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o!被潜了》第 18 部分阅读

    移开才问:“什么?”
    她模仿宋子言清冷的语调:“如果你坐下来,这里就会剩下你一个人。”
    我脑袋转了转,明白过来后差点没喷了,这也太拐弯抹角又不留情面了。
    小敏斜我 眼:“你说的就是他?”
    我睁着眼睛瞎点头。
    她托腮下结论:“一点都不像白古,不过同样极品。”不过她的花痴一向是来得快去的快,能亵玩的就亵玩,不能亵玩的立马转成欣赏,也没伤感太久,就问:“诶?听说你在那边混得人模狗样的,怎么好好的跑回来了?”
    我没打算掩饰,最重要是周围的人眼都忒毒,掩饰之后也是被拆穿的份,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她听完往宋子言那边抬抬下巴:“那个陈世美就是这边这个?”
    我点头,眼看她就要站起来,赶紧拉住她的手:“你干什么?”
    她回答的理所当然:“给他两个耳把子。”
    看来她虽然迷恋皮相,但是良知未泯。
    我求饶的看着她:“别去了,万一闹大了我脸上也过不去,你就帮 想想怎么甩掉他吧。”
    她依旧气愤难平,却也同意我的话,只想了一想说:“姐姐我带你去一地方,保证他跟不进去。”
    她说的地方其实也不新鲜,就是一女士spa,男士免入。
    我跟着她做了脸,周围有舒缓的音乐,还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想,那个人是不是还在外面站着。心里不自主又勾勒了一出琼瑶剧,进来的时候烈日炎炎,那个真爱无罪的男人在外面等我,忽然,天空中雷电交加,顷刻间大雨瓢泼而下。豆大的雨点砸在他的身上,他只身躯微晃却不曾闪避分毫,最终衣服湿透,他冻得脸色发白,嘴唇发青,而我手执一把雨伞在门边出现,接着狂奔过去,撑在他的头顶。
    原本被雨淋得睁不开眼的他,看到了我,一个熊抱把我纳入怀中,我一个惊呼雨伞落在地上,他紧紧的搂着我,双唇急切的寻觅上我的嘴,一片雨幕中,俩疯子自以为疯狂的玩kiss……然后,发烧感冒,被疑似为猪流感送进了隔离室……
    现实和幻想总是有很大的差别,等到三个小时候我们出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外面华灯初上,璀璨人的眼。而spa的门口,空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有。
    我不禁有些失望。
    掩住失望的表情,和小敏告别,她把我送到车上,一路颠簸回家,不远的距离,却感觉疲累。楼下没有,楼梯间也没有,我觉得我可以彻底死心了。在门前奄奄一息的按门铃,等待,门开了,然后我惊呆了。
    这情形一如我今天上午开门,只不过,现在门外面的是我,门里的是宋子言。
    看到我,他居然是一副邀请的姿态:“快进来。”
    我这晕乎乎的走进去,就听到我妈喊:“小宋,快过来,该你起牌了!”
    我只能再傻乎乎的看着宋子言走过去,坐在麻将桌前,镇定自若的摸牌,然后出了 张,接着就听到我妈亢奋的声音:“哈哈,胡!”
    我抚额,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口牙!!
    黄鼠狼真给鸡拜年不怕,可怕的是黄鼠狼跟鸡仔他妈成牌友了!!
    只能坐在客厅偷瞄几眼,观察敌情。
    据我所知,宋子言是不玩牌的,而且对这种国粹深不以为然。可是……现在看着衣冠楚楚的他和三个大妈人物一起垒长城,这突兀感不只是年龄,相貌和性别。而是气质,赤裸裸的气质!!看看面红耳赤双眼放光的老妈和另两位阿姨,再看看面不改色云淡风轻的宋子言。这何止是不搭,我都想上去穷摇他,你是在打牌打牌打牌,不是在钓鱼钓鱼钓鱼啊!
