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梦:孽子红唇》第11部分阅读

    就算是敌军,也只能在战场杀。小太子曰:“无处不战场!这人是我有意杀的,我要看清冥使如何掠走凡灵。总有一天,我不会再让鬼族妄行!”
    浩皇快吓掉魂,他盼儿有雄心,却不是这种跟神鬼叫阵的雄心啊!
    52章 心虚灵师规劝太子
    密封的内室,小太子大瞪着双眼躺在榻上,黑暗中依稀还能感受到二妃的气息,听到遥远的柔柔笑语,心里一个声音在说:没了!什么都没了!
    对门帕米坡捧头发愁,屋是他帮手封的,封的那个密实,新鲜空气绝对没本事自动入屋。真不懂天儿怎么受得了,莫非打谱提前化灵?化灵也找不到二妃嘛!
    万般无奈,他只得命手下聚新鲜空气于门边,趁小太子出门进门的刹那往里鼓风。
    他自己就不敢动手,他老兄得了心虚病——拱手送走二女之灵他是主谋,不光精确算好时间还提前通报鬼族,天儿那么聪明,不晓得会不会悟出来。
    因了这番心虚,大祭师打破不说神鬼好话的即定方针,挑唆浩皇命文师开讲神造凡间缔造三界循环、福泽凡尘云云。
    然而小太子中玄灵毒已深,拒不接受神鬼恩泽凡人的观念,认定二妃的灵是被冥使“掠走”了,神是帮凶!谁讲这种课,他听的时候别提多认真(∥≥⌒≤∥俺要知己知彼日后算总账!),听完就扔师出书房。太傅们虽为显贵,却是体质不大适合修真的,大部分没有修真术防身,摔得那个难看。
    由于小太子从没对神造三界循环提出责疑,课本中歌颂神的文字又无处不在,太傅们便一直没搞明白此子什么情形下会抓狂,于是把“喜怒无常”的标签给他贴上。
    小太子其实没有喜的时候,整天没一丝笑容,一个不对眼就殴打战俘伴读,打伤家常便饭,打死时有发生(每当他自认扣灵术有提升时就要发生死人事件)。伴读们个个视入书房为“生死劫”——去过一次还活着,就有望给本国赎回。而随着他们的被赎回,宗延太子的残暴无可避免名传诸国。
    太傅们责任在身,硬着头皮训诫。小太子阴沉沉一言不发,该干啥干啥,越发令众太傅对这个性格莫测的孩子感到恐惧,担心哪天自个也成被宰对象,于是变着法子请辞。
    帕米坡瞧着不是个事,心一横亲自上阵。
    小太子被父皇训过一通,好久没畅述心中宏愿,看到结界落下,当即踢桌子摔板凳,叫嚣宗延人的灵是宗延的,绝不给鬼族掠走,迟早要和神鬼算账云云。
    帕米坡心潮起伏,一不小心说走口:“别怪你父亲,他心中比你更苦。你祖父的灵也是被鬼族收走的,你祖母如今只能孤单度日!”
    小太子又行叫骂,忽地声一顿,两眼大瞪——祖父的灵被鬼族收走代表没修成,祖母孤单度日……没修成的灵也能去玄灵族陪祖母?
    帕米坡已意识到说错话,没法子啦,得,与其让天儿自己发现,不如坦白交待。当下苦叹一声:“你祖父的灵结出了元婴。天儿,安姑娘和昌姑娘的灵体太弱,师傅没把握接下来也没把握养。养灵是三界循环的核心机密,我们只能养元婴以上的灵,所以我们不敢爱上普通凡人。玄灵没太多梦想,只希望一家子能够聚一块,安安静静生活。”
    小太子此前只想着扣灵,没想过怎么养。一直以来他觉得玄灵太弱,修真术跟别的师傅学,没想到玄灵也有几下子,当下追问究竟。
    这番求教持续了大半天,小太子头回脸上带笑,声称:“万事相通,能养元婴灵就能养弱灵,我会琢磨出来!”——不久后某六龄童令风云色变的瞎整便是源起今日。
    此时帕米坡了无察觉,看他情绪不坏,趁机提出给不知臭成啥样的内室开窗。
    小太子摇头:“不用,这能提醒我用功。”
    帕米坡一张脸变苦瓜:“我和你的父母别提多为你有雄心高兴,可修成需要时间,你的凡躯不能没有自然风。”
    小太子把头靠在他背上,幽幽言:“开门透风。我要用功!猫儿被害,安姐姐、昌姐姐也被她杀了,我一定要练出本事报仇!魔和星歧灵不会教我真本事,父皇说过,只有从每个师傅那里学一点,我才能变成最强大。你帮我留意,管他是什么,只要强大就行!”
