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过后。
曲霄云继续讲道:“老和尚眼泪都下来了,你想好了吗?咱们这行可不容易,俩孩子留到我这不是享福来的,是受罪来的,您也是练武的,您知道不打不成材。”
“那是。”阎鹤详点头赞同。
曲霄云模仿情形道:“我父亲擦了把眼泪,该打您就打, 既然送来我舍得,到最后决定了,留下来吧,但是老和尚说了,要练得给我留下生死文书。”
“还有契约?”阎鹤详听完很惊讶。
“对。”
曲霄云点点头,解释道:“有一张纸上得写上, 俩孩子托付给我得好好练功,练功十年期间死走逃亡各安天命。”
“这怎么说呢?您给解释解释。”阎鹤详捧道。
曲霄云简单举例道:“比如你跟这练,啪唧一下掉井里淹死了,活该!”
“白死?”
曲霄云点点头:“让你买醋去,一出门让车撞死了,活该!”
“不担责任。”阎鹤详点头理解。
曲霄云抖了抖手:“屋里人都傻了,这怎么办啊,我哥哥聪明啊,跟我爸说不要紧的,他就这么一说,我们哥俩精明点,处处留神,再一个,如果哪一天我们真不练了,我们上网发一微博我们哥俩就走了。”
阎鹤详听完乐了:“这出走方式和我们德芸社差不多。”
“哈哈哈~~”
台下观众笑着鼓掌。
曲霄云挥手道:“来啊,摆下香堂。”
“干嘛摆香堂啊?”阎鹤详好奇道。
曲霄云解释道:“我们有祖师爷啊。”
“哦,你们也有祖师爷。”
“这一个小桌案,上摆香炉蜡仟,后边挂着祖师爷的神像。”
“哪位啊?”阎鹤详好奇道。
曲霄云大声道:“屈原。”
台下观众听完噗嗤一笑。
阎鹤详点点头,竖起了大拇指:“真讲理啊, 没有屈原就没有粽子嘛!”
“哈哈哈~~”
曲霄云拿起折扇边比划,边讲解道:“研得了墨,添饱了笔,这推上了纸,拿起来笔,屋里气氛很凝重,没人说话,二十分钟把笔放下了。”
“怎么不写了?”阎鹤详好奇道。
曲霄云轻叹口气:“我不认识字。”
“哈哈哈~~”
气氛烘托到位了,突然来这么一出观众没想到,包袱响了,都笑得合不拢嘴。
“废话,不认识字拿笔干嘛啊?”阎鹤详听完鼻子都气歪了。
曲霄云没识茬,接着往下说道:“我父亲点点头,这我就踏实了,儿子,你们师父文武双全,好好学,我告辞了,说完站起来一道黄光直奔西南。”
“你爸爸是妖精?”阎鹤详惊讶道。
“你爸爸才是妖精。”曲霄云瞪眼回击。
“哈哈哈~~”
“怎么黄光啊?”阎鹤详不理解道。
曲霄云压低了声音,悄声解释道:“我在后边把他大衣给他点着了。”
“哈哈哈~~”
“好嘛,你太孝顺了。”阎鹤详偷笑。
笑声过后。
曲霄云继续讲道:“他走了,剩我们爷仨了,听老师的话好好练,干什么都吃饭,凭手艺吃饭怕什么的,该蓄水蓄水,该添柴添柴。”
“还是包粽子这点事。”阎鹤详一脸嫌弃。
台下观众听完噗嗤一笑。
“赶明天起就正式练功啦!”曲霄云大声道。
“真要练?”阎鹤详怀疑道。
曲霄云解释道:“我们这行是先练掌,后练拳,最后练兵刃。”
“哦,掌拳兵刃。”
曲霄云扭头问:“练掌看过吗?八卦掌啊,太极掌啊。”
阎鹤详摇了摇头:“没有,怎么个练法您给说说。”
曲霄云解释道:“院里有个大水缸,缸里边全是江米。”
“江米?”
曲霄云点点头:“我们一上来不能拿铁砂子,得先练这米,手掌在江米里边插,有石头子捡出去。”
“合着你给人摘米去了。”阎鹤详无语。
“哈哈哈~~”
曲霄云继续道:“捡完拿水泡上,练完掌练拳。”
“拳怎么练?”阎鹤详好奇道。
“红豆。”
“打豆子?”
“红豆泡完之后搁上红糖,提拳便打,越烂糊越好。”曲霄云撸胳膊挽袖子,还边说边在台上比划。
这就是这段子不好来的地方,边说边加上动作,不熟练的很容易就忘词了。
“合着你揣豆馅呢。”
阎鹤详听明白了,无语道。
“哈哈哈~~”
台下观众笑得合不拢嘴,纷纷送上了热烈掌声。
曲霄云继续道:“这都完事了开始练兵刃。”
“兵刃怎么练?”
