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教师的艳情》第 6 部分阅读

    足。我很欣慰我的付出得到了孩子们的认可,我想父母亲会原谅我这么做的。
    十点左右,医生进来告诉我下午做锁骨复位手术,看到我住着最高待遇的单间,立刻对我毕恭毕敬,估计把我当大款的花花公子哥了。这社会真他妈是钱的社会,有钱就是大爷,真感谢沈冰让我当了一回爷,当爷比当孙子感觉好多了。我请求医生让我尽快出院,最好用不动刀的方式复位。医生说等会诊一下再说,临走时还特意殷勤地叮咛我要好好休息,并微笑着瞅了一眼熟睡的沈冰。
    医生不是一般的热亲让我浮想联翩,都说手术前要给医生送红包,看着我住着如此高档的首长单间,医生可能在想我会给他多大的红包呢?
    沈冰的确累了,她睡得很沉,睡梦里不时喊着我的名字,我像看美女挂历一样一直注视着她,目光不忍移开。当然跟挂历上的美女相比,沈冰要美成百上万倍,美的让我心醉,美的让我心碎。
    昨晚沈冰看见我伤成那样哭得很伤心,看来沈冰真的没变心,对我仍然情真意切,我更加确信沈冰是爱我的。
    委屈
    ?中午十二点左右,房门突然被推开,汪校长和刘主任进来了。舒夹答列看到房间里豪华的设施,本来嘴就大的刘主任嘴张的更大了,半天没合上。汪校长高倍近视镜下的那双小眼睛此刻也放出惊讶的光。两个人在地上转着圈打量着房间,从屋顶奇形怪状的灯一直看到脚下软绵绵的地毯,从床头半透明的磨砂壁灯一直看到墙上挂着的空调,刘主任甚至还在卫生间转了一圈,就像两个第一次进城的农民,看啥啥都新鲜好奇。
    我差点笑出声,汪校长虽然是校长,可出山来顶多享受个招待所待遇,如此豪华的病房,肯定让他第一次大开眼界。
    “这一天得多少钱呀?”汪校长惊鄂地问我。
    “大概几百块吧。”我随意答道。
    “几百块?”汪校长腿差点发软:“这你能住的起吗?哪来的钱呀?”
    “汪校长一夜才住十二元的县招待所,你小子享福呀。”刘大嘴两片嘴唇像两把扇子张合着,满脸皮笑肉却不笑。
    见汪校长惊恐的眼神,我得先给个安心丸,我真怕吓出毛病来。
    “校长,钱您就别操心了。”
    “那到底谁掏呀?”汪校长真是老知识分子死脑壳,不问出个水落石出,晚上睡不着觉。
    “您放心,我不花学校的一分钱。”我知道汪校长给我报不了几个子,干脆把报销的路堵死。
    不过,我心里不是滋味,我都这样了,先不问问我的伤情,而是在钱上追问不休,我有点生气地又缀了一句:“反正不让学校掏!”
    这时刘主任碰了碰汪校长的后背,向床上的沈冰指了指,汪校长似乎恍然大悟,有点不好意思地干咳了两声。0
    刘大嘴此刻似乎不想浪费享受的机会,就在汪校长说话的空档,他钻进了卫生间,好长时间没出来。
    见我说话口气不对,汪校长似乎明白了什么,说了许多安慰的话,都是鸡蛋上没毛的。最后汪校长手伸进衣服里掏了半天,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两百元钱放我手里,语重心长地说这是乡上的慰问金,让我想吃啥买啥,不要怕花钱,别耽搁病,早点康复出院,孩子们还等我呢。
    我心里一阵发热,眼泪差点下来,心想汪校长你终于说了句让我爱听的话,办了件我最高兴的事。
    然而就在我心里无比温暖了一会会,还没感激结束呢,汪校长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委屈得直流眼泪,因为我太缺银子了。
    汪校长表情慢慢严肃起来,用“但是”开了头说:“但是从整个事件的起因看,还是由你引起的。”
    “我?”我没听错吧,我吃惊地看着他。
    “是,那个姓肖的姑娘是不是你让来的,如果她不来能发生这档子事吗?”
    “不,不是,她是我同学,她是来实习的。”我解释。
    “她来实习为啥提前不告诉我呀,我是校长还是你是校长,接受实习生你能做的主吗?”
