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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已经在夏玉心里藏了两年了。这两年来,她几乎每一夜都会回想起那种噩梦生活的开始!两年来,看着自己一点点堕落,让她开始封闭自己的心灵。即使是最卑微的尊严和良知,也渐渐被磨灭,化为夜色中毫不起眼的灰尘……
“好漂亮的脸!好完美的肌肤!如果上面留下一条恐怖的伤疤的话,那会不会更加完美呢!”
夏玉不经意的摸了摸自己残缺的左耳,心一横!将玻璃压在宇文雨的右脸上!只要唯一用力,就是一条永远也无法弥补的伤痕!
可在这种情况下,宇文雨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恐慌。她的目光开始变得柔和,变得安详……
“夏姐姐,如果这样能够让你把心中的苦闷告诉我,让我帮你解忧的话……”
“就请割吧。”
四周的观众纷纷愣住!他们齐齐望着那名少女宛如艺术家精雕细琢的脸庞,无不感叹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的女孩?如果在这张脸上留下一条丑陋的伤口,那简直是一种对老天爷创造的亵渎!
可在众人纷纷为宇文雨叫不值的时刻,宇文松的脸上却露出无比惊讶的色彩!
这个……还是自己那个处事不灵,应变不佳,到处都要自己帮忙的蠢笨丫头吗?她的眼神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坚定?看不到丝毫犹豫?即使在面临毁容的这一刻,也在一门心思的为加害自己的人着想?
也许宇文松永远也想到,宇文雨此刻的行为正是他潜移默化的结果。
平时的天真并没有阻挡她在危急时刻那瞬间看透他人内心悲伤的眼神。虽然小雨还没有达到父亲那种第一眼就能看个八九不离十的程度,但却已经切切实实的看到夏玉眼中的苦痛。
那种苦痛,是小雨以前从未经历过的……只不过一个眼神,就能够让她的心被深深震撼一下!所以,对于威胁自己的夏玉她并不生气。心中只想尽快帮助这位姐姐……帮助她解开那份死结!从而彻底抛去那份痛苦!
天使……再次张开了翅膀……
夏玉红着眼,她也没想到这个女孩竟然会那么无所畏惧?见到那个关怀的眼神,她的手指不由得松动了一下,可转瞬间再次回复!露出一脸的凶相!
“别想花言巧语的骗我!什么解忧?你这个小姑娘能吗?看你就是个不知道人间险恶的大小姐,又怎么可能会理解我?”
“姐姐,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我想帮你……我是真的,真的……很想帮你。”
宇文雨轻轻握住了夏玉那张紧握玻璃碎片的手,掌心中传来的温暖印进他那冰冷的手指,给了她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这个小女孩……是认真的?
天使的目光太过温柔,温柔的让夏玉几乎要融化,几乎要躲避!两年了……两年了!这两年来何曾有人用这种同等对待的目光看过自己?除了鄙夷还是鄙夷。
那些男人一边利用自己的身体宣泄,一边作践着自己,好像对待一条发情的母狗。所有的“干净”女人见到自己都捏住鼻子,绕道而行。就算和那些姐妹们的“友情”也是貌合神离,独自一个人走在这条孤独而又黑暗的道路之上!有谁给过自己温暖?有谁给过自己希望?
没有人……
“你帮不了我……”
夏玉笑了,那是一丝苦笑,充满悲泣的苦笑。两行眼泪早已划开那一脸的浓妆,带着散发难闻气味的胭脂挪到她的下巴上,好像胶水般滴落……
“没人能帮我,即使是你,小妹妹……”
听到夏玉的这些话,宇文雨面色突然一变!因为她从这些字眼中听出了一些东西!一些比玻璃按在自己脸上,还要恐怖万分的东西!
“姐姐!我……即使我帮不了你,还有我爸!我爸一定可以帮你!”宇文雨显得有些焦急起来,由于不能回头,只能大声的喊叫!