    帕米坡含泪道:“天儿,你爸收集了不少资料,我们仔细选一下,女煞那样的师傅可不能再要。再一个,修真得劳逸结合,师傅好担心,你不能累垮了!”
    小太子心酸酸,幼小的他还弄不清对猫儿、二妃和对师傅感情的区别,抱住帕米坡使劲亲了一口:“我有数!找修真师的事让周空司去做,你别管了,哪儿也不要去!你一定要好好的,陪着天儿!”
    宫中就安全?帕米坡大悲,泪水止不住落下,不管天儿将来有多大造化,现在只是人间六龄童,只会把窗封起来试图保住他留不住的人。
    怕爱徒担忧,他飞快收住泪水,含笑道:“师傅不会有事的,等天儿长大,一定能保护好你爱的人。只是,选修真师要慎重。”
    小太子不认为世上还有比女煞更可恶的师傅,大刺刺道:“瞎担心啥?你可不能跟我后头,更不能去洼地,安姐姐、昌姐姐要是没去那儿,不会出事。”
    帕米坡点头:“我知道,授徒不会许谁旁观。天儿饿了么?师傅昨天酿了果糕,差不多可以吃了。”
    师徒俩抵餐厅,倒出一肚话的小太子胃口大开。帕米坡瞅着机会,说起今天第二个重大话题:“天儿,你以后要继承皇位,那些伴读是周边国家的贵族,跟他们搞好关系对治理宗延有利。太傅们是啰嗦,可他们心里为你好。以后做皇帝,不知要忍受多少这样的人。这也是我以前不希望你当太子的一个原因。”
    小太子来火:“比苍绳还讨厌!我忍,当功课忍!那些白痴伴读不用考虑,以后他们都是宗延平民。”——区区一语将小太子的又一野心暴露:在该凡间,某国被灭后从王到贵族全部贬为平民,重新由修真较技诞生新贵。
    这回帕米坡一下反应过来,抓头道:“他们以后即是宗延人,何不等他们灵体强大些?现在扣下来也没法养。”
    “对,不能便宜鬼族!”小太子频频点头,又若有所思道:“我心里有个人,他和我一样年纪,很高大,跟巴雅尔有点像。”
    53章 向魔子求教造人过程
    帕米坡心知肚明徒儿“心里的人”是谁,跟小太子比起来,小宣屿是非常高大,至于跟巴雅尔像,扯!虽说两个都爱笑,小宣屿的笑容多么纯净,无耻魔子整一个垃圾!
    大祭师没法把小宣屿弄进宫灭魔子,又不能对着小太子骂魔子损坏形象,一腔妒火只能朝着悸坦烧。该大师一点就着:星歧灵才不怕魔灵,对宗延太子也没野心——星歧灵朋友本来就少,好不容易攀上老祖,哪能为一个宗延太子搞坏关系?于是帕米坡不敢说的话全由他来讲。话说,要不是偷入双甲凡间,早八辈子跟魔小子打起来了:神魔两族开战,星歧灵是冲锋队,岁深月久业已成天敌,一见就眼珠发红!
    这天魔小子又来到,悸坦发扬冲锋队精神一头闯入:“太子殿下,院子里好臭!你咋受得了?这么臭都能挨!”
    巴雅尔以指弹了下一侧的金鱼缸,披唇哂笑:“鱼啊鱼,你怎么能栖身在混水中?一会给你们换,换成蒸汽过滤的纯净水。”
    悸坦冷笑:“混水养鱼,清水养魂!太子殿下,鱼腥因水混,若是腥入灵魂,哈,那就成腥臭!”
    巴雅尔一头黑线:“太子殿下,我好像听到双手沾满血腥者在自吹清纯!要说纯,黑色最纯!白色嘛,是集所有杂碎化成的!”——黑,魔族代表色;白,星歧灵代表色。
    小太子没兴趣听他们打口水战,眼见悸坦青筋暴跳,淡淡道:“无黑哪来白,无白何来黑。院里太闷了,去竹林吧。”
    至竹林,小太子看了眼魔王子:“你明明可以只修魔灵息,干嘛要带魔息?这么给嘲笑也受得了。”
    巴雅尔一脸痛苦:“叫我不活了?你不晓得女魔灵多乏味,‘巴雅尔,是为了诞生后代,我们能有后代?去找凡女吧。’凡女我倒是想,师傅说‘巴雅尔,甲三号凡间不是你胡闹的地方。’你说我不找魔女找谁?可我要是没有芬芳的魔息,哪个魔女的鸟巢也不会欢迎我可怜的小鸟进入!”