    “我,我,我想,就三两天时间就没告诉您。”我差点晕死。
    “三两天不是实习吗?凡进ru课堂登上讲台,都要我同意。不然大家都去大街随便捡一个来讲课,能行吗?”汪校长步步紧逼。
    “她可是高材生,全县英语教师目前还没一个正宗外语系毕业的,整个银州市重点中学都还没配齐外语本科生呢。”我为肖梅鸣不平,心里窜起一股怒气。
    “她就是北大清华来的,还得我同意。”校长显然生气了:“听说她长的很漂亮是不是?”
    “一般吧,反正我看习惯了就那样。”我强压抑着怒火低头说。
    “正因为她漂亮才招惹来街上的流氓,否则翻墙进来找你呀?”汪校长越说越离谱,这不是抬杠吗,这哪是一个校长说的话呀,我恨不得给他甩过去一个耳光。
    我再次压住了怒火,没好气地说:“那您意思是我不该出手相救,让流氓去糟蹋她们?”
    “你这不是胡搅蛮缠吗?”校长也急了。
    “就是肖梅没来,还有一个女学生,如果我不出手,那女孩会是什么后果,做为一个校长,责任您担得起吗,你总不会说我补课补错了吧。”我?气愤地说。
    “你,你,你。”汪校长气得说不出话来,脸涨得通红。
    “如果您认为我因为补课才招来流氓,那我以后取消补课。”见汪校长气成那样,我心里升起一丝快意,继续说。
    我要替肖梅出口气,没想到肖梅一片好心当了驴肝肺,竟然把这次事件的根源赖到她的头上。
    “好好好,今天咱们不谈这个了,以后咱们再说。”汪校长显然认输了:“不过你要好好养伤,不要急着出院,你给我好好回来,孩子们等你呢。”
    校长脸色很不好,把提来的“慰问品”重重地摞在桌上,转身就走,又一想还领着一个“尾巴”,连喊了几声,矮小的刘主任才慌张地提着裤子出来。
    见汪校长脸色难看,刘主任尴尬地说了声再见便跟着出门了,我只嗯了一声没再搭理。
    汪校长走后,我突然有点后悔,不该这样对待老校长,怪我太年轻。
    “哈哈哈,你太棒了,不但是救美英雄,还是个辩才高手呢,那个榆木疙瘩校长这下不敢欺负你了。”没想到沈冰突然从床上蹦起来,吓我一跳。
    “你没睡着呀?”我惊讶。
    “我早醒了,就想听你的秘密。”沈冰笑着说。
    “哎,我有什么秘密呀。”我想岔开话题:“不过汪校长其实是个好人,就是脑子一根筋,说他两句他不会记仇的。不过以后我会找机会道歉的。”
    “哟,你可别打岔,刚才所说的肖梅是怎么回事?”沈冰很认真问。
    “哦。”我脸上的肌肉僵住了。
    平静背后的痛楚
    ?看着沈冰清澈的眸子,我不忍心再隐瞒,此刻我恨不得把心掏出来交给沈冰,我把跟肖梅的关系,从大学三年说到肖梅被音乐老师欺负,我去学校替她出气,一直到这次肖梅来实习,山顶亲吻,以及跟流氓打架,最后我遭报复等等,全盘端出,没有一丝遗漏。0讲完后我长吁一口气,顿觉轻松了许多,我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低着头,等待着沈冰的裁决。
    沈冰听的很认真,眼泪在眼眶里一直打转。我用手默默抚摸着沈冰头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我不知道沈冰是被感动,还是痛苦?
    我心里很忐忑,沈冰那么孤傲、清雅、敏感,她眼里能容下一粒沙子吗?她能原谅我的过去吗?
