,对脑部做了全面检查,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交警又转而问我:“事发前,你精神有先天性问题吗?”
    尽管说谎心虚,但交警问话令人气愤,我指桑骂槐地反问:“本人是名牌大学生,而且应届毕业时便考上了公务员!如有先天神经问题,那么只能说明:大学招生的老师更比我有问题,公务员面试的考官更比我神经了!”
    显然听出了我的不满,两位交警相视一笑。
    过了会儿,他们又交头接耳一番,之后便决定回去了,走前安慰我多休息,等病情好转后,再作进一步调查。
    第二天下午,他们又来到了医院。
    这次显然是有备而来,对我询问时,要求其他人回避,叫我谈的内容也比上次细致,当发现破绽后,并不急于发问,而是不露声色地继续让我谈下去,等我讲述完了,才针对我暴露的疑点,一个个地发问,各个击破。
    而且,询问我后,他们又单独询问了霏雨。
    毕竟是谎言,没有和我细致沟通的霏雨,遇到交警更紧张,在回答所谓事故发生时有哪些人在场、肇事车辆什么颜色、车牌号如何时,等等,一点也没回答上来,不仅如此,其他有关情节,也有许多和我不一致,而且前后相互矛盾。
    我们的表现,更加重了交警们的怀疑。
    为了取证全面,他们又询问了为我医治的大夫和护士,大夫和护士的回答无疑更加证明了我的荒谬,不过,他们还算谨慎,没有立即下结论,让我和霏雨看了一遍笔录,并要求我们在上面签字,之后,他们便回去了。
    交警走后,我如坐针毯,即担心出现更糟糕的结果,又期盼此事能早日结束。但是,几天过去了,交警们却没有出现。
    我更加心虚,越发预感到,一场更大的灾祸就要临近了。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又煎熬了几日,交警们总算来了。
    没有想到,来人中除了那两位交警外,还有我们单位的李主任、政治外的胡主任以及纪委吴书记。
    来人一进门,我便明白了**分,头懵地一声马上大了。
    “妈的,来者不善,真是倒霉透了!”我暗暗叫苦。
    霏雨招呼大家坐下,并给他们倒水。我惊慌地欲从床上坐起,胡主任却摆摆手,“伤的不轻,还是继续躺着吧!”
    我又躺了下来。
    “这次和交警的同志一起来,除了对你看望外,主要是进一步了解情况。”胡主任说到这儿,向交警和吴书记交换了眼色。
    吴书记轻咳,顿了顿嗓子,“你的‘事故’报案后,交警很是重视,这些天来进行了大量取证,但是通过调查看,你所谓的“交通事故”并不存在,接到交警反馈的情况后,部非常重视,委托我们进一步调查此事。”
    我额头冒出了冷汗。
    高个交警接着说话,面露怒容,“是啊,通过询问当事人、查看录像并调查临街群众,都证明当天没有发生“车祸”,推断这有两个可能:一是假如你是正常人,说明你在撒谎,;二是假如你不正常,说明你的思维出了问题。如系前者,那就是严重的作伪证行为了。”
    我无地自容,盼望大地能突然裂个缝,连床带我陷进去。
    矮个交警补充说:“据“事故”地点附近的群众反映,那天虽然没有发生什么“车祸”,却发生了一起严重的打架斗殴事件。从目击者反映的情况看,被欧当事人和你非常相似,而且当时,受害人身边还有一位漂亮的女孩在场……”
    说到这儿,矮个交警停顿一下,望了望我身边的霏雨,意图很明确,就是告诉大家:他所指的那位女孩,应该就是霏雨了……
    此时,霏雨低着头,面红耳赤。而我,已是大汗淋漓了。
    不过,我仍存侥幸,沉默片刻后,支吾着辩解:“或许……你们说的对,那不是“车祸”……可绝对不是一起斗殴行为,至多,那只是一起预谋的伤害,我却受到了暗算……当时吗,‘确实’有辆车从身旁经过,我突遭重击,之后昏倒在地,什么也不知道了……
    “难道,你身边的这位女孩没有看清?她没把事实告诉你吗?”吴书记提高声调责问。
    霏雨低着头,不知所措,也许,她从来没经历过这种被审的阵式。
    “她……整个事件很短暂,当时她也吓懵了,没有看清。”我继续辩解,“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清楚,猜测是起车祸吧……毕竟是件不光彩的事儿,为不扩大影响,在李主任看望时,我们就按猜测的说了,本想事情会不了了之,没想到李主任报了警,弄到今天这个份上……”
    说到这儿,悄悄瞅了一眼李主任,发现他脸色铁青,正愤怒地盯着我,想说什么,却一时无语。
    我急忙收回目光,低着头,不敢再看他。
    沉默片刻,李主任发言了,他向交警和纪委的同志说:“给大家添乱了,这一切的后果,都是对下属教育不够、管理不严造成的!”
