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腊月里走的,那时小少爷们还没出生呢。哼,都是那个图国不好,自己没吃穿,不想法子挣,缺了什么都要到邻国行抢,简直是强盗国家。唉,大爷好端端暴病身亡,好多事就落到二爷一个人肩上,不知道有多辛苦呢。”
方初晴听维维语气中有些心疼的意思,不禁皱了皱眉头。
像沈家这样的家世,像沈澜这样的爵位,普通王侯贵胄之女只怕都攀不成亲,何况是下人小丫头呢?维维这份芳心只怕要错付了。其实如果只是暗恋倒没什么,少女怀春而已,年纪大些就会淡了,怕只怕她被那些爱慕虚荣、贪图享受的丫头们带坏,一门心思爬上爷的床,巴望混个姨娘妾室当当,如果那样,这热心肠的丫头也就毁了。
她本来和这府里的任何人也没关系,可维维对她那么实心实意的好,她怎么能看着这丫头跳了火坑?
“维维,你喜欢二爷吗?”她开门见山地说,“别喜欢他,他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虽然我觉得人人平等,但实际上,他是天上的云,我们是地上的泥,混不到一起的。听姐姐一句,别对他存了心思,不然铁定会倒大霉的。”
她这番话自肺腑,维维却红了脸,恼道,“姐姐混说什么,哪有的事?就我这三等小丫头,配得上妄想二爷吗?这话姐姐也就和我说说,千万别让阑珊姐姐听到,不然会打死我的。”
“好,我只跟你说,但这话你要往心里去才行。”方初晴正色道。
她知道她说得太直接了,可有些事必须直击要害才能有作用,拐弯抹角的达不到目的。维维平日里对她很好,所以她要尽到朋友之义,不能眼看着这小丫头误入歧途而放任不管。
“我真没有那份心啦。”维维跺了跺脚,羞红着脸跑了。
方初晴站在那儿愣,觉得和维维的对话有疑点。先,丫头们妄想二爷,阑珊为什么会生气?难道她有什么想法不成?还有,原来沈沅是暴毙的,可真是病死的吗?年纪轻轻的,按理说不会如此。再联想到毒奶水事件,难道是朝中的政敌陷害致死?可沈澜那么大的本事,沈家又有江无忧撑腰,怎么会容许自己的哥哥不明不白的死去?怎么会容许幕后黑手逍遥法外?
除非那个人是他们惹不起的……或者……这些可怕的事是缘于……豪门恩怨?
想到这儿,她打了个寒战。太可怕了!如果真是这样,这花团锦簇的沈府下不知掩藏着多少肮脏阴谋事呢。不过,这只是她的猜测,说不定是她心理太阴暗了。不想不想!反正她与这个地方无关,八、九个月后,顶多一年就离开了,沈府的一切与她再无瓜葛。
想通这一层,她立即甩开脑海中的不良想象,打算着今后要谨慎小心地做人,防火防盗防四爷。不过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时时刻刻提防人的日子真难过,总是提心吊胆,不知道四圣人何时来找麻烦。
而几天后,无思和无我的百日宴终于到了。
全府的人打从头天起就都忙得脚不沾地儿,连太太屋里的紫瞳和绿眸都被支过来帮忙。不过这样一来,留在太太身边侍候的人就少了。方初晴因为除了定时喂奶外比较清闲,所以就被派去太太的蘅芷院听差。
说是听差办事,其实不过就是站在一边候命而已。太太从来不是个多事的人,何况身边还留了两个二等丫头、几个婆子和几个小丫头。她对府里的地形不熟,跑腿的事也轮不到她。
她早上九点才过去,快中午十二点时,太太就催她回去,“无思和无我明天是正喜的日子,可得精精神神的,今儿断不能让他们饿着。初晴,你下午不必过来了,明天一早喂了奶就跟在我身边,方便这两个小魔星饿了就吃。”
方初晴原本以为无思和无我过百日,她这当奶娘的得抱着他们出现在宾客们面前。没想到按照程序规矩,她是不能上前的,无思和无我要由大奶奶身边的亲近人阑珊和依依抱着。至于她……就是个人形活动取奶站,宝宝饿了,会抱到后面让她喂,在前面露脸看热闹的事是轮不到她的。
对此她感到有些郁闷,因为宝宝们吃了她三个月的奶,女人天生的母性被唤起,所以她对对宝宝们是很有感情的。经过重生后的这个“工作”,她算明白为什么王妈妈那么疼爱大奶奶了,原来在吃奶和喂奶的过程中,奶娘绝对绝对会爱上孩子。
可当无思和无我经历他们人生中第一个重要节日时,她却被拒绝接近,那感觉实在不太好受。因此她现在听到可以站在太太身后,能亲眼看到宝宝们的百日庆祝,她意外又开心。
正要道谢,一个婆子在门外禀报道,“张大管家让我来请太太示下,说是老爷提前回来了,马上就进府,要在蘅芷院吃晌午饭,问太太给老爷备点什么饭?”