夏玉嘴角的苦笑,渐渐转化为如地狱恶鬼般的冷笑。她将宇文雨向前猛地一推……
“小妹妹,再见了……在最后能够听到有人对我这种女人还那么关心,我真的好高兴……我会在阎王爷面前多多祷告,希望他老人家……保佑你一生平安,快快……乐乐……”
随后,那只锋利的玻璃碎片如闪电般嵌在她自己的喉咙上……
“夏姐姐!不要——!”
宇文雨失声狂呼!可她的动作还是迟了一步,伸出的手臂甚至还未伸直,就被一抹粘稠的红色液体所覆盖!
飞散的血液,欢快的脱离那个肮脏不堪的身体。它们太疲倦了,疲倦的已经迫不及待的离开,用死亡来享受这最后一刻的自由……
夏玉的视线开始变得朦胧,她原来一点也不知道,原来死亡是件那么轻松的事?没有痛苦,没有折磨。不需要再封闭心灵,再也不用过这暗无天日的生活。伴随着那些飞舞在空中的血花,身体变得如同云一般轻,飘着、飘着……仿佛,一个无比美好的世界,正在世界的另一头等待着她……
她缓缓向后倒去……就此绝望了吗?——宇文雨心中呐喊。
不,因为一旁的一个人,决不允许绝望这种东西出现!他,仿佛就是为了撕碎绝望而存在!
两根强健有力的手指迅速压住夏玉还在喷血的颈动脉,扶住她渐渐软弱的身子,大喝一声——
“快!救护车!”
霓虹灯下,一辆救护车载着昏迷不醒的夏玉急速超医院驶去。身后,宇文松,宇文雨,以及阳幕坐在一辆出租车上,紧紧跟随,奔驰在夜幕所笼罩的城市之中……
第六篇 高中篇 ——甜蜜乐章 篇 乐曲五十七章 等待拨开的迷雾
乐曲五十七章 等待拨开的迷雾
“血压下降!紧急输送血浆!”
“心跳出现衰竭迹象!”
“打强心剂!尽快!”
“病人瞳孔放大!肌肉开始松懈!”
“给我止血钳!准备十到二十号镊子!”
“血压……持续下降!没有缓和!”
“心跳停止!”
“准备电击!”
“……没有效果!”
“再来一次!”
“……起效!病人心跳恢复!”
一个小时前繁忙的手术台,现在已陷入一片宁静。花白的灯光照耀下,两名清洁工正在清理地面上的血痕。一旁的手术用品台上堆满了染血的纱布和各种带血的手术工具,无一不在揭示着刚才这里正在进行这一场分秒必争的抢救。
紧急看护房内,夏玉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躺在床上,依旧昏迷,打着点滴。但是,在她身旁的那座心脏监视仪中,还在传出一些微弱,但却确实存在的心跳声……
走廊上的宇文松瞄了眼正瘫坐在紧急看护房前,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宇文雨和阳幕,笑了下,继续打着电话。过了没多久,一旁的传真机开始发出轻响,一些他所需要的东西,已经用最快速度送了过来……
“阿松……”
“嗯?怎么了?阿月?”
柳宁月拿着电话,拉开自家窗台前的窗帘,目光遥远。城市的夜景依然是这么美,美的让人炫目,让人窒息……
“不……没什么。”柳宁月走至电脑前,看着屏幕上那些宇文松所需要的“资料”,不由得叹了口气。
“嗯?阿月,你叹气了?”
“没什么,你没事了吧?”柳宁月关闭电脑,理了理睡衣上的褶皱,缓缓说道。
“嗯……没事了。”
“那好,再见吧。”说完,柳宁月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手指移向手提电话的关闭按钮……
“啊!对了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宇文松突如其来的喊话停止了柳宁月的动作。柳宁月皱了下眉头,以为他还有什么事情忘了拜托自己,举起电话贴在耳旁,问了句。
“什么事?”
“谢谢你,阿月。你对我永远都是那么的重要……”宇文松抬着头,看着走廊上的一盏灯光,嘴角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
电话那头沉默半响,好久,才传出柳宁月的一声轻“嗯”。接着,电话就此挂断。
听着听筒内规律的“嘟嘟”音,宇文松耸了耸肩,苦笑一声,将听筒放回。他拿起那些资料,借着灯光一页一页的看了起来。也就是在这时,一只手拿着另一叠资料,十分亲密的拍了拍宇文松的肩膀。
“好一句‘你对我永远都是那么的重要’啊?死木头,你开花了?”
