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根本不是我喜欢的那一类女人。看来我得想法子和她断绝这种危险的关系,万一我哪天受不了她的诱惑真要了她的东西就麻烦了,别人可以利用这些大做文章,到时候想说也说不清,我似乎已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33)《雪莲》
还好静竹这几天到外地拍戏,又是那种味如嚼蜡的主旋律,演死了也不长进演技,最多混个脸熟的那种,不然我这样夜不归家又不知带来多少麻烦。
我想起为辛夷出书的事,想着也该为静竹的事业做点事情。自从辛夷去世,心里老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总是在不知不觉中袭来,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淡淡的,细细的,如烟似雾,无边无际,说不清,道不明,抓不着,嗅不到,却总是环绕在我左右,到底是关于什么,事业,家人,都不明了。难道是辛夷对我冥冥之中的呼唤?难道是命运对我荒唐,无耻的三十年光阴的审判。我也不是坏事做绝,丧尽天良?比我该受惩罚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我有这种感觉?管它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爱谁谁,这样一想反而心里轻松许多。
想来想去还是趁静竹还年轻做部能给她带来点荣誉的电影吧,当然是艺术片,还得是令人耳目一新的那种,能不能获奖到在其次,重要的是这是我为静竹做的一件事情,最近这种想为她做的事情越来越强烈,老是有种时不我待的感觉。给老王一说,老王马上安排两位编剧为静竹量身打造剧本,完成后我看了看都不满意,职业痕迹太浓,电视剧意味太重。只好自己操刀写了个剧本《雪莲》,电影名肯定要改,改成那种不知所云的名字,能唬人,就象《太阳照常升起》改编自《天鹅绒》。故事是一悲剧,六十年代的时候,某县一剧团下乡演出,本县偶像级的头牌小生被当地村姑雪莲暗恋,偷走了一件演戏用的戏袍。被她爹发现,毒打一顿,闹的村里人也都知道。后来小生被打成右派下放到邻县农村,为了接近小生,名声已坏,成分不好的雪莲嫁给了小生下放所在地的一残疾人。在以后的艰难岁月里雪莲一直暗中照顾小生和他的孩子,甚至为了小生返城用身体铺平道路,对于这些小生一溉不知。小生平反后又大红大紫,后来偶然得知雪莲的故事,感动的老泪纵横,就想把雪莲接到身边,谁知雪莲已病入膏肓,临死前还抱着那只破烂不堪的戏袍。
这里面掺杂了一些我对静竹苦恋时的情节和心理,由于心有同感,写起来得心应手。
改完后拿给几位圈里名编剧一看,都说写的不错,题材也好,老外就好这一口,老张的片子不都是这种风格吗?把老外唬的一楞一楞的。就它了,静竹就指望这片子走红地毯,拿大奖了,马上就开始着手准备。
碧云看了我的剧本也很喜欢,甚至有些感动,准备作为她公司进军制片业的第一部作品。
静竹回来后我把剧本拿给她看。
“哟,杨局还真有才,写的还真叫一悲惨,以后你可以走悲情路线了,大陆男版琼瑶。”
“别着急损我,说说原不愿意演‘雪莲’这个角色,这可是我为你度身定做的哟,你可不能枉费我一片苦心,为了写这个本子,我人都瘦了一圈,头发掉了数百根,近视程度增加了好几十度,老阮,你可不能没良心。”
“好,好,我演,干脆那你来客串‘小生’,也为咱俩留个记念,好歹也在艺术上合作一把。妇唱夫随,在艺术的天空比翼双飞。”倒把自己摆前面,嘴比以前油滑多了,也难怪,和我呆久了,想不油滑也难。
“‘小生’倒不想演,我想演那‘残疾人’,多少有点亲热戏,不能便宜别人。”
“说着说着又没正形,说,我不在的这一段时间有没有和万思锦来往。”
“我倒是想,可人家老公不同意,万一真急了一枪崩了我怎么办?留下你这如花似玉娇滴滴的妻,我能放心呢。”和静竹调笑几句,心里的阴郁感烟消云散,一片晴空,有家的感觉,真不是一般的好。
(34)惊梦
又到了和盛洁约好的时间,静竹刚回来,我没理由在盛洁那里过夜。只好和盛洁商量,能不能把时间安排到白天,最好是礼拜天,给孩子安排个补习班,让保姆放假一天,盛洁答应了。到了盛洁那儿时她刚吃过早饭,还穿着睡衣,头发湿湿的,刚洗过澡。
“紫东,不好意思,昨熬夜写论文,刚起来,我去换衣服。”盛洁见了我还真有点扭捏。
“还换什么衣服,不多此一举吗?”说完我故意直直看着她,她抿着嘴看了看我,然后笑着低下头,来干吗呢?