咦,沈府正牌的主人要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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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采集我第二十六章百日宴
方初晴好奇地看着太太,想从她脸上看出哪怕一丝情绪,可太太美丽优雅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只道,“回来就回来,摆个什么谱,就照平常的做,赶上什么就吃什么吧。”
那婆子闻言,颇有些为难,支吾道,“太太平日里吃得素净,饭量也少,老爷回来,只怕菜色不够,还是请太太示下吧,哪怕只添一样半样呢,免得老爷下箸快,回头饿到太太,我们也心疼呀。”
她挺会说话,太太倒作不得,沉吟了片刻,冷笑道,“做鱼吧。给他做鱼吃,他不是爱吃腥嘛。”
这话一语双关,满室尴尬,可谁也不敢说破那层隐含的意思。那婆子连头也不抬,只应了声就施礼而去,方初晴也跟着告辞,一边走一边想,看来太太和老爷不合,所以老爷才长居别院,太太则终日沉浸在琴棋书画之中。可见沈家男人在女色上不清不楚貌似有家族遗传,只不知为什么沈沅这么洁身自好。但……这是他早死的原因吗?
而且最奇怪的是,沈家四个少爷有三个娶了妻妾,另一个还有很多女人,可子嗣上却只有大奶奶生的那对双胞胎,不可谓不单薄,也不知是自然现象还是又有秘闻。
她很好奇,但秉承着绝不主动打听八卦的宗旨,把这些疑问全放在了心里。这世界上太多秘密了,就算神仙也不可能都知道,何况她一介小小的奶娘呢?
第二天一早,她依着太太的吩咐,喂过奶就到蘅芷院去了。虽说上不得台盘,好歹也是跟在太太身边的人,因此也着重打扮了一番,上身穿着那件用太太新赏的月白色夏纱赶制的如意盘扣掐腰上衣,下系翠绿烟霞散花裙,脚穿粉红花罗绣花鞋。
头让维维帮着梳了个简单的福髻,本来是想追求高贵典雅持重风格的,但因为方初晴只有一根镂花金钗,她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像道姑,最后把玉簪子也插上,倒也别致。还有,大奶奶赏的金三件是少不了的。至于妆容……就只画了画眉、点了点唇,粉和胭脂一律没搽。怪热的,回头和汗一混,难道要在脸上和泥吗?