    沈冰终于开口了,只说了几个字:“我想见她。”
    一股冷气直接从我后脊梁渗出,我千算万算也没算出沈冰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我头皮由之前的发痛变为发麻,脑袋感觉大了几倍,似乎要把刚刚缝上去的线绷断。
    沈冰的话无疑再次击中我的要害,我后悔我刚刚说了实话,如果保留一些不至于会有这样的后果,但是如果那样的话,我会歉疚一辈子,对不起沈冰,以后也无法面对她。0
    哎,世间有些东西有时候真的无法做到准确判断,当你道出实情时,未必能得到你想要的结果,反而,善意的谎言有时真他妈会有出人意料的效果。我真想抽自己十个大嘴巴,这张嘴不但伤害了沈冰,同时也将伤害肖梅,它让两个善良的女人同时生活在痛苦的阴影里。
    沈冰抬起脸,两眼一片迷茫,我心惊肉跳地注视着她。看她这样,我心很难受。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默默擦干了泪水,站起身,打开那个装着鸡汤和鸡肉的保温饭盒,端到我面前。
    “该吃午饭了。”她舀了一勺递到我嘴边。
    我睁大眼,定定地瞅着沈冰,不敢张嘴。
    “吃吧。”沈冰盯着我的嘴,眼光避开了我的眼神说。
    我不敢说话,像个受惊吓的孩子,盯着沈冰的脸,机械地张开嘴,沈冰把鸡汤倒进我的嘴里。
    我不知道沈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知道她接下来要干什么,我想她不会把饭盒连汤带肉扣在我已经缝了七针的头上吧。不过我又一想,只要沈冰高兴,她就是用饭盒在我头上再砸几个窟窿我都能承受,反正已缝了七针,再缝它几针没关系。
    我被沈冰的举动吓住了,没有任何反抗地乖乖喝了好多汤,肉也吃了多半,最后沈冰把剩下的吃完了。
    我的眼泪再次汩汩而出,我敢说任何一个男人如果遇到这种情况,都会跟我一样装孙子,除了服从就是惊恐,最后是泪水。因为当你深深伤害到她的时候,她没有像常人一样爆发或报复,而是选择沉默和更加体贴,此时你会突然感觉自己有多么渺小。
    洗了饭盒后沈冰出去了,我急忙喊:“沈冰,你干吗去呀?”她没有回答,而我最担心的事也没有发生,沈冰回来时手里拿着两包香烟。
    我眼泪夺眶而出。
    我一直以为我是一个纯爷们,可能是穷人孩子早当家的缘故,不管遇到多大的事,我总能扛的住,而且不掉一滴泪水,然而自从遇见沈冰后我似乎不那么男人了,眼泪像提前预备好似的随时都能掉下来。沈冰的每一个举动似乎都牵拉着我的心,她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反复用心去捉摸,同样我说给沈冰的每一句话也是周密考虑,就怕一不小心伤害了沈冰。
    沈冰给我点了根烟,我轻轻吸了一口,感激地瞧了她一眼。沈冰仍一言不发,坐沙发上,双手托腮静静地看着我抽。
    好长时间没仔细端详过沈冰了,沈冰的确长的漂亮,像个天使,端庄、美丽、纯洁、优雅。一双眼睛大而有神,透着淡淡的忧伤;一对浅浅的酒窝又透着一丝洁雅。都说忧伤的女孩更美丽、更内涵、更感觉,此刻的沈冰真像传说中的那个莫愁女,坐在石头上眺望着夫君。
    我们相视无言,我就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很美妙,若即若离,很是享受。我宁愿时间永远停滞,不愿打破这对视的宁静。
    冲突骤起
    ?然而片刻的宁静还是被打破了,敲门进来的是一对中年夫妇,原来就是那个被我保护过的女学生父母,我出事后那个女学生打电话告诉父母让来医院探望我。舒夹答列
    这对夫妇进来后又鞠躬又作揖,弄的我浑身不自在。他俩感谢我救了她孩子,不是我临危不惧,出手相助,他女儿后果很难设想,听他们意思我是因救他女儿才遭到歹徒报复的。
    我惭愧的要死,至今连那女孩名字都没记住,只知道女孩家就在县城,可嘴里谦虚说应该的应该的,作为老师保护学生是义不容辞的责任,个人安危算什么,只要学生没受到伤害就是天大的幸事。
    中年夫妇被感动了,说我的住院费由他们掏,还说每天三顿饭他们往医院送。
    这会该我被感动了,我忙谢绝说住院费用能报销,饭菜已经有人送了。
    中年夫妇还是过意不去,临走时掏出五百块钱塞我手里,让我买点好吃的补补身子。