“还是那么坏,坏到家了。”盛洁娇嗔的说,仿佛又回到了十二年前的校园。
话没说完我们就抱在了一块。衣不如新,人不如旧,尤其是喜欢过,亲热过的旧人,如同喝过几口又盖上的美酒,经过十数年的沉淀,重新开启时发出浓烈的香气,还未品尝就已心醉。“紫东,我想死你了,我这一礼拜……一礼拜都神情恍惚,都想着怎么应对你的到来,真是个令人又爱又恨的东西。”
“小洁,我也想你,比十二年前还想,想的心痛。”
我们相互爱抚着,说着情意绵绵的私语。她的皮肤感觉又紧又滑,看的出来至少用了半瓶沐浴露,没化妆的脸显的略微有点苍白松弛,细纹也不少,反倒增加了些许成熟的魅力。荷花深处竟也紧致有力,明显闲置过度的结果,不禁心里长叹:多少花朵般的女人被尘世埋没。“易求无假宝,难得有情郎。”女人再独立,再要强,还是会把永远把情字写在心里,再美的花朵没男人的滋润都会慢慢枯萎,尽管表面装的比谁都超脱。“我有一段情,说与谁来听。”是所有女人的心声。
“小洁,小洁,你在家吗?”一阵叫声打断了我们的甜蜜。
“坏了,是我妈,她有钥匙,经常来我家看看。”盛洁小声说。
“你先答应,就说你忙呢,马上出来,万一她进来就坏菜了。”在说话的过程中我们一直没停下来,好不容易才潮一次。
“哎,妈,我在呢,我忙着呢,要不你先回去吧。”盛洁大声答应着,只是大背景太特殊,说出来的话和平时的语调大不相同,带着浓浓的缠绵意味和床地之间的庸懒。
“怎么啦,什么声音怪怪的,怎么说话有气无力的,是不是病了,让妈看看。”
“没事,我,我写东西呢,别打扰我。”盛洁慌了。幸好出于习惯我反锁了卧室的门。
好不容易才结束,盛洁还不舍得下床,搂着我唧唧歪歪,在我的催促下才恋恋不舍的穿衣下床。
“妈,你怎么来啦,也不说一声。”盛洁责怪她妈。
“这孩子,我不是常来吗?你,你这是怎么啦,慌里慌张,衣服扣子也没扣好,头发乱糟糟的,出什么事了。”盛洁妈关切地问。
“妈,你瞎说什么呢。”
“到底出什么事,快说呀,你,想急死我,这孩子。”她妈急了。
“是,是杨紫东来了。”我隐隐约约听见盛洁在说。
“谁?谁?你说清楚。”
“就是在学校时和我……那个杨紫东。”
“那个没良心的,他怎么……怎么又来骚扰你,你让他出来,我饶不了他。”
“妈,妈,我求求你,你先回去把,是我……让他来的。”盛洁急哭了。
“唉!你呀,还没上够他的当,得,我也不管了,爱谁谁。”她妈关门走了。
盛洁又回到床上搂着我哭的昏天黑地,我只是默默地搂着她,抚摩着夹杂着几丝银丝的秀发,让她发泄着自己的情感,无形之中我又把自己置身于更尴尬的地步。
“都是你,非要白天来,我妈非骂死我不可,你说我该怎么办?说呀。”
“怪我,怪我应该和她老人家打个招呼:对不起,大妈,您闺女让我陪她乐呵乐呵,您看咋样,免费的,义务劳动,学雷峰。”
“又来了,这嘴什么时候能积点德。”盛洁带着泪“扑哧”笑了。
“说真的,小洁,你……还是趁年轻找个伴吧,咱们一次两次还行,老这样也不是办法,跟做贼似的。再说你妈也知道了,再向我逼婚什么的,怎么办。”
“这么快就不耐烦了,你不是想赎罪吗?我看你一点诚意也没有,就是让你陪我到老,你也没什么可说的。”
“不是,小洁,咱们都理智点行不行,都三四十岁的人啦,怎么一点也不成熟,我是欠你的,但我不能这样补偿你,这对你也没什么好处,万一传到你单位那里,你这正教授的职称还要不要。好啦,小洁,听话。”我边说边乱扔糖衣炮弹,又啃又摸,边抚边捏,弄的盛洁脸色桃红,四肢绵软,美目微睁,身热体烫。
“你,……干什么呢?痒,痒……脏……,还没洗呢,……快停下,错了……错……。”边说边喘,人却情不自禁迎上来,又是一阵被翻红浪,朝云暮雨。做到动情之处,我索性掀开锦被,肆意地欣赏盛洁沉浸在极乐世界的神态,不停地给她制造更多的快乐。那种飘飘欲仙,大胆前卫的行为艺术也令我回味无穷。
直到我离开她家,盛洁还赖在床上不起,恋恋不舍拉着我的腰带说是要好好回味回味,边喘气边说:“要死了,要死了,小腰断了,小腰断了。”
