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甜。
当安排姗姗上钟的时候,我还嘱咐进门要先敲门(因为很多客人讨厌别人冒失闯进房间,但跟习惯无关)。
她走后我对老八说:“不知道姗姗能不能应付的了啊。”(看到她离开的背影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敲门的那种坎坷不安)
“你才是操些冤枉心”。老八突然从嘴里蹦出这几个让我有些惊讶的字。
“你看到她的胸和屁股没有?”问得我直能看着老八发蒙。
“看我干什么撒?我是说你看她脸长得很单纯吧?告诉你,肯定不是省油的灯,你看她的胸不比你我都丰满?屁股象个磨,一看就是不得了的!”老八鄙视的说。语气中又有些嫉妒。
(老八怎么会这样看人?)“人家又没有得罪你,干嘛这样说?”我有些不满。
“这样,我跟你打个赌,不出三天,原形毕露。输了每天夜宵出双份,一个礼拜的。”老八抬杠着说。
(一天五块,七天三十五)我盘算着。“赌,哪个输了哪个请客!”我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老八这样说不就因为人家比她年轻吗?)。
晚上一点多大家坐在一起吃夜宵,姗姗也很明白aa的意思,出了自己的一份和我们围着拼的桌子(确切的说是几张椅子,铺两张报纸当桌布)吃饭。
“姗姗,做这行有多久拉?”老八够强势的说,毒得几乎自然又平淡。我递了个眼神,示意她不要这样直接。
“快四年拉,十六岁不到从家乡被人骗出来,说是打工。骗我的是一男一女,象是夫妻,就很相信人家,结果到了外地逼着我出来做”听得出她很有些委屈,而且声音很小。我看到她说完眼睛有些湿润。
“那你不知道报警啊?”老八还不相信追问着。
“有什么用啊!当时上班的同事听了我的事情都想帮我报警,可是她们自己都怕警察,所以要我报,但那时很怕,不敢,还是跟着那对男女生活,除了上班吃住都在一起。钱都被他们拿了。”
“跑啊!”老八急了,非要肯定姗姗说的是谎言,想揭穿而发出感慨。
“那时也想过,一分钱都没有,咋跑啊?每天上下班他们都跟着,我哪敢啊!”姗姗很实在的说。
我相信姗姗说的是事实.。老八也没说什么了,可能她良心发现,夹了一筷子菜到姗姗碗里,并且安慰了一句:“以后在这就当一家人啊!有事跟我说!”
同事没告诉姗姗自己的名字,介绍的是号码(人多说了也记不住,以后让她顺其自然熟悉)。
早晨下班,和姗姗一起下楼,走在楼梯道上,我问姗:“你做了四年存到钱回家过没有?”
“没有,我打过电话回去。前三年做的钱都被那对夫妻拿了,三年我跟他们赚了三十万”
听出她讲话时已经很麻木,其实我还想劝她要多攒点钱,回家看看。但话到嘴边没说出口,怕她伤心。
走出公司大门,姗姗拦了台出租车回家。而街对面,一个人冲着我走过来。
那个人还没过街就跟我打招呼 :“才下班啊?”
听声音已经猜出是送百合花的黑玫瑰,按照卡片上留言,他应该叫君。
“哦,是啊!你……”
还没等我问,他反而先问我“花收到了吗?应该知道我名字了吧?”
“你叫君,对吧?”
点了点头,君说要送我回家。
因为听到姗姗的事情,心情不是很好,所以一路沉默。
“现在雨停了,如果下起小雨多好啊!”他先找了个话题,但还是那样怪。
“你等了我很久吗?”我故意不接着他话题回答。
“还好啊!才两个多小时。”(知道我六点下班,还会来这么早?)
“你很习惯等候吗?”我有些怀疑的问。
“是啊!深夜等候是我的一种习惯。”(真是有病的怪人)
我不想说话,沉默着,只是往家的方向迈着步子。
他也象回忆着思考什么,陪着静静的走。
还是上回分手的地方,他先停下脚步,打破沉默:“到了吧?早点回家休息,那些花有很多苞,养些时候会全部开放的,记得换水。”(听得出他很爱也很了解花)
“哦,知道了,谢谢你,我走的啊”脑海很乱,自己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但走时打招呼的语气又象是和一个老朋友道别。可能因为发呆而根本就没注意到他的感受吧!