    小太子似懂非懂,不懂装懂,撇嘴曰:“你就那么想进她们的鸟巢?”
    巴雅尔悠然神往:“那是生命最大的乐趣!”
    小太子挑了下眉:“魔女那么可爱?”
    巴雅尔摇头晃脑:“闭上六感留一感,她们就是万物中最美的极品。听好了,第一闭上眼睛,谨防不小心看到癞蛤蟆本相;第二闭上鼻息,免闻魔息压不住的异味;第三把耳朵封好,小心高峰段声波化为杀魂利器;第四不可乱摸,以免沾一手垃圾;第五不可感应,除非你对发绿的枯骨感兴趣;第六千万别吻,当然你决定吐个翻肠倒肚除外。记住只做俯身撑运动,反复默念这位是美女啊大美女,你就会进入美妙不可言的幻术之境。”
    小太子哂笑:“看在你可怜的份上,等你修出纯净魔灵息,我买绝色送你。”
    【插播:“绝色”是此间事实上的奴——x奴,有男有女,来自因战争、自然灾害等原故陷入绝境的贫苦人家。神不允许,人偷偷摸摸搞出贱民阶层。绝色在地下市场购买,显贵之家大多会养些。这些贱民人身依附于主人,老去便以自杀解脱。还有歌舞伎,说是卖艺不卖身,其实和自然凡间风月场中人没本质区别。】
    小太子三年前在飘花廊曾给小小子们喊了几天“绝色”,明白过来后气昏,决心不做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白痴,但两位宫女去后没人再教他另类知识:文师都是板着面孔,侍读见他如见鬼,玄灵师纯到傻,惟有这只魔晓得不少人间灵界杂碎事,虽然天性令他排斥魔,仍常召之前来。现在他就有一个重大问题要请教:“阴阳结合诞生后代,为什么灵类互相间很难有,凡人才容易有?”
    此乃无数神学者研究了无数岁月没研究出来的,魔小子比神厉害:“见过金鱼下蛋?一下一大溜。人一回只能生一个,越往上越难。”
    小太子深以为然地点脑袋,又问:“阴阳如何结合才能有后代?”
    魔小子两眼冒圈圈:“言传不如身教,今晚咱们去爬墙,深入了解造人过程。”
    小太子不喜等候,手一指宫墙:“干啥要等到晚上?”
    魔小子贼眉鼠眼:“此墙不同彼墙,不到晚上没戏。”
    小太子只好等天黑,趁这空档习练,请魔王子指点一二。
    阳光从叶间洒下,落在小太子的身上交错出闪亮的色彩,那身姿容颜是如此纯美,看得魔小子眼发直,恨不能说你就是人间绝色,快陪我春风一度!
    小太子演练了好一阵,不闻魔出声,不大高兴:“我有卡,你看出来没有?”
    魔小子擤了把脸:“看出来了,美色诚可爱,生命价更高!我要珍惜小命远离诱惑,今晚那墙不能爬!”
    小太子来火:“你啥意思?爬墙能把命爬掉?不想教明说!”
    魔小子叫苦:“你可不能冤我!你刚才那段有卡,这个卡嘛(◎▽◎!俺刚才不幸开小差没瞧见)……想不想学简易扣灵术?我费老大功夫琢磨出来的!”
    小太子横看其一眼:“希望你不是糊我!”
    要说小太子也真叫不幸,催着吵着认下一箩筐修真师,用心教的一个没有,相形之下巴雅尔算好的,时不时神经病发作后会吐点真东西。其他的包括悸坦在内,只对双甲凡间的人种感兴趣,经常找不着影,好不容易逮到了也是糊他。倒是洼地女煞爽快,要么不开口,开口全是精髓。但去洼地是自找罪受,每去必被女煞阉割,故此他只有在遇到实在突不破的瓶颈才跑去。于是排来排去,可恨的喹忪岫又排上了号:此君心高气傲,弄一些疑难问题去,他总会不由自主透露真髓。
    yyd,没一个好东西,挤也要从你们那儿挤出东西来!小太子恨恨默练数遍百分百现在不可能生效的“简易”扣灵术,天色见晚。于是昂首望向西天,肃然曰:“太阳下山了,爬墙去。”
    魔小子一跟头跌倒:“你不能害我啊!师傅说了不许我干这种事,你自己去爬吧!半夜时随便找一户新婚人家,伸长脖子朝窗子里看就看到了!”