白莉莉换下一身手术服,重新穿回那身白大褂,叉着腰,站在宇文松身后。
“给你,这些都是你要的东西。好好拿着,别到时候又来麻烦我这个值夜班的苦命医生!”
宇文松哈哈一笑,伸手接过那叠资料。
“嗯……病例简介……病人资料……还有精神鉴定的复印件……好!全齐了!莉莉,还真是谢谢你啊!能够恰好来到你在的这间医院,还真是我的运气!”
白莉莉似乎一点也不给宇文松面子,继续气呼呼的道:“哼!还真是‘运气’!木头,有句话这些年来我一直想问清楚,你到底把我们几个女人当做什么?你的图书馆?还是一个活着的会说话的资料库?”
宇文松拉下一张苦脸,欲待分辨,白莉莉却已经一句话再次抢了过去。
“没事的时候连个电话也没有,只有有事时才会东奔西跑的到处找资料,要文件。我甚至有些怀疑,如果我并不是医生,而阿月也并不是律师的话,你是不是就要和我们彻底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莉莉啊,这个嘛……”
“哼!我现在倒有些希望那个躺在病房里,正在熬72小时关键期的是我!这样,至少你东奔西跑还是为了救我,心里整天塞的也全都会是我,而不是现在在你心里的那个案子!”
宇文松挠了挠后脑勺,将手上所有资料全都放在一旁的窗台上,伸出手,措不及放的搂住白莉莉的腰,将她拉进自己怀中。
“莉莉,真是对不起。等这次的案子结束之后,我们一起出去吃顿饭,算是我的答谢,怎么样?”
突然间被抱住,白莉莉还是有些手足无措。她推了推宇文松,没有立刻推开,手臂一软,推动的力量也忽然少了许多……
“别这样,孩子们还在那里呢……”
“他们累了,现在也许睡着了。”
“你……你这根死木头,都那么大岁数的人了,还那么老不正经……”
“呵呵,你喜欢吗?”
“去你的。人家都说人年龄越大越成熟,可过了那么多年,当初那个愣头愣脑的儍木头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甜言蜜语?果然!你学坏了。”
宇文松笑笑,放开双手。握住白莉莉的手背亲了一下,拿起那些资料。这时,原本轻率的笑容转回严肃,敏锐的目光开始仔细扫视着资料上的每一个字,每一副图片。
“木头,老实讲,我对你的做事方式还真有些不可思议。听值班的护士讲,你在我做手术的同时还有心情给阿月打电话?还有说有笑的?这还真难怪那边的那个准律师男孩,偷偷的骂你没人性呢。”
宇文松笑着摇了摇头,不置可否,继续翻阅着手上的资料。边看边说——
“我不是医生,也不是护士,懂得的医学知识更是有限。对于手术完全帮不上任何的忙。”
“但是,我也有能够的事情。在一切都没有变的更糟糕之前,尽力去做自己能够做到的事。”
白莉莉想了想,脚步随着宇文松缓缓走向正在瞌睡的宇文雨和阳幕所坐的长椅,忽然道:“木头,如果我没法救活那个女孩该怎么办?你刚才所作的一切岂不都是浪费?”
宇文松将头从资料上抬起,冲着白莉莉做了个坏笑,伸出手,轻轻挠了挠她的手心——
“不会浪费的。因为,我相信你。”
说完,宇文松率先迈开脚步,去叫醒那两个已经不知人间几许的孩子,只留下白莉莉独自一人站在原地,暗暗回味他刚才所说的那些话……
“好了!阳幕,你可以回家了。现在已经快午夜一点,你家人会担心的。”宇文松故意说出这句话,想要看看这个年轻人的反应。
阳幕听到宇文松叫自己回家,原本困倦的脸立刻睡意全消!他“噌”的一声站起,目光中充满了兴奋和激动!