回到家,看到桌子上的百合花,我突然清醒,一直记不起来的事情就是想问为什么他要等我下班?因为自己肯定不是因为爱。奇怪……
六月八号 星期三 晴
太阳出来了,散发着阳光的味道把我从睡梦中揪醒。
不知道怎么搞的,雨天的日子让我睡得更加塌实,只要太阳出来,醒得特别早,觉得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完。
起床后把这几天洗净晾干但没有晒过的衣服挂到阳台上,我喜欢穿在身上的衣服被太阳晒过那种感觉,温暖的阳光味道。
拿起电话,给静发了条短信息“工作的事情还没机会跟经理讲,公司来了新人,有空就会跟经理说,到时候你来一趟,让她看看。”
只到晚上上班,也没有等到她打来电话和回信,不知道又在搞什么,也习惯了,静是个生活没有一点规律的人,说不定还在睡觉。
姗姗比我来的早些,换衣服时,发现她柜子上已经多了一把小锁。
刚化完妆,三号就大大咧咧进了门,还是提着她那个大手袋,一见到我就贴了过来。“五十八,你看我跟儿子买的凉鞋么样?”
她从手袋里掏出一双很不错的凉鞋,“什么时候拿鞋子找我,总来找我的一个客人就在大兴路卖鞋子,要我拿鞋子找他,今天去了,蛮是那个情况!”
我还没发表意见,老八就凑了过来:“改天我们一起去看看,你帮我问下他拿不拿的到百丽的货,我看中了双新款凉鞋,试了几次都没有买,不是不舍得,刚买了双斯加图,买回来就觉得一般了,结果又看中了百丽的那双新款,要是拿得到打折价我就拍了它”她谈得是那么眉飞色舞。
她们谈论着,三号还从手袋里掏出一包果冻,在我们面前拆开,“抓两个,买鞋子别人送的!”
我顺手拿了一个塞在嘴里。老八到是不客气,抓了一大把。
我今天的第二个客人,又是那个许常涛。
一进门就“老婆老婆”的叫个不停。还一个劲的埋怨我没有跟他联系。其实我根本没有存他的电话号码。
今天倒是看到他说过订做的那个坠子,一个闪着金光的哨子。
发现我在观察坠子,他很得意,故意拿出来吹了一下,挺响的。(看起来更象个孩子)
“蛮灵的,特意拿到庙里开了光,吹一声我下注的那个队就进一个球”他说的神乎其神。
“真的啊?什么时候有中国队比赛的时候你帮吹两个进去?”我倒是很认真。
“得亏冒的中国队的比赛哦!”他好象有国仇家恨似的说。
“你怕是原来,有中国队比赛还有人下中国?那是爱国,现在好,只要有国家队的比赛,苕(傻子)都晓得下对面,那象捡钱。我还不是爱了国的,打日本那场,买了三千块中国赢,还先进了一个,结果到最后还是输。再不爱国了,爱钱靠的住些。”他愤愤不平的讲。
“那是你当时没有哨子吧?”我开始逗他。
“就算有吹坏了都冒的用!”听语气感觉他很无赖。
“讲个事情你听来?”他好象又在耍我。
“你能讲什么好东西!”我故意了揪了他一下。
“赵本山到辽宁足球队当老板了”
“又哄人,讲小品的?”我知道他在逗我。
“这你都知道我在骗你了?还是老婆聪明”说着,一把楼住了我……
下钟的时候,他又找我要电话号码,说有空要请我吃饭,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当面拒绝,所以告诉了他。
到休息室坐下,刚和老八聊打赌的期限问题,外面突然吵的很厉害,老八赶场似的拉着我一起去看个究竟。
最角落的628房间门口围了很多人,大多是公司的员工,也有从休息厅过来看热闹的客人,穿着睡袍拖鞋,挤在门口张望。
透过人缝,看到姗姗和林姐都在房间里面,隐约看见一个男人,大概三十来岁。
她们争吵的声音很大,听得很清楚。
“今天是不会认这个帐的!”一个男人的声音。
“没有那事情,该做的都做了,你是啥意思?”姗姗有些愤怒的说。
“你认为我们的小姐没有尽到她的工作责任,那你说什么没能让你满意?”是林姐的声音。