    54章 爬墙观察造人经过
    魔王子拒不带宗延太子去“爬墙”,太子殿下自己解决问题,立马奔出去寻找新婚人家。时值五月底,不是结婚的好时间,找了好一阵,才找到一户有新婚标志的人家。
    打眼一看,爬墙的不少:窗下、屋顶、树梢随便算算也有十来个。
    小太子修真段数高,一家伙贴住高高的窗棂。
    近夏天气,窗大敞,不劳他动用修真术。
    往里一瞧,正好看到一男在一女脸上啃,女的把男的推开,说:“适可而止好不好,再被你啃下去,我的脸都会被你的口水泡出褶。”
    男的不快:“你不是性冷吧?可以把人冻僵!”
    女的立即将他扔上榻,再扔厚被盖将之从头盖到脚。
    此女是宗延第一显族昌族的正室女,男的是小商家侧室子,不是女的对手,挣扎了好一会才从厚被下钻出,一头是汗,瞪眼叫:“你这是干啥?想谋杀我?”
    女的做抹泪状:“想到哪去了?你的钱袋都还没给我呢,搁在哪?”
    新郎年少,做人侧室够委屈了,给新娘一激,立即跳下榻,气呼呼翻出包拣衣(此间侧室婚姻无白头到老之说,不合则离)。
    新娘拖住他:“你去哪?你这么走了对得起看客吗?”
    新郎一怔,扬手发出一团气流砸向窗,怒喝:“瞧够没有?!”
    小太子没想到会挨砸,本能反击,男的“砰”地撞向榻。
    新娘大吃一惊,展目一看,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吊在窗口,便以为是谁玩过火,忙温和一笑:“小弟弟别害怕!踏住窗沿。”又变脸暴喝:“哪个王八蛋干的?有种出来!”
    爬墙的只是凑热闹,一看新娘抓狂,轰一声作鸟兽散。新娘撇了下嘴,跃上窗抱小孩。
    太子殿下索性自己跳了进来,朝新郎叫道:“装啥?我又没用力。”(>_<!你要使大力,新郎还不一命归西?)
    脑袋上撞起大包的新郎气得直叫:“你是谁家的小孩?谁叫你来爬窗的?!”
    小太子皱眉:“是爬墙,来看造人的。你们是不是要造人?继续。”
    新娘咯咯笑起来,新郎怒气冲天:“笑什么笑?!”
    新娘立做淑女状:“亲爱的别生气,你还没留遗书呢,气死了,我怎么继承遗产?”
    小太子盯了新郎一眼,判断:“他不会死,快造人。”
    新郎本来没大事,一气再气两眼一翻:“我要离婚!”竟然晕死过去。
    新娘忙将他扶上榻,拿水喷他的脸,又轻拍。
    小太子等不及,指尖发出光流刺过去:“快造人!”
    新郎一个挺身坐起:“离婚!我死也……”
    新娘一掌将他按倒且封声,笑眯眯套话:“小弟弟,谁告诉你说我们今晚要造人的?”
    小太子锁起眉,暗衬巴雅尔骗我?难怪他不来!当下恼火地穿窗而去。
    他是御风而行,才上夜空,发现帕米坡,当下变色:“你怎么出宫了?!都说了不要跟在我后头!”
    帕米坡面现郝然:“我是来看人家结婚的,刚才听到你问造人的事,我知道。”——其实他是又一次搞窃听,得知徒儿要干啥跟来的。早在小太子夜尿那回,他研究了一番人类生育问题,自认有发言权。但窃听不能让徒儿知道,故此拖拖拉拉没露面。
    小太子没想到灵师连这么深奥的问题都明白,喜悦道:“走走,回宫说!”
    帕米坡没有十成把握能讲明白,摆手曰:“这是城区,不会有危险。”扬手拖出云台,再开视窗,打谱来个旁白。
    新娘正在跟新郎上药,某灵解释:“这个不是造人,是疗伤。”
    小太子翻白眼:“我知道!他们不造人,咱们快回宫。”
    某灵气定神闲:“一会就开始造!”