    可是我妈远远没有我这么精神至上,随着宋子言源源不断的把钱“输”给她,她这俩嘴角已经一寸寸的向嘴角靠拢。等到深夜十一点,她们不成文的散场时间,宋子言自己输,三家都赢,尤其以我妈赢得最痛快。
    那两位阿姨先后告辞,宋子言也站起来,彬彬有礼:“阿姨,那我也先回去了。”
    老妈赢了那么多,终于堆出了一个良心来:“晚了一下午还没吃饭哪,吃了饭再走吧。”
    宋子言微笑回答,眼睛却似无意瞥过我:“恐怕……不太方便。”
    我皮笑肉不笑快速接话:“那就请你赶紧告辞,后会无期。”
    宋子言但笑不语,老妈却一个巴掌拍在我脑门上:“怎么跟客人说话的,做夜宵去!”
    我敢怒而不敢言,心不甘情不愿的进了厨房。
    这么大半夜的说是夜宵,其实也就是做点面。炒炒鸡蛋,加了水,放了面,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我掂着勺子出来喊他们:“吃饭啦!”这一声刚落,就看到原本坐在客厅说话的老爸老妈和宋子言一齐回头看我,脸上都是若有所思的奇怪神情。
    我被看得浑身发毛,丢下一句:“快过来吃。”就闪了回去。
    把饭都盛好了,他们一个个的过来。老爸老妈都端走了,宋子言手刚伸出来,我一筷子就打上去,压低声音:“没你的份。”
    他还没说话,老妈的声音就在餐厅响起:“你们两个怎么还不出来?”
    宋子言一笑,转身空手就回去,就听到老妈问,他说:“还好,我不饿。”
    然后就是老妈高了两度的声音:“秦卿,把小宋的也一起端过来!”
    我咬着牙从命,放下时瓷碗在桌子玻璃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宋子言不以为意,还彬彬有礼的道谢:“谢谢。”
    我转身看到老爸老妈看我时不赞同的眼神和对他欣赏的态度,泪了。
    所有义气行事只会自乱阵脚,反正一顿饭的功夫,该滚蛋的还是会滚蛋。
    有了这个觉悟,我就不再喜怒形于色,只面无表情的吃饭。连老爸老妈对宋子言的热情招呼,我都能做到听而不见,成了一尊泥菩萨。
    终于熬到一顿饭吃完,宋子言告辞:“叔叔阿姨,我先走了,再晚恐怕就订不到酒店了。”
    我赶紧跑过去开了门,腰略弯,单手向外送客,露出七颗牙齿灿烂微笑:“好走不送!”
    他看了我一眼,不动声色就要往这边走,老妈却拦住他,问:“你还没订酒店?”
    宋子言唯一蹙眉:“今天赶得比较急,所以临时还没找到。”
    放屁,按着他事事时时规划的性格,这话纯粹是湖绿!可是想想他刚刚告辞还特意说了那么一句“再晚恐怕就订不到酒店了”,他一向是能两个字表达绝不说第三个字的。我毛发直竖,其中肯定有不为人知的阴谋!
    这不为人知只持续了一秒,就成了司马昭之心。
    老爸老妈对看了一眼,就开口:“要不,就先在这住下吧。”
    晴天霹雳,我怒瞪口呆:“妈!”
    宋子言也假惺惺:“那太不合适了。”
    我从来没有这么认可过他的话,赶紧小鸡啄米式的点头。
    老妈大手一挥:“我们家有间客房,就是平时没人住,你不嫌弃就行,干吗浪费这么浪费钱,有钱还不如输给我呢。”
    我嘴角抽搐,老妈,你也太光明正大了点吧。
    老妈一无所觉,转头命令我:“秦卿,你去收拾收拾。”
    我气愤难当,不敢置信,可是眼看老妈拿人手软铁了心了,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吞,拖着沉重的脚步去整理房间。
    那客房间里原本就有张床,还是十多年前的款式,上面杂七杂八的放着一些旧时的衣物。我把衣物抱进柜子,又从别的柜子抱出来一床被子。背上忽然感觉不舒服,我知道是他的目光,也不回头,故意恶毒的嘲讽:“不会玩牌就别跟着瞎起哄,输得痛快吧。”
    他不以为意只是笑:“你看不出来我是故意的?”
