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沉浮录》第 33 部分阅读

    这时,懂事的女儿走出来,一把抱住妈妈的腿,嘴一扁扁地要哭:“妈妈,抱抱。妈妈,小燕要睡觉。”
    邢珊珊这才发现女儿下了床,连忙弯腰抱起她,走进女儿房去弄她睡觉。
    第二天,邢珊珊试着跟几个要好的女教师放出要离婚的口风,想看看她们的反映。谁知她们听了,没有一个不惊讶的。
    “什么?你要离婚?”谁都不解地问,“为什么?你们这么好的一对,怎么突然要离婚?”
    她就将找到的这个理由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老师们都说:“这有什么啊?这不是原则问题,这个理由是站不住脚的。”
    弄得她心灰意冷,没了信心。可他们夫妻俩却越来越貌合神离了,婚姻已名存实亡。她没有正当的离婚理由,在学校里必须装作还是正常夫妻的样子,好象演戏一样,做给同事们看。只要有别的老师在场,她总会给陶晓光面子。陶晓光来找她说什么,她会违心地做出些应和甚至是亲昵的表情。工作上的事,她会不声不响地听从他,有时表面上,还会做出一些支持他的举动。
    但到了家里,她却象变了一个人似的,跟他较着劲。既然已经开了这个口,她就坚定不移地向既定目标走,设法一步步地*他就范。她不给他好脸看,不跟他说话,跟他搞冷战,故意不做家务,有时很晚了还不烧饭,让他难过,叫他窝火。
    一天,她没等他回来就与女儿吃了饭,然后故意将所有剩菜余饭都倒掉。陶晓光回来后开厨揭锅,见什么也没有,忍不住发火了:“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没法过,就离呗。”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陶晓光愤怒了:“你想*我离婚是不是?越是这样,我越是不离。”骂骂咧咧地自己淘米做起饭来。他不好意思到外面的饭店去吃,他要注意影响。
    这招不行,邢珊珊还有更厉害的一招,就是不许他上身,跟他冷战,分居。晚上她睡在女儿房里,搂着女儿睡。白天,她总是躲着他,不在家里与他单独相处。
    时间长了,陶晓光憋不住,来讨好她,主动跟她说话,还用一些言语暗示她,挑逗她。尽管她有时也很难受,也需要,但还是咬紧牙关不动摇。
    邢珊珊有时也很痛苦,很矛盾,常常一个人偷偷流泪。爱情真是一个折磨人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将人弄得神魂颠倒。她一个人痴心地想想,没有一点结果,就通过邮件向吴祖文倾诉:我打开了一下163信箱,猜想你现在还在打牌吧?
    今天真是个阳光灿烂的好天气,可我的心情一点也好不起来。所以想和你聊聊,不是想博得你的同情,只是为了我的心非常需要一颗愿意倾听的心的呼应。
    任何一个人在心情不佳或身体不好的时候,大概都是比较脆弱的吧?所以今天我特别多愁善感,情不自禁流了很多泪。想起了很多,甚至想起了我第一次恋爱时,我的做军官的小叔父,告诫我“找爱人要找一个懂得爱和呵护你的人”这句话,现在我才觉得我的小叔父当时是多么地语重心长,也觉得我的婚姻,其实是多么地失败!
    结婚这么多年来,我身体力行地示范着什么是爱和呵护,想以此告诉我身边的人——爱不是纯粹用言语写出来的,我要的婚姻应该是温馨和实在的。然而,就象一个被父母溺爱的孩子骄宠任性一样,结果却适得其反。表面上华丽完美的婚姻,谁知道其间的委曲求全啊?
    所以,我曾经对你说,今生难以割舍对你的情怀,现在你该知道背景了吧?一切事情都有因果联系,如果没有你的爱,我不知道我这生是否还认识爱的真面目?
    这天晚上,陶晓光在外面喝了点酒,红着脸回到家里,非常亢奋,想过性生活。见她还没睡,一个人坐在电脑前发呆。就走过去,站在她背后看着她,尴尬地搭讪:“你还没睡啊?”