不过,这已经是她重生后最隆重的打扮了,而因为本来这身体就容貌妍丽,所以这样上上下下地一装扮,倒真是个美人的样子。
其实百日宴晚上才正式开席,但整个沈府从早上就开始忙碌了起来,各项的准备工作虽然就绪了,却还要再精心检查一遍,有排场大的来客,人还没到,礼物就先送到了,也得派体面的管事们人支应着,还有先到的沈家亲戚,安排食水休息,互相拜望等等……总之,很折腾人的。
不过,一切的一切忙而不乱,显示出三奶奶田玉清极佳的应酬安排手段同,倒真是个会管家的人。
方初晴就在蘅芷院里听差,端茶递水的侍候来拜见太太的来客们,虽不太累,却不能坐着,到了时间还要到松风园喂奶,两头跑,感觉腿都要断了。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正席时间,她随着太太来到后园,才知道宴席安排在水阁。
水阁分左右两处,都建在一个颇大的人工池塘上,中间以曲绕回廊相隔。这个时空虽然比之中国明清时期开放得多,但酒席还是要男女分开的,女眷们在右阁,男眷们在左阁,两边能互相听得到喧闹声,却看不到,负责侍候着的丫头小子们就在相连的回廊上来回穿梭,端菜递酒,忙得快飞起来一样。
而且,待会儿还有戏班子唱戏的消遣。前院的戏楼有两层,女眷们在楼上观看,不用和男人们挤在一起。
以前,方初晴对沈府权贵无比的印象只停留在这个大而有品味的园子、仆人的数量和饮食起居的豪奢程度上,可今天,她仅凭各守门的婆子们一声声传报来客们的头衔就感觉得出了。
什么这个那个王的王妃郡主、什么尚书宰相的夫人小姐、什么将军大夫的名媛贵女、总之都是富且贵的人物,只是有钱的人根本巴结不上,只在末位陪坐。整个沈府那份气势和地位感,大约只有皇宫比它更尊贵吧。
而身为下人,方初晴是不能坐着的,也没有权利说话,就像木头一样站在太太的身后,面对着一桌子美味佳肴,眼看着依依抱着无思,阑珊抱着无我,跟在大奶奶身后在各席间走动,接受各位尊贵女眷的夸奖、赞美和惊叹,却不能有任何反应。
不过,她在重生前让人漠视惯了,遇事极为想得开,虽然饥肠辘辘,但还是睁大眼睛看,支愣着耳朵听,就当是为看戏付出的代价好了。一次看到这么多高级人物,也不是时常能有的不是吗?而且认真看下来,还真的挺有趣的。
比如某位王妃很有学问地提前当前国际国内形势,说着说着就把话题转到了沈澜身上。而一听到右师王的名讳和他那“英雄事迹”,每一桌上都在绿光泛起。那狼性的光芒来自各妙龄少女的眼睛,看起来沈家二爷的粉丝着实不少。还有很多中年贵妇借机言语试探沈太太,看样子都恨不得把自家女儿嫁给沈府唯一还没正式娶妻的男人身上,根本不考虑这男人在女色问题上名声实在不好。
唉,嫁女儿不是为了让她幸福吗?难道花心大萝卜放在金盘子里就没有关系?只是她真没想到,沈澜就是那个和皇帝打赌的大阴人。之前她听说去世的沈沅是左师王,就没联想到沈澜是右师王。
“澜儿那性子可野,一时半会儿的收不住心。”最后太太被一位老王妃言语挤兑得没办法,也不好直接拒绝那位含羞带怯的王妃孙女,只得大打太极道,“我琢磨着让他墩墩性子,过个一二年再成亲也不迟。难得皇上器重,他一年中倒有半年在北边,他倒常和我说,先国后家是男子汉所为。他先堵了我的嘴,难道我还敢说先把国事放一边,先给我成家立业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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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本来两更的,放到明天好不好?