“实话告诉你,我没放,她想走?怕我不懂规矩啊?”男人争论着。
“林经理,我做得很仔细,要我舔脚指头都照做了,快到钟了,他非要搞我后门,说要他加一个钟,想把我怎样都行,他就不干了,没碰到过这样的人!”姗姗争着。
“tmd出来做,老子想把你么样你还跟老子谈条件,今天冒爽,一分钱不给!”男人叫嚷着。
“请你讲话客气点!没做出来,你接着做,不算时间,直到出来了买单,如果要走后门,你就加一个钟”林姐很平静的说。
“今天就不搞了,钱是不给!”男人嚷了起来……
看到围了那么多人,不想再听下去,我拉着老八走。“有林姐出面,应该会搞定的,”老八边回头边说。
过了不久,姗姗回来了,看的出来她很气,我们都没有做声,也不好说什么。
下班的时候,林姐过来跟姗姗说“那个耍无赖的男人已经买了单,规矩不是他定的,真的要是玩,我会陪他玩好!”
“知道了,谢谢林经理”姗姗有些感激的说……
回家路上,我似乎明白了老八说的那些气话,每个人都有她生存的一面,我们这世界,没有弱者。
六月九日 星期四 大雨
静的电话把我从睡梦中惊醒,好象刚刚才跟她发短信一样。
电话中对我解释昨天为什么没有回短信,道理很简单,到现她在才清醒。
跟她谈到公司来了新同事,她刨根问底的要知道新同事名字,好象人家抢了她饭碗一样,当我说出叫姗姗时,她“啊”了一声,问了一句“东北人?”然后告诉我,她们认识,原来是同事。
被静的电话吵醒,就再也睡不着觉了,走到阳台上,在太阳下伸了个懒腰。
吃完饭就跑到老通城旁边那手机市场,今天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起要办——跟家里买一部手机。
老家没有装电话,(我们老家装一部电话可不象武汉市那么简单,而且也不是两三百块就能解决问题的)。平时父母惦记我都是到邻居家打电话,时间长了总不是很好。原来准备打算买个小灵通的,可是山里面信号不好,还是买个手机比较实在,因为他们除了找我也没有别的事情打电话了。父亲嘱咐了不要买新的——太贵,能好用他就很满意了。
走进后面的二手市场,我一个柜台一个柜台的找寻着。刚看了几家,突然有个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声音喊我,抬头一看,是风。感觉有些偶然。
他站在不远的柜台里面,冲我打招呼。
我走了过去,心里有些矛盾的问:“最近还好吗?”
“还好吧!租了节柜台,做点二手手机生意。”风还是那么老实的说。
“生意还可以吧?”我带着点关心的语气。
“过的去吧!混个生活,还行”听得出他过得很充实。
“你呢?最近还好吧?”一句真心的问候却给我带来一丝尴嘎。
“还行,谈朋友了吗?”我故意扯开话题。
“呵,谈了,时间不长,是做手机认识的,叫惠。”他有些幸福的说。
“好好对人家,伯母一直盼着你成个家哦!”讲的时候突然想到了风的母亲,一个慈爱的老人,和风在一起那段日子对我很好。
“那是以后的事了,没钱怎么样养老婆啊?”他还是那么傻。
“你今天跑这买手机?”他问我。
“是啊。跟家里买,他们也不会发短信,准备买个便宜好用的就行……”
风帮我找人家拿了一台爱立信的,(型号我也搞不清楚,只记得很早在电视上看过广告,是刘德华和关之琳做的。而他柜台里面没有这么老的机器)说是没有修过,只是壳体有些划痕,风还帮忙配了一块新电池,一共收了一百圆。
“够不够啊?你别自己掏钱亏本啊!”我怕他又发傻。
“够了够了,我还赚了你两块钱”,他真的还是那么傻。
“机器有什么不好你拿过来,先用着试,还有电池也是包用三个月的。”细心的他对我重复讲着……
离开的时候我没有问风的电话号码,不想打扰他平静的生活,也许,真的有些人注定只能陪过风雪一程吧!