    我怎么能收学生家长的钱,我是宁死不要,最后还是沈冰硬是把钱塞回夫妇的口袋。我说了许多感谢的话,其中只有一句最管用,“只要你们来医院看望我,值了,说明我在孩子们眼里是好老师,我很知足。舒夹答列”我就差没说,为了你们的女儿,我都睡过硬桌面呢。
    中年夫妇无奈地带着感激走了,此刻我想我的形象肯定在中年夫妇心里超级高大,在沈冰那也拔高了不少。
    我正想美滋滋地向沈冰炫耀一番时,突然学生父亲返回来,说刚才只顾激动,一件重要事差点给忘了,我问啥事?他告诉我姑娘特地叮咛他,要给肖梅老师也打电话,把我受伤的情况尽快告诉肖梅老师。
    我脑袋嗡的一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瞎搅和吗这,我忙笑笑说再别打了,肖老师上课忙不要打扰她。没想这哥们太实诚,说接到姑娘电话后他第一时间就告诉了肖老师,就怕回头忘了那可就更对不起我了。
    我感觉我整个人都凉了,我偷偷瞧一眼沈冰,沈冰脸上立马上了一层霜,冰冷异常。
    我叹一口气,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看来一场好戏在所难免。
    肖梅肯定来,我必须在她来之前向沈冰解释清楚,这种冷战只能加深沈冰对我的误解,无利于问题的解决,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肖梅随时可能推门进来。
    “我没有背叛你。”我首先打破僵局。
    “那就是我背叛你了?”沈冰平静地反问。
    “也不是,我觉得我俩谁都没背叛谁?”
    “哦,那意思是吃着碗里的,惦着锅里的,想着盆里的,挺得意是吧?”沈冰冷冷地说。
    “不,不,碗里的也没吃着,倒是惦着锅里的一个。”我偷偷瞄了沈冰一眼。
    “追都追山里了,还没吃着?不会是去给山里王老五搞扶贫吧。”沈冰讥讽道。
    “真没有,我真正爱的是你。”我有点着急。
    “呵呵,我可不敢当,不知这个词你给多少女人说过。”
    “我向黛玉发誓。”我死皮赖脸,说这话时脸有点发烧,暗想这个比喻也忒他妈离谱,我怎么跟宝玉比呢,石头磨得再光也不是块玉,但是我实在找不出更好的词。
    “切!”沈冰抿抿嘴,转过了头。
    “我跟肖梅只是普通朋友,我俩是干净的。”我接着表白。
    “嗨,我还真第一次听说普通朋友有亲吻的,那么深情,还一张床呢。”
    “住一起并不等于一定发生那事呀,你现在去问问医生,看有没有检查处男膜的,如果有我马上去检查,还我个清白。”妈的,真想抽自己俩嘴巴,怎么将“同居”的事告诉了沈冰。
    “除非你不是男人。”沈冰的话很尖刻。
    “我他妈真不是男人我,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办了呢,反正办与不办别人都会这样理解。”我急了,在沈冰面前第一次说脏话。“再说我当初也不认识你,这次肖梅是在你不辞而别情况下来的,我又不是你肚子的虫哪知道你还没甩我呀?”“如果你走的时候能告我一声,能有这事吗?我至于现在躺这吗?”
    “照你这么说全是我的责任了?你这次挨?打也是我引起的?”。
    “不怪你我怪谁去?如果你告诉我一声我能让肖梅来吗?我能抱肖梅吗?我能吻她吗?”我嗓门有点大。
    屋子空气顷刻凝固了,我跟沈冰都惊愕地注视着对方,半天没有开口。
    爱之欲深,恨之欲痛
    ?“别说了!”这时门突然被推开,肖梅一头撞进来,愤怒得像一头母狮,两眼喷出的火像把我烧着似的,她指着我吼道:“姓路的,你是男人吗?如果你是个男人就承认睡了我,我现在肚子里都有你的孩子了,我们谈了三年,什么事都发生了,你口口声声说爱我,怎么一夜之间你缩了,你真是个缩头乌龟。冰@火!中文舒夹答列”
    我傻眼了,眼珠子都快掉下来,这哪跟哪呀,这还是那个温柔可爱的梅吗?怎么一夜之间像变了个人似的?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连忙擦了擦眼,对呀,眼前就是那个曾经让我爱的魂飞魄散的肖梅,千真万确。
    “你的爱就那么不值钱吗,怎么见谁就说爱呀,多少次我们花前月下,相依相恋,我们深情拥抱。。。。。。。。”肖梅眼泪如注,声音哽咽,歇斯底里。
    “住嘴!”我怒吼:“你胡说八道什么呀?”