    她装作没听到一般,不跟他搭腔。他就从背后抱住她,两手抓住她胸脯,气喘吁吁地说,“我想要你。”
    她冷冰冰地说:“我今天心情不好,身体也不太舒服。”
    “你到底有什么心事?”陶晓光猴急地说:“你还是我的妻子,我有这个权利。婚内*,不算*。”
    他野蛮地把她往卧室里拖。她没有反抗,但不配合是她的权利,没热情也是不能勉强的事。
    第一第196章 她去捉丈夫的奸
    陶晓光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她仰在床上一动不动,任他处置。陶晓光只得先剥她的衣服,剥光后,再脱自己的。脱得赤条条的一丝不挂,就扑上去发泄起来。他没有象以前一样奏响*的前奏曲,而是直奔主题。
    是的,陶晓光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他越来越不把当作娇妻对待了,而越来越只是把她当作一个泄欲的对象,象嫖娼一样,只有粗鲁的动作,拼命的折腾,却没有了亲密的拥抱和接吻,没有了爱怜的抚慰和缠绵,更没有了温柔的甜言蜜语。
    而她呢?更象个洁白冷艳的塑料人,一动不动地仰天躺在床上,毫无声息,平静得象一潭死水,只让他象一头野兽一样在身上疯狂冲突。
    但有时,她也憋不住,她毕竟也是个健康年轻的女子,生理上也会有性的需要。就只好闭上眼睛,把身上的人想象成吴祖文。这样,她立刻就会有一股强烈的波涛从体内汹涌而出,冲得她身子起伏,真正成了一个*旺盛的女人……她怕不经意间喊错声音,只好咬住嘴唇,心里呼唤着吴祖文的名字,让自己达到*。
    她没有想到冷战这招也不能凑效,就只好慢慢地跟他耗,暗中留心他,捕捉着一切能够离婚的机会。
    机会终于来了。有天晚上,她与女儿吃了饭,看了一会儿电视,哄女儿睡下后,去打开电脑,看有没有吴祖文的信。有一封,是个幽默的玩笑:小珊:据说人最初是有四耳,四臂,四腿,两张脸和两个生殖器的。由于这个人天天在天国里想入非非,一忽儿想天上的太阳,一忽儿想地上的葵花,上帝看了很烦,一怒之下就把人一劈两半,于是就有了一个阿吴,就有了一个小珊。于是阿吴就一直想着小珊,小珊就一直想着阿吴,想再合拢在一起,互相拥抱不肯放手,于是就有了爱情,于是就有了小珊阿吴的缠绵。
    邢珊珊看了,笑了笑,想想,今天又是星期四,就灵感一动,觉得星期四于她有着一种特殊的意义,便给他发信说:星期四,以后可以成为一个纪念日吧?我记忆中的这一天,一如今天般的阳光灿烂,即使下着雨,雨中向一个方向飞翔的心情也是陶醉着的。
    我还知道,星期四是巨蟹座的幸运日,这个日子是不是格外不同?一星期有七天,纵然六天灰暗,那又何妨?让灰暗的背景烘托明艳的玫瑰吧!
    但你知道吗——小珊是毛毛虫的再生,目前哪有飞的本领!醒着梦着,小珊都想飞,始终朝着有光芒的方向。可她却只能爬,一点一点,心里默念着那个遥远的距离。
    遥远的阿吴,作为一个信息深深地铭刻在小珊的心上,时时同在,处处共存。现实啊,却让小珊望着叹息,是坐在伸手可及的对面,是笑可醉人,是偶尔的一瞥象剑光闪过,小珊除了目眩神迷,只剩无能为力。为什么毛毛虫不变成会飞的蝴蝶呢?
    挣扎总是痛的,可痛而后快才是痛快呀!还迟疑什么?毛毛虫经过痛的洗礼,可以变成从此想飞就飞的自由蝴蝶,阿吴啊?痛以后依旧是满心的阳光吗?
    发完,她什么也没心思干,心里有些烦乱。看看时间,还只八点半。她想看会书,才想起那本《小说月报》忘在了办公桌抽屉里。这时,女儿已经睡着了,她就穿了皮鞋出门到学校里去拿。
    走进校门,门卫老仇跟她招呼说:“邢主任,这么晚了,还去办公啊?”说着,眼睛禁不住朝副校长室的窗口看了一眼。这有些爱昧的眼神引起了她的注意,嗯,里面会不会有异常情况啊?
