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艳史别记 (1-10章)作者:pighead8》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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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方落,厢房中的妓女就不失时机地“惊呼““嗔叫“起来。刘二麻子「嗤」地一笑,高声道:「这可是你说的啊,谁输了谁负责出钱,你到时可别装孙子!嘿嘿还敢在这儿放大话,你忘了咱们在大同府那次?你他妈三下五除二就败下阵来,当时我可就在你隔壁,听得清清楚楚,那个小娘子骂骂咧咧的一个晚上,就说你是根银样蜡枪头!哈哈哈哈」
    刘二麻子说着说着就狂笑起来,整个厢房里也笑翻了天,特别是那些妓女叽叽咯咯的低笑声,对熊三才而言大概尤其刺耳。「你妈了个逼!老子废了你!」
    熊三才恼羞成怒,嘶喉的嗓音都跑了调,只听“叮叮铛铛“一阵乱响,可能是抄家伙准备玩命了。「咳咳大庭广众,不要义气之争,更不可随便动手!」
    “张大哥“重重地哼了一声,严词道。刘二麻子和熊三才大概都很敬重这位“张大哥“,闻言立即住嘴罢手,熊三才虽然气得「哼哧哼哧」如做牛喘,却也按下了性子,不敢妄动。厢房里沉寂良久,张大哥忽然道:「刘兄弟,我问你,花解语传位嫁人这等大事何以发生得如此突然?吴朔要比花解语小十好几岁吧?他们如此迅速结合难道不怕江湖非议?怎么事先没有一个门派有一点消息?再说哪有门派会在外操办掌门人的传位大典?移花宫的总坛在江西吧?那他们跑到长安去干什么?」
    刘二麻子思考了一阵子,方始答道:「张大哥您说的前几条我也想不通,不过最后一个问题我知道答案,移花宫是要去昆仑山对付姹女派,途径长安,顺便举行掌门人的传位仪式!」
    「哦?」
    张大哥显然没料到有这么一回事,闻言颇为吃惊,「对付姹女派?就凭他们一己之力?还要去对方的地头?」
    张大哥自言自语,随即陷入沉吟,半晌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叹道:「移花宫,我觉得有古怪啊」
    其实对这件事感到惊疑不定的还有另一艘画舫上的云平和绛仙,花解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位嫁人不仅超出了武林中人的想像力,也是他们始料未及的变化。更何况此事的男主角竟是那个熟悉的名字吴朔,当今世上了解其衣冠禽兽真实面目的人大概就只有田月琳、云平和绛仙。花解语一代英雌,十几年独掌门庭,何以突然选择下嫁这个伪君子?个中玄机,实在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姐姐,你看这事儿莫非是移花宫在耍什么诡计?」
    云平望着绛仙,满脸困惑。绛仙亦是瞪圆了秀眸,半晌没答话,良久方始蹙眉道:「不大可能,花解语是不会拿自己的名声开这种玩笑的!我想中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变故?莫非是移花宫离开襄阳后出了问题?那会是什么事情呢?吴朔这个混球既然要接任宫主之位,干嘛不回移花宫总坛,反而巴巴地呆在长安搞仪式?若说花解语是受人蛊惑蒙在鼓里,那吴朔可是现行犯当事人,下药迷jian就是他干的好事,他该心知肚明田月琳不是被姐姐你掳走的,为什么不对外改口风?难道难道他还要坚持攻打姹女派?没理由啊,为一个自己杜撰的借口去打一场吃力不讨好的仗,他犯傻啊?」