    原来肖梅在门口听见了我们所有的对话,肖梅的反常举动让我震惊,她的话让我无地自容,如果像她说的那样的话我简直就是个感情骗子,玩弄女人的卑劣小人。
    见我极度愤怒,肖梅突然扑在我身上痛哭起来,断断续续哽哽咽咽道:“路舟,我爱你,真的爱你,你不能背叛我,我们一辈子不分开。。。。。。。。”
    突然而至的一幕使沈冰脸色突然变的煞白,她双手剧烈颤抖,泪水像雨点一样泼洒下来,她猛地站起来,双手捂住脸夺门而出。舒夹答列
    “沈冰,沈冰,你别走,你听我解释。”我急忙喊沈冰,声音明显有些变调,眼泪唰的流下来。
    我的心像被无数匕首刺中,我心疼沈冰,疼得要死,我知道肖梅刚才的话严重刺伤了沈冰,昨夜沈冰一夜未睡,身体又那么瘦弱,她能扛得住吗,如果沈冰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
    我什么也不顾,翻身下床,追了出去。肖梅拦了几次都没拦住,尾随而至。
    我边走边找,楼道、墙角、卫生间都没看见她的身影,最后我奔出医院,在大街上茫茫人群中搜寻,还是没有发现。阵阵秋风袭来,我浑身冰凉,头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断裂的锁骨像针扎。我无力地蹲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来往的行人看见我满头裹着纱布,手臂上绷着吊带,蹲在地上痛哭,投来好奇的目光。
    “哥,回去吧,外面风大,对伤口不好。”肖梅拉着我手臂小心翼翼地说。
    我没有回应,两眼呆呆地望着远处,泪无声地流淌。
    “哥,快回吧。”肖梅又一次摇了摇我的手臂,催我回去。
    “别管我了,你走吧。”我用哀怨的目光望着她,生硬地说。
    突然间,肖梅在我眼里很模糊,很遥远,很陌生。
    “哥,刚才是我故意的,我是说给她听的,你们说的话我全听见了,我觉得她误解了你,也侮辱了我,我咽不下这口气,我就要气气她。”肖梅轻轻地说。
    “你走吧,别说了。”我低着头,可怜巴巴地祈求着。
    “你心疼她,怎么不想想我的感受呀,你知道你的话对我伤害多大吗?我也是女人,我也有爱,也爱你,你懂我当时的感受吗?将心比心,如果是你,会怎样?你对我公平吗?”肖梅突然呜咽起来。
    “你走吧。”我头痛的厉害,几乎是哀求的口气:“我想静一静。”
    “我不走,我要照顾你。”肖梅哭出了声,声音悲切。
    “你——走——”我几乎用我全身的力气咆哮一声。街上的行人被惊住了,纷纷回头望着我。
    我仍然低着头,感觉自己脸上的肌肉完全扭曲,头几乎要爆炸。
    看我态度坚决,口气很硬,肖梅很无奈,离开时她哭得很伤感,肖梅几乎是退着离开的,眼神里充满了难过、爱恋、深情、忧怨、悲伤、绝望。走到很远很远,她突然大喊,“路舟,我恨你!”,便转身跑进了人群。
    我站起来,一手扶着树,弯着腰,心里很难过,我该死,我混蛋,我是罪人,如果说真有上帝存在,请伸出上帝之手拉我一把吧,我真不知道该咋办,我招谁惹谁,怎么受到这样的惩罚。爱情是自私的,热恋中的人谁会把自己的爱人轻易拱手让给别人呢。肖梅错在哪里,其实她没有错,爱之愈切,恨之愈深,她采取极端方式不也?是在保卫自己的爱情吗。我不恨她,也恨不起来。让我心里尚存一丝安慰的是,三年了,我还给她的仍然是一个纯洁完整的身体,她的身体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也没有受到一丝污染。