    我惊讶,其他人也面面相觑,李主任主动承担责任,这令我不知所措。
    “华明还年青,做事欠考虑,请交警和政工部门,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还是从轻处理吧。”没有想到,李主任又为我求起情来。
    李主任说完,两位交警交换了看法,之后高个说:“作伪证行为,按规定应被拒留并被罚金的。但是,当事人毕竟承认了错误,而且有伤在身且在院治疗,就不再拒留或罚款了。”
    矮个说:“虽然如此,故意作伪证的行为,毕竟性质恶劣,我们不做处理,不代表此事就结束了,单位要加强对当事人批评教育,个人也要进行深刻的书面检查……”
    之后,胡主任和吴书记也嘀咕几句,胡主任说:“请交警同志们放心,我们一定加强教育,要求华明个人务必深刻检查。”
    吴书记接着说:“华明虽然已经承认了错误,但毕竟没有完全交待清楚,此时已引起部领导关注,如何处理,待向领导汇报后决定,最后处理意见,会及时汇报交警大队。”
    说过这些,他们便回去了。
    我长长的舒了口气,谢天谢地,此事尽管没有完全结束,但当前毕竟可以缓一缓了。
    然而,他们走后,我的内心却涌动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李主任为我说情,的确使我内心不安。我隐约感到,他对我已经失望,从某种意义上讲,这或许是一种心理的交换,我在他心目的形象,以及我们上下级之间的感情,从此也就大打折扣了……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感觉。
    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谎言被揭穿,我的情况很快在单位沸沸沸扬扬地传播开了。姜山告诉我:同事们得知真相后很是震惊,特别是听说因一位酒吧女打架斗殴住院时,大家议论纷纷,即惋惜又痛恨,甚至有人怀疑我的人品了……
    也难怪,在大家眼中,唐静是位很好的姑娘。我和唐静还没彻底分手,却在外面寻花问柳,甚至争风吃醋打架,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甚至有些荒唐了。
    当然,也有不少领导和同事,并不完全相信这样的结论,他们从我平时的表现,认为不会编造这样一个天大的谎言,甚至还有人下推测,这是交警在说谎,他们查不出逃逸的车辆,以此方式推卸责任。
    事已如此,不管别人如何议论,我都不会在乎了。
    现在,我所盼望的,就是整个事件要尽快结束。出院后只要好好表现,事情很快会被淡忘,我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也会慢慢好起来的。
    当然,这也是我的一厢情愿。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姜山告诉我,单位对此事并没放过,成立了以吴书记为组长的专门调查组(简称专组),要对我进行更加深入的调查了。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事情越来越糟,我只好硬着头皮应付。
    不久,我电话叫来了姜山和孟丽,以了解专组的动态,同时让他们帮我出主意、想办法。
    姜山说,从他掌握的信息,专组调查的重点,主要是我的打架斗殴行为。他们认为,这起事件,绝对不是一般的事件,背后定有深层的原因。
    我明白,他们此次目的,说开了,主要是弄清我和霏雨的关系。
    我也明白,他们之所以抓着不放,不是不相信交警的调查结论,而是因为高部长从中作梗。一方面,我的行为,给单位造成了较坏影响,重新调查欲挽回颜面,以显示对此事的重视;另一方面,因为我伤害了唐静,做为介绍人的高部长,面子上肯定放不下,现在要侍机整治我了。
    姜山警告:无论他们如何调查,千万不要把霏雨的身份说出来,因为霏雨毕竟是三里屯的酒吧女,而大家又往往以传统的眼光看待这类女孩儿,一旦给我定个作风败坏的罪名,那我可就有口难言了。
    姜山建议:既然称霏雨是我的同学,那就不妨坚持到底,另外,在这非常时期,为了掩人耳目,避免不必要麻烦,我最好和霏雨离开一段时间。毕竟,在大家眼中,作风问题是个原则问题,关乎命运前途。
    我有些心烦,对姜山说:“他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大不了老子辞职不干了!”