    未几新郎头上大包裹了块布,状似重伤员。随之新娘开始扒新郎衣。某灵旁白:“要赤身紧密结合,才能造出人。”
    新郎大力反抗,新娘不耐烦,一家伙将之按到,骑了上去。
    新郎大叫:“你杀掉我好了!”
    “明白了。”新娘施施然道:“咱俩天造地设一对,我性冷淡,你性无能。哎,你擅长的是不是只有口水泡面?”
    新郎呼哧呼哧,恨声嚷嚷:“我泡母猪也不泡你!”
    “真是个犟性子!”新娘拍拍他的脸,侧过身,将之搂进怀,温柔地抚弄着:“不许耍脾气,明天我替你买几条母猪来,看你怎么泡。”
    新郎咕咕哝哝:“别弄,痛,痛呢……”——头上包给碰着了。
    某灵满脸惶惑,这种时候不是女的叫痛吗?
    小太子提出问题了:“这就是造人?我和安姐姐、昌姐姐怎么没造出来?”
    “呃?”某灵依然盯着视景发呆——不争气的小新郎竟然睡着了!
    小太子重复了一遍,某灵醒过神:“这个,要长大了才能造人。他们的做法不标准,书上不是这样写的。天儿,肉身阳性和灵体阳性不一样,灵体阳性是能量呈阳,肉身只有一物,就是你的小麻雀。阴性人体是有一个洞,还记得我们掏蛇洞?把麻雀放进洞,进进出出,就造出人了。明白?”(>_<!能明白才怪)
    小太子仔细地看了看灵师:“灵类和人类也能造人,你造过吗?”
    口沫横飞的某灵立马蔫了,老半天道:“没有。师傅也曾为人,那是很久以前……”
    “那时造过人?”
    “没有,师傅是和尚。”
    “和尚是什么?”小太子纳闷(育种凡间没这职业,神绝不会允许的)。
    某灵思衬一阵,解释曰:“是自然凡间的一种人,不可以结婚,不准造人。”
    小太子更纳闷了:“这是谁规定的?神?”
    某灵摇头:“不是,是人规定的,就跟侧室种不能娶一样莫名其妙。我那时是一个打水的和尚,一辈子没见过女人。有一天,我在溪流边看到一个人剥兔子皮,想起经书上说不能杀生,杀生会遭报应,杀死什么下辈子变成什么,我就告诉了他。他说:‘真的?我宁可做和尚,不要做兔子。’拿起一块石头把我砸死了。我飘荡山野,有天遇上……”
    某灵沉浸在前尘往事中絮絮叨叨,小太子听得满心怜悯,一点不觉得该师活的时间比他长,倒像是比他无知许多。哎呀,还是让我来教教灵师吧,我也叫傻了,造人这种事,问一个造过的人不就行了?父皇就知道!
    55章 与魔灵共餐大发狠
    小太子打谱向父皇请教造人问题,突然想起教他的太傅个个造过人!于是大力抱了一下灵师的肩:“这个问题我明天就能搞清楚!”
    帕米坡正沉浸于述说前尘往事,猛然给打断,脱口道:“什么问题?”
    “造人啊!”小太子揍起灵师的脸,目闪温柔:“天儿会搞明白的,到时说给师傅听。师傅做人时好辛苦,等天儿修成了,陪师傅到处去玩。听话,乖乖回宫。”
    帕米坡窝心又憋气,爱徒越来越不拿他当师,讲话的口气好似对小猫,依稀连两个故去的宫女都不如。没法子,谁叫我连怎么造人都说不清楚?
    一人一灵相牵着飘向明珂宫。至宫墙,小太子忽收步:“师傅先回,我去买锅粥。”
    帕米坡笑道:“晚饭温着呢。”——小太子没吃饭就跑去爬婚墙。
    小太子晃头:“用冰镇起来明早吃,我去买百合粥。”
    帕米坡心暖暖,能量生命不需要人类食物,以前为陪爱徒他总会食不吃味地吞一点,植了味蕾后也喜爱上人间美食,百合粥便是他中意的一味。
    瞟了眼宫前街,他带点不舍道:“不过几步路,没事的,一块去啦。”见小太子蹙起眉,丧气道:“我这就回去!”