(35)拍戏
经过紧张,忙碌的准备,《雪莲》终于开拍。是傅碧云公司投资的,碧云亲任出品人,制片人,监制。我和老韩是总策划,女主角当然是静竹。导演请了老田,特欣赏他淡薄明志,远离纷扰的个人作风,有才,更有耐心,慢工出细活,做出来的作品不会太失水准。男主角经过多方筛选,最后请了台湾赵姓著名演员。这哥们文艺气质十足,在大陆有很多中年粉丝,演过几部艺术味十足的电视剧和电影,个人认为是演绎张剧(张爱玲)男主角最佳人选,那种旧式文人的气质无人能代替,这过程中还征求了静竹的意见。
“静竹,你看演小生谁比较合适?大胆说,我不吃醋。”
“我看就请台湾的赵**吧,我感觉他比较合适。”静竹脱口而出,连思考的过程也免了。
“哟,没看出来,赵**还真有魅力,连俺家老阮都看好他,难得呀。”虽然和我不谋而和,心里还是有点酸。
“你吃哪门子醋,还没拍呢,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不想说非要我说,我说了又笑话我。”静竹扭捏地埋怨我。
“就他了,只希望你们千万别制造出什么绯闻来,影响国共合作大业。”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处处留情,整个一臭流氓,还真以为自己是楚留香呢,楚流氓。”静竹笑的花团锦簇,春光灿烂。
试妆的时候我亲自监督,静竹头发被拉的很紧,脸上的细纹不见了,打着腮红,梳着两条大辫子,穿着那时候的道具服装,斜襟大棉袄,大裤腰棉裤,黑灯心绒棉鞋,为了显年轻头上扎了两条红头绳,穿着蓝底红花的罩褂,整个一“喜儿”。静竹为了找找年轻的感觉,做了两个见到自己心仪男人的动作,眼神,就是想看又不好意思看,两手捏着衣角,咬着下嘴唇,目光里闪烁的欣喜和期盼。
我在一旁想笑,又不敢笑,怕静竹失去自信。你只有现场看了,才会明白一四十多的中年妇女扮演一十七八的少女是怎样的滑稽,在银幕上看不出来,现场反差太明显。人往老了扮比往年轻了扮容易些,不过看的出来静竹还是很努力。
在休息期间,我也穿上道具服装和静竹照了几张照片,特意处理成怀旧风格,标题为《喜儿和大春》。后来挂在家里时,大家都问,这是谁和谁呀?好温馨浪漫。
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电影拍的很顺利。
(36)风雨
好几天没见冷泠来上班了,单位里有了些风言风语,说什么她被“双规”了,被中纪委请去谈话了,被隔离审查了,被革职了。大家看我眼神也开始怪怪的,都知道我是她的人,都想看看我反应如何。
“杨局,我是小楚,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谈一些事情。”小楚现在调办公厅秘书处了,在我这里时我对她不错,也算半个蜜,半个情儿。
约了个地方,小楚已等在里面,自从她调走后好长时间没见她了,也没心思和她调情。
“杨局,冷泠被双规了,听说光受贿赃款就有六百万左右,还有名画,名表什么的,调查已基本结束,马上就移送司法机关。不过并没牵扯你,但是你还是要小心一点。大家都知道你和她……”一坐下来她就直入主题。
我心里一震,该来的怎么也躲不过。不过我们除了上床以外并没有什么经济来往,只要冷泠不说谁也抓不住什么真凭实据。但是好多人都盯着我这个位子呢,朝中无人,官位难保。看来我还是早作打算。冷泠虽说是副手,但她和zxb一位l副部长是同学关系,还有什么其他关系我就不明白了,l副部长铁定是下任zxb部长。所以我们头也让她三分,她提拔我也没人敢提反对意见。
不过你受什么贿呢?家里什么没有?,傻老娘们。一定是因为她那丑闺女想出国定居什么的,当官的出事一多半是因为家人。想到这里我长叹一声,时候到了,考验我的时候到了,该想辙了。怎么办呢?找l部长?他应该早知道这件事,我跟他也不熟,再说见他说什么呢?我算哪根葱,哪瓣蒜?