    看我自暴自弃,姜山批评,“怎能这样想?以为找份工作容易啊?你考上公务员,还不是千里挑一才上去的,再说了,事情还没糟到要辞职的程度,还是冷静一些吧!”
    我仍气愤:“他们哪里是调查,他们是在整人!”
    “整你又怎么了,在这个世上,哪个人不整人,哪个人又不被整呢?再说了,毕竟你有错在先!”
    “谁有错了?难道我和唐静分手就错了?难道我和霏雨相爱就错了?”我不以为然,“我已和唐静提出分手,她不愿意,那是她个人的事,感情问题是不能强求的。另一方面,霏雨尽管来自酒吧,但她也并不是人们想象的那种坏女孩,再说了,我们相爱,是我们个人的问题,单位能干涉得了吗?出院之后,我还要和霏雨住在一起呢!”
    “你毕竟说了谎,让交警忙前忙后的折腾了半个月,给单位造成了不好影响!”
    这是事实,我不再辩解。
    “不要感情用事了,”姜山语重心长,“事已如此,还是多考虑我的警告,多想想办法应对吧!”
    后来,孟丽又来了,和姜山的态度一样,劝我务必冷静,不要莽撞行事。临走时,还送我一句话:“要控制自己的态度和情绪,否则,就会被态度和情绪所控制!”
    我知道,他们都是为我好,尽管心存怨气,我还是接受了建议,答应一定谨慎从事。
    专组成立后,也着手展开了工作。几天后,吴书记等人再次来到医院。
    询问开始前,吴书记要求霏雨回避,霏雨知趣地躲开了。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霏雨走后,吴书记一脸的和蔼,微笑着开始询问。
    经过和交警过招,我现在更有经验了,再说,姜山事前向我透露了信息,我也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对吴书记等人的询问,我仍模糊情节,为自己推脱,只是把上次交待的内容重复了一遍。
    听着我的“交待”,吴书记脸上的和蔼越来越少,微笑变成了冷笑,打断我的话,“年青人,这样做,似乎太不严肃吧!”
    我立即明白他话的意思,早听说吴书记是办案老手,没想到刚一开始,便看出了我的破绽。
    “告诉你,年青人,你不要低估了专组的能力!”吴书记直言不讳冷汗急出,我只好沉默。
    “还是老实交待吧,你要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靠,这是一句法律术语,是公安审讯嫌疑犯时惯用的,现在倒用到我身上了!”
    看了看吴书记,想说我不是嫌疑犯,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不要紧张,再想想看,”吴书记慢声慢语,微笑了一下,恢复了刚才的“和蔼”,“交警调查时,隐瞒事实,保护自己,可以理解,现在专组都是自己人,你就如实说吧!”
    不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我确知,他这是笑里藏刀。
    “这比严刑拷打还难受,”我想,心里翻腾着,不知如何回答。
    “不要犹豫了,命运掌握在你的手中!”吴书记催促。
    “不知道要我说什么?”我嗫嚅着,“反正,该说的,都已说过了!”
    “哼!”吴书记再次冷笑,“你说过的,都是不该说的!”
    吴书记的幽默,倒使我冷清起来。
    现在终于明白,他想要我说些什么了——正如姜山透露的那样,吴书记想知道的,是有关那起打架斗殴的行为,或者说,他想明白,我和霏雨的关系及发展程度。
    我也明白,专组肯定受到了高部长或某些人的授意,借此弄清我和霏雨的关系,或者说,以此方式对我警告威胁,以达到拆散我们而和唐静结合的目的。
    但是,关系和霏雨的关系,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他们的。
    “说吧,我们是给你机会了,”吴书记再次催促,“实话告诉你,即使你不交待,我们也知道你和那位叫顾霏雨女孩的关系?”