    我很担心沈冰,她无缘无故被伤着,来的如此突然,丝毫没有防备,像一个卧在枝头上的麻雀,温暖入睡,却被突然而至的石子击中,栽到地上。她是无辜的,是我死皮赖脸追求她。她爱的坦然,爱的纯洁,爱的真诚,她用一颗善良的心正在精心编织自己的爱情之梦时,梦却突然破了,变成一个个碎片。所有的一切因我而起,我没有带给她快乐、欢笑,带来的却是一枚刺中她心脏的针。
    我扶着树干,久久站着,像一根木棍斜靠在树上,任凭秋风掠扫,秋叶吹落在身上。我期盼着沈冰突然出现。也许她在不远处流着伤感的泪注视着我,也许她在不远处担心着我的伤病,我知道她的心那么善良,她一定会过来扶我的。
    赌命
    ?苦苦等了两个小时,沈冰最终没有出现,我整个身体都麻木了,感觉垮塌了一般,我靠在树干上无力喘息着。0你知道崩溃的感觉吗,当一个男人身心遭到双重打击时,那种感觉跟看见了死亡的门槛没有两样。我想回到山里,回到学生身边,尽快离开这个让我心碎的地方,这里我同时失去了两个心爱和深爱我的女人。这里已没有什么留恋。
    我向医院走去,背影孑然痛楚,脚步异常沉重。
    回到病房,门口站着几个护士焦急地等待,看到我苍白的面孔和虚弱的身体,他们大吃一惊。护士告诉我马上进手术室,经过医生会诊,我的锁骨先复位,然后穿钢钉固定。我强装笑颜央求护士,能否今天复位,明天穿钢钉?因为手术要签字,我身边一个家属没有。其实我是在欺骗护士,我已经决定明天早晨逃离医院。
    护士请示了大夫后说可以,如果再不复位的话有可能断裂茬口错位更加严重,手术时间推迟一天。
    我被推进了手术室,大脑一片空白,身边没有一个人,也听不到一声安慰,像一具僵尸,死忘对我来说已能笑然面对,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复位手术。舒夹答列
    在一通撕心裂肺的痛苦喊叫后,医生把两个断裂的茬口捏在了一起,我浑身被汗水煮透了。医生告诉我急需补补身体,由于失血过多我身体太虚弱了。我苦笑一声没有回答,心想一个内心已经被揉碎的躯壳即使恢复了又有何用。
    回到病房,护士扶我上床打了吊针,出门时嘱咐我盯住液体瓶,完了吱声。
    我躺床上,看着那滴答滴答的输液器,突然想到一种自杀的传说,说液体输完不拔针头的话血液会回流,那样人会在梦中安然走入另一个世界。
    人命天注定,我突然相信宿命论了,我决定跟输液器赌一把,今天如果上天不让我死,我醒来后液体一定不会滴完,如果上天让我死,我将在熟睡中进ru另一个世界。想到这里,一股伤感悠然袭来,不禁潸然泪下。
    想毕我用被子蒙住头,安详地进ru了梦乡。我可能真的累了困了,我需要休息。
    液体滴答滴答无声坠落着,房门紧闭,只有我的气息在屋子里游历。
    看来阎王爷还是没有眷顾我,六点左右我被推醒,睁开眼看见两个小护士在忙碌,我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她们,看来在医院想死还由不得自己,毕竟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这里活比死的概率显然要大点。
    看见我醒来护士一顿埋怨,说我拿生命当儿戏,竟然酣然入睡,最后血都回流了。我问不是血液回流人就死了吗,我怎么还能睁眼?也许我的问题太幼稚,惹得护士捂住嘴笑起来,护士说回流一点就自动停止,不会威胁生命。
    我叹息一声,暗想用这种方式自杀真他妈有点忒幼稚。