    “如果二位需要,我可以做护卫,我叫捷滋古尔。”
    一个魔灵在宫墙边冒了出来。小太子心里打了个顿:此魔阳刚十足英气逼人,如果不是身带标识,怎么也不会把他认作魔!而且其身上有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于是颔首道:“谢谢,如果你有兴趣,一块喝碗粥?”
    魔灵绽开笑容:“多谢,我也很喜爱百合粥。”
    【插播:神重享受,“神种”人的诸多享受感应源于神。魔灵为前神祗,人间美食自然能享受。古老玄灵太纯,没有辩味之类的感应力。】
    于是二人一灵都落到地面往长街行。夜虽深,初夏风暖,街头依然热闹,各色小档口食客如云。小太子贝齿咬唇有些后悔:他是脱口请捷滋古尔喝粥的,忘了没带钱。放往日窜出去随便摸几个子,魔灵盯着可怎么办?(>_<!你婚墙都敢爬,何在乎做小贼?)
    正走着,前面几个人争吵起来,其中一女显然是档主,一手举锅一手举酒坛要打人。
    此女生得甚美,便有客人做好歹。小太子腾地往前窜,听到女档主仇恨满腔道:“大伙评评理,我的酒是十年家醇,他们竟敢说我的酒酸!想吃白食!欺到姑奶奶头上来了!”
    小太子大叫:“太欺负人了,给我尝一口!”
    女档主见是一个俊美小童,压住火气笑道:“小弟弟还小,咱不喝酒,一阵姐姐炒个菜给你吃。”
    小太子是来混水摸鱼偷钱的,还不能让魔灵发现,岂能不喝?凑近前抓酒坛,不管三七二十一“咕”一大口,旋即“扑”地喷在女档主身上,小脸拧成抹布:“姐姐别打他们,揍我一顿吧!”
    女档主傻在那儿,捷滋古尔忙上前:“这不是莱珂姑娘吗?对不住。诸位,出来喝酒图个开心,各位的账我结了。”
    女档主只当小太子是此君的小孩,却不知自己几时结识了这么位贵客,垮着脸道:“一桌酒我还请得起。这位大哥,你家小公子年幼,你要赏光坐下来喝一杯,若你也说我的酒酸我认栽!”
    捷滋古尔会出头息事宁人,是晓得帕米坡不想引人注意,当下为难地看了二“小”一眼,笑道:“莱珂姑娘的酒当然是好酒,我们是去喝粥,改天再和朋友来叨光。”
    女档主纤手叉腰:“夜粥正炖着!想喝啥粥,白粥肉粥鱼粥莲子粥玉兰粥……”
    帕米坡瞅这模样不易脱身,轻声道:“莲子粥好不好?”
    小太子已掏摸成功,笑眯眯大叫:“莲子粥三碗!”
    女档主热情地将他们让到里座,又可劲刷锅说要炒个拿手的素菜。这时有几个客人走来落座,抱怨家里的小孩不用功读书云云。
    小太子斜看一眼灵师,笑问捷滋古尔:“有书上说人要杀了什么,下辈子就会变成什么,是不是这么回事?莱珂姑娘又是肉粥又是鱼粥,要投多少回胎才能做完?”
    捷滋古尔失笑:“就我所知没那种可能。尽信书不如不百~万小!说,有个书呆不肯结婚,大家问他为什么?他指着书上一段话‘每个孩子都是父母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他说:‘一想到我是吃这些长大的我就痛不欲生,怎么也不能再养孩子’。”
    小太子大笑,拍灵师的手:“巴雅尔说,有个自然凡间的医生,把一个病人治死,被病人的家人扔进河里。他水性好,潜水逃回家,见小孩在看医书,生气道:“我的儿,读什么书?赶快学游泳要紧!’”
    谈笑间粥喝完,魔灵将他们送到宫边,依依分手。
    帕米坡心阻得慌,他最怕的是爱徒与魔共桌,今天不但一块喝粥,还这等近乎,不晓得往后去会是什么情形。千怪万怪,安、昌二女去的太早,多呆十年也好啊!
    步入澄心殿玄灵防线,小太子回看了一眼远处的宫墙,脸色突变:“师傅,那家伙是女煞的弟子!”
    帕米坡一惊又一喜,继而更惊:爱徒眼冒腾腾杀气整张脸变了形,不会是想把女煞的徒子徒孙斩尽杀绝吧?