    “她不说是三里屯的酒吧女吗!”吴书记补充。
    我仍然沉默,在强者面前,沉默是最好的反抗。不过,沉默中我也猜测起来,吴书记怎么会知道霏雨的情况呢?
    尽管姜山知道的最清楚,但可以肯定,他是可以排除在外的。我了解他的为人,而且在应对这件事上,我们是通过气的,为了我,他不会乱说。
    闻川也可以排除在外的,我和霏雨的事情,他或许知道一些,但肯定不会那么详细。不过,这些天来我一直思索着一个问题,将前后情景联系起来看,我不明白霏雨见到闻川后,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发怒,也不明白,上次闻川和李主任等看望我时,为什么到了病房却又借口离开了?
    闻川是真的有事,还是故意躲避?难道她和霏雨真的认识么?
    现在来看,最大的嫌疑就是唐静了。
    前几天她到医院闹,又打电话发信息缠我,这我都能理解,但她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透露真相,这样对我非常不利。不管怎么说,如果是她做出这样的行为,我会更加讨厌她的。说开了,她这样做的结果,只能使我们越来越远。
    事已如此,我也豁出去了,针对吴书记的紧*,我说:“吴书记,不知你说的什么意思!”
    “意思非常明确了,还让我把结果汇报你吗!”吴书记终于忍受不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们先回去了,此事没有结束,你好自为之吧!”
    “这是恐吓!”我也忍无可忍,愤怒道,“吴书记,我受伤刚刚才能下床,对病人如此,不觉太过份了吗?”
    “你是咎由自取!”吴书记出门时,重重地甩一下句话,“不难为你了,出院了再说!”
    “那好吧,”我拿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人是刀殂,我为鱼肉,如何处理,息听尊便了!”
    吴书记回头,狠狠瞪了我一眼,满脸的疑惑。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是的,我就是这样让人不可理喻。
    我暗下决心,要继续拖延下去,与吴书记等人周旋到底。但是,住院费太高,不上班还要被扣工资,所以我和霏雨商议,决定早日出院。
    住院期间,霏雨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我曾陪霏雨去作检查,大夫没有确诊,说这医院是伤骨专业,水平有限,要弄清病情,还是到和谐、解放军等大医院再做检查吧。
    霏雨的病情不能再拖,为能使她早日检查,即使不怕花钱,我也必须出院了。
    周一,办理完出院手续,我一瘸一拐地来到办公室,没想到专组很快得知消息,在办公室没呆多久,吴书记便把我叫去了。
    在吴书记办公室,他笑哈哈地说:“隔壁为你准备了一个单间,原先的办公室,就暂时不要再去了!”
    我说:近期出了这档子事,工作托了很久,好多事情需要处理呢。
    听到这些,他意味深长地笑了:“放心,工作上的事,有人去做。从今天起,你被停职检查了!”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我问:“为何这样?这样对我太不公平!”
    “‘人为刀殂,我为鱼肉,如何处理,息听尊便!’这可是你的表态啊,怎么,反悔了?”
    无言以对,我眼里冒火,仇恨地望着他。没想到,上次医院时我说的气话,他仍然记着呢。
    “好了,要老老实实地进行反醒,什么时间想通了,想明白了,就主动找我汇报!”吴书记不耐烦,“去吧,去隔壁那个单间!包括公休日也得呆着,没有专组同意,不要随便乱跑,当然,午餐时间可以离开的,晚上吗,也可以回家去住!”
    没办法,我只好按要求去办。
    我的办公室在十楼,单间位于我们室矮一层的正下方。来到单间,除了一张布满尘土的桌子和一把椅子外,没有其他物件。等我将桌椅擦拭完毕,又拖过一遍地后,我已是大汗淋漓了。
    座下来,我东张西望,开始还觉得不错,自嘲地感慨:“奶奶的,不用工作,也没人打扰,停职反醒,还是挺不错的玩意儿!”
    然而,很快我便意识到错了:没人来看我,也没有书报可以消遣,他妈的,犹如坐牢!
    是呀,文革中治人惯用的伎俩,现在又被翻了出来,这简直是限制人身自由,连休息日也不能离开,和坐牢有什么区别呢?
    呆了会儿,我忍受不住,又到隔壁去找吴书记。
    看我进屋,吴书记又哈哈地笑,问:“年青人,想通了?”