“小楚,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知道头对我是什么意见吗?”我知道现在她和头关系不一般,想让她帮帮忙,但又一想,她如果有什么举动一定会引起头的怀疑和嫉妒,反而坏事。头也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在大事上糊涂,趁机安排个亲信多好。
“怎么谢我?你可好长时间没约我了,没新鲜感了?”小楚盯着我笑嘻嘻地说。“头对你还是有些意见的,谁让你以前老利用职权招那帮女演员,里面说不定就有领导罩着的,估计你的位子很难保住,要不急流勇退吧,还多少有点面子。”
第二天我给头交了辞呈,理由是想回上海老家,其实什么理由都行,关键是结果是我让出了位子,头虚伪地客气了几下签了字。
走出单位大门的时候我回头望了望,这个我待了快十年的地方,虽说没什么深厚的情感,离开时还是有一点点伤感。
过了几天我到羁留冷泠的宾馆去看望她,当然经过有关方面的允许。
“冷泠,事已至此,甭多想了,多照顾照顾自己。”冷泠好象一下子老了许多,头发白了一片,人也瘦了。从那么高的位子摔下来,谁也受不了。
“谢谢你,紫东,你是唯一来看我的人,你还好吗?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关于我们我可什么都没说。”冷泠激动的哭着。
“别客气,泠泠,好歹也做过几夜夫妻,我能不来看看你吗?”看着她绝望的神情,我逗了逗她,想让她轻松一点。
“坏东西,都什么时候了,还没忘臭贫。”冷泠脸上闪过一丝笑意,稍纵即逝。
“好了,冷泠 ,坚强点。还没告诉你,我辞职了。”
“什么,你怎么这么傻,这里没你什么事。”
“唉,呆下去也没意思,早晚的事,早走早好,人家都盼着顶我的位子呢,难道还等人家撵。”
“对不起,紫东,是我连累了你。其实,其实你应该很有前途的,都是因为我,作孽啊。”冷泠拉着我的手不放。
“别这么说,我应该感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好了,时间到了,我该走了,我以后还会来看你的。”走的时候,我留给她一些营养品,冷泠大声地哭着喊着我的名字。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我引以为豪的仕途生涯彻底画上了句号。
(37)迷乱
华灯初上的时候,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家里,静竹还在饭桌边等着我。
“紫东,别难过,咱们不是还有上百万的存款和基金吗,还有三套房子,两辆车,怕什么呢,你那么有才华,干什么都会很出色,这说不定对你是个机会。”静竹抚摩着我的头,轻声细语地安慰我说。
“没事,我就是一下子转不过弯来,静竹,对不起。对,你那戏后期制作完成了吗?”
“嗨!两口子说什么对不起,说实在吗,你不在这位子,我倒省心,省的我又怕你和哪个演员眉来眼去的,我那戏后期差不多快完成了,挺顺利的。”
晚上在床上的时候她不时发出“哎哟,哎哟”的轻声呻吟,还故意压抑着老怕我听见。
“怎么啦?静竹,哪儿不舒服?”
“还是ru房,这几天越来越有点疼了。”
“明天去医院看看吧。”
“明天还要后期录音呢,时间挺紧的,马上就送审了。”
“尽快去吧,万一拖出什么病来怎么办,梅艳芳,李媛媛不是因为什么ru房癌去世的吗?”