“不!我不回去!我已经和家里联系过,没事的!宇文先生,这次的事件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彻底弄清楚之前,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不管怎么说,阳幕也算是精政法律学院的高材生。就算不是,那也绝对能够看出那个正躺在里面的夏玉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非常了不得的事情。这个年轻人想要证明,用自己的实力来证明!宇文松所看不起的自己,不让通过实习的自己,是一个绝对不会给“律师”两字摸黑的“未来大律师”!
“不回去?那你想怎么样?”宇文松又问了一句。
“救她!宇文先生,请把这项任务交给我吧!我绝对不会辜负精政法律学院的名誉,我会让您看看,我身为一名律师,同样能够救人!”
老实说,阳幕的这个答案并非宇文松最满意的答案。也就是在这一刻,他打消了刚才决定让这个年轻人来尝试这个案子的决定。
算了,他还太年轻,不能强求吧……宇文松瞄了一眼这个一脸跃跃欲试,神情激动,甚至带着兴奋的年轻人,轻轻叹了口气。
“来吧,就让我们来看看这个事件的前因后果。看完之后,也许你会改变自己的主意。”
第六篇 高中篇 ——甜蜜乐章 篇 乐曲五十八章 心的纠葛
乐曲五十八章 心的纠葛
牟胜故意伤害案件档案:
距今半年前的7月某日,犯罪人牟胜于一出租屋内与被害人夏玉发生争执,趁其熟睡中用剪刀将被害人左耳连根剪下,构成故意伤害罪的主客观条件。
案件事实清楚,行凶经过完整,鉴于犯罪人牟胜犯案后主动投案,认罪态度良好,积极配合警方调查,故从轻处罚,以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4年。赔偿被害人夏玉各种费用总计5万元。
又,据省医院出具的精神鉴定证明,判定犯罪人在行凶时正处于发病中,丧失部分自我控制能力。现拘禁于省精神病院服刑,住院治疗。
读完案件卷宗,宇文松将资料交给有些跃跃欲试的宇文雨。
“精神病?这简直是开玩笑!什么精神病?可以用剪刀剪下人的耳朵的人,会是个精神病?判了刑了,就由于这么一张精神鉴定而不被关进监狱,还在医院里享受特别看护?为什么好人在被逼得自杀的时候,坏人却还能那么逍遥?”
宇文松摇摇头,没有理会女儿那边的愤怒。这时,阳幕也扫完了宇文松递过来的精神病鉴定复印件和案件卷宗,似乎从中发现了什么,抬起头来,问道:“宇文先生,这就是全部了?”
“呵呵,就是全部。”宇文松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在官方的记录上,案件仅次于此。直截了当,简单明了。犯罪嫌疑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被害人也得到了补偿,一切,都结束了,对吗?”
阳幕低下头,再次看了一遍案件卷宗。猛然间,一种彻骨的寒冷从他的背脊上冒起!透过这短短的几行字,他似乎看到了隐藏其中的巨大黑幕!在这些文字的背后,似乎有一张峥嵘恐怖的嘴脸正在发出冷笑,露出森白的牙齿,躲在黑暗的深处狂笑!
“案件结束了。可这也仅仅是‘故意伤害罪’的案件结束。为什么牟胜当晚会找夏玉嫖宿呢?为什么两人又会发生口角呢?口角的内容是什么?另一方面,根据调查,牟胜在此案发生之前一直没有精神问题的医学证明。在案件开始后,才有一份不知从哪来的精神鉴定证明出现,彻底扭转这场审判的结局?”
“为什么呢?”
面对阳幕的问题,宇文松再次摇了摇头。接下来的问题,就是他的工作了。这个年轻人还太欠缺能力,而且还太危险。让他趁现在立刻离开回家,才是最好的结果。
宇文松挥了挥手,道:“阳幕,你回家吧。就算你再纠缠也没用,我不会……”
“宇——文——先——生——!”阳幕大喝一声!声音响的让一旁的宇文雨也吓了一跳!
“您这样根本就是垄断!您怎么知道我不行?只要给我一次机会,我同样能够找到事情的所有真相!”