曲霄云把折扇抄起来了,边比划边解释道:“院里有棵树,有棵枣树,啪啪啪打三下歇会。”
“干嘛打三下就歇啊?”阎鹤详不理解道。
曲霄云背着手,摆出一副学问人的样子:“这叫有枣没枣打三杆子。”
阎鹤详恍然大悟:“嗐,里边是得搁枣。”
“哈哈哈~~”
台下观众笑着鼓掌。
“天天这么练啊,各种掌法啊,怎么拿线勒啊。”
“这是掌法吗?”阎鹤详撇了撇嘴。
曲霄云没识茬,继续讲道:“装米搁枣系上,不轻松,尤其是那大锅多沉啊,赶上蒸气上来了,烫一下那够受的。”
“那是啊。”
“老恩师教导我们,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家。”
“对。”阎鹤详点点头。
“绝不能缺斤短两,我们童叟无欺。”
“哈哈哈~~”
“这都不是武术家说的话。”阎鹤详一脸嫌弃。
曲霄云越说越来劲了:“听的我心里边热血澎拜的,谢谢老师的教导,每次听到这些正义的言辞,我都心血沸腾,恨不得找一个黑暗的恶势力与他同归于尽。”
“很有正义感。”阎鹤详捧道。
“老师很喜欢我,你无耻的样子很有我年轻时候的神韵。”
谷崟
“哈哈哈~~”
“嗐,这就别往下传了。”阎鹤详无语。
曲霄云说着说着突然有点难过:“实指望跟着老师好好学能耐,但是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怎么了?”阎鹤详好奇道。
“有一天啊,老师下山找小解去了。”
台下观众噗嗤一笑。
“啊?这和尚寻花问柳啊?”阎鹤详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曲霄云摇了摇头:“不是,他有一朋友,这朋友姓解。”
“哦。”
“老和尚找他玩去,无意中碰上了年轻时候的红颜知己。”
“赶巧了。”
“老爷子心潮澎湃,打这起远离了白衣如雪来去如风的日子,八十高龄戴上假发毅然还俗去了。”
“哈哈哈~~”
“好嘛!”阎鹤详偷笑。
曲霄云难过道:“这回就剩我们哥俩了,给我们俩急坏了,眼瞅着就要到五月节了。”
“哈哈哈~~”
“该出货了。”阎鹤详撇嘴捧道。
曲霄云抖了抖手,焦急道:“订单都接了,这不要了命了嘛,老头走把钱还都给带走了,这怎么办,练功吧,天天练功吧,一天到晚的手都泡浮囊了。”
“好嘛,这是练武吗?”阎鹤详无语。
曲霄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感慨道:“不容易,得弄各种各样的馅。”
“哈哈哈~~”
“那是啊。”阎鹤详撇了撇嘴。
曲霄云接着往下说道:“这一天正忙着呢,就听外边啪啪一打门,门分左右,门口站一黑大个,这主干嘛的呢,一扫听才知道,前门外‘会有镖局’的老掌柜来请我们哥俩。”
“哦,镖局的人。”
“要和我们哥俩切磋一下武艺,我们哥俩一琢磨,这是有实家啊,到那去三山五岳的英雄,各路好汉,我们在一起切磋一下武艺那太好了,走吧,门关好了,把火封起来,把锅端下来往外走,赶奔会友镖局。”
“还行,没把正事忘了。”
“哈哈哈~~”
“来到这,老掌柜的站在门口了,三山五岳的英雄两旁边站好了,一抱拳,两位里边请,来到里边,正当中是黄土铺的道,两旁边有兵器架子。”
“上摆十八般兵刃,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镋棍槊棒,鞭锏锤抓,拐子流星,什么带尖儿,带刺儿的,带棱的,带刃的,带绒绳的,带锁链儿的,带倒齿钩的,带峨嵋刺儿的,各式各样是铮明瓦亮。”
“好!!!”
曲霄云这一段小贯口下来,吐字清晰,口齿伶俐,台下观众纷纷鼓掌叫好,评委席陈佩思老师和英大老师对视了一眼,都微微点了点头,对基本功表示认可。
曲霄云并没有因为掌声热烈而窃喜,而是十分投入地继续道:“迎面是一个二层的小楼,老头一指,两位英雄咱们里边请,楼上饮酒!这是考验我们啊。”
“这怎么是考验了?”阎鹤详好奇道。
曲霄云解释道:“这是让我们一个跟头就得上去啊,这要是爬上去丢人丢大了。”
阎鹤详点点头:“那就丢人现眼了。”
曲霄云继续道:“我一瞧这怎么办啊,我由打怀中一伸手打出一暗器,往西北旮旯一扔,扔完我大喊一声有刺客,老头一听,带人全去了,我拉着我哥哥,趁这工夫上楼梯啊!”