    我说:“该交待的都已交待过了,在那间屋里呆着,没什么意思,我想立即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工作。”
    “这么说,还是没有想通啊,”吴书记突然止住笑,“对你这样处理,这是部领导对专组的指示,还是回去吧,什么时候想好了,再来找我!”
    我自讨没趣,一脸尴尬地返回单间。唉,没办法,还是继续反醒吧!
    慢慢静下心来,我想,也许吴书记说的对,我是应该认真反醒,仔细梳理一下了。
    ——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看,自己的确也有不对的地方,遭遇事故后,谁让自己撒了这样一个弥天大谎,甚至连交警也招惹了呢?
    ——打架斗殴,是对公务人员明令禁止的行为,我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单位对我调查处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啊。
    ——后来我又自嘲地想,这种无奈的转化,或许就是“反醒”的作用吧,文革中惯用的办法,在我身上或许见到了效果。
    不过,我也得感谢专组,感谢吴书记,在限制我人身自由的同时,庆幸给我留了一点小小的空间:在这里,我可以往外打电话、发信息,中午可以外出就餐,晚上下班后也可以回去居住。
    退一步讲,在这间小屋里,我必须自得其乐,反醒期间,除了写份检查外,其他的工作与我无关,正好可以休息几天呢。
    期间,我一直与霏雨联系,不过,为了避免她的担心,并没把被反醒的情况告诉她。每天晚上回到家里,我都装出一幅快乐的样子。但是,或许并不擅长伪装,霏雨还是从我的表情中看出了什么,尽管没有问我,却越来越忧郁了,这令我有些放心不下。
    另外,更令我挂念的是,她的病情似乎严重了,脖颈上的肿块越来越大,而且好象出现了压迫的症状,时而咳嗽、胸闷。很显然,她已不能再耽搁,必须得到医院做全面检查了。
    可是,我正被隔离审查,近些日子陪她检查是不大可能的事了……
    我焦躁不安,忧心忡忡。
    晚上,对我来说是最快乐的时光。同居的生活,尽管都很疯狂,但激|情过后,霏雨脸上流露出失落的表情,她几次提到,不去演出,一个人在家很孤独,我明白她的意思,我决定为她寻份一份新的工作了。
    为了安慰她,一方面,我为她联系入院治疗事宜。另一方面,多方打听,试图为她联系一份合适的工作。
    关于为她检查治疗的事,我想起了一位女同学,她妈妈是北京协和医院的内科大夫,平时称呼她陈阿姨的,或许她能帮助我。前几日,我就和同学取得联系,她将情况和妈妈说了,陈阿姨说可以择日来检查,但必须是白天,如果住院,则还须再呆几日,因目前床位太紧张。
    我的想法是,无论我陪同与否,霏雨都得要去检查了。
    关于为霏雨联系工作的事,我也进行了努力。第二天傍晚散步时,发现小区旁有家广告公司招聘人员,我带霏雨去试,没想到简短协商后便达成协议,霏雨第二天便上班了,主要任务是打字兼设计,薪水虽然比酒吧低的多,好在她对这份工作还算喜欢。
    对此,我的想法是,在广告公司打工,挣多挣少都无所谓,只要她心情愉快就行。
    周三,吴书记外出开会了,专组由胡主任主持,继续对我询问审查。
    这次询问,胡主任直奔主题,开门见山地问我:与医院里见到的那位女孩(指霏雨)到底什么关系?发展到了何种程度?打架斗殴住院是不是因为她?
    “女孩是我的同学,我们是很纯洁的同学关系,”我肯定地回答,说到这儿,接着反问,“和同学一起,不违反纪律吧!”
    “什么?女孩是你的同学?”胡主任有些不耐烦了,“别演戏了,据我们所知,那位女孩根本不是你的同学,而是三里屯的酒吧!”
    “酒吧怎么了,我的同学就不能是酒吧吗?”他这样说话,我被激怒了。
    “你是名牌大学生,同学怎能是酒吧呢”胡主任不以为然。
    “人总得要生活啊,没工作就不能当酒吧女了?如果你们认为酒吧女低下,那好,胡主任,酒吧这地方,你能保证没去过吗?你能保证没在酒吧找过吗?再说了,如果你们认为酒吧女工作不好,那我现在就求你,你发发善心好不好,你们给她安排工作啊?”