存稿没了,得现写,可是今天我有些事必须要办,对不起。明天双更吧,正好后天也是双更,连两天双更,希望大家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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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采集我第二十七章大姑奶奶
“右师王爷是国之横梁,果然该有这般胸襟。”斯文高雅的将军夫人赞道,但很快又话题一转,“不过儿女安家立室的事,还是要咱们这当娘的操心哪。依着我看,沈夫人还真应该在满京城的名媛贵女中好好选选,挑个知书达理、文采出众的,哪怕先订亲呢。说起来,男人们志在千里,可也得有个安稳的家才好踏实。到时候沈夫人也有个知情识趣的小辈作伴,岂不是大好事一件?”她一番话说得漂亮,但她的女儿就是有名的才女,方才小姐少*妇们互相寒暄时,方初晴是听到的。
连小小的、一介成天关在院子里的奶娘都听出了将军夫人的话外音,别人就更甭说了,于是白胖富态的尚,“话不是这么说。咱们女子做学问,不过是用来消遣的,倒不是一等重要。为儿择妇当然要选贤良淑德、持家有道的,再者能配得上右师王爷,相貌自然也不能差。说起来,沈夫人就是南边鸿儒门第的出身,大奶奶也是有名的才女,别人若论起文采,倒显得班门弄斧了。”她的女儿是个美人儿,而且看来确实端庄大方,因此她才“不着痕迹”地推销。
可老王妃一听这话不乐意了,生怕这二位抢了自己孙女的行事,毫不客气地插嘴道,“你们这话说得都不对,婚姻事,还是门当户对最重要。说句倚老卖老的,澜哥儿那孩子我见过几次,相貌贵不可言,本身又是异姓王爵,也只有王候之女才搭配。要是亲上加亲……于国于家自然是更好了。”这位老王妃是当今圣上的婶母,而沈澜是当今圣上的义弟,她老人家把这层关系也算做是亲戚。如果有人说起她的孙女论起来该是沈澜侄女辈的,那时她自然就不再承认这门亲了。
方初晴冷眼旁观,觉得这众人地位虽高,可在无思无我的百日宴上惦记着抢占人家二叔,行为实在不够庄重,想必是酒精的刺激,大家说话又呛在这儿的缘故。这种事本来就应该私下来谈,众女争夫算怎么档子事?但联想起现代中国好多家长代替儿女相亲……真要长叹一声:可怜天下父母心哪。
其实老王妃的老公只是个有职无权的闲王,但毕竟她的地位在女眷中最高,又是皇亲,所以就算对她的话不以为然、甚至不满,也没人回嘴。一时间,本来热热闹闹的水阁中沉默了下来,气氛颇为尴尬。
作为主人,太太一时有点为难,如果不搭老王妃的话茬,显得十分无理,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说才能前后圆满,不偏不倚。偏这时候无思和无我安静得很,大概是累了,趴在依依和阑珊的怀里睡得正香,不肯出哭闹声出来解围。
正踌躇间,坐在她身侧的一位少*妇笑着开口道,“唉哟哟,我真替我两个宝贝侄子委屈。百日,也算是寿数了,难为祖父祖母大办宴席,还请了这么多贵人来借贵气,可是人家不当咱们是主角哩,光说二叔的事。下回二叔回来,姑姑给你们做主,咬他手指头,让他上马拿不得刀。哼,谁让他抢咱们风头来着。”
她说得风趣,其他人就借机笑了起来,气氛顿时缓和,方初晴不禁又好奇地看了看她。
她就是传说中的大姑奶奶,今天方初晴是第一遭见到。大姑奶奶太太的唯一的嫡亲女儿,名为王涛。太太娘家姓王,不知为什么让女儿从了娘家姓。大姑奶奶约三十上下的年纪,是老爷太太的第一个孩子,长得像极了太太,五官纤柔秀丽,可眉宇间洒脱爽朗,隐隐有磊落之气,神情和名字一样有些男儿气。
她没嫁给书香门第的才子,也没嫁纵横朝野的官绅,而是嫁给了一名叫周冠雅的皇商。听说当时是她自己择的婿,那男人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金牌王老五:有车有房,没爹没娘。所以她进门就当家,又一连生了三个儿子,现在是周家说一不二的人物。
也因此,虽然她家也在和政城,却忙得极少回娘家,除非娘家有重大事情。比如:一对小侄子的百日宴。当然,孝敬母亲、关心弟妹的事她也不会落下,为人处事极为周到,任谁也挑不出错来。想来,也是极精明聪慧的人吧。