“什么呀,还ru房癌,那叫||乳|腺癌,她们也不是因为||乳|腺癌去世,是因为宫颈癌,好吧,等录音完成我就去,也不是很疼,也没那些肿快,橘皮化症状。奇shubao3书com网都怨你,一到床上就抓住它不放,手下也没个轻重,放心吧,没什么事。”
第二天傅碧云打来电话。
“紫东啊,有时间吗,到我这儿来一趟。”
“什么事情,电话里不能说吗,我可没心思寻欢坐乐。”
“甭乱想,真是很重要的事情。”
约了地方,进去一看,除了她还有老王,老张,等等圈内大腕。
“哟,紫东,都等你了,坐吧。”
“今儿什么日子,聚这么齐。”我问大伙。
“紫东,你的事大家都听说了,这么做还是很英明的。紫东,你虽然辞职了,但大伙都对你这么多年来给我们的帮助表示感谢。说真的,我们对你看望冷泠的行为都很钦佩,是条汉子,有情有意,来,我代表大伙敬你一杯。”碧云举起酒杯。
“唉,可惜我以后再也帮不了大伙了,大伙能在这个时候来和我见面,我真的很感动。”人在失意的时候哪怕一点点的的关心都特别温暖。想想过去的事情,那种心理上的阴郁感愈来愈浓,情不自禁多喝了点酒,大伙知道我心里难受,也没劝我,直至喝到醉的不省人事。
醒来后竟然发现躺在碧云家里。
“紫东,醒了,快喝点醒酒汤。从来没见过你那么疯狂,谁劝也不听,老是要酒,还嘟囔着:静竹,我对不起你,我什么都不是了,我再也帮不了你了,真像个孩子。我们都吓坏了,想通知你老婆,又不知道号码,只好把你弄我这儿来了。你可真沉,跟头死猪似的。”
碧云已换上了睡衣,我正把头放在她腿上休息。“不好意思,碧云,您受累了。”
“哟,还害羞呢,衣服都给你换过了,临时让下人买的,还给你擦了身子,吐的一身都是。”
“什么,哎哟哎,这叫什么事,男女授受不亲,假如在宋代,我这辈子就是你人啦,想不要都不行,我成傅杨氏了。”我这才发现自己换了一身睡衣,连澡也洗过了。
“还没忘了贫,对了,你手机在这儿呢,给你老婆说一下吧,今儿不回去了,在朋友家喝醉了。”还真会安排,用心极其良苦,心里还是有点感动。
喝了点汤,又走动了一下,头不那么昏昏沉沉。看看碧云,正笑眯眯看着我,唉,欠人家大发了,今儿就是累死也要伺候好她,不然这情欠的忒难受。
“碧云,最难消受美人恩,知道吗,我都有点爱上你了。”我抱着她走向床,她两手环绕着我的脖子,一言不发,只是笑嘻嘻地看着我。
整个脱衣服的过程她都没动一下,还是那么笑着看着我把我俩脱个精光。就是在进行的过程中她也任凭我的摆布,像个逆来顺受的小媳妇,和第一次风格完全不一样,看来是比较懂我了。我甚至大着胆子复习了有点生疏的bt动作,她也是小声呻吟着,哭泣着不反抗。终于尽了兴,好久没这么疯了,好象被抽筋一样,浑身虚脱,我瘫在她身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玩疯了吧,还真能造,跟谁学的,你媳妇?累了吧,下来歇歇吧,身体是自己的,不知道爱惜,还是年轻啊。”碧云把我轻轻放下来,给我擦了擦了脸上的汗。
“紫东,要不你到我公司来吧,制片公司还缺个总经理,我也没精力兼任,也不太懂运营方式,你是业内人士,肯定比我合适。”
“再说吧,最近心里比较乱,过了这阵我再答复你吧。”我心里不愿意又不忍心拒绝她。
“紫东,只要你愿意,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我自己。”碧云抱着我在我耳边呓语,同情心泛滥,又开始犯傻了。
“碧云,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是个好女人,也一定是个好妻子,可是……以后可别再说这样的傻话了,你有今天也不容易,这可都是你的心血,谁也没资格要,谁也没脸要。”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考验你呢,还当真呢。”碧云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掩饰自己。
第二天醒来打开手机时发现有三个未接来电:盛洁,小孟,思锦。三个短信,也是她们三个的,内容大致相同,都是劝我别太难过,想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想了想,没回。
(38)惊雷
第二天回到家我分别给盛洁,小孟,思锦打了电话,告诉她们我非常感谢她们的关心,我一切正常,辞职是我考虑再三的结果,我觉的我更适合做一个纯粹的编剧或者策划人。
放下电话突然头一阵发昏,一下跌坐在沙发上,两眼什么也看不见,过了一会才好转。这是怎么啦?昨晚和碧云疯的太厉害?也许是,但身体没有任何的不适。