    这一阵,陶晓光经常早出晚归,在家里停留的时间越来越短,对自己也越来越冷淡了。对啊,他好象还比以前要好了,早晨出门,总是把头发梳得根根清,皮鞋擦得铮铮亮,西装革履的,注意打扮了。他变了,一定也有戏了。
    这样最好,我离婚就快了。但必须抓住他的证据才行。这样想着,她就有些迫切地加快步伐往里走去。但她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而是若无其事地冲老仇轻轻一笑:“我去拿一本杂志。”
    校园里一片寂静。夜自习课还没有退,教育楼上有好几个教室灯火通明。办公楼上只有五个窗口有灯光射出来,象五根银色的棍子斜斜地向暗处戳出来,在前面的绿色草地上戳出五个亮晶晶的洞。
    副校长室的窗口里伸出来的光柱最亮最粗。光柱里夜雾弥漫,如水蒸气在不断升腾。
    为了看到他办公室里的真实情景,她将身子隐在路边的树下,把脚步声放得很轻,她甚至屏着呼吸,猫下腰,小步往办公楼走去。走上楼梯时,她心里有些紧张,好象去捉奸,更象自己去偷东西似的,蹑手蹑脚,一步一步地往上挪去。
    副校长室在二楼东边的第二间,最东边那间就是吴祖文的办公室。今晚,校长室里没有灯光,副校长室的门开着。
    她走过外语组办公室时往里看了一眼,看见里面亮着灯,但空荡荡的没有人。有一张办公桌上摊着作业本,还放着红色的醮笔。
    这不是刘红的办公桌吗?难道是她?邢珊珊心里格登一沉。她想起来了,刘红是前年大学毕业的,为了能进他们学校,那个暑期的一天晚上,她在一个介绍人的带领下,来到她家里送礼,找陶晓光帮忙。
    当时她看上去还很稚嫩,一说话就脸红。实际上学校里缺外语教师,她要来,根本不用开后门。所以那晚她坚持没收她的红包,只把她拎来的四瓶五粮液留了下来。
    刘红长得很耐看,小巧玲珑,声音甜美,眼睛亮亮的,一直象有什么掩饰不住的喜事,身心活跃而又精神饱满。她工作也很认真,业务提高快,教的班级英语成绩总是名列年级前茅。平时也一直有意亲近她,想拉她的关系。
    第一第197章 感情破裂
    他们真的好上了?邢珊珊想到这里,脸禁不住有些发烧。她一步步,轻轻地,向副校长室走去。在走到门外能听得见里面说话声的时候,她停住脚步,竖起了耳朵。
    果真是刘红的声音。只听她说:“我真有点不相信,你们看上去这么好,这么般配,怎么会感情不合呢?”
    “一家不知道一家的情况,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陶晓光叹息一声说:“唉,没有感情的日子,真的是太难过了。”
    刘红温柔地说:“哦,你说的这种情况,现在社会上也很普遍,我能理解……”
    “唉,”陶晓光重重地叹息一声说,“我现在一回家,就感觉象走进了冷库一样,感觉浑身不自在。这种滋味真不是人受的,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体味不到的。”
    刘红轻声说:“我有点懂。我爸爸妈妈感情就不太好。还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吵得天翻地覆,要离婚。后来在双方单位领导的劝说下,没有离。关系却一直不太好,互相不说话,搞冷战,折磨人。唉,我上中学的时候,也难过得不想回家。”
    陶晓光意外地说:“你爸爸妈妈也这样?唉,看来真像有些人说的那样,中国的家庭大部分是凑合型的家庭。”
    刘红说:“现在好象比以前好多了,离婚比较自由了。不再被人们当作洪水猛兽,把离婚的人看成异类。”
    “所以,离婚率越来越高了嘛。”陶晓光说,“说实话,我还不想离婚,倒不是怎么留恋她,而是怕影响不好。”
    “这倒也是,还是不离的好。”刘红说,“陶校长,我也劝你不要离。其实,邢主任还是很优秀的,各方面都不错。你们真要离婚的话,大家都不敢相信,也不能接受,还以为你们有什么问题呢?”