    我没得反驳,只能狠狠瞪他一眼,继续回头跟宽大的被子和被罩搏斗。他走过来,也不说话,只是握住一个被角。人家是来帮忙的,我也不好说你丫给我滚,就闷头赶紧套被罩。他清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都知道了。”
    “嗯?”我抬头,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我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假装听不到继续忙着,这一动,几缕头发从肩上滑落,幸好挡住他视线,看不到我还是难掩难过的表情。
    他伸手把我头发拢到耳后,声音低沉的像叹息:“你到底是不信任我还是不信任自己?”
    潜规则之赶人
    不管是不信任谁,亦或是谁不值得信任。
    即使没有定论,我也已经走上了死胡同。
    我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要回答什么,把套好的被子塞到他手里就逃也似的出了房间
    我以为那条被子的一生,宋子言只借来一晚,可是没想到它接下来会一直被宋子言翻绿头牌子,足足缠绵了十来天。眼看着两个多星期过去,宋子言非但没有要走的迹象,反而有扎根落户的意思。除了头几天买的日常用品,他甚至已经开始买东西装饰他住的房间了。
    我终于觉得事情开始大条。
    其实他也没做任何令人发指的事情,只是采取温水煮青蛙策略一步步的蚕食进我家内部。
    每天下午他雷打不动的跟老妈堆砌长城,他住的时间越长,输得钱越多,老妈就越待见他。多么可怕的恶性循环!更可怕的是连那些从小看我看到大的阿姨们都一面倒了,他们打牌时,宋子言很自然的招呼职能为端茶送水的我来杯冰水,我只冷冷的回了一句:“没空。”接着就陷入了她们数落的汪洋大海中,反倒是宋子言假惺惺的装圣父扮好人。
    果然经济决定上层建筑,在某人以伪善和金钱收买人心之下,我陷入孤立。
    我一旦给他摆脸色看,所有人都会摆着脸色看我。
    不过几天我也就学乖了,我不给你脸色,我直接修炼无视大法使你透明化。
    除非你人前有要求,否则我压根把你当空气。家里遇到,我目不斜视擦肩而过。吃饭时,我沉默是金只盯着饭碗。平时你活动时,我缩在自己房间。同个屋檐下,我也要努力做到没交集,恍如他只是一个飘悠悠的幽灵。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我!
    可奇怪的是,宋子言也不来惹我。不威胁,不紧逼,不强硬,就像是同租的热心房客,不过反无视了我的无视。早晚还彬彬有礼的说早安、晚安。爸妈在家时,我也跟他很客气,俩人表面融洽,内在各怀鬼胎。爸妈不在的时候,我就自动把他透明化。这自己家中,我跟特务似的活得累趴趴。
    一般来说,上午老爸老妈都不在家,我在客厅看电视时,他也跟着看,有时候甚至发表一些见解。当然,我听而不闻懒得搭理,他就像是跟空气交谈。如果是以前,他铁准又沉了脸,可是现在他也不气也不恼,说完之后继续跟我一起看,看到某一点,还会再提点一两句。继续他跟空气对话的命运。
    他的脾气已经好到我都认不出来了。
    这天晚上,我怎么睡都不安稳,浑身出汗,一个一个的梦纠结得跟麻花似的。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到卫生间一看,果然是开门红。我整理了一番,恹恹到了客厅,盘腿缩上去手刚碰到一边的果汁,就听他在旁边说:“别喝。”
    我回头,他站在门口,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
    撇撇嘴,我自然无视,拿起来杯子就往嘴边送。
    他却走过来夺下,声音也带了斥责:“别喝这个。”
    我任由他夺过去,还是不看他一眼,知道无视的最高境界么?揍似你再过分我都懒得看你一眼跟你说一个字。
