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大周天下》646.第646章胜 敌我军议皆谨慎 不算胜来先估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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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兵营中,兵卒们在忙碌的筑营,周澈与荀攸、桓玄远望庄中。
    周澈望了多时,对荀攸、桓玄说道:“庄中守贼也开始吃饭了,他们似是相信我部准备与之久持,坐等皇甫将军到来了。”
    桓玄笑道:“看起来是的。”对周澈说道,“皓粼,昨天问你是何攻庄之计,你不肯说,今日方才告诉我等,果然是妙计一条。”
    周澈摆手笑道:“什么妙计?称不上,称不上。”转对荀攸说道,“不过是拾公达的牙慧罢了。”
    桓玄、荀攸皆笑。
    荀攸说道:“不能这么说,你这条破庄之计我就没有想到,怎能说是拾我之牙慧呢?”
    周澈一笑。却原来:他昨天在观察这座黄巾庄子时,发现庄中的守卒皆持满以待,防御森严,并且庄外的道路、田野不好走,不利进攻,因决定放弃强攻之打算,改而寻求破敌之策,忽想起攻复汝南征羌时,征羌的守敌也一样是这般的防范森严,难以急克之,荀攸当时献了一计,说不妨令部众装出一幅骄兵之态,以此来麻痹守敌,使其松懈,待其放松防备后再急攻之,那一战用了荀攸此计,果然一战克城。
    周澈当时就不觉想道:既然此处的守敌与征羌的守敌都是戒备森严,防御严整,颇具共同点,那么是不是可以复制荀攸的那条破敌之策呢?
    在经过仔细的观察和考虑后,他觉得可行,就决定故技重施,再用一次荀攸的此计:“韦乡的守敌不是持满相向,严阵以待么?那么我偏就不急着进攻,偏就装出一副想要与之久持的样子,待其松懈后再寻机猛攻之”。因此之故,他谦虚地说是“拾荀攸之牙慧”。
    不过,荀攸不认为他是在“拾自己的牙慧”,也没有错。
    都说兵法之道没有常势,但在看似千变万化的表相之下,其实说到底,还是万变不离其宗的,要么急攻、要么缓攻,要么轻敌诱之、要么以力胜之,换而言之,兵法的核心内容就这么些,只要用心谁都能了解,可是难的却是运用。“运用之妙,存乎一心”。比如后世的三十六计,许多人能倒背如流,可这三十六条计策就在这里,背诵它们不难,把它们用在对的地方却难,也就是说,难的是“运用”。所以,不能因为用计相似,就说是拾了别人的牙慧。
    就拿之前的征羌和眼下的韦乡据点对比言之,破敌的计策虽然相似,都是“麻痹敌人,使敌人松懈”,可具体的实施却大大不同:攻复征羌的时候是装成了骄兵,这次却是装成了久持之状。
    一个骄兵,一个久持,好像并无多大的区别,而实际上周澈此计的精髓就在“久持”二字。若是全盘照搬荀攸之计,依旧故作骄兵之态,这绝对是骗不住韦乡守卒的,何哉?形势不同。
    攻征羌时,皇甫嵩的主力在西华城外,西华守敌不敢援救征羌,征羌等同是座孤城,故此,周澈可以装成是骄兵之态,而征羌守卒因为已知皇甫嵩刚平定了颍川,现又围困西华,可谓凯歌连奏,故此在看到周澈的“骄兵之态”后,会相信他这是真的,两边就“一拍即合”。
    而眼下的形势却是周澈孤军先到,皇甫嵩的主力还在陈留,濮阳、白马的守敌没有外来的威胁,随时可以出兵来援救韦乡。“外有必救之军”,这就给韦乡的守卒带来了心理优势,同时,皇甫嵩、周澈两个月间先后平定两郡的战绩又必会给他们带来极大的压力。一方面是“外有援军”的倚仗,一方面是面对强敌的压力,相比速战速决,他们应该是更期望久持的。
    如果在这个时候,周澈装出骄兵之态,他们定然不会上当,那么,周澈就满足他们的期望,干脆装出欲要久持之状。
    荀攸笑道:“皓粼,你此计真良计也。崔彬自恃有濮阳、白马之援,必不愿与我速战,而欲与我久持。反过来看我军,我主力尚未出陈留郡,我部只有六千人,以常理推断之,在濮阳、白马之援敌随时可到的情形下,我部似乎也不会主动先攻,最该做的应是先筑营,求自保,然后再寻机而动。你今令诸部筑营,在我看来,应该正合了崔彬等人的猜测,不怕他们不中计上当。”
    桓玄颔首说道:“不错,韦乡守贼必是欲与我部久持的,不止因为他们自恃有白马、濮阳之援,而且也是因他们自恃准备的充足。”指向庄外的田野,说道,“在田中挖了坑道,……”再指向庄子的外边,继续说道“又在庄外挖了深沟。”再又指向碉楼,接着说道,“且起了碉楼,俯瞰庄外,两百蹶张士居高临下,於楼上向外俯射,便足能击退千人之攻。韦乡守贼之防备不可谓不严啊!有白马、濮阳之援,又有如此森严的防范,恐怕在他们看来,我部是根本不可能速克韦乡的,因此之故,他们期望与我部久持也就不足为奇了。”
    荀攸、桓玄把韦乡守卒的心态可谓是分析得鞭辟入里、一清二楚。
    周澈微微一笑,说道:“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之。贼兵防御甚严,而皇甫将军又令我部在入东郡后先拔掉韦乡,为大军入境开道,外有白马、濮阳之敌随时会来援救,前有韦乡之防御森严,非用此计不能取胜也。”
    日至中天,渐渐偏西。他按剑远望围墙和碉楼上的守敌,观望半晌,说道:“贼中我计矣!”