    陶晓光陷入了深思。过了好一会才说:“是她一直想离,不知道为什么?我平时对她那么好,家务事都是我抢来抢去做掉了,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由她象小孩子一样任性,我总是百般的迁就她。可她就是看不上眼,一直对我冷冷的,连晚上,唉,有些话,我真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刘红的声音越来越轻:“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大的苦衷。真的一点也看出来。老师们背后还都在羡慕你们呢。说你们是天生的一对,是一个幸福家庭。你们两个人将来前途无量,当然也有人在嫉妒你们。”
    “嘿。”陶晓光苦笑了一下,“盛名之下,其实难敷啊。这就是哲学上讲的现象与本质的关系问题。”
    邢珊珊听到这里,心里想,他们谈得多么投机啊,连有些夫妻之间最隐秘的话都说了,说明他们的感情已经不浅了。她实在憋不住,伸出头往里看了一眼。
    只见刘红坐在陶晓光前面的位置上,与他面对面望着,很投入地说着话。从他们的神情上看,他们的感情已经达到了当初他与吴祖文暗恋时的程度。凭她的经验判断,他们离最后一步,也就是身心交融这一步,已经不远了。
    要不要闯进去,惊醒他们的美梦?邢珊珊有些冲动地想,然后大叫大嚷,把他们搞臭,这样我就可以提出离婚。可她冷静地一想,又觉得不行。你就这样去捉住他们,能说明什么呢?他们在办公室里谈话,不能作为离婚的证据,更不能取信于人的。
    不是说,捉奸要捉人在床吗?还是不要先惊动他们,要让他们顺其自然地发展下去,早早成熟,然后候机将他们捉奸在床。
    这样,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她与吴祖文的事也就水到渠成了。于是,她迅速转身,以最轻捷的脚步退了回去。
    她精神抖擞地回家去,她要等着看一场好戏,一场与自己有关的或者说是自己暗中导演的好戏。她为这个意外的发现而高兴,也因为这个发现而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信心。所以她一回到家,就迫不急待坐到电脑前,打开邮箱,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吴祖文:阿吴:今晚我好高兴,因为我发现了一件对我们很有利的事情。这里我暂时保密,到见面时再告诉你。你就等着看一场好戏吧。
    明后天你有空吗?我好想见你一面,我有太多的话要对你说。在我最空闲的时候,你总是不能给我一个时间和空间。
    秋末初冬,很难适应的寒意,真让人百般无聊,只能打开电脑抒发点情绪,并且奢望能在我的信箱里发现你的只言片语。
    对了,前天我看到一本书,关于生肖狗的爱情、时运等,说你是一个恋家、爱家、顾家的人,有母性般的慈爱,善于体贴、关心家人,我心里就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幸亏它还说,狗的最佳搭配星座是双鱼座,这可是一个好消息,因为我基本上就是这个星座的。我期待着做你的最佳搭配!
    于是,邢珊珊更加密切关注着陶晓光与刘红的关系。她希望他们的感情先败露,这样她就可以率先提出离婚,然后与吴祖文顺理成章地结合。这个爱的阴谋,她一直没有停止过。
    这天,她回到家,象往常一样给女儿洗澡换衣服,待陶晓光烧好饭,她叫了小燕坐上去就吃,等陶晓光烧好最后一个菜,她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陶晓光走到桌边一看,满脸愠色。女儿看了他一眼说:“爸爸,吃饭。”
    他坐下来气呼呼地吃了,一声不吭。家里的气氛十分沉闷,很不和谐。女儿吃完,离开桌子到客厅去看电视。
    他们两人只顾乌着脸,各自吃着饭,谁也不说话。陶晓光的目光一次次扫过来,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他一定也听到了这种传说,对我们开始怀疑,所以这些天脸阴阴的,象欠了他债似的。还一直在留心着我,提防着我,两人的感情越来越淡漠。
    今天他可能要问我了,邢珊珊心虚地想,我还是先开口说这件事,不能让他占了上风。
    第一第198章 婚姻的外壳
    想到这里,她把筷子一放,先发制人地说:“最近,你发现学校里有什么不正常没有?”