    见我孤苦伶仃没人陪侍,护士问早晨那个美女怎么不在,我说有事,护士说你的女朋友长得真漂亮,全县城找不出第二个来,昨晚你来医院昏迷不醒她哭得可感动人了,现场许多人都流下了泪,你真有福气。
    我“哦”一声,紧紧闭住嘴,我努力控制住我的泪腺,怕眼泪涌出来。
    我请求护士给我拿张纸和笔,两小护士很不解地满足了我的要求,然后收拾完输液器走了。
    关上门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泪哗啦流了出来。
    可能是下午被冷风劲吹的缘故,我头上的伤口剧烈疼痛,锁骨也像针刺,我可以忍耐身体的伤痛,可我无法忍受内心的折磨。
    病房显得很空,整个屋子仿佛布满了沈冰的气息,我坐到沈冰睡过的床上,轻轻抚摸着被子、床单,我似乎触碰着沈冰的肌肤。我将脸深深埋进柔软的被子里,一股女人的体香丝丝浸入我的鼻孔,这是沈冰留下的,香味让我迷恋,让我心醉,让我心碎。足有半个小时,当我再次抬起头时被子已经湿了一大片。
    一根长长的黑发恰到时分地跳跃到我眼前,柔软而光滑,闪着光亮,一定是沈冰的,我轻轻捡起来放在纸上,端详了很久,这可能是沈冰留给我唯一的纪念。
    再见,沈冰
    ?夜幕拉下,除了我饥肠辘辘的声音外房间寂静的可怕,我知道今夜沈冰不会出现,但我知道沈冰明天肯定会来,我唯一留给沈冰的就是我的思念和我的解释。0临别赠言,我不想太过悲伤,给沈冰留下一个活泼开朗、跟上次跳水一样健康阳光的我。
    昏暗的灯光下,握笔的手虚弱无力,字没写几个,泪却打湿了信纸。
    宝贝、亲爱的、亲亲、我的小冰,您好:
    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合适,可我觉得都合适,如果你喜欢就挑一个读吧。
    开笔之时我还是落个俗套吧,就是年轻人情书里的那句话,“提笔之际,我纵有千言万语,却无从下笔。”此刻我饥肠辘辘,很想吃你亲手做的饭,一直等你,今夜你若不来我就禁食,我宁愿用饥饿赎回我的过错。
    我头上的缝口疼的厉害,断裂的锁骨犹如针刺,冷风中我苦苦等你两个小时,你最终没有出现。
    下午我做了骨折复位手术,别人都是一大群亲戚朋友簇拥着送进手术室,声声安慰,句句嘱托。舒夹答列而我孤零零被护士推进去。
    我流着泪进了手术室,流着泪被推了出来。
    回来后我想一觉不醒,永远那么沉睡下去,最后还是被护士叫醒。
    没有您的病房如同一间停尸房,空寂、冰冷、昏暗、阴郁,我躺在床上,我们相处的日子历历在目。
    您做的海鲜粥很香,您炖的鸡汤好想再吃,可是我永远没有了这个口福。
    肖梅走了,临走时哭得很伤心,她是一个善良单纯的姑娘,我没有福气拥有她,因为她的未来不在大山,我对不起她,总有一天她会理解我的苦衷。她也承认自己说的是假话,是故意跟你斗气,她也是为了维护自己的爱情,我原谅了她,请您也原谅她。
    我承认我骗了您,我跟肖梅有过两次肌肤之亲,我不是圣人,也不是柳下惠,我对不起您。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回到了大山,躺在这里已毫无意义,你走了,肖梅也离开了,躺在这里只会加剧我的痛苦和伤感。我一刻也不想停留,也许只有远离,才能缓解我内心的伤痛。
    明天医生说要做锁骨固定手术,想想,不做了。我头上的伤口也要换药,还是回山里换吧。
    最后请您保重自己的身体,再见!