宇文松静静的看着他,心中思索……
算了,就让他试试看吧。如果他走错路,那自己也可以及时提醒。希望透过这件事,能够让这个年轻人知道自己该怎样当个律师吧。
想通之后,宇文松轻轻点了点头。阳幕的眼中,则散发出兴奋与激动的目光。
一种,让宇文松感到有些失控的目光……
令人焦急的72小时对于不相干的人来说转眼即逝。这三天里,阳幕几乎无时无刻都捧着案卷卷宗阅读。在得到宇文松传来可以探望的第一时间,他就立刻收拾好资料,从已经睡了三天的长椅上爬起。
“记住,千万不要刺激她。在和她交谈的那一刻,你不再是一个律师,而是她的一个朋友。”
宇文松望着眼前这个神情明显过于亢奋的年轻人,不无担忧的提醒了一句。
阳幕似乎并没有那么在意宇文松的提醒。他拍了拍手中的卷宗,十分敷衍的应付了两句,拔腿就往特别看护室内跑。见此,宇文松不得不再次拉住这个把案件当成玩乐的年轻人。
“阳幕!”
“知道了!宇文先生!从昨天开始,您几乎每隔一小时就会叮咛我一句。难道我连这点东西都不懂吗?请别忘了。我可是同一届中成绩最好的一个!”阳幕甩开宇文松的手,神态更显亢奋。
“精政法律学院……哼,果然,教出来的人都是一个样子。”
对于宇文雨的反感,阳幕倒是显得有些意料之外。他看了眼那个正站在宇文松身后喝着牛奶,对自己露出鄙夷眼光的少女,心中不由一软。可当他想到即将亲手接过人生中第一份重大案件之后,那丝柔软立刻被“勇敢”所取代!
阳幕哼了一声,一手推开看护室大门。宇文雨心惊,就要跟入,却被宇文松一手拦住……
“丫头,就先由着他吧。而且,那个小姑娘也需要安静。”
宇文雨呆呆望着父亲,想了想,轻轻点了点头……
看护室内的一切都显得相当平静。仪器上的心跳依然微弱,插在夏玉手腕上的点滴依然是如此的众多。阳幕扫了眼那张被各种仪器围起来的病床,拍了拍资料,信步走了进去。
很年轻……
比自己要年轻的多!
在褪去那些粗俗的浓妆之后,展现在阳幕眼前的赫然是一个不到十八九岁,一脸清秀的女孩!
她微合着眼,似乎仍在睡眠。一头染过的金发如今已被特殊药水洗尽,露出本来浓黑而柔软的发丝。
这是个漂亮……甚至超过自己想象的女孩!虽然比不上宇文雨的超尘脱俗,但却绝对能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的漂亮女孩!
只是,那原本秀丽的面庞上,如今却多出了一份干涩,一份饱经岁月洗礼的沧桑。即使在睡眠,她的眉头似乎依然紧皱。一种若有若无的凄苦透过这张瘦弱的脸庞向世人传递着自己的烦恼。
很干净……
即使阳幕明知道这个女孩是一个站街女,但还是不由自主的有了这个想法。
这个女孩看起来是那么的纯,那么的净。就好似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山上小姑娘,充满了大自然的气息。如嫩绿的树叶,如淙淙的流水一般干净……
“这样的女孩,怎么会做起皮肉勾当?”
阳幕眉头皱了一下,但很快就把这个问题抛置脑后。他拿过一张凳子,坐在病床旁,翻开了手中的资料。
“咳……这小子,多次告诉他要忘记自己是律师的身份。却还是一坐下就翻资料?将那些东西放在一旁,和她聊聊天,难道很困难吗?”宇文松透过监控室的摄像头,一览无余的将看护室内的情况尽收眼底,发出一声感叹。
宇文雨似乎也不对其抱有多少好感,不过,眼下的她对于阳幕的所作所为并没多大在意。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父亲这三天来没有在医院陪伴并不意味着撒手不管。自己的父亲所能告诉自己的东西,绝对比里面的那个“精英律师”要多得多!