    陶晓光停止嚼动,抬眼空洞地望着她问:“什么不正常?”。
    邢珊珊说:“一些老师在背地里交头接耳,神色诡秘,不知在议论什么?”
    陶晓光生气地说:“我也看到了,他们都还在有意回避我。”
    邢珊珊说:“他们究竟在说什么?你这个副校长,应该知道啊。”
    陶晓光拉下脸,睁大眼睛瞪着她:“哼,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
    邢珊珊将眉毛拧成一个结:“问我什么?”
    陶晓光憋了好一会才说:“学校里都在议论,说我们上次旅游时,在泰山上与吴校长照合影时,你在背后拉了他的手。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啊?”
    “这纯粹是造谣中伤。”邢珊珊心虚地叫起来,“开始,他站在我一起,我们的手不小心碰到一起。这是很正常的事,有人就抓住这点不放,大做文章。这是嫉妒,有人想陷害我们。我怀疑是马小薇搞的鬼,你也相信?你不要中了她的计。她没当上副校长,而让你当了去,她一直对你,也对我心存芥蒂,你知道吗?”
    陶晓光提高声说:“不是我要相信,而是事实让我不得不相信。平时,我就感觉你有些不正常,特别是对我。我对你这么好,你却对我那么冷淡,百般看不惯。你还在家里反复无常,无理取闹,主动提出离婚,这一切都说明了什么?啊?还有,他为什么给我们作媒,后来又突然提拔你当副教主任,把我弄了个连升三级,让我掌管学校的基建大权,得到这么多的好处。这种种行为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啊?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以前,我都只是怀疑而已,现在听到这种传说,就越想越象了。”
    “越象什么?”邢珊珊第一次听他说出这种怀疑的话,心里吃惊不小,但她还是极力镇静着自己,想着反败为胜的理由。
    “你跟他有那种关系。”
    “你抓住了吗?啊?你没有证据,小心吃痛耳光。”邢珊珊虚张声势地发了火,“你有种不要光跟我说,你去跟他说,你敢不敢,我们现在就去。”
    陶晓光象一只斗败的公鸡,蔫了。过了一会,他才不苦失败地说:“那晚,你到底跟谁在一起?”
    邢珊珊心里一阵紧张,故作不知地反问:“哪晚啊?什么跟谁在一起?真是莫明其妙。”
    陶晓光挑明说:“上次旅游时,那晚在青岛的宾馆里,你隐在楼梯口,肯定还有个人,我听到了另一人的脚步声。”
    邢珊珊眼睛瞪得象鸡蛋:“你不是追下去看了吗?看到谁了?你今天给我说说清楚。”
    陶晓光唬着脸不吱声。邢珊珊反而不罢休,装出非常生气的样子说:“你疑神疑鬼的,是不是自己心中有鬼啊?”
    陶晓光说:“我有什么鬼?学校里没有人议论我,而都是在议论你们。一些老师总是在我面前暗示着什么,有人多次提起,我们与吴校长两个家庭合影的事,那种神情,让人觉得……真是出了鬼了。”
    邢珊珊的心往下直坠,嘴上却依然强硬地说:“我们到底有什么?你说呀。你听到了什么?又发现了什么?说不出,我跟你没完。”
    陶晓光沉默了一会,才说:“你急什么啊?不要心虚好不好?我就索性跟你说了吧,其实,我也早已怀疑你了。你说,你为什么在家里总是心神不宁?有时还心不在焉,丢三拉四。你一直在电脑里弄什么?上网聊天吗?跟谁?你有时神情痴迷得象在谈恋爱,你知道吗?还有几次,你说话矛盾;又有几次,你突然外出,不知去向。有一次,你对我说是去市里看你的同学,可我后来问她,她说你没去。有一天,你说你到街上去买洗衣粉,可你一去就是一个多小时。我打你手机,关机,我到街上去找你,找来找去找不到。你究竟去了哪里?”