    云平也感觉事情越来越蹊跷了。绛仙紧抿着双唇,神色肃然,原本她对移花宫的威胁并不如何放在心上,因为她自信昆仑山是姹女派的地盘,移花宫又不是少林、武当之类的泰山北斗,根本没有对付自家门派的实力,然而如今听闻敌人内部发生了巨大变故,不知怎地,她的内心忽然涌起一股不祥的感觉,要问她究竟担心什么,她也讲不出个一二三来,总之是心头直跳,无论她怎样自我排遣,脑海中那阵阴霾却始终挥之不去。云平见绛仙脸色阵红阵白,不知她想到了什么,赶紧伸手握住她的纤纤柔荑,担忧道:「姐姐,你怎么了?是怕移花宫对贵派不利吗?」
    绛仙痴痴地站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她黛眉紧蹙,忧心忡忡地道:「是的,姐姐突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以前我说移花宫不足为虑,那是基于宫主是花解语的估计,那个女人武功虽高,为人却颇正直,不太擅长计谋。现在宫主换成吴朔,情势可就迥异了,观他对付田月琳的手段,此人阴狠歹毒,行事无所不用其极,这种人最是难以对付,因为他们既狡猾如狐又残暴如狼,喜欢剑走偏锋,根本不按常理出牌,比单纯的武功高手还要可怕!」
    「姐姐,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吴朔那厮心肠虽毒,武功却是马马虎虎,量他也兴不起多大风浪,遇上姹女派的高手,管保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云平安慰道。绛仙却轻摇螓首,叹息道:「话是这么讲没错,可我心里总是不安,此处离昆仑山又远隔万里,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委实放心不下」
    说到这儿她她蓦然凝视着云平的双眼,沉声续道:「好弟弟,姐姐想离开你一阵子!」
    「什么?姐姐你要离开我?为什么啊?我什么事惹你不高兴了吗?是不是因为移花宫?要不要不我们立刻西行去对付他们!」
    云平大惊失色,惶恐非常。「好弟弟,你怎么会惹姐姐不高兴呢?这世上只有你能让姐姐开心!」
    绛仙伸出玉手抚摸着云平的脸庞,柔声道:「姐姐又不是要永远离开你,只不过是走开一阵子罢了!很快就会回来陪你的那个吴朔,我怕他会使什么阴谋,所谓明枪易挡,暗箭难防,他若是带人光明正大地杀上昆仑山,我反倒不担心。哼,以我姹女派数百年的基业和总坛附近的精心布置,移花宫去只是送死而已!然而花解语在长安的所做所为处处透着古怪,我怕他们另有所图,因此必须要和总坛取得联系,提醒她们加意提防!」
    「那姐姐打算怎么办呢?回昆仑山吗?」
    云平仍是有点不放心。「呵呵,小傻瓜,昆仑山万里之外,我哪里赶得回去?」
    绛仙轻轻点了一下云平的脑门,娇笑道:「况且我现在回去又有何用?纵使快马加鞭,昼夜兼程,没有一个多月休想走到,而移花宫现在正在长安,甚至已经出发去昆仑山了,我绝不可能赶在他们前面的,这样一来既报不了信,路上又耽搁时间,去到了昆仑山也不清楚总坛的情况,于事何益?若移花宫真有诡计,说不定还为其所乘,那时我可就是自身难保,遑论门派安危了!」
    云平忙道:「姐姐,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啊!你不是说过,合藉双修,天下无敌吗?任他吴朔其奸似鬼,咱们联手尽可制得住他!」
    绛仙摇头苦笑道:「合藉双修神功的确天下无敌,但那指的是练到九九之数的时候,咱们现在可还差得远!这几个月来我们日日交合,也不过练到二九之数,还是神功的筑基阶段,断不可小视天下英雄啊!吴朔的武功也许只是泛泛,但他那种奸诈小人是绝不会跟你单打独斗的。况且他现在的身份大大不同,手下部属甚众,又有花解语相助,不管他们是否真的结为夫妻,反正对付咱俩肯定不会手软。花解语的武功现在还高出我们不少,纵使咱们俩联手也未必赢得了她,力敌实非上策」