    深爱你的路,曾让你伤心的路。吻您。嘻嘻。
    即日
    我强忍泪水,写下“嘻嘻”时再也控制不住,泣不成声。
    清晨7点,我坐上了去大山的长途班车,心撕心裂肺的痛,感觉整个人空空的,失落落的,就像一个守财奴积累了一生的财富一夜间突然被盗走。我明白这一走意味着我将永远失去沈冰,甚至见面的机会都没了。我承认我有玩赌气的成分,但是留下会怎样呢,感情不能迁就,更不能靠怜悯获取。
    昨夜我一夜未眠,内心一直纠结,是不是该给沈冰告个别,我期盼着门被轻轻推开,期待着峰回路转,然而那扇门最终没被推开,我身体的温度降到了冰点,我坚定了走的决心。
    哎,这是一场本不该发生的恋情,却在最不该发生的时间地点发生了,算我多情吧。出门前我把那封信端端正正放在桌面上,毅然关上了门,带走的只是那根散发着沈冰气息的发丝。
    我知道我走得很男人,心里却很伤感。
    汽车徐徐启动,我离那颗心越来越远,眼眶阵阵发潮,但眼泪没有流下来。
    汽车到达小街,我头上包着纱布、手臂吊着绷带下了车,小街所有的目光不约而同集中在我身上,许多人惊愕地望着我,仿佛在看奇人在世。我被报复震动了整个镇子,整条街都在议论我的伤病,有人说我胳膊可能那条胳膊可能废了;有人说我头部被砸了个血窟窿,脑壳破了还伤了脑髓,落下后遗症,不是痴呆也会是傻子,不可能给孩子们讲课了。。。。。。
    对于这些传说我不计较,镇上的人对我还是蛮友好的,是他们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下了车我径直走向学校,学校门口站着一堆老师,看我落魄的样子都同情地过来扶我,没有笑声只有叹息,我无言地低下了头,我触摸到了他们一双双热乎乎的手,心里一阵温暖,我感到这世界只有他们的手才最?温暖。
    沈冰追到了山里
    ?老师们把我扶到宿舍,给我端来了热腾腾的稀饭和黄橙橙的花卷。0我眼圈有点发红,狼吞虎咽吃起来,突然感觉真饿。
    我让罗老师给我买点止痛药去,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我头上的伤口一直痛个不停,锁骨疼痛一直蔓延到了整个肩膀,我感觉我真的要报废了。
    大王老师小心翼翼地问我倒地咋回事,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连探视我的校长都没回而病人却提前回来了。我说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我闻不惯医院的味道。
    大家都疑虑地望着我,傻子都不会相信我说的话,可是我怎么说,说什么,谁能想到我感情的受伤程度远比身体要严重的多。
    这时小杨风风火火撞进来,看到我脸色更加苍白,神情更加萎靡,正低头喝着稀饭,那个曾经有点帅气、健康阳光的模样在我身上不见了踪影,她忙用手捂住嘴差点哭出来,转身跑了。
    应该说小杨是最了解我的病情,我的异常举动逃不过她的眼睛,她可能猜出了其中的缘由。
    下课了,孩子们好像知道我回来了,全都聚集在我楼下,“祝路老师早日康复!”我似乎听到有成百上千的声音汇在一起。我挣扎着站起来,推开门,呆了。
    初三两个班学生站成两排,望着我,齐声高喊:“祝路老师早日康复!”许多学生还不停用手擦着眼睛。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在场的老师都流下了感动的热泪。
    我轻轻关上门,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一顿猛哭。
    我哭累了,泪水也流干了,正昏昏欲睡,金镇长推门进来;黑着脸对我一通批评,指责我当逃兵,说这里山大沟深来个人才不容易,既然我来了就要当大熊猫保护,这次事件责任全在他,他已经责令派出所尽快破案。舒夹答列
    我请求金镇长算了去,冤冤相报何时了,让我静下心来好好教书吧,我不想再招惹那些地痞流氓。金镇长坚决不同意,要严惩肇事者。
    最后金镇长不容我辩解,让我休息一会,下午他派车送我回医院,没有医生的签字不准回来。
    我再次被感动,感动自己在镇长眼里是个“人才”,感动镇长对我这个“人才”的特殊关照。
    送走镇长,我又昏昏沉沉进ru梦境,我真的很虚弱,说话都有点喘不过气来,想想在大量失血的状态下三十个小时内只喝了两碗粥和一碗鸡汤,身体的营养根本没得到补充。幸亏自己常年坚持锻炼,能扛得住,搁别人早昏厥个半死。
    睡了两小时接近中午时我被一阵哭声惊醒,哭声很大,也很伤感,我误以为自己已经升入了天堂。我努力睁开眼,吓了我一跳,是沈冰?我睁大眼想坐起来,最终因体质太弱没有起来。
    沈冰紧紧抓住我的手,悲痛欲绝的样子,两眼紧闭,嘴微微张着,声音哽咽得喘不过气来。
    “嗯——嗯——”沈冰身子一下下抖动,哭个不停。
    沈冰怎么会在这?什么时候来的?我疑惑地看着她。
    “冰冰,别哭,我没事。”我用一只手抹去沈冰的眼泪。
    好半天沈冰才断断续续说:“是我不好,我误解你了,我不该走,不该不管你,( 乡村教师的艳情  ./19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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