    他赶紧上前一步紧拥住爱徒:“女煞是原始母神,亲传弟子不少,再传弟子数不尽。天儿,你也是她的徒弟,她不曾对任何徒弟好过。”
    小太子挣开身,一脚把殿堂一张案几踩烂:“捷滋古尔是女煞的亲传弟子!没出息的东西,托庇于魔!莫非奥里维以为我也要走这条路?!!!”
    帕米坡已经紧急拉下又一道结界,依然压低声:“天儿将来一定会顶天立地!人最难做到的是忍耐,师傅很高兴你能忍到现在才说。”
    小太子兀自愤恨:“什么原始母神,神个p!造人有什么了不起,我很快弄清!我一定会造出最优秀的人种!绝不要这号孬种!”(>_<!该小子的“忍耐力”由此可见一斑,数月后便妄图缔造三界循环,弄了个乱七八糟)
    56章 人为什么会天天f情
    把简单好奇上升到宏图伟业的宗延太子殿下,因激愤过头一夜没睡:入了修真室。
    他还只是六龄童,读书时间固定为上午。天没亮六龄童就跑出来了,徘徊星空下心潮起伏,仿佛看到自己造出了大批勇士,杀进洼地将女煞擒拿归案。
    畅想一阵,决定提前入书房。关于造人他也找过书,可找来找去没找到“造人”书,现在他有数了:找婚姻书,书房大把!
    至近前察觉房里有动静,略一感应,是灵师!不由心生纳闷——灵师不陪他上课,但爱看人间书,不过一直是把书悄悄拿回住处看,怎么今天窝书房里?
    潜入一瞧,乖乖好壮观——近百本书打开,灵师在书间窜来窜去像只辛勤的蜜蜂,都没注意到他潜进来了。
    小太子眼眶有些潮湿,因为太熟悉,平日他没怎么注意看灵师,都是感应那股令他心安的气息。这会儿悄悄打量,灵师好可爱,切意掩饰的美因为专注而闪耀,周身笼罩淡淡的光晕,黑亮的眸子似两汪深潭,呼噜噜吸纳着书本里的文字……
    当晨光透进书房,灵师晃了晃头,手一扬,唰啦啦,一本本书似长着翅膀,飞快地回到书架上。
    “师傅偷书看!”小太子扑上前捉住偷书贼,头埋在其颈间吃吃笑。
    帕米坡傻站在那儿呆若木鸡,小太子特有的花香味漾起,空气中流动着暧昧,令他周身发热,慌张往外挣。
    小太子不依,“扑”地在他脸上亲了下,问:“看了这么多书,搞明白了?”
    帕米坡脸涨红:“有些地方互相矛盾,我要琢磨一下。”
    “说来听听。”小太子将他按在椅上,脑袋微偏,唇角勾起笑意,好似一个老道的调高手。
    帕米坡嘴张了两张,艰难道:“天儿还没吃饭,咱们边吃边说。”一想这话似带双关意,脸红的直似要滴血。
    小太子拍拍他的脑门,判断:“师傅看糊了!”
    又把俺当猫!灵师一恼,脱口道:“我只是不明白人为什么会天天情!”
    小太子纳闷:“情是什么?”
    灵师一滞,咕哝道:“就是交~合。交~合是为了诞生后代,万物都是每年有一个时间专门做这件事,只有人天天做,但一对夫妻一年只能造一个人,还不是每年都能造出。”
    小太子轻蔑:“我早就估到神族搞的造人系统不咋样,就像闾丘搞的闾门,拿朝廷许多钱,弟子没一个好好修真用心读书。”
    帕米坡想说不是一回事,又讲不清,沮丧道:“这个问题太复杂了!”
    。。。。。。。。。。。。。。。。。。。。。。。。。。。。。。。。。
    要创造伟大的造人系统,先了解神搞的次等造人系统。
    今天的课程是讲朝官制,跟造人风马牛不相及。不过太子殿下自有办法,当太傅讲完让他提问时,此子开口便道:“您有几个孩子?”
    独身的文山泰斗闾大学士给太子整惨之事,每个太傅都记得牢年,该太傅立马道:“有一子一女,另有两个孩子十年前为国献身疆场。”
    小太子起身致了个肃穆礼,庄重道:“向英雄致敬!宗延需要英雄,我们要为国孕育更多的优秀儿女。请问太傅,男女睡一起就能造出人,对吗?”