    “胡闹,怎能这样对我说话!”胡主任显然被我激怒,“要知道,身为国家工作人员,到酒吧私自找小姐,甚至为此争风吃醋、打架斗殴,可是严重的违纪行为!”说到此还不罢休,又吼道:“你要认真反醒,这不仅仅是道德问题,而是作风问题!”
    “身为领导,你要为自己的话负责!”对方口无遮揽,我忽地站立起来,针锋相对,“难道,你的姊妹到酒吧做服务生,就是小姐,就是卖*吧!?难道,你到酒吧消费,就是玩弄性?就是嫖娼行为吗!?”
    “好,你嘴够硬!”胡主任气得浑身发抖,拿出要走的架势,边收拾资料边道:“你就顽固到底吧,我要向领导汇报!到时,你吃不了兜着走!”
    “谢谢了!多向领导美言啊!”望着他的背影,我冷笑道。
    “那就等好吧!”说完,胡主任甩门而出。
    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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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霏雨离开三里屯后,我们过起了同居生活。
    那些日子,每次到家,除了做家务外,我都和霏雨快乐地*,在爱的抚慰中,将一切不愉快的情绪释放。
    以前独身的时候,早餐晚餐,我经常到附近的饭馆填肚子,也有时买了熟食带回家,弄得屋子杂乱不堪。霏雨过来后,买了锅碗瓢盆,坚持自己买菜,自己做饭,平时除了应酬不得已出去吃请外,她都要求我回家。
    ——其实,我也乐意回家的,外面的酒菜再好,也不如在家吃的舒坦,吃的有趣。
    早晨,当我还在梦乡的时候,霏雨便将米粥熬好,而且还煎好鸡蛋,调好小菜。早点过后洗涮完毕,我们一起离开家门,出小区不远再分开,她步行到附近的那家广告公司打工,我则到一处站台,然后等公交去单位。
    中午不在一起,午餐就只好各自解决。
    我的午餐在单位吃,尽管大锅菜不如霏雨的小炒地道,但是属于免费的那种,不吃白不吃,所以我会尽量填饱肚子。但是霏雨就不同了,这位来自农村的姑娘,尽管经历过多种灯红酒绿的世面,但是,考虑到现在收入远不及从前,所以尽量委屈了自己,午餐时,有时泡包方便面就打发了。更多的时候,她会借故加班,整个上午什么都不吃了。
    因此,对我们来说,晚餐是最重要的。
    本来,我们约定晚餐一起做,但是开始那段日子,公司老板认为她是新手,没将重要的任务交给她,她总是较我提前回家,等我回到家时,她多半已经做起晚餐,有时甚至已经做好了。
    她烧炒得一手好菜,做炖得一手好汤。做晚餐,是她展示手艺的最好时机,所用物料,都是她下班后顺便在集市上买的,即便宜又新鲜。她所做汤菜,每次都色香味俱佳,我的胃口也因此大增,和她一起的那段日子,尽管因被审查而心情郁闷,但我的体重仍有所增加。
    晚餐过后,我们大都呆在家里,有时也会出去逛街,欣赏都市迷人的夜景,或者购买衣服食品。购物时,霏雨从不乱花钱,我要给她买衣服,她总说不需要,我急的时候,她便退步答应说可以考虑,却又推脱说等等再看。相反,她却非常注意打扮我,为我挑了不少衣服,从头到脚,简直被她换了个遍。
    共同的生活,相互增加了了解,也更增加了相互的爱恋和敬重。
    原来想象中,霏雨除了漂亮、除了歌喉好外,其他素质可能薄弱些,后来发觉自己大错特错了。霏雨虽系艺术系声乐专业,其他领域也涉猎广泛,无论是天文地理还是社会哲学,谈起来都能引经据典,头头是道。
    最让我佩服的,还是她做家务的能力。做起家务来,她不知疲惫,干净利落,很难想象,一位漂亮娇艳的酒吧女孩,竟能把家务做的如此出色。
    关于此,我曾问过原因,她解释说,妈妈去逝早,很小的时候,她便懂得帮爸爸承担家务,不论是洗衣做饭缝补之类的家务,还是耕地点种收藏之类的农活儿,都能拿得起放得下。