    我无条件贯彻此项方针。
    耷拉着眼,我把抱枕抱住护着小腹恹恹看电视。
    他这次反倒有些不依不饶:“吃药。”
    眼前出现一杯冒着热气的开水,还有他手心里黄澄澄的胶囊。
    我忽然想起来,以前在他家里,一些早上他也是这样,一边系着领带,一边语气冰冷:“吃药。”那时药是放在客厅茶几上的,他不会亲手给我。再想一想,自从我跟他开始孽缘之后,除了第一次大姨妈造访,我都没有再尝过那种抱着肚子打滚的滋味。因为每一次,都有人冷冰冰的命令我,吃药。每一次,我腹诽着还是咽了下去。
    看着眼前那个修长微曲的五指,纹路清晰的手心,恍如一根羽毛轻轻撩拨心房,让人心一阵小晕,又因着这眩晕有些心惊。
    于是,我接过杯子,看了他一眼,一扬手,水就哗哗倒在了桌子上的托盘里。然后扬眉等他大发雷霆,然后甩手而去丢下铺盖离了我家这座小庙。
    这水倒完,其实我心里也是很忐忑的。这种行为用俗话就叫热face撞上冷p股,别说一向很要面子的他了,就换成小人物我,也是兄可忍,嫂不可忍的状况。果然,他没说话,周围的气氛却紧绷了起来,我故作淡定,忍下咽口水的冲动,眉梢都不抬,俩眼盯着电视,可是一点画面都进不了视网膜。
    尽管这样,我也能感觉到他的视线,是那种绝对跟善意善良善类善解人意搭不上关系。他不说话,我也不动,只是心越跳越快,咚咚的砸耳膜。果然,前两次反抗都是甩手而去,不用面对接下来的责难,这次可能会死的很惨。我心里开始嚎啕。
    一秒过去了,两秒过去了,数不清多少秒过去了。
    身边压力骤减,余光过去,仿佛身边他的身影空白出来。我脑袋不动,眼睛赶紧乱瞄,就看到他又到饮水机旁边,正正经经的又接了杯水。
    他转身的那一霎那,我赶紧眼神定位做不心虚状。
    又一杯水递过来,我看着杯子觉得应该增加我没偷看他的说服力,这些天来,私底下头一次开了金口:“你刚刚去倒水了?”
    他“嗯”了一声。
    我表明清白:“我刚刚可没偷看你倒水!”
    他下颚一收,似乎是忍了笑,还是“嗯”了一声。
    毕竟生活过那么久,朝夕相对的,我还是从他眼神里看出来一些东西。不觉脸就红了,接着恼羞成怒,对他这副随你怎么样,我不拆穿的圣母德行很是不忿。不自觉就抬了音量,带着挑衅的意味:“总经理,你还不回去坐阵,是不是公司倒了?”
    “公司还算顺利。”他也不恼,还道谢:“多谢关心。”
    我冷哼:“能不关心么?我老妈指望着你发家致富呢。”
    他微笑:“放心,我不会让她失望。”
    我也笑:“可是就怕你这钱是肉包子,一去不回。”
    就算你的支出计划里包括小三收买费,我的收入列表中也永远不可能有金主馈赠这一项!
    他笑意加深,表情富了深意:“你该知道,我从不做赔本的生意。”
    我看着他,再想起现在把他当一宝的老妈,还有那根悬在心头的羽毛,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决定不能再消极反抗,而要积极应对!
    你不做赔本的生意?我这次让你彻底血本无归!
    瞅好了机会,这天家里就只有老爸一个人在看重播的百家讲坛。我和老爸不仅有父女情,在老妈日复一日的压迫中,更建立了深厚的阶级情谊。像我当时做美容,宋子言来敲门,老妈脱了鞋子正要砸过去,结果一阿姨急性阑尾炎发作,捂着肚子就往一边倒,宋子言松了她去医院,然后临时搭牌,开始踏上了贿赂的旅程。这些都是老爸后来告诉我的,可是那天我做饭的时候,到底宋子言跟他们说了什么,导致老妈这么把他留下来,任我软磨硬泡了几次,老爸却跟铁桶似的一点也不透露。
    我给自己倒了杯水,假装不经意问:“爸,老妈和那个谁呢?”
    老爸说:“去街上买东西了。”
    敢情还没走,趁着老妈难得不在我决定联合老爸驱离他出境。又给老爸倒了杯水,我一脸郑重的坐到他身边:“爸,你没觉得自己在家中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他扭过脸,奇怪的问:“难道我原来在家里有地位?”