眼前好象有一片薄雾升起,整个心空荡荡的,仿佛什么都没有了,多日以来那重琢磨不定的湿淋淋的阴郁感现在被无限放大,大的把我自己包裹里面。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恐惧,紧张,不安,又不知这种情绪来自何方,缘自哪里。迷迷糊糊中好象看见一个人向我招手,看不清脸,她大声呼喊着我的名字,“紫东,紫东,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你快救我呀。”我伸出手却怎么也抓不住她。我大声喊着:“思锦,是你吗?盛洁是你?小孟,小王是你们?碧云?静兰?你到底是谁?你说话呀。”她不再说话,只是流着泪看着我,静静地看着我,我依然看不清她是谁,但我知道她是我最亲的人。不一会,薄雾散去,心依然沉郁。
我怎么忘了一个人,静竹!静竹!我怎么把她忘了,难道是她,不会,怎么可能呢?我们现在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那么平静。难道是她……。我不敢再想,拨通了静竹的电话。
“静竹,静竹,是你吗?你好好的吗?你在哪里,我去接你。”我语无伦次地说了一通,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怎么啦,紫东,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慌张,我这就回去,好好待着。”静竹匆匆挂了电话。
我想出门,却脚步绵软,只好待坐在沙发里,眼前又出现幻觉,仿佛看见辛夷向我走来,她穿着我从没见过的衣服,像古代的仕女装,对我说:“紫东,我没死,我变成了静竹,我在拍电影呢,一部你写的电影,没想到拍电影这么好玩。”一大朵云团扑来,辛夷不见了,我大叫:“辛夷,辛夷,你在哪里。”不一会她又出现在我面前,衣服没变,脸却变成了静竹,静竹笑着对我说:“紫东,这里真好,就像我们去过的呼伦贝尔大草原,天是那样的蓝,水是那样的清,风是那么的轻柔。”不一会静竹又泪流满面,“我就是见不到你,我就是想你,你什么时候能来看我,你来了别走了好吗?”我拿出我们在呼伦贝尔的合影,奇怪的是上面只有我一个人。
“紫东,到底怎么啦,着急上火的,怎么脸色这么难看。”看到我脸色蜡黄,一脸冷汗,静竹进门后急忙坐到我身边扶住我。
“静竹,你看这照片上的你怎么没了。”我递给她照片,呆呆地问。
“这不在吗?你,你别吓我,紫东。”静竹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紧张的眼泪下来了。从结婚以后我从来没像今天感觉静竹对我的重要,重要到我一刻也不想离开她。
“静竹,答应我,别离开我。”我把她紧紧搂在胸前,脑子里全是刚才的影像。
“疼,疼,你压我ru房了。”静竹忙说。
“哎,瞧我这记性,你还没去医院,现在就去。”那种不祥的预感重的压的我喘不过气来,我想起我们关于||乳|腺癌的对话,仿佛这预言着什么。
在去医院的路上,我眼前一阵阵发黑,手抖的连方向盘也握不住。我愈是想压抑自己内心的不安,却愈是紧张,静竹怕我出什么事就和我换了位置。
到协和医院后急忙找熟人,托关系把能做的检查全做了。
我们焦急不安地等着结果,我拼命安慰自己:不会有什么事,不会有什么事,哪能这么巧,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乳|腺增生。我坐卧不安,来回不停地走着,脑子里乱成一团糟。
“杨局,结果出来了,你来一下。”不知为什么我把静竹也叫上了,好象自信没什么大问题。
“让嫂夫人回避一下吧。”
“没事的,你说吧,我们有心理准备。”
“我知道,这是我们的工作惯例,和病情没关系。”我让静竹回避了一下。
“老杨,对不起,您怎么……怎么能这么疏忽呢,……嫂夫人的||乳|腺癌得的比较特殊,没什么明显的症状,所以特容易耽误。嫂夫人的……||乳|腺癌……太晚了,已经扩大到胸腔和肺部,……最多三个月,别做化疗什么的让嫂子受罪了,真的……没用了,要不您再到军区医院看看。
一刹那天终于塌下来了,尽管我有心理准备,但当血淋淋的事实摆在我面前,还是承受不了。不知不觉瘫在地上。
“老杨,老杨,嫂夫人,快来,老杨昏倒了,护士,护士,准备急救。
静竹见我昏倒在地,急的不行,也意识到病情的严重,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先把我救醒再说。
回到家我一直昏昏沉沉,晚饭也没吃就躺在床上,两眼直直地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一片空白。静竹也没吃饭,搂着我轻轻地哭泣。
“紫东,别难过,这都是命,都是命,咱认了,谁也拗不过命。”