“爸,你查到了些什么?快点告诉我好不好?”
宇文松呵呵一笑,道:“很多。基本上,整件事我都已经弄清楚了。”
宇文雨眼中一亮,急忙拉住父亲的手直摇晃,欣喜道:“爸!那你快告诉我!看到夏玉姐姐那么痛苦的样子,我真的很想知道她到底受到了些怎样的折磨?”
“你想知道吗?”宇文松抬起头,望着摄像机,眼中流露出一种差不多已经十年都没有表露的,一种称之为“愤慨”的神色!不过,这丝“愤慨”也只是短短的一闪而过,他的眼神就再次归于平静……
“丫头,你想知道的话,那就坐在这里不要动。因为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故事,并不像你想象中那么轻松……”
“夏小姐,你醒了吗?”阳幕拿着笔,敲了敲自己的笔记。
夏玉微微张开眼,在看到陪在自己身旁的是这个几乎完全不认识的年轻人之后,眼睛再次合上。就连头,也转向阳幕的另一面。
阳幕想了想,从怀中拿出一张自己印刷的名片,递到夏玉眼前。
夏玉依旧没有张开眼,似乎已经对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屑一顾!这让那位原本意志满满的准律师一开张就吃了个不大不小的闭门羹。
“啊……夏小姐也许不认识我。那我就自我介绍一下吧。”阳幕将名片塞回西装口袋,拿出自己的学生证,自豪的道,“我是一名精政法律学院的学生,主攻律师系。也就是说,我将是一名律师。我很想知道,在那次牟胜故意伤害罪发生的前后,你的身上到底还发生了些什么?也许,我可以救你脱离这片苦海。”
说完这些之后,阳幕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加了一句:“而且,我还是宇文雨小姐的朋友。”
听到“宇文雨”三个字,夏玉那紧闭的眼睛再次张开,意态慵懒的扫了眼阳幕。
“我不需要……”四个字,缓缓从她那发白的嘴唇中说出……
阳幕愣了一下,他压根都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人?自己这个高材生好心好意要免费帮你,你反而拒人于门外?
阳幕憋住心中的不满,深呼吸了一口,再次露出笑容,说道:“夏小姐,我知道你很痛苦,也知道你心里有很多话要说。你为什么不对我说出来呢?请相信我,我真的能够帮你。”
夏玉再次扫了眼阳幕,只是这一次,她的目光中充满轻蔑。在扫视完之后,她的目光停留在天花板,呆呆的,毫无神采的望着……
“你想抱我吗?”
五个让阳幕完全没想到的字,瞬间闯入他的耳中……
“呃……嗯?夏小姐,你在说什么呀?我是在帮你……”
“你想抱我的话,那还站在那里干什么?来呀,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就和他们一样。过来抱我啊?”
一个如此憔悴而清秀的面容,说出如此淫秽的话语,实在是给人一种说不出的不协调感。可夏玉还是说了,而且还说的非常平静,不带一丝感情。仿佛对自己已经完全的放弃,不再向命运做任何的挣扎!
阳幕不由得面红耳赤,由于一直在努力学习,使得他虽然是大学生,却不像其他同学那样有着那么多的时间谈恋爱。这让这个年轻人在面对她的时候显得更是拘谨,不知所措。
“夏小姐,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我只是想救你……”
“既然你不想抱我,那你和我就没有任何关系了。请出去,我不想见什么律师,我也……不需要任何人来救。”
第六篇 高中篇 ——甜蜜乐章 篇 乐曲五十九章 最公正的审判
乐曲五十九章 最公正的审判
“爸……爸……爸……!她……她被……被……被……”
宇文松点了点头,知道女儿还无法对这两个字说出口,便代她说了出来。
“对。就和我刚才告诉过你的一样。两年前,年仅16岁,在一间小杂货店打工的夏玉就在自己的出租屋内,被当地派出所副所长牟新强暴。也就是从那时开始,她的人生发生了彻底的改变。”
阳幕愣在当场,对这个完全不理会自己救助的女人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挫折感。他张大嘴“啊……”了几声,不认输的再次问道:“夏小姐,请你配合!为了帮你取得应有的权利,你必须将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请相信我,凭我的实力,我有绝对的把握能够救你!”