    就说打扫卫生洗衣之类吧:那段日子,我们的衣服全部她洗,其实我想洗她也不让洗,说我洗的不干净。她不仅洗我们换下来的衣服,就连多年没有洗过的窗帘被罩,也被她撤掉洗了。洗完衣物后,她便打扫卫生,旮旯缝道,她都会打扫的干干净净。室内弄完了,还要弄室外,有几次,一楼到五楼的公共楼道,她都利用夜晚的时间,在昏暗的灯光下清扫冲洗了,引得邻居们,都对她投以惊奇敬佩的目光。
    在外人眼中,我们就是一对小夫妻,一对正度蜜月的恩爱的小夫妻了。
    回想那段日子,尽管时光短暂,我们自始至终都在热恋之中。有了自己的家,在自己的空间里,我们相互倾吐心声,疯狂地展示着性情。一会儿不见,我们就会想对方,一天不见,就度日如年般难熬。
    每天傍晚,霏雨做好晚餐后,只要我没回家,她便来到小区大门处等我,看到我后,她便迎上去,抱着我的胳膊,我也将她揽起,相抚着一起回家,以至我们这些亲昵的动作,引来小区不少人的目光,门口那几位年轻的保安,看到我们这个样子,便不怀好意地窃窃私语,饥渴的眼神让人好笑。
    回家进得屋后,霏雨便会迎上去,双臂勾起我的脖颈,急切地在我脸颊上亲吻,然后含情脉脉地注视我。
    ——那吻,仿佛丢而复得般珍惜;那眼神,仿佛后怕失去我般忧惧。
    当然,每一次,我都会被她的野性点燃,我也会深情地吻她,疯狂地吻她,而且相比之下,我的身体强壮,激|情也更加浓烈——父母不和离异,使我从小就形成了自闭心理,害怕接触女性,更不敢张扬情感,自从遇到霏雨,压抑的性情得到了唤醒和释放,使我真正懂得了什么是*,当**和灵魂融为一体,我再也不必隐瞒自己、再也不必压抑自我了。
    是啊,爱就爱了,把我的**给我所爱的人,把我的灵魂给我所爱的人,还有什么可以顾忌的呢?
    夜晚,多是我们缠绵*的时间,我们将**和灵魂交给对方,融为一体。当然,大多时侯,到不了晚上,我们便会激|情而起。相见亲热时,兴致来了,有时连饭也顾不得吃,便会更进一步的深入下去。
    那是多么美好的感觉啊!我会吻她的秀发,吻她的额,吻她的眼,吻她的嘴,吻她的脖胫……
    然后解开她的衣服,一路往下吻去:吻她挺拔的|乳,吻她光滑的肚,吻她修长的腿,吻她可爱的小脚……
    然后,再顺着另一只小脚,一路往上吻去,以至吻遍她身体的每一处角落……
    到最后,我会集中吻她最敏感的地方,我的深情,都还原成本能,化作嘴唇的吮吸和舌尖的搅动,来回游弋于她最需要的地方,使她的灵魂与**处于游离状态,欲死欲仙般扭动呻吟……
    当然,她也会吻我,有时从头到脚,更多的时候直奔主题,吮吸我那个部位及周围的区域……
    当我呻吟时,她便更加野性火辣,以至许多时候,我不得不向她投降求饶了……
    吻过之后,我们会自然地进入,疯狂地扭缠,激|情地*……
    伴随我的疯狂,她会更加激|情地扭动,快乐的呻吟,而她的疯狂和呻吟,又会激起我更大的兴奋,我进入到她的身体里,我们的舌头,也相互在对方的口中搅动,我们真正融合在了一起……
    是啊,*的感觉,真是妙不可言,再多的文字,也是难以描述的……
    那段时间,我们几乎每天都缠绵一番。当然,除了开始几次太激动,我掌握不是多好外,以后每次,我都令她*迭起,有时晚上一连几次都不觉疲倦,缠绵过后,便相拥着幸福地入睡。睡觉的时候,她躺在我的臂腕里,枕在我的胳膊上……
    ——她曾解释说,之所以枕着我的胳膊,是害怕我会离她而去,只有躺在我的臂腕里,她才感到( 歌女  ./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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