我一言不发,眼泪不知不觉就淌下来,紧紧地搂着静竹的肩头。突然感觉我们竟是那么的可怜,那么的无助,往日的优越感一下消失殆尽,一下变成世界上最不幸的一对苦命人。人如果不是亲身感受,是不可能理解失去最亲近的人那种撕心裂肺的感受,特别是你知道她即将离你而去却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束手无策的时候。那种心痛的感觉好似千万只蚂蚁在吞噬你的心,让你喊不出,动不了,痛苦似无边无际,漫山遍野,你只有默默承受这些不想承受而又不得不承受的一切。
迷迷糊糊进入梦想,我和静竹来到一个荒芜人烟的地方,遍地落叶,黄花飘零,满山的朝露映着我们的彩衣,远处天高云淡,雁阵横斜,塞草霜风满地秋,一片荒城枕碧流。我俩手挽着手,默默地走在天地之间,像一幅移动的图画。
第二天早上我们都没起床,就想这样一直躺下去,谁也没感到一点饥饿。
“静竹,还记的吗?我们第二次见面那一回,你为我下了一碗汤圆,我两口吃完了,你还笑我。”我想让她轻松一点。
静竹努力想笑笑,却嘴一撇,泪珠滚滚,把头埋在我怀里痛哭起来。我也装不下去,心里的痛楚如同打开闸门的洪水一泻而下,我们的眼泪织在一起,我们的痛苦粘成一片,我们的心融为一体。
“静竹,让我们过好这最后的日子吧,我会陪你每一天,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们的父母,我们也不能天天以泪洗面,咱们今天再去军区总医院去检查一次,也许上天眷顾我们,会有奇迹发生。我饿了,想吃你下的汤圆。”尽管我知道她已病入膏肓,还是盼望万一。
“还是那么好吃,我记得那次好象是黑芝麻馅的。”静竹看我吃的香甜也陪我吃了一点。
复查结果还是一样,好在我们有心理准备,也没太失望。我们去静竹父母家里看了看,事先我叮嘱静竹好多遍,他们才没发现什么异常,但心里老感觉对不起他们,能拖一天就拖一天吧。
过了几天想了想还是把事情告诉了静竹的家人,老人家哭的死去活来,非要给静竹做化疗,我们好不容易才劝住他们,还把孩子托付给他们,想好好陪陪静竹,让她平静地走完人生的最后时光。
我们关了手机,电话,中断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决定静静地渡过这最后的时光。我们每天拍好多照片,把我们的每一时刻都用dv记录下来,我们开始日记,记录我们最后时光的点点滴滴。
(39)无痕
《雪莲》制作完成,已送去欧洲参展。田导派人送来了样片,我们含着泪看完片子,这是我们合作的作品,它就是我们的孩子,只是这孩子快失去它的妈妈了。
静竹的病情开始发作,并且一发作就进入重症阶段,只能靠流质食物来维持生命。我觉的好象还有什么事没又做,是它,静竹的蝴蝶发卡,我拿出来发卡给静竹看。
“静竹,你看这是什么,这是你的发卡。十三年前,我第一次在剧组见到你,你就带着她,我是趁你不注意偷的,去年我找东西又发现了它,《雪莲》的创作就缘于这件事。”静竹拿着已被摩挲成青铜色的蝴蝶发卡,静静地掉泪,干裂的嘴唇张了张,小声地说:“紫东,我想我这辈子没什么遗憾的了,我真的知足了,上天待我也不算薄。”
“别说了,好好休息了。”她说完这些话就已有气无力。
“我死后,把我埋在呼伦贝尔,那地方大,清净,我可以自由地活动活动身子,没有你陪伴我会憋的慌。”
《雪莲》在欧洲电影节上获得评委会大奖,静竹得到了最佳女演员提名,当我把奖杯和证书拿给静竹看时,静竹流着泪,不说话,苍白的脸上的泛起久违的红晕,仿佛白雪映衬下的一朵红梅,竟是那么的耀眼,那么的绚丽。可惜这奖来的不是时候,静竹再也没机会走红地毯了。
四个月后一个暮秋的夜里,静竹忽然精神振作,还想下床来活动活动,眼睛也亮了许多,难道是我们感动了上天,发生了奇迹。我急忙把她揽在怀里,想扶她起来,但不一会她的眼神慢慢暗淡下去,脉搏跳动渐慢,身体一点点变硬。
“静竹,你醒醒,醒醒呀,千万别睡过去。”我知道一切都无济于事,但是还想唤醒她,我知道只要她睡着就永远醒不过来。
“紫东,……照顾好我们的……孩子,……我的孩子,多去看看我……我会想着你。”这些话耗尽了她的最后一口气。终于像个孩子似的在我怀里睡着了,睡的那么香,睡的那么安详。我默默流着泪一遍遍吻着她干裂的嘴唇,瘦削冰冷的面颊,紧闭的双眼,轻轻呼唤着她的名字。她的眼角里竟然有两滴晶莹的泪滴,我想在她走的时候她也很伤心,也有很多牵挂。她的身体是那么的轻盈,轻的我一只手就能把她抱起来。
我打了个电话,这是一个只属于我自己的秘密。瞒着静竹我花巨资给静竹做了一幅水晶棺,我不能承受永远看不到她的结果,一天也受不了。在等待的时间里,我给静竹换上她最喜欢的衣服,擦了脸,点了口红,梳理了头发,别上了那只蝴蝶发卡,穿上平时很少穿的靴子。
现在她躺在水晶棺里真像睡着了一样,我甚至觉得的她没去世,只不过离开我一段时间,早晚会回来。