“看姑妈说的,我们无思和无我才不生二叔的气。二叔这是没回来,倘若回府,只怕比我这当娘的还疼爱这两个小魔头呢。”大奶奶乖巧及时的把话拦回来,满场皆大欢喜。
不过老王妃不知今天吃错什么药了,简直不撞南墙不回头,王涛和粱竹月好不容易揭过这一章,她却又道,“贵府的这对小金孙肯定是懂事的,如若知道祖母给二叔定了亲,只怕也很喜欢。”
此时,太太正把一杯水酒举到唇边,闻言手僵在半空,瞄了自己的女儿一眼。大姑奶奶一笑,眼神中那丝恼火轻淡得谁也没看出来。
她站起身,接过母亲手中的酒盏,遥敬了一杯道,“王妃,侄女今天高攀您,敬您一杯。这也算是我先告个罪,干脆说明了原由。各位长辈亲朋关心我二弟的婚事,原是一番好意,只是我那二弟从小性子执拗,认准的事,就算八匹马也拉不回头。他弱冠之年,我娘原说给他订下一门亲事,可他言道:他娶妻不看家世、地位、甚至容貌品德,只有他看对了眼的才行。我娘性子柔软,当时被他磨缠得应了,现在哪好出尔反尔?就算对自己儿女,也得守信是不是?所以,现下虽感激各位的情谊好心,却不能点头。一切,都要等我二弟回来,听他是什么意思。说句让人笑的话,他若喜欢哪家姑娘,只怕人家不答应,以他那土匪一样的个性,说不定到人家去抢呢。到时犯了大江国的律法,少不得还得请各位帮着求个情。”说完,豪爽的饮尽自己的一杯,利落地斩断在桌诸人继续明示暗示太太的想法。
她的话意思很清楚:想要把自己女儿或者孙女、侄女、甥女嫁给沈澜吗?逼我娘没用,就看我那二弟看不看得上你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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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另外,演员表……
大姑奶奶……刁蛮郡主扮演
!别采集我第二十八章皇上驾到
方初晴目光扫过一桌桌酒席,重点观察那些适龄少女,见她们十个中倒有八个目光中带了情绪,有的悠然神往、有的踌躇满志、有的黯然神伤、有的低头算计,真没想到,沈澜居然那么受欢迎,这还是在他私生活不检点的情况下。
看来不管哪个世界的少女都有一般的心思,总觉得自己可以在某个坏男人面前与众不同,能够天使般教化恶魔。就像在座的各位,每个人都想征服那个长得帅、有能力、从不拿女人当回事的男人,想让他视天下如粪土,却只钟情自己。实际上……这种情况虽然可能生,但基本上……很难,而且那个幸运的人只有一个,其余人全是可怜的炮灰。
反正女人的八卦本性令方初晴对沈二爷也很好奇,但却没有旁的想法。她穿越后的新身体很美丽,却也没到倾国倾城的地步,而且人的三观和自身的个性一旦形成就很难改变,重生并不能令她改变心理本质。
倒霉的是她现在是个被夫抛弃且生过孩子的女人,人家各贵族少女梦想的是王候美男,她大概只能找个五官端正的鳏夫,给人家当填房后妈了,说不定还得倒贴点银子,人家才肯娶。
唉,人僧啊,都是泪水。
正感慨,就听那王妃不死心的道,“话是这么说,不过澜哥儿年纪也不小了吧,我没记错的话,和沅哥儿同岁,生日只差半个月。就算他说自己看中的才行,沈夫人也应该帮他张罗,让他好有个好挑选。哪能就这么纵着他,万一哪天他找个寒门小户的姑娘来,也不成体统。”
水阁内所有人都知道沈澜在女色一事上比较随便,因此老王妃没说他会找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已经算是给面子了。太太一听,颇有些尴尬,大姑奶奶则心头有气,好在涵养够好,没有当场作。而方初晴却处于听到惊天八卦那又震惊又兴奋的情绪中。
和沈沅同岁,也就是二十八岁,生日还只差半个月?!这说明什么?说明沈沅和沈澜不是一个妈生的!说明这对同封王的兄弟之中,有一个人是庶出,或者是收养的。为什么她来府这么久,从没听人提起?他们中到底谁不是太太亲生?看样子不会是沈沅,人家是长房嫡子嘛。可沈澜……也不像呀,太太似乎很疼爱他,而听说他也是侍母极孝的。怎么回事呀怎么回事,难道豪门恩怨又出新情节?