晚上上班在楼梯上碰到了姗姗,站在三楼半休息。
看上去无精打采,感觉上到三楼要了她的命。眼睛一圈都是黑黑的。
“姗姗,不舒服?”
“不是,早上下班没回家,几个朋友叫我到滨江包房嗨。一直没睡觉”。她疲惫的说。
“嗨到现在没睡觉?”我有些诧异。
“告诉你,我吃了一颗‘枫叶’,嗨到中午”她无力的回答。
(天啊!她真的疯了,静也经常跑去嗨,但是静告诉我她不喜欢吃药,总是打king,听她说过,枫叶是一种很厉害的摇头丸,当时我还觉得枫叶两个字很好听,但她告诉我,吃半颗都不得了,吃一颗搞不好受不了会死人的)。
一大清早跑去嗨的事情我不是第一次听说了。但一次一颗枫叶还是头一回听到。
“你行不行啊?要不要到医院去啊?”我低下头,看着她的脸问。
“没事的,我躺着就行了”她习惯的说。
到了休息室,姗姗就象熟了的面条,一下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的出来不是太舒服。
我打了一杯水,她只喝了一点点,好象吞不进去似的,在嘴里面漱了漱,又吐了出来。
同事们来了都以为姗姗病了,我告诉她们,姗只是没休息好,有点不舒服。
半夜四点,再也听不到大厅电话铃声的喧闹,林姐进来通知我们,外面下起了暴雨,没什么客人了,可以提前下班。姗姗主动要求留下来值班。看来她真的不想动了,从晚上上班开始到现在,她不吃不喝,连厕所都没上,就那样睁着眼睛躺着。不知道她会躺到什么时候,一天或许更长一些。怕她有什么事,离开前我把电话号码留给了她。
还没走出公司,我已经能够听到外面雨声。
六月天真象孩子的脸,下午还是好好的,晚上却狂暴着泼起雨来。
雨很大,没有一丝准备休息的味道,发泄着砸象大地。
站在大门口,想等会雨能够小点再走,找了个角落,风小点,雨也不至于飘在身上。
雨幕中一个人,跳跃着躲避路上的积水向我走来,已经有些熟悉了,是君。
他手里举着伞,从他走过来那一刻,我相信了他说过的:“习惯等候几个小时”
“好大的雨啊!才下班?”他问。
“不是这雨我又是六点啊!”我告诉他。
“刚下雨我就过来了,知道你不习惯带伞”君似乎知道了我的习惯。
“要是我不下班你不要等到六点?”
“是啊!习惯了”还是那句。
这世界什么都会成为习惯,连等上几个小时也会成为习惯!
“我肚子有点饿了,你呢?”他很诚实表情说。
“还好,晚上吃了一点”,刚说出口,我就有点后悔。
“我知道一个位置的杂酱面不错,带你去尝一下?”他很兴奋的说。
不好推掉他的邀请,可能是因为他给我送伞的原因,我答应了他。
坐着出租车,到了他说的那家面馆,在黄陂街。车上他介绍说叫海员杂酱面,因为对面是个叫海员的游泳馆。
下车的时候,我发现他很细心,从前面下来帮我开门,还撑着雨伞,怕我淋雨。
找了个位置坐下,他排队端面去了,看了看四周,面馆灯火通明,看上去很干净的那种,没有豪华的装修,但桌子板凳都和麦当劳一样。位置很宽敞,有很多人在宵夜,三三两两的谈论着。
正看着,君端着面放到我面前“尝尝,我很喜欢吃,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面下得很好看,泛着很润的光泽,盖着厚厚的杂酱,有点诱人。
“门口桌子上有很多作料,海带,香菜,酸豆角,辣椒……你喜欢吃什么自己随便加”他介绍着,好象自己家一样。
我看了一眼,很多刚端面进门的客人都自己在那张桌子上随意添加着喜欢的作料。
吃着面,君想起了什么,突然对我说:“如果生命只剩下最后一餐,我会选择来这里吃一碗杂酱面!”