第二天我通知了亲朋好友,所有的人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震惊的忘记了悲伤,大家面面相觑,不知做什么好。我忘记了周围一切的存在,自己呆呆地守护着水晶棺前,一遍遍隔着厚厚的水晶抚摩着静竹的脸。想着我和静竹的一幕幕,她的哭泣,她的欢笑,她的拘谨,她的愤怒,她的伤心,她的委屈,她的善良,她的贤淑。想一遍,望一眼,望一眼,哭一次,哭一次,痛一回。我一天没说一句话,没吃任何东西,没离开静竹身边半步。
如果说辛夷的去世让我有所醒悟,那么静竹的去世彻底掏空了我的一切,我们的生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凝结在一起,现在她离我而去了,我的灵魂也随她而去,现在的我只是一具空空的皮囊。静竹,那边冷吗?那边热吗?那边的生活你习惯吗?你在那边寂寞吗?不会太久了,我不会让你等太久。我想这两个世界之间一定有什么东西相连,我要找到这条路,静竹也一定会天天守在路的那一端等着我,像我这样想她一样想着我。
所有的人都在劝我想开点,为了孩子,为了老人,为了关心我的人,我心里感谢她们,但她们不会理解我的心情,我的心已被静竹带走了,一点也没给我留下,我没有任何心思为了除静竹以外的人,哪怕是我的孩子,我的父母。这些话我不能说,也不想说。
思锦,碧云,盛洁经常来看我。
思锦红着眼睛说:“紫东,我不想劝你什么,知道你也听不进去,我只想说千万别做傻事,多想想咱们的女儿。现在我真的理解你了,也理解静竹姐。”听到‘静竹’二字,我的眼泪没有任何的征兆如泉水涌出,呆呆地一言不发。看着这个曾经生活在一起近十年,也曾经心爱过的男人,如今却形如枯蒿,万念俱灰,伤心的像个孩子,思锦哭着离开了我家,心里一点点残留的嫉妒和怨恨都烟消云散。
最对不起的是盛洁,她干脆请了长假来我家照顾我,对此我什么都没说,每天除了坐在静竹的水晶棺边上发呆,我心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事。只有在饿的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我才吃点东西,吃馒头吃面条和吃山珍海味一个味道,我已伤心到失去味觉。偶尔在镜子里看见我,竟认不出来自己,仿佛变成一个四十多岁的半个老头,胡须满腮,头发斑白,瘦的只剩一把骨头,目光呆滞,身子已经有些鞠搂,一向注意仪表的我竟然没任何惊奇,我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也许这样才能平息一点点我心里的悲痛。
我对盛洁的态度没让盛洁离开我,这不是冷淡,而是根本忽视她的存在,我连愧疚的心思也没有了,我的心里早被静竹的去世占满了,满的再也容不下任何事情。按照文艺作品的惯例,我会在盛洁的感动下回归正常生活,还可能和她结婚,但生活不是文艺作品,我没一点这样的想法,甚至想都没想过,这和有无良心无关,一个人连心都没了,你再指责他有没有良心是一件很滑稽的事情。
“紫东,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别老呆在家里,这样会毁了你,你不心疼自己我还心疼呢,别这样了,求求你,你已经三四个月没出家门了,再这样你都会腐朽,都会发霉。我想静竹姐地下有知你这样,她也会不放心。”盛洁哭着说。
“盛洁,你是教授,你说到底有没有那个世界,我想一定有,我要去那里找静竹,她天天晚上托梦给我,她说她很冷,她说她很寂寞,让我去快点陪她。”我抓住她的手不放,盛洁被我的举动吓的直哭,手足无措。
当天晚上我又梦见静竹,她对我说:“紫东,我在这儿很好,就是想你,也不知你什么时候来,对了,我还碰到了你的朋友林辛夷,记得她还送给我她的一套书呢。”突然两个力士模样的人要把静竹带走,静竹拼命挣扎,向我伸出手大声呼喊:“紫东,紫东,快来救我!”我猛然坐起,看到身边水晶棺里的静竹依然安详地睡着。摸着狂跳不已的胸口,我想是该追随静竹而去的时候了,甚至我怪自己为什么不早点随她去,那样她就不会在那个世界受那么多苦了。
我写下了一份遗嘱,把我的所有财产分作六份,盛洁,思锦,孩子,静竹孩子,静竹父母,我父母各一份,委托盛洁处理身后的事情,把我和静竹火化,将我们的骨灰埋在呼伦贝尔大草原腹地。
做完这些事情,我仿佛和这个世界再没有任何关系了,心里竟有几分高兴,终于下决心见静( 遍地熟女 ./295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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