    荀攸、桓玄随之远望。在荀贞率部到达后,从庄中出来了大批的黄巾兵卒登上围墙,加强防御,此时,这些增援的兵卒都下了围墙,重新回到庄中,而碉楼上的蹶张士似也不再持满以待,人数也少了一些,而碉楼的顶部,不知何时崔彬等人早已下去了。
    桓玄拍手笑道:“确然,贼已中计!”问周澈,“皓粼,贼既已中计,我部何时攻庄?”
    周澈仰望天色,这会儿日头尚炽,离傍晚还远,他沉吟片刻,说道:“贼虽中计,此时尚有防备,且白昼光亮,我部一动,守贼远远地就能看到,提前做出对策,现下非进攻之时,且等到傍晚吧。”望了望本部各营里热士缓缓行入庄内,沿路上遇到的兵卒无不举起兵器为他欢呼,而跪在地上投降的黄巾守卒却皆跪地俯首,不敢仰望。
    韦强笑道:“主公入庄了,走,咱们去迎迎。”左右应诺,众人摘下崔彬的首级,下了碉楼,去见周澈。来到周澈马前,韦强捧起崔秉的脑袋,行礼说道:“启禀将军,强部兵卒射杀了崔彬,这是他的首级,特取来献给将军。”
    周澈不经意地瞧了一眼崔彬的脑袋,血肉模糊的,随即转回目光,笑对韦强道:“一个区区贼兵渠帅的脑袋,你们还没见够?我是早就见够了!献给我作甚?拿下去,拿下去,用匣子盛好,等皇甫将军带主力到后,我自会给你们请功。”
    韦强嘿嘿一笑,把崔彬的首级交给部卒,叫他们去找个盒子装起来。
    周澈顿了顿笑道:“这若是卜己之头,倒还差不多。”
    韦强慨然应道:“来日与卜己对阵,只要有机会,强必为君取来卜己首级。”
    周澈又是哈哈一笑,观望庄中,见各处都已进入了收尾的阶段,除了庄西外,南北东三面都已没有了大规模的战事,至多有些负隅顽抗的守卒,还有点小规模的接触战,即令道:“阿强,你带你本部去庄西,将不降之卒尽数杀了。”韦强应命,带本曲赶赴庄西。
    周澈又回望庄外,暮色深深,快要入夜了,复又下令说道,“令各部、曲速战速决,务必赶在入夜前后把庄中清理干净,将俘虏集中收押。传下令去,待清理完庄中后,公覆、元福带本营留守庄内,余下的随我退出庄外,筑营庄东,以防白马、濮阳的贼兵来袭。”
    众人应诺。
    入夜后不久,庄中的喊杀声沉寂下来。各部清理完了庄中,把俘虏集中收押在庄东,留下了两百人看管,余下的分为两部,一部由黄盖、周仓带领,登上围墙、碉楼,御守庄中,一部由周澈自带出了庄子,接着刚才的筑营,在庄东边安营扎寨。
    第二天,周澈复入庄中清理缴获,得粮谷堆积如山,果如荀攸之预料,足够三四千人两年之食。周澈心道:“看来这崔彬原先的确是打着与我久持的主意啊!幸我用计破之,否则,还真不好给皇甫公交代。”
    才从庄子里的府库中出来,迎面一个探马驰马奔至,滚落下马,说道:“急报!”
    这会诸将齐齐变色,以为是白马、濮阳的敌人来袭。周澈晏然从容,问道:“何事如此仓急?”
    这探马说道:“白马贼韩力遣了三千兵朝韦乡而来,但在半路上却退了回去。”
    荀攸顿时了然,笑道:“此必是白马贼接到了崔彬的求援,故遣兵来援,但走到半路上去才获悉韦乡昨夜已被我部攻下,进退失据,不敢再进,故撤军退回。”
    周仓喜道:“韦乡庄中贼寇不多,才三千余人,我部既为皇甫将军的先锋,奉令先略东郡,这点战绩实在拿不出手。主公,今白马韩力遣贼兵三千来援韦乡,未至而返,定是因惧我部兵威,此正我部衔尾急击之时!加上这三千贼兵,我部的战功才差不多可以献给皇甫将军了。”
    黄盖、典韦、陈到、江伟、方悦、庆锋等皆以为然,独韦强不语。
    周澈乃问道:“阿强,诸君请战,为何独你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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