我笑了,因为他说得太夸张。
他还逗似的告诉我,他说的真话。
有这好吃的面吗?我吃着,想着……
君送我到原来的地方,硬要把伞留下来,实在推辞不了他的好意,走之前他问了我号码,跟我打了过来,把电话号码存进电话薄,给他起名字“怪人君”。
“有空我打电话你,把伞还给你!今天谢谢你啊!”望着他离去的身影,我大声的说。
他什么也没回答,只是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冲着路边不远的出租车跑去。
回到家,打开灯,桌子上盛开的清香百合花,还有手中滴着水的雨伞,我还在思索着他那句玩笑话“如果生命只剩下最后一餐,我会选择来这里吃一碗杂酱面!”
一个夸张的怪人……
六月十一日 星期六 晴 端午节
端午节,收到很多祝福,君发来:“端午节快乐,愿你生活就象粽子一样有滋有味,财富象盐蛋一样富得冒油……”当然还有很多远方朋友们对我最真的祝福。很开心,因为这个端午并不象去年那样感觉得孤单。
中午到楼下买了两个盐蛋,一块四,一个自己吃,还有一个留着看。
看着桌上的盐蛋,就想起童年,每到端午节,母亲都会用钩针将五彩的线钩一个放盐蛋的网,放入一枚盐蛋,挂在我们胸前。这天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耍时,大家都比较谁的盐蛋更大,谁的网更漂亮。因为这天母亲给了我们一个可以炫耀的盐蛋,所以童年每个端午我都会很高兴。现在回想起,她给我们的,其实有很多是自信。
在家简单收拾了一下,把床单换成凉席,准备着过夏天的东西,刚忙完,手机响了,是静,祝我端午快乐,电话中约她一起吃晚饭,静很高兴的答应了。和我一样,她从宜昌一个人到武汉这么多年,身边也没有一个能够陪她过节的朋友。
四点半,电话响了,来点显示“怪人君”
“晶,今天过节,我一个人在家,出来陪我一起吃饭好吗?”第一句话他就是那样直接。
和君谈了一会,告诉他我和好朋友会在一起,君很爽快答应了,商量了一下,他建议我们去一家叫“罗马假日”的餐厅,环境不错。
到静的家里把她拉出来,我告诉静,今天还有一个朋友一起吃饭,静很兴奋,我知道她最喜欢热闹。
和静在江滩马路上找寻那家餐厅,半天都没找到,没办法,跟君打电话。
“我找不到啊!”我有点急。
“你现在在哪?”君问我。
“你说的三阳路口的江滩附近啊!”
“你不要挂电话,听我的,一百八十度转身”他到是象指挥。
“你往回走,湖锦酒店看到没有?”