“哈哈哈~~”
台下观众脑补着画面,笑得是合不拢嘴。
阎鹤详竖起了大拇指:“真聪明!”
曲霄云分饰二角儿,模仿情形道:“我站在二楼扶着栏杆喊——老头你哪去啦?老头打那边回来,脸都青了——这谁扔的粽子?”
“哈哈哈~~”
观众又被逗乐了。
“嗐,这跑不出别人去啊。”阎鹤详撇了撇嘴。
“上来吧,老头上来了,分宾主落座,上菜,菜那个好啊,山中走兽云中燕,陆地牛羊海底鲜,猴头燕窝鲨鱼翅,熊掌干贝鹿尾尖,什么叫烧黄二酒全上来了。”
曲霄云眼前一亮,擦了擦嘴角口水,道:“别客气了,吃吧,吃的饱饱的,爷仨都高兴,我拿手一指——老爷子,嗝儿~~”
台下观众听完噗嗤一笑。
“哎呀,少吃点好不好,尴尬不尴尬。”阎鹤详偷笑。
曲霄云摸了摸嗓子,道:“都到了嗓子眼了,老头看着我乐了,你最后一口吃的是丸子。”
“哈哈哈~~”
阎鹤详听完乐了,惊讶道:“吃多少啊,一张嘴老头都看见了。”
笑声过后。
曲霄云继续道:“吃完站在二楼这,老头说了,两位英雄咱们楼下过过汗吧,看看二位能耐如何。”
“这回得从上边下去了。”阎鹤详捧道。
“那是啊。”
曲霄云点点头,继续道:“老头一个跟头就下去了,你说这怎么办,再扔粽子估计不灵了。”
“多新鲜啊,哪带那么些粽子啊。”阎鹤详撇了撇嘴。
曲霄云抖了抖手,为难道:“这怎么弄啊,我哥哥站楼梯口都傻了,我说大英雄不必如此,一抬脚就把我哥哥从楼上踢下去了。”
“哈哈哈~~”
“啊?您这主意伤哥哥啊。”阎鹤详偷笑。
曲霄云满不在乎道:“我管他那个呢,就当消化消化吧,来在楼下站好了,老头看看我们,两位英雄哪位先让我们开一开眼界呢?我哥哥一伸手由打兵器架子上把枪抄起来了。”
“要练枪?”
曲霄云点点头:“我哥要扎一套六合枪,六合枪最不好练。”
“怎么难练法?”阎鹤详好奇道。
曲霄云解释道:“有口诀,叫一扎眉团,二扎心,三扎眉团,四扎心,五扎眉团,六扎心。”
“全扎这俩地方了。”阎鹤详无语。
“哈哈哈~~”
曲霄云接着往下说道:“我哥拿着大枪刚要练,我拦着他,哥哥您别练啊。”
“为什么啊?”阎鹤详好奇道。
曲霄云解释道:“您最近腿疼还没好呢,别再伤着了,我哥哥一听有理,把枪放下了,往这一站,气不常出面不改色。”
阎鹤详听完鼻子都气歪了:“废话,你哥还没练呢。”
“哈哈哈~~”
台下观众笑得是合不拢嘴,纷纷送上了热烈掌声。
曲霄云拍了拍胸脯,自信道:“他不练我来啊。”
“您也练?”
曲霄云点点头,把折扇抄起来了,比划道:“我掂量掂量这大枪实在是太轻啊,这才六十来斤啊,这个枪怎么能练呢?我一伸手由打架子上拿下一把一百二十斤大铁枪,拿在手里觉得还差一点。”
“您劲儿够大的。”阎鹤详竖起了大拇指。
曲霄云把手中折扇一转,紧接着往书案上一扎,道:“一掉个,枪尖冲下,枪扎地上了,老爷子你先帮拿着点,我挑一个趁手的兵刃。”
“挑个更沉一点的。”阎鹤详捧道。
曲霄云模仿当时情形道:“老头还纳闷呢,这个枪就够趁手的,还有什么啊?我说老人家你不知道啊,你见过耍刀的见过耍枪的,但你没见过一手刀一手枪的。”
“你要同时练?”阎鹤详很惊讶。
曲霄云点点头:“这是天下一绝啊,我得挑一个趁手的单刀啊,问老头刀在哪,老头一指,那有,正说着呢,天就阴下来了,紧接着一声炸雷,我一回头,老头躺地上了。”
“老头扶着一避雷针啊。”阎鹤详笑着捧道。
“哈哈哈~~”
台下观众脑补着画面,笑得是前仰后合,纷纷鼓掌叫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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