    = =
    老爸,你实在太有自知之明了!!我都忍不住要掬一把同情泪,越是我们这样被压迫的越要团结起来组成抗击强权统一战线。我谆谆教导:“爸,你想啊,以前咱们家就你一个男的,独一无二的怎么也是一家宝。可是现在凭空而降一小白脸,你顿时身价就缩了一倍,你就不伤心不失望不痛心疾首?”
    老爸脸上迅速浮起一种苦大仇深的佃户表情,不过又闷头想了一会儿,才看着我慢慢说:“我懂了,你是想借刀杀人。”
    我痛心:“我这可是全身全意的为你着想,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对你会有这种思想表示震惊并且强烈谴责!我们明明是秉着友好互助的五项基本原则,对有可能给我们家带来不良影响的隐患进行合理合法合适的排除。”
    他轻幽幽地叹气,顺便教导:“女儿啊,就算你要借刀杀人也该找把锋利的,你觉得我这辈子有可能挑衅你妈的权威吗?”
    我认真看了看他的脸,不得不诚实摇头:“没有。”
    他慈爱的看着我:“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看着老爸又开始专注电视上的寥落身影,我怒其不争哀其不幸,最终肯定了他的软弱是导致家里单边主义强权政治横行的根源。不过越是压迫越是反抗,我心里燃起了熊熊战火,没有刀子,我自己也能赶某人走!
    当天中午,我就准备了一顿大餐。
    宋子言坐在餐桌边,无从下筷。老妈看了看一动不动的他,夹了些菜放进他碗里招呼:“小宋,别客气,就当在自个儿家里,多吃点。”
    我从没一次像今天这样感激老妈对他的厚待,这不一会儿,他的碗里就堆起了红通通的小山……
    所谓赶害虫用灭害灵,赶坏人用红辣椒。
    小样,看我不辣死你!
    我也假惺惺的不停往他碗里面夹菜,嘴边还带着温柔笑意:“其实我们一家人特爱吃辣了,以前我妈胃不好断了一段时间,好在现在已经养好了。我们虽然不在湖南四川那一带,可是全家人都跟辣妹子似的,无辣不欢。你也多尝尝我们家的招牌菜,每一道都保证你辣的很过瘾很销魂。”
    宋子言没说话,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眼里无波无澜,我的筷子却顿时停在半空,讪讪地收了回来。
    他又笑了笑:“多谢阿姨,秦卿。”
    我眼睁睁看着他夹起一块红通通的豆腐,感觉像是元宵节点燃了一根爆竹,眼看着导火线一寸寸成灰,只等它骤然上天的那一瞬。
    宋子言的动作很优雅,但是显然的慢。他的身体状况我最清楚,吃不得冷,吃不得辣,平时只能清清淡淡的养着,上次只吃了几口就住了院。如果这一碗吃下去,生命之危倒不至于,但是肯定有他受的……这一想,眼前又不自主晃动起他之前虚弱苍白的脸,还有那满头的冷汗……最后变幻成他手心那颗黄澄澄的小胶囊……
    眼看就要移向嘴边了,我心颤了又颤,终于拍案而起,一个虎爪掏心海底捞月,把他手里的饭碗给抢了过来。
    宋子言的动作停在那,意味不明的看着我。
    老爸老妈睁大眼,诧异的看着我。
    我不自然的看了看他们,梗着脖子结结巴巴地给自己找理由:“我……我忽然觉得他这碗特别好吃……”
    = =
    这理由真够挫的,他们一个个神情古怪,我连看他们都不敢,赶紧低头猛扒。吃得太快,上面满满的辣椒卡在喉咙那边,干辣的冒火,我剧烈的咳嗽,咳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噗”老妈先笑了,“咳咳”老爸忍笑忍得很辛苦,再看宋子言,他倒是没笑,只是一双眼眯成了二十的月亮,眉宇像是被四月微风吹开,说不出的惬意愉快。
    我两只眼从他们忍俊不禁的脸上一一滑过,仔细分析他们每一个表情,最后得出的结果是,他们全部了然,只是带着暧昧的眼光在看我闹别扭看我这场出洋相的好戏。
    登时,我一张老脸血染,恼羞成怒了!脸涨得比辣椒还喜庆,刷的站起来,推开碗,甩手飞奔回房间,大力关上门,以砰然一声巨响昭示我出离的愤怒!!