往前走了几分钟,“看到了”
“马路对面就是,你们直接上2楼。我在靠近钢琴附近。”
推开餐厅门那一刻,发现是一家布置很特别的餐厅,有些电影主题味道,给人一种浪漫感觉,又有些温馨,走在旋转的大理石楼梯上,就已经听到楼上传来阵阵钢琴曲。
和静上了二楼,看到钢琴旁的位置上,君正对着我们挥手。
走了过去,我和静面对着君坐了下来,椅子是象包厢一样的沙发,所以位置很宽敞。
静到是很不客气,不等我介绍,就劈头盖脑唠叨起来。
“你不知道说是‘kiss’吧对面?害我们找了半天”
她最熟悉酒吧了,所以跟静讲地址,只要旁边有酒吧,她都能马上知道。
“这是我好朋友,静”我赶忙介绍着。
“哦,我叫君,看的出你和我一样喜欢去酒吧!对面酒吧我也去过,不太喜欢”君也很自然的说。
接着他们开始小议武汉的酒吧,哪里音乐好听,哪里气氛好,给我感觉他们原来就认识一样。
“君,谢谢你的伞”递给君我出家门就一直拿在手上的伞。
他接过伞,想说什么又没说,把伞放在沙发上。然后很客气的要我们点菜。
静和我都很随便点了两个家常菜。
君以为我们讲客气,又加了两个菜。(其实我和静在一起吃饭是很简单的。随便找家小餐馆,点一荤一素都吃不完。)
“君,你是做什么事情的啊?”静倒是挺关心。
“现在没上班,刚辞职不久。在一家外企食品公司做了差不多两年销售,感觉到累了,就没有做了。休息休息。”君笑着说。
正说着,服务员陆续开始端菜上来,君很礼貌的帮我夹了一筷子菜,然后也帮静夹了。
吃饭的时候,君嘴巴就没有停止的讲着,都是过去他上班的事情,如“遇到退货是很头疼的事情,巧克力夏天在超市一样容易融化,还告诉我们到超市买食品一定要从最后面拿,因为新鲜日期的货都放在货架后面,日期差的要先销售所以摆外面……”因为他说的我们都不了解,所以听得还有些味道。感觉到,君原来上班是很敬业的,当然我也看出他长得瘦的原因了——吃饭时候嘴巴不停讲话。
“你去酒吧玩什么啊?”静还是热衷于她的爱好。
“喝酒,跳舞”君说到。
“吃药吗?”(该死的静到哪里都记得她的最爱)。
“我很反感那些东西!你知道吗?我认识一个熟人光鼻子就值十几万!”君又说出奇怪事情。
“不懂吧?他经常打king,花掉了十几万,所以总说自己鼻子值十几万!”
我们恍然大悟,静也不敢提她喜欢的东西了。
“sb一个,他以为很光荣啊!人家卖他的粉子里面不知道掺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加墙灰我估计都有可能!还每次那么陶醉”他说的时候特别激动。
“每天用化学东西麻醉自己,等到有天老了,就算身体还行,人已经变成一个白痴了。”君的话我听得很有道理,看了一眼静,她好象没事似的,继续吃着东西。
君又开始讲他知道的故事,最好笑的还是如做出假摇头丸。
“缺货的时候,听说贩子都是在家自己做,把止痛药磨成粉,掺些头痛粉,加上凝固剂,倒在模具里去微波炉转,做出来最后还用‘必扑’一喷”君会声会色的讲。
“我知道‘比扑’,打蚊子蟑螂的,喷那干什么啊?”静岔嘴问。
“不清楚吧?喷了后药丸一来好看,有光泽啊!一看就象高档货,二来吃了也容易打头啊!”
我们两个都被他逗笑了,不管说的是真是假,故事够幽默,在加上他手语(特别是装成拿着杀虫水罐子喷药的动作)表现,让我实实在在开心的笑了一次。
结帐时,我把服务员叫了过来,君非不让我给,可还是倔不过我,仔细看过帐单后,我付了一百二,君凑过来小声在耳边说我太厉害了,而且今天他很没面子。
出门后,静说晚上有人请嗨,得回去化妆换衣服,打了个招呼就匆匆走了。君执意要送我到公司。
路上他问我以后有什么打算,我回答很肯定,“暂时没打算”。(因为遇到太多事情都是变化比计划快)。
不经意的我问君有没有谈朋友,他回答也很肯定“有过”,然后就很快扯开话题。
“改天等你有空一起到酒吧喝两杯?”
其实我不是很愿意去酒吧和ktv场合,可能是心里有阴影吧!但我还是没有拒绝君。
“好吧。下礼拜换中班了,哪天能提前一点出来就跟你打电话吧!”(其实说不定马上我就休息了)
他听到我的话好象很开心,还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不知不觉到了公司楼下,我看看手机,时间还早,要君陪着聊一会,这个点正是林姐晚饭过后回公司的时间。
还没和君说两句话,就听见林姐的声音“晶晶,你老公啊?”