夏玉闭着眼,一声不吭。她的表情变得冷淡和落寞,仿佛已经不再有任何的怀念……
“爸!这……这可是犯罪啊!那个牟新……他可是犯了法啊!”
“呵呵,你听我仔细说清楚。在经过了那如同噩梦般的夜晚之后,夏小姑娘可以说就完全成为了牟新的泄欲工具。几乎每个月,这种噩梦就要在她的身上发生几遍。到了后来,牟新开始带着他的弟弟牟胜也一起前来,两个人轮番玩弄那个女孩,没有一刻停息。直到牟新当上了派出所的正所长。”
阳幕将手中的资料一扔,在房间内来回踱步,不断的发着牢骚。见夏玉还是没什么反应,心中一急,上前板过她的脸,正对着自己。
“喂!这可是我的第一次考验啊!关系到我能不能取得实习资格!你就那么不信任我吗?”
夏玉缓缓张开眼,眼神黯淡、没有光泽……
“律师,你想……救我?”
阳幕点点头。
“呵……你凭什么救我?或者说……你有什么资格来救我?”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感情……她似乎不是在说自己的事,显得越加冷静。
阳幕微微一愣,一句“凭我的能力”刚想说出口,却不自觉的停了下来。被这个冷漠、无情、充满绝望的声音停了下来……
“我……我……”
他说不出来,抱着夏玉头的手也不自觉的松开。让这个女孩,再次闭上眼……
“当上正所长之后,牟新的确没有继续去弄夏小姑娘。可这却已经是距离第一次一年以后的事情了。可牟新的弟弟牟胜,却仍旧在对着她施暴。为了逃离这对兄弟的魔爪,夏小姑娘独自一人来到这个城市。可举目无亲,只有小学学历的她,不得已,走上了站街女这条路。”
“放下你所谓的怜悯之心吧。你不需要来救我。救我这么一个站街女对你很有好处吗?还是说很光荣?”夏玉侧过脸,闭着眼,继续说道,“你再强,强得过他们吗?他们全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一听到派出所所长这个名字,全部说要来救我的人最后都没有了音讯。你算什么?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大学生而已。你救的了我?”
“爸!那她为什么不报警?”
“傻丫头,那个牟新就是警察。还是个大大的派出所所长。去她的所里面告,有可能告到吗?”
“那……那……”
“别的途径她也试过了。找妇联,妇联没人回应她。找上级的派出所,没有人接见她。直到一年半后好不容易找到省里的公安局,人家问她,‘你有自己被强jian的证据吗?没有?那去找吧,等你找到了再来。’就这样,一直拖到那次的案件发生。让她落下了永生难以磨灭的残疾……”
“你的耳朵……”
侧过头的夏玉,她的头发微微散开,露出其中那个可怖的黑洞。即使时间已经过去半年之久,伤口已经结疤。但那一条血红的印痕,却永远也无法消失。
“还疼吗?”筹措半天,阳幕才哼出这么一句。
夏玉一惊,急忙伸出手去整理自己的头发。可她的手上现在正插着滴管,微一用劲,刺痛立刻让她的脸变得更为憔悴。
“别!别动!”
阳幕急忙按住夏玉的手,仔细查看贴住针管的胶布。
胶布有些松动,一些血丝也开始顺着针管旁泊泊涌出。阳幕连忙将胶布重新贴回,又按住针管观察了一会,见到再也没有血丝涌出之后,才松了口气,拿出一旁的纸巾擦去她手背上的血液。
夏玉伸手抽了几次,可没抽回。另一条手臂上正缠着绷带,也没法动。为了遮盖那个丑陋无比的洞窟,她使劲的转过头,想要用头发遮住。可却是事半功倍。
“我……我来吧。”
阳幕放下手中这只柔软、却又冰凉的手,走到夏玉床头,帮她整理起头发。
发丝很软,但有些干枯。显然是因为营养不良。细想之下,阳幕才想起这似乎是自己第一次那么接近女孩子。摸着女孩的头发,手心不由得微微出汗。尤其是当他不经意的低下头,恰好看见夏玉正瞪视着自己的时候,手不由颤的更厉害了。
“别……别动。相信我,我能做好!”