    ++++++++++++++++++++++++++++++++以下为手打部分,接网络版45章++++++++++++++++++++++++++++++++
    episode11潜规则之讨好丈母娘
    我趴在床上,生自己的闷气。
    哀莫大于心死,我这是心软的那一遭啊?结果本来是自己耍狠,还搞了一头的灰。我就该铁石心肠让他病死疼死难受死!他跟他老婆众目睽睽下奸情时,他就想过我难受么?他放我一个人可怜兮兮地回来,他又想过我心痛么?
    把头蒙在被子里,我得出结论,归根到底,我还是太善良了……
    头上的杯子忽然被人掀开,宋子言端了一杯水站在床边。我大惊:“你怎么进来的?!”
    他把水杯放在床头,“走进来的。”
    废话,我瞪他:“我门事锁着的!”
    他摇了摇受伤的钥匙,“我开了门。”
    我疑惑:“你怎么会有钥匙?”
    他笑得志得意满,“阿姨给的。”
    “我妈为什么会给你钥匙……”这句话已经不用问,我狠掐枕头,把它当成是老妈的三十二皴的腰身蹂躏!
    宋子言揉了揉我的头发,哄骗的口气:“你闹也闹过了,任性也该有个极限,难道你真要我在这里一直陪你住下去?”
    我闹我任性?我翻过身,语气很冷:“你自己赖在这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眼里又积聚起风暴,不过最终还是按捺了下来,只问:“你到底要我怎样?”
    这话问反了吧,我忍不住抬高了音量:“什么叫我要你怎样?应该是你想要怎样才对吧,让我乖乖跟你回去,继续昧着良心当小三?”
    他怔了正,问“什么小三?”
    一提来我心里血就哗哗的,伤心又难看:“你别不成|人,你不是黄毛的姐夫么?你和他姐姐不是还没离婚么?你不就是一个人在国内孤单寂寞难受找人奴役就找到了我么?!”
    他怔了正,问:“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
    我冷笑:“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也是我自己够笨,如果不是那天黄毛告诉我,我爱一直被蒙在鼓里。”
    他看了看我,叹气,“我没有结婚。”
    这么多天每夜每夜地辗转难眠,足够让我把事情想得清楚透彻:“那你告诉我,黄毛不过是你公司一个经理,至于你连房子都给他住?那黄毛的姐姐和你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一回国就找你?他说你是他姐夫难道是在红口白牙污蔑你?”
    他沉默,我的心随着他的沉默一点点沉了下去,这时我才发现原来一直没有私心,一直想听他解释那些都是假的就算他结过婚也是有苦衷的。可是他只是用沉默织成一张大网,我几乎要溺毙过去。
    很久之后,他才慢慢地说:“我跟展露曾经差一点结婚。”
    故事的开始很简单,初出国门的宋子言在学校遇到了那边的华裔展露,宋子言就算再如何自负,毕竟也是年纪轻轻离乡背井,加上展露一项的热情外放,两个人交往不免多起来,包括当时的展杨,三个人经常一起旅游聚餐。一个是翩翩公子,一个是明丽佳人,俩人一来二去地堆了眼,最终甚至发展成同居,在当时美国那种奔放热情自由的氛围中,同居了没多久的他们就准备结婚。两家虽然都觉得发展有些快,可是女方家里已经完全西化,不会干预组织,由于南方的性情,家里根本又管不了,干脆也顺水推舟,布置筹划了一番就准备婚礼。
    说道这里的时候,宋子言就停了停,我觉得心也要停了,开始觉得从一开始就这里听都是错,可是依然不肯认输,掩饰着自己的情绪故作不在意地问:“然后呢?又是为了什么离的婚?”
    宋子言看着我,嘴里依然是那句话:“我们没结婚。”
    我不由一副疑惑,他接着说:“去婚礼的路上我们出了车祸。”
    我自动脑补:“然后她失去了记忆,彻底忘了你,你黯然神伤之下,回国舔舐伤口,好死不死遇见了我。可是没想到你新生活还没来得及开始,你的昔日情人又恢复了记忆,回国找你,然后……”然后不是该你们相拥而泣,把手共拾美好时候么?你现在又跑到我家做什么事?还是说,我是那个不知不觉取代她在你心中地位,化身甘泉滋润你干涸心田的那个后来者?”
