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个时候,万一引起骚动的话,偌大的醉红楼,都会知道我是来杀吕星海的。思来想去,还是等着吧。等到夜深人静,将吕星海带出去,再慢慢地拷问他。
大约子正时,厢房外有人问:“紫樱,那个喝醉的客人,没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紫樱高声答道。
许砚兀自点头,看来自己的判断没错,太早将吕星海带出去的话,恐怕会节外生枝。
但现在,醉红楼查过房,应该已经没大碍了。许砚将吕星海的东西都拢在一块,放到桌子上。粗略算了算,吕星海带了好多吉贝出来。他家不是被抄家了吗?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多钱。这些钱里,不知哪些是他家剩下的,哪些是诱杀我许砚的预付金。
这些钱,再加许砚本身带着的钱,都一并拿了出来,许砚问紫樱:“够你赎身了吗?”
紫樱满心欢喜:“够啦,早够啦,太多了,用不着这么多。”
说完,紫樱取了赎身的费用,剩下的,又还给许砚。许砚对她说:“这些钱暂时不要拿出来,等过段时间,你再给自己赎身吧。”
紫樱重重点头:“嗯,我知道了。”
许砚朝天打了个响指:“行,我们出去吧,我去把账结了。”
啊?紫樱看了看瘫在椅背上的吕星海,忐忑地问:“把他的钱都拿了,现在又丢下他,不太好吧。”
许砚一脸和气道:“没关系,他欠我的钱,比这多多了。你放心,等到他醒过来,他自己会离开这的。现在,你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即可。”
紫樱见许砚说得诚恳,便没再纠结。她和许砚一起,先出了吕星海的厢房,接着又进了许砚的厢房。许砚将衣服换回,再洗掉脂粉,柔声道:“好了,没你的事情了,你去休息吧。你要记住,今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给你的那些钱,过段日子再拿出来给自己赎身。还有,如果有人怀疑此事,你就说自己也喝醉,把所有事情推到另一个女人的身上,明白了吗?”
“明白了。”紫樱满口答应。
许砚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阔步走到大厅,将自己的单买了后,他若无其事地出了醉红楼。此时,醉红楼的门口已经不见拉客的女人,老鸨也不知去向。
出了醉红楼的大门,许砚加快脚步,他在醉红楼附近绕了绕,然后很快到了醉红楼的后边。纵身一跃,许砚跳上醉红楼的楼顶。
之前在吕星海的厢房里,许砚反复观察过,那间厢房的窗户,可以直通醉红楼的楼顶。因此,许砚现在也可以从醉红楼的楼顶,到达吕星海所在的厢房!
不多时,许砚就再次见到不共戴天的吕星海。他伏在桌面上,身体均匀地一起一伏,看样子,是已经睡着了。许砚灭了厢房里的灯,将吕星海所有的行李收起,再将烂醉如泥的吕星海扛在身上,一蹦,就从窗户溜出去。
现在,夜深人静。到了白天,醉红楼也会以为吕星海是自行离开的。因为,他买了单,他的房间里,也看不到任何异常。
仙鹤飞在夜空,背上驮着许砚、吕星海、还有一些行李。飞到一截河流的上空时,许砚先将吕星海的行李悉数扔到河中。然后,他找了一处僻静的山林,让仙鹤降落其中。
这里,荒无人烟,天上,月黑风高。吕星海,你的死期,已至。
许砚将吕星海扔到树下,稍微找根藤蔓绑了绑,然后生了一堆火。望着熊熊跳动的火焰,望着吕星海那让人憎恶的脸,许砚决定,不再等了。
他点燃根树枝,用树枝上的火焰在吕星海脸上来回地灼,数秒钟的时间,吕星海便已惊醒,他睁眼看是许砚,顿时吓得全身发抖,酒意,也去了大半。
“你是人还是鬼?”吕星海哆嗦着问道。
“你猜。”许砚轻描淡写地说。
吕星海双足在地上乱蹬,身体拼命地扭动,虽然他身上的藤蔓绑得并不紧,但要想挣脱,也没那么容易。而且,即便挣脱了,许砚又会让他逃到哪里去?
“你是人是鬼、你是人是鬼、你是人是鬼……”吕星海全身颤抖,不断重复这句话。
许砚在吕星海身前坐下:“如果你现在是人,我便是人;如果你现在是鬼,我便是鬼;如果你等会变成鬼,那么,不好意思,我还继续是个人。”
吕星海双唇颤抖:“许砚,你到底想怎么样。”
许砚不动声色:“你想将我怎么样,我就会将你怎么样。”
吕星海使劲晃着脑袋,他在祈祷,祈祷这不过是场噩梦。但,他的祈祷无效,无论他怎么晃动脑袋,许砚还是在他的身前。吕星海绝望地叫道:“许砚,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许砚冷冷说道:“我本来逃不出的。可惜,吕拙成被炸得粉身碎骨,你却不肯去给他收尸。如果你去了,你就会发现我被埋在道观的废墟里,如果那时你给我补上几刀,只怕,你现在还在醉红楼的厢房里安睡着。”
吕星海想起来,自己原是在醉红楼里喝酒,可能喝醉了。醒来后,便到了这里。他瞪着血红的双眼:“许砚,你将我从醉红楼你掳出来,就不怕被人发现吗?你将我杀了,就不怕成为通缉犯吗?”
许砚扯断地上的草,将草叶扔到火堆中,他缓缓道:“怕,我当然怕。所以我要在这无人知晓的地方杀你,所以我将你从醉红楼里带出来的时候,也非常小心。”
吕星海苦笑道:“说起来真后悔,当初在卓宗院小光明境附近的时候,没能杀了你。”
许砚慢腾腾地说:“实话告诉你。那天,我正在准备进阶,你发出的第一支袖里剑,就差点让我走火入魔。你们两个,再加上归海承煌,确实有机会杀了我的,可惜,却让我跑了。时到今日,我也可以告诉你,那天晚上,我是在小光明境附近的水塘里,躲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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