阳幕制止了夏玉再次试图抬手的动作,深呼吸了一口,拿出一旁的梳子帮她打理好头发。遮盖住那个恐怖的洞窟,坐回原位。
那个洞窟,是缺陷……可一旦缺陷被好好的遮盖,就只剩下清秀……
阳幕深深吸了一口气,拿起一旁的资料。这时,他的眼角不自觉的瞥见夏玉的那只手,想起刚才自己竟然握着一个女孩子的手那么长时间?脸色显得更有点窘。
时间,就在两人的无声中缓缓流过。明亮的天花板依旧展露着它苍白的一面,映衬着心跳机中的嘟嘟音,就构成了这个世界的全部……
阳幕越来越感到尴尬。一方面,是因为自己进来那么久,却还没有得到一点点有用的情报而产生的挫败感。另一方面,和这个女孩呆在一起却不说一句话的感觉也让人相当的不好受。思考良久,他决定率先打破这种僵局。
“那个……”
“那晚,我反抗了。”
阳幕一惊!连忙抬头看着夏玉!她的表情依旧冷漠,目光也没有丝毫温暖!那么,那句话的的确确是她说出来的?
“反……抗?”阳幕虽说愣了,但他好歹也是一名最优秀的“准律师”。立刻知道这可能和案件有莫大的关系,连忙掏出本子拿起笔,准备记录!
夏玉轻微点了点头,继续缓缓说道——
“半年前的那次。那个人的弟弟站在我眼前,要我陪他睡。我没同意。”
“然后,他就将我拉进自己的车,把我带到那间屋子。”
“我反抗了,可他拿着刀子顶着我。还说‘我哥能玩你,我也一样能玩你!’。这句话,是我印象最深的一句话。”
“接下来的事,你也知道了。他把我按在床上发泄完之后,就趁我睡着,用剪刀剪去了我的耳朵。”
阳幕的笔悬停着……笔记本上的字迹寥寥可数。夏玉所说的话并不多,可他却始终没法冷静的在笔记上将事情的起因后果记录下来。因为……
这些字……太重了……
“对了,你知不知道我被剪去耳朵后的二十四小时里的所见所闻?”
阳幕愣了一下,这还是夏玉第一次对自己发出提问!可遗憾的是,他却无法回答……
夏玉并不理睬阳幕,嘴角发出一丝冷笑,继续“平静的”,回忆着当时的情况……
“我很痛,床上都是血。我想逃出房间去医院,可却被他拦住了。”
“他将我绑在床上,还用布条堵住我的嘴,不让我呼救。然后,他开始打电话。”
“大约三十分钟后,那个人的哥哥来了,他的老婆来了,牟家的许多人都来了。他们围着我,开始商量应该怎么办。从深夜一直商量到第二天的中午,就一直在讨论着,该怎样处置我,解决我。”
“我的血一直在流,我都不知道,原来我有那么多的血可以流。耳朵这里空荡荡的,似乎什么都听不见,却又偏偏让我什么都听得一清二楚。哥哥牟新和弟弟牟胜在这段时间都进来看过我好几次,可他们不是来帮我止血,更像是看我还有多少气。”
“我昏了过去。一直到第三天的早上,我才醒过来。接着,我就听到他已经自首,认罪态度良好的消息。在紧随其后的审判中,他的良好态度、自首情节、沉痛悔过以及精神病鉴定书让他被判了4年,在医院里面疗养四年。”
“至于我,伤好之后,却仍要在这条街上站街。”
第六篇 高中篇 ——甜蜜乐章 篇 乐曲六十章 强制审判权
乐曲六十章 强制审判权
“你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呢?法院不是判给你5万元现金了吗?”阳幕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开始大声嘶喊!可等待他的,却只是夏玉再次的冷漠回( 我的女儿之我的天使 ./17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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