    “好啊,你,你,你居然跟踪我。”邢珊珊惊恐万状地叫一声,站起来就走。她的脸快挂不住了,只得以愤然离开来掩饰。她走到厨房里,背对着他骂,“你这样怀疑我,就离婚好了。”
    陶晓光的火气也上来了,他站起来,在当地打着转,哭丧着脸说:“我本来不想说的,可你越来越不象话了。我平时心里有多痛苦,你知道吗?我甚至还偷偷流过泪。我拼命说服自己,不跟你吵,为了维持这个家,为了孩子,为了我们的面子。我能忍则忍,可我实在忍不住了。你的心离我越来越远,我也是个人,怎么能感觉不到呢?”
    “我老早就跟你说了,没有感情,就离婚,否则就是受罪,你就是不肯。”邢珊珊还想进一步刺激他,见女儿眼泪汪汪地站在客厅门口,惊恐地看着他们,就忍住不说了。
    陶晓光却越说越来气:“我早知道你心里有了别人,可我要知道他是谁?是不是真的是他,否则,我坚决不同意。”
    邢珊珊在心里说:休想,我死也不会承认是他的。她反唇相讥地说:“我看是你自己有了人吧,想倒打一耙。哼,不管你有了谁,我决不做跟踪别人那种下作的事。”
    女儿吓得哭了,他们才偃旗息鼓。但还是都气呼呼的,谁也不收拾碗筷。邢珊珊抹着眼泪走进卧室,陶晓光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
    这样吵过以后,他们更加形如陌人,只剩一个婚姻的外壳了。在学校里,他们尽量不走到一起;在家里,他们白天做哑巴,晚上分居住,有时吃饭还各顾各。
    邢珊珊已经不关心他的一切了,只一门心思想着吴祖文。可是这天上午第一节课的时候,宋老师突然走到他办公室门口问:“邢主任,陶校长到哪里去了?”
    她从电脑前转过头看着她,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第一第199章 贼喊捉贼逼离婚
    一是她确实不知道陶晓光去了哪里。昨天一早,他就背了包出门,一句话也没跟她说。二是她不知宋老师突然发问是何用意。她一般不会无缘无故问她的。
    果真,宋老师神秘兮兮地说:“他是不是去市里开会了?”她只好顺着她,点点头:“嗯。”宋老师眨眨眼睛,故作疑惑地说:“那这次开什么会啊?怎么刘老师也去了市里?”
    她的心格登一跳,故作吃惊地说:“不会吧?她又不是领导,怎么会去开会?”
    宋老师狡黠地说:“我还以为你知道这事呢,我看见刘老师早晨跟吴校长请了假,走了。”
    “我不知道。”邢珊珊说了一声,就陷入了深思。这是宋老师在给她发的一个信号,说明学校里已经有人发现了他们的不正常。这样看来,他们也已经到了很热烈的程度了。怪不得他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越来越傲慢了。他好象也作好了离婚的准备,不急不躁,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邢珊珊心里各种滋味都有。我与祖文苦苦相恋这么多年,爱得铭心刻骨,却还没有他们发展得快,想不到他们超在了我们的前面。既然这样,那我就可以加快离婚的步伐了。
    于是,邢珊珊经过谋划,这个周末,带着女儿去了娘家。走的时候,她故意当着陶晓光的面对女儿说:“小燕,这个星期天,你外婆家有事,我们去那里玩,啊。”
    女儿指指爸爸说:“爸爸,去。”
    她拉过女儿的手说:“他一直没好面孔看,不要让他去。走,我们去。”说着,就头也不回地与女儿出了门,有意把女儿的那本看图识字本放在家里。
    陶晓光送女儿到门口,一声不吭地看着她们走下楼梯,眼里泛出一层得意的亮光。
    邢珊珊从他的眼光里看到了成功的希望。到了娘家,浑然不知的父母一个劲地问女婿怎么没来。她只说他工作忙,别的什么也不说。其实娘家没什么事,但女儿能买了东西回来看他们,他们当然都高兴得合不拢嘴。
    吃了晚饭,邢珊珊看时间已经八点了,就让女儿拿出那本看图识字本看。女儿说:“妈妈,,没有。”
    邢珊珊就喊他的弟弟:“卫星,你用摩托车带我去帮她拿一下。”外公外婆都出来反对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回去?明天回去拿吧。”她坚决地说:“对孩子要从小抓紧,今晚就去拿,让她看几幅图画,才能睡。十多公里路,摩托车半个小时就到了。”
    弟卫星就拿了头盔去推摩托车,带上姐姐一溜烟开走了。
    邢珊珊在路上想,是不是太早了点?他们不会那么早就走到一起吧?但还是在摩托车一进入学校生活区时,就让弟下车,她怕摩托车声惊动了他们,看不到想看的好戏。
    她在楼下看了看楼上的窗口,见里面有朦胧的灯光,知道里面有人。她就走在弟的前面。脚步很快,抢着上了楼。上楼时,她脚步尽量放轻,不让它发出响声来。
    来到二楼自家门外,她先仄耳听了听,里面只有电视机的声音,别的什么也听不出来。她就掏出钥匙,轻轻插进去,一扭,不动。里面保住了。这是她所希望的,但真的发生,她还是吃了一惊。
    “开门。”她故作镇静地轻声说,“小燕的看图识字本忘了,我回来拿。”
    里面传来一阵悉悉瑟瑟的声音,然后就死了一般,一点动静也没了。这时,卫星顿了摩托车走上来,问姐:“怎么啦?”