我吓了一跳,当时看君的表情很有些尴嘎。他笑着和林姐打了个招呼,很快走了。
我告诉林姐君是认识的朋友,林姐笑着说“还以为是呢!看你们聊的那么亲热!”
边说边从包里掏出准备好的钱,塞到林姐手上,“林姐,端午节快乐!”
她很习惯的放在包里,然后笑着说:“改天我请客出去宵夜!你通知大家啊!”
没有和林姐一起上楼,她坐电梯,而我,依旧爬楼梯。
到了休息室,看到桌子上放着一束很漂亮的玫瑰,火红火红。感觉很奇怪,因为大家都在议论着什么,就不敢凑过去看了,直接走向柜子。
三号幽灵似的跑到我旁边,小声说:“老八新男友送过来的花,大家都在说她妒忌你哦!故意鬼做。”
我倒是没觉得,玫瑰总是只能代表爱情吧!看了一眼正聚精会神发短消息的姗姗,走到老八面前:
“老八,你赢了,但是今天我很开心”
她永远都不会理解,我的快乐。
六月十二日 星期天 晴
星期天,不再是黑色,而是灰色……
中午起床后,胸部很疼,一种涨痛的感觉,以为是好事快来了,并没太在意。
晚上身上出过很多汗,感觉有些粘,走进浴室准备冲个凉,脱完衣服无意中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惊呆了。
右边ru房肿得很厉害,不对称的可以说有些畸型。受到短暂惊吓后,有点点发蒙,用手摸了摸,右边ru房里有个明显的硬块,一碰就很疼。
出来到床上坐了半天,两腿已经有些无力。在告诉自己要镇定后,理智的跑到楼下诊所,找到平时感冒发烧会帮我看病的医生,声音几乎有些颤抖地告诉她情况。
医生要我到屏风后面,简单诊断了一下,得出结论:马上到医院进行更系统检查,并鼓励我不要害怕。
上楼后,我开始有些胡思乱想:“如果是癌症,就不治疗,免得浪费钱,留给父母,在病发前去一趟云南,看看向往的香格里拉,万一疼得受不了,先吃止疼药,不行了就搞些鸦片麻醉自己,葬在那片真正的蓝天下,会让灵魂净化……”
越想越怕,到了自己不再能够承受的地步,突然想到了风,算了,告诉他只会让他担心,就是死了给风只能是痛苦和回忆,什么都不让他知道最好,君,对了,那个为我档雨的人。
打通了君的电话:“君,我很不舒服”(声音几乎小得自己都无法听见)。
“病了吗?哪里不舒服?”
“能陪我去看病吗?我很害怕!”说着,我快要哭了出来。
“到楼下老地方站着等我,马上来”
刚到楼下没几分钟,君来了,他坐在出租车后面座位,我一头钻进了车厢。
君告诉司机开车到一六一医院,一路安慰我会没有事的,还告诉我一六一医院是军医院,今天会比其他医院人少些,不用排很长队。军医有军人作风,比起那些所谓大医院,起码不会把小病当成大病治疗……
一路上我都没讲话,只是沉默。
下车后,走在去门诊的路上,我告诉了君病情。
他很鼓励的告诉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要自己吓自己。
挂号,买病历都是君帮我做的,而我要做的是做在椅子上等,他很快回来,告诉我已经问到内科的位置,要我跟着。
才想起昨天把身上的钱花得差不多了,慌乱中根本没有想到去取,很不好意思的对君说:“身上忘记带看病的钱,你帮我垫一下,回去我取给你”。
没想到他火了,那张总是挂着笑容的脸激动得有些红了:“能不能不谈钱?除了把你当朋友,起码我还是个男人吧!”