    该太傅养大四个儿女,此类问题前后被小不点们用不同方式问过好几次了,自然应对有策,含笑曰:“太子殿下,等您长到十岁时,太医会向您解释。”
    小太子最烦等候,盯着他道:“您造过人,不能说清是怎么造出来的?”
    两位伴读中有一个年届9岁,知道一点这方面的事,不由失声笑出。
    小太子扬手一招砸过去,伴读课桌立马粉碎(>_<!在俺的书房,绝不允许闾门式的弟子出现!!!)
    跟帕米坡一番谈后,小太子没再杀伴读,打伤仍有,此刻课桌碎片便把两个伴读刺的多处挂彩。两个孩子脸色煞白一声没敢吭,紧紧相依在一起,书房中弥漫死亡的气息。
    太傅张嘴欲训斥,又怕伴读送命。略一犹豫,反手在纸板上飞快地画了张图,用不带任何感情彩的语言将男女交~合、胎儿孕育出生的过程讲了一遍。
    小太子暗自得意,此前他只知道修真师要靠他变着法子挤东西出来,没想到文师一样。从这天后,但凡太傅不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他立马朝伴读下手(‖¤¤‖伟大!向来伴读是太傅用来整不好好读书的皇子皇孙的!)
    上完课吃午饭时,小太子一脸得色向帕米坡讲述收获,总结曰:“效率太低,一年到头穷折腾。我以后搞的造人系统,一次成功!”
    帕米坡暗喜,他别提多担心爱徒将来在感情问题上再遇重创,如果天儿把造人看成机械性的事,很多麻烦就能避免。于是点头道:“造人要等长大,天儿一定会做得很棒。”
    小太子面露哀伤:“安姐姐、昌姐姐说等我长大再嫁给我,她们是想跟我造人的。”
    帕米坡心一沉,天儿不会不想跟别的女子“造人”吧?这要成真,宗延国完了!
    思衬一阵,该灵昧着良心道:“凡间一些观念跟生命的本质有距离,和感情并不是一码事,性是延续后代,出自本能,和我们饿了要吃东西是一样的。”
    小太子点头:“咱们昨晚看到的那对夫妻,女的只想要钱,他们也睡在一起。”(>_<!人家是调懂不懂?)
    帕米坡赶紧上人君课:“不奇怪,婚姻很多时候是利益的结合。做太子做皇帝,必须娶一些自己不爱的人。”
    小太子若有所思地望向他:“交~合才能诞生后代,我们很需要新玄灵,师傅为什么没有结婚?”
    喳,玄灵只会有一个伴侣,哪有这么容易结婚?你们皇甫氏掺了神血,多娶一个都跟挨刀似的,惟你是异种,一家伙爱上两宫女!不过你那娃娃情是爱情吗?
    大祭师不敢吐实情,一脸慈祥曰:“师傅要守护着你。”
    小太子眼中含泪:“我爱师傅,你为什么不是阴性?”
    大祭师吓一跳,对徒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是他最大的隐秘。玄灵性情淡泊,还从没听说有哪个玄灵爱上同性,难不成是我修养不够,被双甲凡间的滛风污染了?不成!我被污染了天儿也不能受影响,咱得给天儿开讲道德课!
    57章 我娶一个你娶一个
    玄灵讲究顺其自然,决定开讲人类道德课的某灵再一次夜夜翻书,结果越看越糊涂。可怜他有记忆的为人经历是当和尚,“四大皆空”他早就知道是胡扯。
    正本溯源!
    俺为什么要给天儿开讲道德课?担心天儿搞同同。
    为什么不能搞同同?同同造不出来人。
    为什么天儿要造人?天儿是太子,要诞出下一代储君!
    嘿嘿,一家伙把问题理清爽了!俺何必开讲自己都弄不明白的道德课,只需要让天儿知道“男男结合不能诞子”就行了!
    小孩爱听故事。第一天,该灵翻出记忆深处的女娲造人——提升女性地位!
    天才弟子听罢,言:“既然黄土能造人,神干嘛要搞人类交~合?”
    灵师曰:“这是故事,它只是说明女性才能生育,男的不能,男人是播种的。”
    天才弟子不悦:“这个故事里没男人,是女人编出来的。”
    某灵眨了下眼:“不会吧,是我做小和尚时,大和尚讲给我听的。”
    天才弟子明白了:“是不懂怎么造人的人编出来的。”
    某灵沮丧:“应该是的。”
    天才弟子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