“男人经得起老,先立业、后成家也是正理儿。再说我二弟那个相貌、那个本事,再过个一二年,只怕也不会没人肯嫁了。”大姑奶奶似玩笑地说,其实心里很恼火这老王妃不合时宜,在自己宝贝侄儿的百日宴上不断提起沈澜的婚事,言语间不客气了起来。
“我听说哦,府上子嗣单薄,有个世外高人曾给算过,就是为着右师王没有成家呢。”御史夫人秉承了她老公御史敢言的特色,说出级令不人待见的话。她虽然没有女儿,不过有个妹妹待字闺中,声称非沈澜不嫁的,逼得她顾不了许多脸面,也顾不得沈家恼了,对自己老公仕途不利,当场探问起来。
大姑奶奶闻言皱起了眉头,似再也忍耐不住,想要作。她给老王妃面子,还用给一个御史夫人面子吗?不过一边的粱竹月伸手拦了她一把,把话题接过来道,“那事呀……只是个游方道士混说的,谁会理会那些。他说我们二爷戾性太盛、吸走了这府里所有的阳刚之气,所以才子嗣不旺,而且绝不会得男。只要二爷出了府,一切就会有转机。可太太终究没有同意,说是一样的儿,凭什么不一样对待?现在我们沈家不是有了无思无我了吗?借着各位的吉祥,我想过不多久,我们沈家的三房、四房也一样会添丁的。”
她这样一说,在座的人都连忙说客气吉祥话儿,彼此寒暄劝酒,自动自地忽略不和谐的一幕,太太的神色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这出豪门夜宴,方初晴看得津津有味,对沈澜的兴趣空前高涨,想象力也异常达。他是庶出吗?庶出的还有那么多王孙小姐抢着嫁?那他为什么不正经娶妻?之前有过情伤?不然,他是个gy?他到底做了什么,俘获了这么多少女心呀?
“皇上驾到!”正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到响亮的禀报声。
太太吓了一跳,立即站了起来,其他女眷也慌了,倒是大姑奶奶镇静,轻声道,“娘您别急,听声音是从那边水阁传来的,皇上必先到那边,然后才过来看看无思和无我。这是皇上的恩典,也是我们沈家的光荣,咱从慢慢准备就好,慌乱了,倒显得失了礼数。”
太太也是见过世面的大家出身,再说皇上还是太子时就常来常往于沈府,登基后也来过几次,有一次和沈澜谈论国事,还宿在了广武园里。因此此时听女儿一劝慰,心就定了下来,从容离席,让绿眸帮着整理了衣裳头,然后带着众人来到水阁外面,等待接驾。
方初晴跟在太太后面,心里不知什么感觉。那个变态皇帝送她来沈府,也算是对她有好处的,不过不知为什么,她不太想看到他。或者是她多虑了,江无忧毕竟皇帝,她三个月关在松风园,连三奶奶田玉清都记不清她了,何况一国之君,早忘记她是扁是圆了吧?