    她还是平静地说:“里面保住了。他不来开门。”
    “不来开门?为什么?”卫星伸手敲门,“姐夫,开门。”
    里面先是寂静无声,过了好一会才传来惊慌不安的脚步声。门开了,陶晓光脸如死灰,身子僵硬地呆在门口,垂头丧气地等待着什么。
    邢珊珊从他背后挤进去,一看,刘红低头坐在客厅沙发的一角,蜷缩着小身子,脸红得象血,身子抖得如风中的树叶。她故作疑惑地惊叫起来:“刘老师?你怎么在这里?”刘红的头垂得更低了。
    陶晓光还试图掩饰,难堪地说:“她来向我,反映一个问题。”
    “反映问题?”邢珊珊哧地一笑,讥讽说,“白天办公室里不好反映?非要在夜里到人家的家里来反映。”
    她弟站在当地,被面前的情景弄得目瞪口呆。
    她不依不饶地说:“怪不得你平时对我那么冷淡,原来你真的有了人。”
    陶晓光一屁股跌坐在饭厅的凳上,哭丧着脸,羞得不敢抬起来,差点都埋到裤裆里去了。卫星红着脸不敢看他们,一个劲地啧着嘴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刘红更是难堪得无地自容。邢珊珊说:“刘老师,你回去吧。”刘红就掩住脸站起来往外走,她冲她背影说:“你真爱他,我就让你们。我要跟他离婚。”
    刘红抹着惊恐的眼泪,夺门而逃。
    刘红一走,邢珊珊走到陶晓光面前,指着他说:“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啊?究竟谁……”见弟在,她咽下了后边的话。
    陶晓光沉默了好一会,才抬起头哀求说:“你们都看到了,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了。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只是求你不要声张出去,好不好?”
    邢珊珊苦笑了一下:“你还想要面子?”陶晓光眼睛红红的,差点要哭了:“看在孩子的面上,你就不要说出去。”
    “不说,可以。”邢珊珊爽快地说,“但你要同意离婚,孩子归我,财产平分。然后,你要在学校里给我弄个单人宿舍。”
    “姐,你别说气话了。”弟天真地说,“姐夫是一时糊涂,以后改了,就行了。”
    她白了弟一眼:“你不懂。姐早就受够了这种日子,只是不好意思说而已。”
    陶晓光说:“你提什么条件都行,就是不要吵,不要说出去。”
    第一第200章 情敌与政敌
    停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我丢了职务,对孩子也不好。孩子就归我抚养吧,这样你也好嫁人一些。”
    邢珊珊生气地说:“我还嫁什么人?我不舍得小燕跟你受罪。”
    陶晓光诚恳地说:“我们会待好她的,你放心好了。”
    “我们?我们是谁呀?是不是刘红?”她凶巴巴地嚷,“你们是不是早就商量好了?”陶晓光沉默。她象审讯犯人一样*视着他:“你们是什么时候好上的?都到什么程度了?你说,不说,我去问刘红。”
    陶晓光猛地抬起头,扭着浓眉老实交待说:“什么时候?你对我不好以后。可我们只是互相说说话而已,别的什么也没有。”
    她心里真是既好气又好笑。好气的是这个一向标榜老实爱她的人,竟然也如此不要脸,背着她跟别人幽会,还把人叫到自己家里来;好笑的是这个平时很骄傲的副校长,也不是自己的对手,轻易就上了当,成了这个可怜的熊样。
    忽然,她心里一软,又内疚了。我对他是不是太残酷了?他走到这一步,不是你自己造成的吗?是你自己先不好,还怪人家呢?你这不是在贼喊捉贼吗?这样做要给多少人造成伤害啊!你是不是太自私了?她想了想,又自我安慰道,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嘛。
    “人家都送上门来了,还什么也没有,说给别人听,谁相信啊?”她口气软了一些,“你们平时是怎么联络的?用手机短信,还是电子邮件?”