    现在关键就是,这一出究竟是痴心男女经历磨难破镜重圆的剧情,还是后来者不知不觉擒获情场落魄汉的戏码。
    关进人物就是眼前这个男主角,我看过去,却被他铁青的脸色吓了一跳。
    他狠狠瞪着我:“把你脑子里的东西都给我忘干净!”稍顿,脸色稍霁才又开始叙述:“我们的车撞在路边的树上,车头瘪了下去,人都没什么大碍,只是乱成了一团。我下了车,又到另一边把展露拉出来。当时我穿着礼服,她穿着婚纱,衣服都皱了,头上还有碰撞那一瞬间的擦伤,都很狼狈。”
    虽然很心酸,可是这个场面我依然忍不住脑补:“然后大难不死的你们看着对方心里都充满了感动,珍惜,相互脉脉深情看了很久,然后紧紧拥吻?”
    他延伸都想杀人,几乎咬牙切齿:“现实实际都没你脑子里的念头精彩!”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还是放了一块石头:“然后呢?”
    吸了口气,他说:“我们当时看着一身狼狈的对方,看了很久,都笑了起来,然后都决定悔婚。”
    我眨眨眼,又眨眨眼,凭着强大的想象力和匪夷所思的逻辑,依然不能把车祸后相视而笑和悔婚扯上关系,就不耻下问:“为什么?”
    他想了想,说:“说不清楚,当时只是觉得热情忽然就褪了。后来回国,在全家的反对下我还是坚持自己开公司,慢慢沉淀下来才想清楚。我和展露那时都太年轻,又太平顺,生活事业是沿着家里铺好的路,感情也是,以为当时在身边的,自己和旁人一致觉得好的就是自己想要的。其实不然,都只是不知道拒绝而已。”
    心因为某个猜测几乎跳出来,我放晴了声音问:“那现在你走的路……身边的人,都是你想要的么?”
    他眸子锁住我,点头,“是。”
    “很好。”我点头,宋子言不轻易解释,更不会撒谎,看来的确是真心实意。因此,我笑得特别开怀,“解释得不错,男女授受不亲,现在你能出去了吗?”
    他怔住了,不能反应。
    想不到吧,御姐是什么?御姐最高境界不是气势,二十踩着blx还一脸无辜地笑。
    于是,我笑得很天真:“总经理你来不就是想要跟我解释?现在误会冰释,我原来你刚你了,所以请你离开我的房间,最好顺便打包离开家。”
    他眯起眼:“秦卿,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他声音抬高:“现在你要为了这八百年前的事情使小性子?”
    我反呛回去:“我就是使小性子又怎样?这次莫名其妙拍出来一个前妻,谁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出一个前未婚妻前女友,与其到时候生大气,不如现在先把小性子使了,搞不定以后还没人哄呢。”
    他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声音也冷了几度:“没有人过去是一张白纸,从来没有这么要求过你,甚至计算你被过去绊住了又回来,我都没有计较过一次。我还以为只有将来就够了,现在看来你根本没这个意思。你找了这么多借口,无非是没有继续的打算。我们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别人只是三言两语,你连向我求证都没有,就直接给我安了罪名跑回来。秦卿,从头到尾,你从来没信任过我。现在我抛下公司来了,解释了,还讨好着你的家人,忍着你的无理取闹,你就是再任性也该有个限度!”
    “任性?”我冷笑,“我就是人性又自悲,可怜别人跟我说了几句话,我就跑回来,就算回去了,别人跟我说句什么,我还是依然会跑会来。宋子言,你口口声声跟我说信任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想想自己有没有做过让我信任的事情,为什么我心里会这么不踏实,为什么我过得这么战战兢兢?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他不能置信地盯着我,“凭什么?那这些天你以为我在做什么,陪你过家家?”
    我直直看着他:“你爱我吗?”