    看云平还待再说,绛仙忙用素手按住他的嘴,轻轻道:「好弟弟不用多讲了,姐姐知道你的心意!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定论,只是我自个儿担忧而已,可能吴朔继任移花宫宫主后会放弃西征,或者他们根本没有什么阴谋诡计亦未可知。我现在要做的也只是打探清楚消息而已,如果一切顺利当然最好,如果形势真的不利,那时咱们再并肩抗敌,准叫移花宫吃个大亏!」
    云平见绛仙心意已决,也不好再劝,惟有道:「那姐姐打算去哪里呢?如果只是为了探听消息,咱们把旁边船上的那三个人抓过来问一问就行了嘛,你也用不着非得要离开我呀!」
    绛仙吃吃笑道:「那个刘二麻子算哪路货色?他只不过是适逢其会,道听途说一些小道消息而已!告诉好弟弟你一个小秘密吧,其实我姹女派除了昆仑总坛,在各地还设有一些分坛,专门驯养了信鸽,可以传递信息。早些年许多所谓白道正派联合起来讨伐我们,就是由中原的分坛弟子用信鸽把消息提前报告给总坛,让我们能从容布置,打得对手大败亏输。这次我说要离开你一阵子,就是要去离此最近的泉州分坛,从那儿就可以发送移花宫的情报回昆仑山了。」
    接着又颇有些黯然地道:「其实姐姐也不想离开你,如果是个把月前,咱们可以一同去泉州,待办妥了事情再来杭州。但现在不行了,你陪我四处游玩了那么长时间,再不回家实在说不过去,我此去泉州要发消息等消息,来来回回地不知得折腾多久,实在不能再把你羁绊着了,所以所以我才说要和你忍痛分离一阵子,望你望你能原谅姐姐」
    说到最后,嗓音已自凝噎。云平见绛仙处处为他着想,心下感动,握住她的纤纤柔荑轻声道:「好姐姐,我明白了,那你快去快回!」
    绛仙低头「恩」了一声,又柔声道:「要不要不这样,两个月后,不管事情办得如何,我一定来杭州和你相会!」
    云平暗忖两个月也不是很长的时间,转眼即逝,看来不用和心爱的美人儿分离太久,不由大喜,一迭声道:「好好好!」
    接着详细交代了家中地址,说罢便去吩咐船娘招呼另一艘船来,绛仙自去舱中收拾细软。西湖上舟楫甚多,不消片刻船娘便招来了一艘雅致的画舫。绛仙挽着包袱,从船舱中翩翩走出,脸上挂着淡淡的泪痕,却兀自朝云平展颜微笑,那一抹红晕染颊,直映得山水失色。云平依依不舍地看着她,想说些什么,却觉得如鲠在喉,难以言宣。绛仙看出了云平的失落,莲步轻摇,缓缓地走到他面前,深情凝望了片刻,突然探首吻上了他的唇,一对柔荑也紧紧握住对方的双手,全然不顾后艄的船娘那一脸错愕的神情。两人直吻到气都喘不过来这才分开了四瓣唇,绛仙轻轻松开手,再看一眼少年,随即移动娇躯,往船舷走去,另一艘画舫就泊在右边,连接两船的木板已经搭好。绛仙一只玉足刚迈上木板,忽然回头笑道:「好弟弟,其实你也不想现在就带我回家的,是吗?」
    云平闻言一愣,愕然当场,心下既惊且愁,惊的是让绛仙瞧破了心事,愁的是浑不知该如何作答。绛仙却没给时间他苦恼,又掩嘴娇笑道:「不用解释了,姐姐明白的!不过两个月后我再回杭州,你无论如何都得想个解决的办法出来!嘻嘻」
    言罢皱了皱可爱的瑶鼻,吐出香润的小舌,朝云平做了个鬼脸,咯咯轻笑着转头离去。云平像是被点了麻|穴一般,只知道痴痴地望着绛仙登上另一艘画舫,再眼睁睁地看着那船载着她曼妙婀娜的身躯远去,口中一个字也说不出,脖子半寸距离也挪不过,心下更是一片茫然。过了好久好久,云平才感觉身子仿佛没那么僵硬了,他甩甩手想活动一下筋骨,却发现左手里攒着一张小纸条,想来是刚才绛仙握住他双手时悄悄塞进他掌中的,云平展开纸条细看,只见上面写着一首五言律诗:天上有圆月,人间有至情。圆月或时缺,至情不可更。羡君安玠貌,爱郎至诚心。愿为箕扫妾,终身奉侍君。字体娟秀端丽,情意深挚缱绻,看着这四句诗,云平又是一阵恍惚,刚刚有些清明的思绪,再度朦胧起来。他抬起头,望着远处的雷锋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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