心里忐忑着,就觉得时间过得很长,其实不过半柱香时间,皇上就移架到右水阁了。见了皇帝,普通人是不能抬头的,于是方初晴就混在人群中叩拜跪迎,巴不得不被注意到。
而当一套约定俗成的官话说毕,江无忧亲自扶起了太太。似乎还想亲自去扶大奶奶,但手伸到一半又缩回去了。他身边的小德子、小行子很机灵,立马上前代为搀扶。
“不必多礼,快把宝宝给朕抱过来瞧瞧,这可是我那义弟的遗腹子,说起来也是朕的皇侄呀。”他温和地说。
死变态,声音还是那么好听。他说的每一个字听到人的耳朵里,都好像是有春风拂过耳畔似的。可是既然让人不多礼,干嘛等人跪了半天才说?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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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采集我第二十九章心惊肉跳的感觉
“朕想亲自抱抱他们,不知沈夫人和弟妹可舍得?”江无忧伸出食指,碰了碰两个依然呼呼大睡的小家伙的脸蛋儿,轻声问道,看来满心喜爱,就像两个宝宝是他的儿子似的。
“皇上亲自抱他们,那是他们的福气。”太太笑答,然后对抱着无思无我的依依和阑珊使了个眼色。
阑珊是个伶俐人儿,立即以胳膊拐了下依依,笑道,“皇上的御臂先抱抱我们家世子吧,将来他一定能保家卫国,为皇上分忧。”
“你这丫头倒会说话儿,不过另一个长大了,也必是我大江国的栋梁呀。”江无忧笑道,似乎和阑珊很熟似的,一边说一边伸手抱过无思。
常言道:三岁看大小。方初晴没有育儿经验,在沈府除了喂奶时也不被允许接近宝宝,所以她不清楚三个多月的宝宝智力、性格、身体育到什么程度了。但在偶尔的接触中,她知道他们可以趴着、能抬起头、能支起前身、侧身、眼睛能追着一个物体看、能辨别声音方向、上回她喂奶时哼歌,他们会笑、高兴或不高兴时、手脚能轻轻晃动表示情绪,可爱得要命。
所以她觉得,三个月也能看出宝宝天生的性格来了。比如无思和无我全是不爱哭、且独立不黏人的性子,不过两人之间也有差别。无思沉静老实,除了表达饥饿或者拉屎拉尿外,基本上不会折腾大人,不开心时表现得也温和。无我则不同,吃奶时像抢似的,如果他正吃睡得香,万一有人打扰,他就显得特别不高兴,容不人半点冒犯的模样。
有一次方初晴听专门侍候这两个小家伙的延庆大娘和青苹嫂子私下说,这对宝宝的性子像足了大爷和二爷,一个温和好脾气,另一个不好惹得很。
而现在江无忧抱他们时也一样,无思虽然感觉被吵了睡眠,又觉得被抱得极不舒服,却只望着眼前的陌生人,略略挣扎了下表示不满。无我就不同了,轮到他被抱时,立即出嘹亮的哭声,还以自己的方式表达出强烈的报复情绪。
也就是……他突然尿尿了,而且水量特足,漏过襁褓和尿布,淋淋漓漓的洒在那件精致的明黄|色龙袍和两只御手……不,是两只龙爪子上。
方初晴心中暗笑,太太却吓了一跳,连忙跪下道,“无我冒犯了天威,还请皇上恕罪。”
她这一跪,全体女眷也都跪下了,就方初晴没意识,比别人晚了一拍,在跪倒在地前,突兀地站了几秒,和江无忧眼神交汇片刻,害得生出心惊肉跳的感觉。
他没认出她来吧?应该不会,他的眼神掠过她的脸时,没有什么情绪。不过这家伙摆上谱时还真有些不怒自威的样子,至少表面上像个皇帝。而不是……乞丐。
“快平身,婴儿懂得什么,又何罪之有呢?”江无忧连忙示意小德子和小行子扶起沈夫人和大奶奶,“再说,童子尿可是好东西,降火甚,朕今天也算是沾了光了。”
他话虽这么说,沈夫人还是再告了一回罪,并赞颂了皇上的宽宏仁德,同时小德子和小行子已经帮江无忧擦过龙袍和龙爪。但这样显然是不够的,因为水阁离松风园最近,所以太太就请皇上到松风园去清洗清洗,本来想叫三爷沈涵前来侍候,可江无忧却说大奶奶带路就行了,不必惊动太多人。
不知道是不是现代人一脑子黄|色思想,反正方初晴对此的第一反应是:这两人有奸情!不过嘛,大江国风气开放,他们身边又呼啦啦围着一大群人,想必也不会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来。
等江无忧的“龙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太太才松了口气,随即又感到好笑似的道,“无我这小子天生就是个不省心的,看刚才那不依不饶的小模样……”
众人见皇上对沈家这么恩遇,自然谀词如潮,吉祥话儿也不断。而一边的无思无我则哭个不停,无我是自的,无思完全是被感染的。
“孩子恐怕是饿了。”大姑奶奶抱过哭得厉害的无我,轻轻摇晃道,“酒席吃了这么久,这两个小子肯定不满意。奶娘呢?喂奶的时间到了没有?”