我不敢再做声,一路跟着他。
到了内科诊室,一个头发花百的老医生在坐诊,是个男医生,我开始有些发慌,君看出来我慌乱的眼神,很熟练的对医生说:“郭医生,麻烦借一下笔”。
接着他递给我笔:“把病历填好,有没有过敏史要记得填!”他那一种成熟让我平静了很多。
开始他向医生很客气描述我的病情,很真实,也不避讳什么,好象病人就是他。医生听完后,带我到隔壁病房做了检查。然后在诊条上写着,并告诉君,要我到楼上做个细胞化验,拿结果给他看。
走在楼梯上,我问君:“你认识郭医生吗?”
“不认识,但他胸牌上写着很清楚了,当然他肯定更不认识我,但他心里知道我很尊重他”
没想到会乱醉的君,有时候会骂脏话的君,会讲笑话幽默的君,还会有这样成熟的一面。
缴费盖章……一切又是君帮我完成的,而坐在等候的椅子上我又开始害怕。
他走了过来,告诉我做的化验有多么重要,然后说:“疼是会有的,但能不能让我看到照顾我那时坚强成熟的你?”
他每一个字份量都很重,我有些勇气的点了点头。
进了化验室,脱下上衣,医生开始在我右ru房外侧涂麻醉药,然后用一根很长的针刺了进去,并找寻硬块的位置,很疼很疼,后背开始发汗,但我没有流一滴眼泪。
给我感觉是很漫长的时间,医生完成了工作,抽出了针头。当用棉球按着伤口止血的那一刻,突然觉得,身体在受伤流血时,生命原来也如此脆弱。
出了门,君陪我坐在椅子上等结果,什么也没说,只是透过门缝看着医生忙碌。
二十几分钟后,拿着化验结果单到了楼下。
郭医生看完化验结果告诉我:“是|乳|腺囊肿,主要是由于内分泌紊乱引起。”
我有些不懂,不知道结果是否严重,多问了一句:“严重吗?”
“先开药你吃吧!吃药能好也是可能的,万一控制不住就不要拖,尽量做手术,控制不要吃辛辣和刺激的食物。发现疼痛加重马上来,拖的话会引起病变”。医生很仔细解释我听。
拿着处方,君带我去拿药,被我拒绝了,他已经为我花费了不少,我不愿意再让他掏钱。
我告诉他药我自己改天会拿,也会按时吃的,让他放心。
君惦记着让我一定要跟公司请假,我按他的话跟林姐打了电话,林姐还是那么爽快答应了。
君要请我吃晚饭,我拒绝了,只想回家好好休息。他很能理解,说等病好了一定陪我好好大吃一顿。
回到家里,拿出储蓄卡,带着处方,到楼下诊所找医生,她告诉我,处方上写的药店有卖。
晚饭,我没有心情吃东西,按照药瓶子上的最大剂量吃下六颗,然后疲倦的一头倒在床上。
这个夜晚,睡的很宁静,似乎看到了那片蓝蓝的天……
六月十三日 星期一 晴
桌子上,百合已经开始有些凋零,但还有几朵最小的花苞努力要展示出自我,生命循环仿佛在一束百合花里说明一切。
用剪刀除去那些已经老死的花瓣,让剩下的花苞能从花茎上吸取更多营养。虽然有些无情,但也最现实不过。
记得医生嘱咐按时吃药,一早起来就把药吃了,感觉以后早餐吃药就差不多可以饱了。
洗漱时,下腹有些隐隐涨疼,差不多该来了,同时每月能休息的长假也将来临了。
今天上早班,因为昨天请了假,比起和我排一班那些同事,还是舒服些,他们早上六点才回家,中午不到一点又得回公司,所以有些住较远的同事干脆逢礼拜天晚班就不回家,在公司混上几个小时。
中午十二点多,到公司楼下拐角处抄了碗花饭,要老板帮忙打包,拎着到了公司。
刚上楼碰到三号,她很关心的问我病情,得知后很有经验的告诉我:“坚持吃药,等好事一完,硬块的涨痛会好很多。”
走进门的第一眼看到姗姗,躺在床上,还没醒。放下手中的饭盒,我轻轻经过姗身旁,到柜子拿衣服换。
换衣服时,就听到老八在房间嚷:“姗姗,么睡了,( 妓女日记 ./438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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