    陶晓光看着她,惊讶地说:“你发现过?”
    “当然发现过。”邢珊珊觉得这个男人的智商实在是太低了。其实她根本没发现,她平时也根本没心思关心他。陶晓光满脸痛苦地说:“那你为什么不早说?你跟我说一下,我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了。”
    邢珊珊不屑地提了提嘴角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你,有什么用?感情是不会听别人劝说的。”她沉吟了一下,坚决地说:“已经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好说的?离吧。至于孩子归谁,再说。我要走了,明天我就回来办协议离婚。你先给我弄个单身宿舍,后天开始,我们就正式分开过。”
    陶晓光急得额上的汗都出来了,颤抖着嘴唇说:“你,不能这么急,等暑期里办好不好?现在就离,我们还怎么在学校里呆啊?不要说老师的议论,光这么多学生看着你,就受不了。”
    她愣住了。这倒是真的,这么多学生的口水淹也能把你淹没,眼光盯也能把你盯矮啊。她冷静地想了想,才说:“暑期里就暑期里吧。不过从明天起,我们就开始分居。”说着拉过呆若木鸡的弟,摔门而出。
    在回娘家的上,她经过考虑,对弟说:“卫星,姐求你一件事。”卫星说:“什么事?”她说:“你回去,今晚这事,千万不要对爸爸妈妈说,啊?”卫星问:“为什么?”
    她怕老人知道了这事,不仅不支持她离婚,还没完没了地劝她不离,跑来给她添乱。对他们这种老古派,她只能搞突然袭击。既成事实,他们也就没办法了,否则,有得跟你搞了。嘴上却说:“姐丢不起这个脸。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别人知道了,姐以后还怎么做人?”
    弟哀叹一声说:“我没想到姐夫会这样。平时看上去,挺老实的嘛。唉,今晚真倒霉,我不来就好了。”她进一步说:“你说出去,姐可是要生气的。”
    吴祖文的安静和冷淡,让马小薇的心情越来越好,工作也越来越顺手。她在努力工作的同时,也在静静地观察着吴祖文和邢珊珊的变化。
    那天跟宋老师说了以后,学校里的气氛变了。一些老师的神情开始爱昧起来,不是互相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就是三五成群地俏声议论,含沙射影地大声说话,有的还异常兴奋,对社会上的**现象和*之风格外感兴趣,有空就要谈论这个话题。
    小薇知道她的一箭三雕之策开始发挥作用,心里既高兴,又紧张,有时还很矛盾。她真的希望吴祖文和邢珊珊不要出什么事,能改邪归正,收心于各自的丈夫和妻子,恪守传统道德,维持原来的婚姻和家庭,成为一个奉公守法为人师表的领导和老师。所以,她不希望学校里的议论过于强烈,气氛过于紧张,给他们造成太大的压力。否则,很可能会把他们推向痛苦的深渊。
    可她见他们两个当事人好象没事一样,显得很平静,又有些担心他们继续我行我素地发展下去。那么,到底让他们的婚外情继续发展,让吴祖文和陶晓光的**行为自我暴露好呢?还是设法阻止吴祖文与邢珊珊的婚外情,让吴祖文和陶晓光在**的道路上悬崖勒马好?她想来想去,有些吃不准。
    无论从思想上,还是感情上,她都不希望吴祖文出事,她真的很希望他能够一路高升,然后把英杰调到教育系统来,让英杰也( 局长沉浮录  ./37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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