方初晴连忙上前,装出老实恭顺的模样道,“现在无思无我吃奶已经定时了,算算时间差不多。”
太太点头道,“那就抱回去喂奶吧,完了就哄他们睡下。折腾了这么久,大人都累了,何况孩子。”说完又对众女宾道,“咱们继续吃这杯百日酒,散了席就先到老三的采葛院歇会儿,咱们女人毕竟不比男人家精神有体力。”水阁虽然离松风园最近,但大奶奶寡居,而太太所居的蘅芷院离得又远,所以贵宾女眷们暂息之地就定在三房院里。
方初晴和依依、阑珊应了一声,抱着无思和无我离开。她知道自己是不能去看戏了,不过两个宝宝比较重要,所以她尽管很失望,却并没有怨言。宝宝们似乎也知道马上就要吃饱了睡,挺高兴的,咿咿呀呀地叫,哭声却收了。
很快到了松风园门口,就见院门大开,灯火通明,不过院内却非常安静。依依招手叫那名守门的媳妇子过来,问道:“皇上还在里面吗?”
“洗了手,已经走了。”那名媳妇子答,“大奶奶说你们肯定就快回来了,叫留着灯火,免得乌漆麻黑的跌了跤。”
这么快就离开了?看来她太小人了,人家君君臣臣的并没有那不可告人的事。不过奇怪,她们一路来时没撞见圣架呀,难道他们走的另一条路?
“方姐姐别愣着啦,快回屋喂奶吧。”依依打断还在想象狗血情节的方初晴,然后又对阑珊道,“你跟着去换尿布和小衣裳,我到各屋看看。灯火都亮着,没人看管可不行的。”
“知道啦。多大点儿事。快去吧,待会儿还要回前面侍候大奶奶。”阑珊点了点头,又打了个跑腿的小丫头去找延庆大娘和青苹嫂子,这才和主初晴回屋。
等侍候完两个小祖宗,依依也巡视完毕,她和阑珊两人就回到前院去了。方初晴没听招呼,不能擅自离开,宝宝又不用她看,只得先回房。卸妆时,她忽然现头上的镂花金钗不见了。那是太太赏的,不能丢,况且是纯金的,很值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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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第二更,还是下午两点左右,谢谢大家捧场。
!别采集我第三十章
得去找!
方初晴很快做出决定。不过她还是冷静地先想了一想,记起离开水阁时金钗还在,当时她被一个丫头撞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下头。也就是说,金钗是丢在从水阁到松风园的路上了。
最有可能的地方,应该是途中一个很漂亮的小花园,那里以纹石为栏,参差排列、依次种植着各品牡丹和芍药。本来这两种花开放的时间不同,但不知园丁是怎么控制的花期,方初晴曾见过园丁以绿色帷幔罩在花上遮挡日光,反正在这农历快八月的初秋时节,居然都盛开着,成就了沈府中一处美妙景致。
记得刚才她从花径中穿过时,确实与几株高大的花株擦身而过来着,所以金钗十有八九是丢在那里了。
想到这儿,方初晴立即拿了约摸二钱的碎银子出屋,央了看门的媳妇子开门,偷偷溜出去寻找。
“方妹子你快去快回,我这担着责任呢。”那名媳妇子嘱咐。
方初晴应了声,一溜儿小跑着来到那个名为贵裔的小花园,虽说月光明亮,但毕竟没有灯光照明,不得已,她只好做笨功夫,一边找还一边安慰自己:值得值得很值得,那根工艺精湛的金钗值得她这么地毯式搜索,是人就有马高蹬矮的时候,那时还是硬通货能傍身。
穿花小路其实并不长,还是石子铺就的,但那是用走的,趴在地上一寸寸向前挪,外加仔细检查旁边的泥地试试?
方初晴找了得有快一个小时,抬头看时才现在路中段。一瞬间她有点犯懒,琢磨着明天早上和维维、小麦、小紫几个相熟的丫头一起来找,( 奶妈疼你 ./218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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