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中飞翔的过程中,许砚看准时机,落下时恰恰到了马车的车厢顶部。这台马车并没有车夫,许砚用绯光百尺在马儿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下,口中高喊:“驾!”
马儿屁股吃疼,立刻撒腿狂奔起来。那个赏金猎人均已反应过来,他们纷纷去找马车,不过等他们上了马车后,许砚已经逃出几百米远了。
许砚掂得清自己的斤两,虽然刚才用一招极道回旋让赏金猎人们近身不得,但那不过是权宜之计,倘若真的和个赏金猎人展开混战,自己吃败仗的可能性无疑要大一些。更何况,时间拖得久了,恐怕会有其他的赏金猎人闻风而来,到时候便肯定吃不消了。
日头之下,一台马车在道路上狂烈奔跑,四台马车在后边全力追赶。前面的始终跑不掉,后面的也始终追不上,双方之间总是有着差不多两百米远的距离。许砚深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在等待时机,只要马车到了两旁有掩蔽物的路段,他就会在掩蔽物的遮挡下弃车而去,到时马车依然朝前狂奔,而我却已经换了个逃跑的线路。
可惜事与愿违,这一路上,两边都是光秃秃,没有经过任何树林,也没有巨石、房屋之类的东西。许砚手搭凉棚朝前看,糟糕,正前方竟然是一座陡峭的大山,完全已经没路了!
正所谓屋漏偏逢连阴雨,凭那山的陡峭程度,马车是无论如何也过不去的。哎,如果这时候有道虎符,有只跟着自己签订了契约的仙兽该有多好!许砚叹道。
当然,一码归一码,此时的唉声叹气派不上任何用场。许砚很快作出决定,他跃上车厢顶棚,“锵”地一声,倚天剑从剑鞘中飞出。只见他双手握紧倚天剑,体内源气迅速沸腾。
两分钟之后,许砚所乘的马车便被堵住了去路,而后边的四台马车则越追越近。双目怒怼奔来的那四台马车,站在车厢顶部的许砚朝天爆吼,倚天剑横着在空中断然切过……
“唰”地一道剑气扬起,仿佛席卷天地。刹那间飞沙走石,好似有巨兽出没。追来的四匹马儿察觉到前方传来的迅猛剑气,吓得发出阵阵长鸣。它们立刻收紧后腿,前腿则腾空而起。眨眼间,剑气便裹带无数翻滚着的沙石,狠狠切在马儿的身体上。
受惊的马儿怎能扛住剑气的冲击,它们身上旋即多了道好大的血口,潺潺鲜血止不住地从里边冒出来。伴随阵阵嘶吼,四台马车不约而同地翻倒在地,而坐在马车里的个赏金猎人,也跟着马车一并摔得七荤素。
他们这狠狠的一摔,即为许砚争取到了宝贵的逃跑时间,接下来,许砚就准备放弃马车,头也不回地钻进山林之中。但,意料之外的是,天空中突然传来振人心魄的长吼,许砚抬眼一看,竟然是只威风凛凛的狮虎兽!
辉月!竟然是辉月来了!换做以前,许砚看见狮虎兽肯定会有倍觉亲切的感受,可此时此地,飞在空中的狮虎兽却比半夜扰人的凄叫小猫还要让人心烦意乱。
毫无疑问,辉月和狮虎兽是冲着自己来的,倘若今日和辉月生死相搏,一方面道义上和心理上的槛都过不去,另一方面估计自己也不会是辉月成员的对手。可话说回来,不同辉月生死相搏的话,难道我就这样束手就擒吗?
狮虎兽很快飞近,同时也越飞越低。许砚渐渐能看清骑在狮虎兽背上的那个人了,那人大约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脸长得比较方正,阳光下,他竟然在对许砚微微地笑。近了,更近了,他张开左手臂膀,宽厚的手掌默默朝许砚伸了过来。
许砚心领神会,站在车厢顶部的他只是轻轻往天上一纵,左手拉住那人的手臂,而那人则将臂膀用力往上一提,不消片刻,许砚便骑到了狮虎兽的背上。
“鬼手成苍,别来无恙。”许砚抚摸着狮虎兽的毛皮,如释重负地说道。
原来,骑着狮虎兽追至的正为辉月二分部的成苍。成苍是早几年从卓宗院毕业的优秀学生,当时他通过了辉月在各国宗院的选拔考试,以非常优异的成绩进入了辉月二分部。向青岚曾经说过,成苍以后,便再没有学生能够让卓宗院在辉月选拔中扬名立万了。哎,说起来,向青岚做为届班的专职导师,肯定对卓宗三杰抱有非常大的期待,可惜现在却是镜花水月,竹篮打水一场空。
几个月前,许砚同成苍在剿灭赤练教的任务中相识,虽然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彼此心底也算是认可对方。所以现在成苍前来,并且对许砚抛出橄榄枝,正处于困顿中的许砚,就毫无防备地坐上了成苍的狮虎兽。
成苍一副慵懒的样子,他打了个哈欠:“我自然别来无恙,可是你啊,哎,身为卓宗院的学长,我怎么说你了。真没料到,你竟然会惹出那么大的麻烦。”
许砚沉声道:“你说得对,我确实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和势力,太过托大,因此惹出这一系列的事端。如今害死了两个朋友,还有两个朋友正在逃亡的路上,哎,一步错步步错。”
成苍双腿在狮虎兽的背上一夹,那狮虎兽便高飞进了山林之中。它沿着树冠的下方朝前,尽可能地掩藏着行踪。成苍伸手摘下一片树叶,开玩笑似地问许砚:“你可知现在整个未央国的赏金猎人都在找你,辉月和神风卫们也特别积极,你觉得,自己逃得掉吗?”
许砚淡然:“逃的话还有机会,不逃的话死路一条。”
成苍疑惑地问:“你不是曾经在升堂宣判时喊冤吗,怎么那么确定自己死路一条呢?”
许砚苦笑着摇头:“一百万吉贝啊,可以开出这个价钱的人,会有很多种方法置我于死地。你觉得我现在被抓回去,生存的可能性能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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