    他抿唇,没有说话。
    我顿时心灰意懒:“就算没有鲜花贴心电话的追求,没有浪漫感动的过程,我虽然遗憾,可是都能接受。可是你连三个字都不说,在我看来,我连你家养的宠物都不如,至少你心情好的时候哄哄它。你能给我个定位吗?是玩玩的情人还是免费的保姆?”
    他嘴张了张,却没说话,沉默的时间太长,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他却开后了,声音低沉:“爱人。”又重复了一遍:“我把你当爱人。”
    心跳停顿了一秒,我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那就把我想听的三个字说出来。”
    他垂下眼睑,只说:“我会和你结婚。”
    到底这个男人是有多铁齿铜牙,说了那三个字会要了他的命?我又是你爱人,你又心甘情愿被我绑一辈子,却连那三个字都吝啬?我完全失去了忍耐:“不必,没有爱情的婚姻是坟墓,我一张热脸没必要贴墓碑上。宋子言,总经理,我已经跟你没有别的话好说,你从哪儿来请回哪儿去,如果你还是死皮懒脸地待我们家,我明天就旅游去。以前算我太傻太天真,觉得能把石头暖热了,以后我很精很聪明,对你完全死心还不成么?请你快点走,省得我看见厌烦。” 他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浑身上下都是掩饰不住的怒气,我看着他的手在身边握起又张开,张开又握起,也有些害怕。可是他最终还是压制了下来,依旧厌烦的敷衍的口气:“我承认我是爱你的,这样够不够?”够你ma的头啦!他这打发乞丐一样的语气,让我立即气结,可是气到了极处,居然不怒反笑,“谢谢总经理,不过不用你这么委屈自己了,要别人这么一句就够了,换成了你,别说这三个字了,就是你一天一束花半小时一电话有事没事在我面前瞎晃荡死命追我都没可能!您老的话金贵,千万别浪费在我身上,不值得,真的!”
    说道最后我还重重点头,加深效果。他没说话,只是那么看着我,我分辨不出他什么神色。这么看了许久,他转身,走路,开门,出去了。门哐的一声关上,有些细微的灰尘落下。 原本义愤填膺的我,忽然就没志气地后悔了起来。其实他别扭闷骚我又不是不知道,话也逼出来了,这么还逞一时意气活活把人家气走。本来该拿个小本本记下,以后每年在日历上画圈圈庆祝的节日,被我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地耍大牌,结果一个玩大发人家不配合,给活活烂尾了。我捂脸呻吟,你小样都跟他睡那么久了,他那少到可怜的耐心指数你还不清楚。偏偏还打肿脸充胖子,人家卖猪肉的都不上门了。看着紧闭的房门,我欲哭无泪,赶紧穿鞋下去把人追回来。握住们把还没用力,那门把却像是有了自己的主意转动开,果真是老天被我的深情转化,物为我悲吗??还没来得及自我表彰,门一开,外面就是刚刚出去的宋子言 “你。。。。。。”“你。。。。。”我们两个人同时开口,同时停下。沉默下来,我心中默默流泪祈祷:千万别是来辞行的,千万不要是说玩完的。刚念了几遍,就听他清咳了一声,而表情显然很不自在,眼睛几度游移也不看我,怎么看都有些局促有些不好意思。在我的忐忑不安中。他开了口:“你。。。喜欢什么花?”不知是否我看错,他脸颊似乎有一点红。。。。。
    宋子言正式开始追我了!
    第二天,花店里的小妹妹就送来了一大束花,鲜红的玫瑰,嗯,还不错,虽然我对花花草草一向不感冒,但是这花象征爱情,我就欢乐地收下了。翻了翻或怒放或含苞的花骨朵,里面居然还有一张纸笺,好奇翻出来,上面是瘦削刚劲的钢笔字,是宋子言熟悉的字体: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亲爱的,你张张嘴,阵阵花香会让你沉醉。。。。。。。。。
    我又觉一阵负离子从天灵盖劈下,周游到四肢百脉,我整个人。。。。焦了。。。。没看出来,宋子言隐藏在龟壳之后的是一代雷公啊!!!刚好他打电话过来,我颤巍巍地问:“花收到了,可是卡片上的词你抄谁的?”他问:“不满意?”何止是不满意,简( kao!被潜了  ./32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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